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見過他一麵,就連話都不曾說過一句,但我認為他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擺布,被人左右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會碰那個女人?”說不清為什麽,即便公冶語詩在外的名聲非常好,但風老大對公冶語詩還真是有些不感冒。


    “就算他不想碰,那也由不得他啊!”


    月公子話音剛落就收到幾道瞪視他的淩厲眼神兒,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沒好氣的瞪回去,道:“按照現在的局勢來分析,他不碰那個女人就會死,就算他能忍著不碰,哪怕前路就是死,但宮主他們會任由他那麽做嗎?”


    反正在他看來,甭管陌殤現在怎麽回避公冶語詩的存在,最終都逃不了那樣一個結果。


    誰讓他的命,偏生就跟公冶語詩的聯係在了一起?


    “事情不到最後一步,結果都很難說。”司馬金抬頭仰望著頭頂的藍天,總覺得陌殤會帶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


    “這幾天他都是上午讓那個女人隨侍在他的左右,下午才進入飄渺秘境中修煉,難道這都不足以說明些什麽?”


    風老大敲了敲說話的雪公子的頭,冷聲道:“話雖如此,但你可知他對那個女人的態度是如何的?”


    也虧得公冶語詩能忍,接連兩三天都被冷暴力對待,居然沒有發瘋。


    “態度是差了點兒,但感情什麽的總是可以培養的嘛!”


    “依我之見,就算那感情是能培養的,也得建立在那位沒有心上人的前提之下吧。”


    “我說你們是不是想太多,這事兒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好嗎?”他們該關心的隻有一件,那就是陌殤能不能成長得足以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他若能,那麽他們的存在才有意義。


    他若不能,那他們的存在不僅毫無意義不說,更不具備存在的價值。


    要知道他們成長至今,看似風光榮耀,地位也高人一等,但在這之前吃過多少苦頭,曆經過多少磨難,大概也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最清楚。


    “咱們還是盼著他一點兒好吧。”司馬金從牆上跳下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而後便將雙手環在腦後,沉聲說道:“雖然現在我是看不懂他的所做所為,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不是一個能被誰左右的人。”


    未曾親眼見陌殤一麵之前,他也認為天命是不可違的,而且在那之前他也曾卜過一卦,卜出來的結果卻是一片迷霧,讓人看不清楚。


    不過從卦象上他也窺視了一二,大概的意思是,如果陌殤能活著走出魑魅林,並且順利的回到紫晶宮,那麽他的未來就不可預測;但如果陌殤死在了魑魅林中,那麽後麵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既然陌殤的未來已經無法預測,那麽神石之上曾經對他的預言,就算沒有大的變數,卻也不可能一成不變了。


    倘若如此,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誰又能肯定陌殤要活命,還就非得公冶語詩不可?


    “你是不是卜算到什麽?”風老大跟司馬金也算相熟了,但顯然在這一方麵他的能力要相較於司馬金弱一些,因此,他曾有意替陌殤算一卦,結果卻遭到了反噬。


    司馬金搖了搖頭,半晌憋出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特麽,他險些沒被群毆。


    “看來你也算不到。”短暫的沉默過後,風老大看向司馬金說了這麽一句。


    “司馬,你跟我們老大打什麽啞謎呢?”


    “對啊,老大你怎麽可以有事瞞著我們。”


    “當真不能跟我們說說麽?我們保證不會泄露出去的。”


    司馬金跟風老大對視一眼,冷聲道:“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另外花雪月三公子:“......”


    “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用到那位身邊去當差,但也別忘了我們的使命。”


    “老大的意思是......”


    “少主在太叔清榮跟南門長風兩人的手上吃了那麽大的虧,難道他就不會想要找回場子嗎?”風老大眯了眯眼,他可沒有忘記宮主赫連迎的交待,太叔南門兩大世家之所以現在還能好好的存在於涅槃城中,不是因為他沒時間對他們出手,也不是沒有證據將他們推翻,而是宮主認為報仇什麽的還是需要自己動手才痛快。


    用宮主的話說,那就是他把什麽都幹完了,還推著陌殤上位幹嘛?


