梨花小築


    “最近兩天感覺如何?”飄散著淡淡藥香的臥房中,天山老人一邊替寒王診脈,一邊輕聲問道。


    他雖為醫者,透過脈相也能知曉很多,可有些感覺還是隻有病患自己才能有最深切刻骨的體會。


    “幽夜跟蒼茫照顧得很細心,一直都有遵循宓妃的叮囑,大部分時間都在臥床休息,偶爾會到園子裏賞賞雪,看看梨花,勞心傷神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去做,身體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跟舒暢。”


    倘若僅僅隻是因為眼前這些事情就壞了往後的人生,不用別人說什麽,單就是寒王自己也得後悔死。


    為了他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沒道理所有人都在努力爭氣的時候,他自己個兒卻跑出去搞破壞。


    墨寒羽清楚且深刻的認識到,他若真想幫得上忙,其實就是什麽都別做,安安心心將自己的身體養好,爭取以最快的時間恢複健康才是上上之策。


    “果不出宓妃丫頭所言,你的解毒過程雖說驚險萬分,幾乎九死一生,但隻要熬過了那個臨界點,你就當真是脫胎換骨了。”隻要一想到墨寒羽在解毒過程中服用過的那些珍稀藥材,以及到今時今日都還每天都要泡一次的藥浴,即將為他帶來的好處,天山老人就忍不住滿心的激蕩。


    那丫頭,妥妥就是他這小徒弟的福星。


    隻是可惜了,他這小徒弟下手慢了一步,就從此錯過一生,那丫頭終究是屬於別人的了。


    “如今你體內氣血充盈,全身的七經八脈都被融入你體內的藥效給衝擊開來,再以每日藥浴潤養你的筋骨,從而促進整體的吸收,待得完全將那些藥效吸收殆盡,便是你可動用功力,更上一層樓之時。”


    “如此說來,小師弟獲得此機緣的幾率是超大的?”溥顏眨了眨眼,俊臉之上表情還有些怔怔的,但心裏卻是異常的開心。


    那麽些年了,墨寒羽能解了體內火毒跟寒毒,他是打心眼裏高興,隻願在往後的人生裏,墨寒羽能夠活得自在灑脫愜意隨性一些。


    “師傅這樣的神色,莫不是小師弟的恢複情況比起宓妃師妹預計的還要快,還要好一些?”


    難得自家大徒弟一口氣說出這麽長一句話,天山老人將手指從墨寒羽的腕間挪開,抬著看著燕如風沉聲道:“確是比宓妃丫頭預計的要快一些,可見你們這小師弟距離那個機緣更近了一步。”


    墨寒羽倒不是特別在意能否獲得那個機緣,於他而言再沒什麽比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更為重要的。


    機緣什麽的,對他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半點都不會強求。


    “為師還是那句老話,莫要這個時候想著去做什麽,自己放空心神,凝心靜氣好好休息才是王道。”


    “寒羽謹記師傅教誨。”


    “有幽夜跟蒼茫兩人在,想必最近幾日宮裏宮外的消息你都心中有數了。”


    “嗯。”從一開始不管是陌殤還是宓妃,他們壓根沒想瞞著墨寒羽行事,因此,兩個但凡有新的行動跟新收到的情況消息都會第一時間派人通傳給墨寒羽。


    與其讓墨寒羽什麽消息都不知道,從而花費心神去胡亂猜測,倒不如直接將所有事情都攤開到他的麵前,如此,他才能更好的休養。


    “整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咱們的網也差不多全撒下去了,就隻等最後收網了。”饒是天山老人知曉其中各種內情,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被陌殤這樣大的手筆給驚到了。


    他所處的位置跟墨寒羽所處的位置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也讓得天山老人很是擔心,待得金鳳國朝堂之上的毒瘤除盡之後,原本已死的寒王再突然冒出來,這又是否會對寒王的聲望造成影響。


    天山老人倒是不怕墨寒羽會因此而失了民心,他所擔心的是那些人會借此大作文章,再給墨寒羽扣上其他大帽子。


    “你的那個表弟就是個心黑的,所有人都被他算計在內想逃也逃不了。”陰謀詭計神馬的,曆來都是極其惹人厭煩的,可偏偏陌殤那樣的明著謀算,讓人惱也惱不起來。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虛與委蛇了那麽些年,墨寒羽早就厭倦了,如果不是解毒後需要休養那麽長時間,他也不會讓陌殤代他去做這些事情。


    比起一點一點貓戲老鼠似的瓦解那些人的勢力,墨寒羽也會選擇釜底抽薪這一招,以此來永絕後患。


    畢竟有陌殤跟宓妃撐著,甭管即將展開的這一場肅清之戰會鬧至何種地步,至少都不會動搖到金鳳國的根本,那麽墨寒羽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他要趁此機會將那些毒瘤一個接著一個的清除掉,否則不知又要等上多少年才有此天賜良機。


    “為師隻要做好自己本職的事情就好,至於其他的由得你們自己去折騰。”朝廷之事,天山老人沒興趣,更不可能去參與什麽。


    “師傅就放心好了,寒羽知道該怎麽做,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拿自己開玩笑的。”


    “嗯,反正你那個表弟厲害得很,索性就讓他把事情都給你處理妥當了,也省得再多浪費時間。”天山老人臉色頗為幽怨的撇了撇嘴,想到宓妃是被那小子給拐走的,他這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你隻管照顧好自己,兩天後就可以自己慢慢的調動體內真氣,然後一點一點的蘊養自己的七經八脈,但切記操之過急,絕對不可以強行貫通明白嗎?”


    “寒羽省得。”


    “陌殤那小子有宓妃丫頭做幫手,甭管事情鬧得多大,為師相信他們兩個可以處理好,而寒羽你盡可能恢複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回報。”自家徒弟是個什麽樣的心性,天山老人還是明白的,該提點的自是不會忘了。


    墨寒羽點了點頭,想到自己體內的某些變化,便擰著眉沉聲道:“既然師傅說我恢複的情況比宓妃預計的要好,那每日喝的藥可否需要更換新的藥方?”


    這個時候星殞城內的形勢肯定萬分緊張,墨寒羽自是明白宓妃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替他複查,想必就算宓妃很厲害,這個時候怕也脫不開身的。


    要不怎麽說墨寒羽很有真相帝的前途呢?


    此時此刻的宓妃的確很忙,而且還一個不小心就被圍攻了,嘖嘖嘖,真是嚇死寶寶她了。


    “師傅不妨看看藥方,若有需要改動的地方,改一改也不錯。”宓妃替寒王解毒之時,溥顏跟燕如風可都是在現場的,同為學醫的他們,難得見到那樣的場麵,自是向宓妃詢問了不少東西。


    雲霧仙山乃天下醫道之源,宓妃自繼承雲霧仙山之後,巴不得能把醫之道發揚光大呢,自是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知道的講解並教導給他人。


    燕如風跟溥顏都是有著非常不錯天賦的醫者,宓妃教起來也樂意,倒是他們師兄弟倆學了不少東西進去。


    “幽夜,你將藥方拿來。”


    “是,王爺。”


    仔細看過藥方,天山老人沒有率先說什麽,而是將藥方遞給了燕如風和溥顏,讓他們也看一看,算是順帶考查他們。


    “藥方上這幾味藥可以減一些量,這兩種藥材可以去掉,再重新加入一株紫寶石花就很好。”


    燕如風話落之後,天山老人又將藥方拿起,側身看著溥顏,沉聲道:“你大師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你給為師說說你的看法。”


    “師傅這是考我?”


    “就是考你,趕緊說。”


    溥顏捎了捎腦門,又摸了摸鼻子,然後指著藥方道:“這五味藥可以減量一些,最後兩種藥材不要,再加入一株紫寶石花即可。”


    他們師兄弟三人,除了墨寒羽僅是對醫術略懂皮毛之外,燕如風跟溥顏都是盡得天山老人真傳的,那高超的醫術並非常人可相提並論。


    要說他們在江湖上那也是跟藥王穀藥王的四大弟子齊名的,可見他們的醫術是有多好,也是因為遇到宓妃那麽個不科學的家夥,才會顯得天資平庸的。


    “嗯,說得非常不錯,你們兩個的醫術倒是有所長進了。”天山老人扶著花白的胡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重新鋪上紙,提筆重新寫下一張新的藥方。


    快速的寫完後,天山老人提起來吹幹墨汁,沉聲道:“晚上就換這張藥方熬藥。”


    “是。”


    “朝中之事為師不想管也不想搭理,但因著你小子,為師想不擔心也難。”


    墨寒羽看著天山老人,心下不禁有些酸澀,師傅若非是為了他,怕是不會踏出天山的。


    “陌殤那小子以你的身份詐死,等到除夕之夜你突然冒出去,會不會......”


    “師傅不要擔心,阿殤行事從來不會讓人抓住把柄,他既安排了這次詐死,那麽後續有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他定然都心中有數,肯定會早做安排的。”


    “罷了,為師著實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還是讓那小子煩惱去,你也不許為此浪費心神。”


    “是。”墨寒羽笑了笑,難得柔聲安撫他家師傅,“一會兒我就下達幾個命令,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插手,等到阿殤傳來我可以露麵的時候,我才會接手後續的一係列事情,如此師傅可能安心了。”


    “嗯。”滿意的拍了拍墨寒羽的肩頭,轉念又想到寒王府那一團亂,天山老人就擰眉道:“演戲演全套,溥顏就留在梨花小築,如風隨為師回寒王府。”


    雖然宣帝已經下旨昭告天下讓百姓為寒王守孝,整個寒王府也一片素白之色了,可架不住不斷有人明裏暗裏摸進寒王府試探真假。


    天山老人作為一個疼愛徒弟的師傅,這個時候不在寒王府豈不惹人懷疑?