    其餘三人加上司馬金都默默的對視一眼,看來他們所理解的意思都差不多。


    當初陌殤是重傷回到紫晶宮的,若非在司馬金跟公冶潤鈺趕到之前就已經有人護住了陌殤的性命,怕隻怕陌殤是真的完蛋了。


    太叔清榮跟南門長風兩個人在赤霞焚天穀當然也沒討到什麽好處,算計陌殤不成還累得自己幾乎喪命,若非最後關頭憑借各自家族的保命秘法直接回到涅槃城,此時他們的屍體應該都腐爛得不成模樣了。


    回到各自家族的兩人,一邊養傷一邊也在揣摩紫晶宮赫連迎的態度,提心吊膽的足足近半個月時間,見得紫晶宮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動作之後,他們那顆提起的心方才稍稍落了地。


    但是,他們心裏也明白,這隻是暫時的,畢竟赫連氏一族有多麽的護短,他們這些人都心知肚明。


    想來也是剛剛回歸的陌殤身受重傷,身體又極度虛弱,方才使得紫晶宮的眾位沒時間找他們的麻煩,否則涅槃城指不定早就亂了起來。


    原本交好的兩大世家,因著南門長風在魑魅林對太叔清榮動手,明麵上看似和諧的關係都險些破滅,如若不是因著他們還要聯合起來對付赫連氏一族,隻怕兩家的關係老早就崩了。


    太叔清榮也是個能忍的,不過他在南門長風手上吃了那麽大的虧,又豈有不找回場子的道理。


    是以,就在他養傷期間,他跟南門長風沒有硝煙的交手就已經不下十次了,好在動靜不算大,不然也該引起兩家家主的注意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在他們兩家少主鬥得厲害的時候,還有一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默默的注視著他們的一切,隻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主人,您是在擔心小姐嗎?”


    “嗯。”


    “小姐她天賦異稟,定然不會辜負主人期望的。”


    “嗬嗬,你倒是看得起她。”


    “小姐她有那樣的資本。”


    看著那站在自己身旁,麵色嚴肅正經又語氣堅定的老管家,呼延宇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久久之後他才語氣幽幽的道:“是啊,那丫頭的確有那樣的資本。”


    不然,他也不會挑中她,並且將她的精魂自那樣一個世界裏帶回到這裏。


    雖說他早就知道宓妃的成就不會低,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她會在這樣一個年紀達到那樣一個成就。


    看到她的為人處事,往往都會叫人忽略她的年紀,要知道她現在的年紀不過才剛及笄啊!


    “你說,愛情的力量真有那麽強大?”按照宓妃的天賦,呼延宇齊毫不懷疑她能走到那個近幾百年以來都未曾有人達到過的高度,但那也得是在她二十左右的時候。


    可眼下,距離那個時間卻是整整提前了近四年有餘,這怎不令他心生驚奇。


    “回主人的話,這個奴才不知。”抹了把腦門上壓根就不存在的汗水,老管家回答得很實誠。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個女人,哪裏知道愛情是什麽,又哪裏明白愛情的力量能有多強大?


    “你不知,其實我也不知。”宓妃在這個世界成長的速度比起她的前世要迅速很多,但也因為諸多的原因,導致她在修煉之上遭遇瓶頸,一直都未能有所突破。


    直到後來,她前世的靈魂與這一世的靈魂徹底相互融合,完全把握了身體的控製權,她的修為方才再度有所精進。


    然而,這些都還遠遠不夠,能夠淩駕於她之上的高手還有很多,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未能再更進一步。


    當宓妃發現百草秘地,她的心境就開始產生了一些變化,再到後來生死一線之間,她破了掩埋在心底深處的心魔,最終達到他的要求。


    如若她心魔不除,呼延宇齊是不可能出現在宓妃麵前的,他也不能違背原則教導於她。


    他將宓妃帶回這裏,看著她因為有了弱點而不斷的變強再變強,一點一點的朝著強者在發展,呼延宇齊就知道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她便能離開這個地方去尋找她心心念念的那一個人。


    然而,宓妃卻是完全打破了他的計劃。


    她進步何止是神速,簡直變態到了令他都倍感麻木的地步。


    隨著她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終將她的潛能一次又一次的挖掘了出來,達到了常人所難以企及的地步。


    “主人,是否小姐這次出來,她便要離開了?”


    “墓穴之內是我給她準備的最後的考驗,待她出來之日便是她離開之時。”


    屆時,即便是他也無法再阻擋她的腳步。


    隻是,還來得及嗎?


    加上今日,頂多還有七天時間,那小子的身體就會達到極限,如若不與公冶家那個丫頭行周公之禮,隻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而這短短七天,還身處墓穴之中的丫頭,真的能走得出來?


    又真的能趕到紫晶宮去阻止一切?


    在生與死之間,那小子究竟會選擇堅守他跟丫頭之間的愛情,還是放棄他們之間的愛情,選擇無病無痛的活下去,最終成為一代霸主呢?


    丫頭,你可別讓為師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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