    “師傅跟兩位師兄都回寒王府,那些人沒那麽容易死心,我現在的情況很是不錯,真要有什麽異常情況再通知師傅也是來得及的。”話鋒一轉,不待天山老人開口,墨寒羽又道:“阿殤雖說手下能人眾多,可架不住需要他處理的事情也多,人手很容易被分散,還得勞煩師傅跟師兄多出手相助一些。”


    左右權衡之後,天山老人覺得墨寒羽所言有理,便不糾結這個問題,又細心交待了墨寒羽幾句,就領著燕如風跟溥顏離開了。


    “蒼茫,去請莫失莫忘過來。”


    “是,王爺。”


    無悲無喜易容成幽夜跟蒼茫跟隨陌殤一起住進了寒王府,而莫失莫忘亦是陌殤身邊得用之人,雖說身份尊卑有別,可墨寒羽對陌殤身邊的人都帶著一分敬重,沒有一點看不起的意思。


    這就好比陌殤對他身邊的人,亦是如此一般。


    “莫失(莫忘)見過寒王殿下,不知寒王殿下有何事要吩咐。”陌殤離開前早有交待,莫失莫忘自然也是誠心聽從寒王調遣的。


    “本王叫你們來的確有些事情要吩咐。”


    莫失莫忘神色未變,麵色恭敬的靜待墨寒羽的下文,倒是難得沉穩的性子,“現如今星殞城的混亂情況,本王都心中有數了,因此有幾個指令需要你們代為去傳達。”


    “請寒王殿下吩咐。”


    “原本還以為能夠過一個好年,又豈知世事難料,金鳳國這個年怕是過不好了。”墨寒羽的聲音很低沉,但卻極有磁性,煞是悅耳好聽。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星殞城現如今的局麵,怕隻怕已然傳遍了整個浩瀚大陸,難保其他三國就會沒有點別的想法。”


    莫失莫忘猛地眸光一亮,看到他們的反應,墨寒羽就知道他們聯想到了什麽,心下不由感歎陌殤手下確確實實無弱兵啊!


    “不管朝中會不會爆發內亂,本王都絕不允許他國之人擅入我金鳳國的領地,遂,各邊關需要兵力調動,從而加強守衛。”


    邊關的某些駐軍並不得墨寒羽的信任,而且其中還有一部分是龐太師的人,這讓墨寒羽越發的不放心,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你們要替本王安排可信任之人,其中三人分別帶著本王的諭令去調集麒麟軍,將麒麟軍兵分三路,加快速度趕往邊關隱秘駐守,一旦邊前有所異動,可由他們直接接手邊防守衛。”


    “是,寒王殿下。”


    “另外,你們兩人中派出一人,帶著本王的玉佩前往赤龍峰,讓赤湮軍鐵騎潛伏於星殞城外不得打草驚蛇,全權聽從楚宣王世子的調動,如有違令者,殺!”


    “是。”


    等莫失莫忘離開去辦墨寒羽交待的事情,墨寒羽又將幽夜跟蒼茫叫過來交待了他們幾件事情,沉聲道:“務必將事情都辦妥當了,本王並不希望造成更多無謂的犧牲。”


    “是,王爺。”


    “郡主那邊也安排人注意一下,別讓人......”傷了她三個字終是沒能說出口,許是墨寒羽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就猛地意識到如今能傷宓妃的人怕是不存在了。


    至於他的擔心,完全有些多餘。


    “王爺,郡主那邊除了郡主自己的人,還有世子爺的人在,咱們再安排人過去會不會不太好。”幽夜也是硬著頭皮說完的這句話,說完之後就低下了頭,靜待墨寒羽的責罰了。


    “罷了,你說得對,她的身邊有阿殤安排的人,本王不該再去添亂。”


    “王爺......”


    “行了,你們去安排本王交待的事情,本王也累了需要睡一覺,蒼茫吩咐房外伺候的人,看著時間叫醒本王。”


    “是,王爺。”


    看著自家王爺落寂的神色,幽夜蒼茫默默無語的對視一眼,歎隻歎情之一字,難呐!


    ......


    穆宅


    “師傅,外麵都鬧得天翻地覆了,您老可真清閑。”


    “雲公子,樂公子。”溫紹軒被藥王拉著下棋,可外麵亂得厲害,溫紹軒的心思又哪裏還在棋盤上,自然是輸得相當的慘烈。


    這不一見雲錦跟樂風,溫紹軒不禁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府中這下有人了,那就不會一直拉著自己下棋了吧!


    “都說過多少次了,咱們之間的關係可與旁人不同,相互之間直接喊名字就是,何必搞得那麽生疏。”


    “可不,妃兒雖說是你嫡親妹妹,卻也是我們嫡親的小師妹,算起來咱們可都是做兄長的,就你那稱呼累不累了。”


    雲錦樂風一人一句,直說得溫紹軒耳根發紅,連連擺手才放過他,“是我著相了,我給賠罪。”


    “你們兩個臭小子怎麽來了?”


    聽著藥王明顯不待見他們師兄弟的語氣,雲錦跟樂風都是嘴角微抽,他們怎麽來了,他們難道不是接到他老人家的詔令才趕來的嗎?


    要說溫紹軒還真挺看不懂他們師徒相處方式的,總覺得那什麽滿滿。


    “大公子。”


    “何事?”


    “剛有一身著玄衣的人送來這封信,指明要親自交到大公子的手裏。”


    “那人呢?”


    “回大公子的話,他留下這封信之後就走了,奴才也沒能追得上。”


    溫紹軒點了點頭,拆開信看了內容,隻見他那如謫仙般的臉上神色莫辨,就連一門心思沉浸在棋局中的藥王都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可是出了何事?”


    “未曾,一切尚在掌控之中。”


    “嗯。”藥王點了點頭,半晌後他擺弄著棋子又道:“既是有其他事情就快些去忙吧,老夫這裏有這兩小子留下作陪就成。”


    “前輩,那晚輩先告退一下。”


    “去吧。”


    溫紹軒對著藥王行了禮,這才捏著那封信大步朝花廳外走去,那周身的冷意讓人莫名感覺有些冰寒。


    “師傅,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準備就緒了。”雲錦也沒客氣,直接挑了藥王對麵的凳子坐下。


    “嗯,有備咱無患,前麵鋪設了那麽多,總歸是要收回點什麽才成。”藥王穀與毒宗的恩怨也是時候了結了,不能再糾纏到下一代去。


    毒宗的野心越來越大,尤其是近幾年越發控製不住,不說金鳳國被他們伸進了手,就是其他三國也沒能幸免。


    藥王穀座落於浩瀚大陸之上,因何而隱世,這其中就有著藥王穀埋藏最深的秘密,同時也是藥王穀最終存在的意義。


    藥王穀在何處一直都是一個秘密,上千年來都未曾有人找到藥王穀的蹤跡,它不參與四國之事,卻是平衡四國的微妙存在。


    反觀毒宗的存在,卻是為了顛覆某些東西,借著四國意欲獲取一把神秘的鑰匙。


    當年藥王之所以被媚骨老人偷襲暗算,可不正是因為藥王察覺到了一些不妥之處,追查之下查到了媚骨老人的頭上,同時也生了要毀滅毒宗之心,這才導致不死不休的局麵。


    當然,毒宗的野心由來已久,可不單單是在這一代,因此,藥王穀與毒宗隻能留存一方。


    “毒宗不除,天下難安。”


    啪——


    隨著藥王落下那枚白子,桌上的殘局由死轉生,竟是白子逆襲必勝的黑子。


    “媚骨老人這些日子可有何動作?”


    “明處什麽動作都沒有,暗地裏小動作不斷,卻又好似在等待什麽。”媚骨老人那裏是由樂風親自去監視的,安派別的人去怕也打探不到什麽情報。


    哪怕就是樂風也不敢靠得太近,畢竟媚骨老人的功力可不淺,遠不是樂風能夠抗衡的。


    “哼,這倒挺符合那個老東西的脾性。”藥王冷笑一聲,抬頭看著那株開得正豔的紅梅,輕笑道:“仍舊暗處盯著那老毒物的一舉一動即可,不需要靠得太近,隻待陌殤那小子跟小妃兒拋出磚引出那塊玉之後,便是咱們與毒宗正麵交鋒之時。”


    “那師傅要不要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聞言,藥王一巴掌朝著樂風拍過去,沒好氣的道:“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們那點花花腸子,小妃兒辦事可比你們妥當得多,沒得讓你們去壞了她的事。”


    “咳咳...瞧師傅這話說得,我提出這建議那不是因著來穆宅的路上,看到小師妹被圍攻了麽。”


    “你敢確定那丫頭不是故意的?”圍攻她,藥王簡直不相信,她不圍攻別人就不錯了。


    “呃...”


    “與其想著去壞你們小師妹的事兒,倒不如去盯著兩個人,相信對小妃兒會更有助益。”藥王說得神秘兮兮的,雲錦跟樂風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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