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要有陌殤在這裏,她就非常的放心,完全不怕會有危險似的。


    不得不說看著這樣的‘宓妃’,陌殤心中對她的戒備就又鬆懈了幾分,他的小女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保持著高度警戒的,唯有在他身邊她才會徹底的放鬆。


    原本這是陌殤心中最柔軟的一處,因為他有那個信心,有他在的時候他的小女人不用時時刻刻都防備什麽。


    但此時,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下,陌殤不禁心下升起幾分氣惱,覺得他家小女人太沒有防備了。


    隻是她的這分防備要用來對付誰?


    他嗎?


    陌殤嗤笑一聲,放眼這天下誰都有可能傷害宓妃,唯獨他不會。


    他哪怕就是自殘,也斷然不會傷宓妃一根頭發。陌殤始終都記得,哪怕就是在他完全喪失意識的時候,腦海裏似乎都飄蕩著一個念頭,執拗的提醒著他,有一個人不能傷害,不能傷害。


    “阿宓,是你嗎?”陌殤朝著‘宓妃’一步步走近,仔細又謹慎的感應著屬於宓妃的氣息,直到有所確定之後,陌殤的眼裏才流露出幾分溫柔的神色。


    回想之前他一旁看戲的事情,陌殤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隻怕待脫離危險之後,他家小女人指不定要怎麽懲罰她呢。


    不過那又如何,隻要小女人平平安安,怎麽罰她都沒有問題。


    “就算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聲音氣質什麽都可以改變,唯獨一個人的氣息是不會出錯的,所以這次一定是真的了吧!”


    陌殤的喃喃自語並沒有傳進正在打座調息療傷的‘宓妃’耳中,她既賭定了陌殤不會趁她療傷的時候殺她,那她就不會主動把破綻送到陌殤的眼前。


    遂,她完全就是徹底的放鬆了自己,也是徹底的進入了打座調息的狀態,甚至還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如此在陌殤已經有幾分把握承認她是真宓妃的情況之下,他不但不會殺她,而且還會保護好她。


    按照常理來說,陌殤的推論並沒有錯,一個人不管外貌或是內心怎樣的變化,唯獨不會改變的就是一個人專屬的氣息,那獨特的氣息就好比是一個人的靈魂,絕對是做不了假也無法偽裝的。


    因而,之前陌殤所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如若都不能成為他確定麵前這個就是宓妃的條件,那麽在他靠近‘宓妃’之後,他在她身上感應到的,獨屬於宓妃的氣息那就真的錯不了了。


    可此時的陌殤哪裏能想到,宓妃的氣息出現在假宓妃的身上,根本就不是一件能夠用常理來推論的事情啊!


    他竟一時不察將絕地山莊的魅惑之術給忘了,忘了......


    等到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已經失去控製,他也無力再扭轉什麽。


    當然,這些都還是後話。


    呼——


    睜開雙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宓妃’看著不遠處守護著她的陌殤,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聲音清麗婉轉的道:“熙然,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也不知為何,當‘宓妃’一臉欣喜的從地上站起身,笑著朝他撲過來就要抱住他胳膊的時候,陌殤居然下意識的避開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看著自己躲開的手臂,腦海裏都是一片空白。


    “哼,臭熙然,你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認出我。”說著,‘宓妃’就惱怒的轉過身去,甚至還非常火大的踢了旁邊的一棵樹幾腳。


    陌殤的眉頭微挑,他毫不懷疑在‘宓妃’眼裏,他就是那棵樹的化身。


    “你不認我拉倒,可你也別想我再討好你了,隻等咱們走出赤霞焚天穀,你給老娘等著。”


    頂了一腦門的黑線,陌殤頓時萬分無語,可又覺得他分明就認了她是宓妃,怎麽會有點兒排斥她的靠近呢?


    這真是見了鬼了。


    “時間緊迫,別的事情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們趕緊離開赤霞焚天穀才是王道。”假宓妃沒有在陌殤的身上過多的糾結,她的目的在於趁其不備取他性命,很顯然眼下沒有合適的機會,那麽她就隻能呆在他的身邊,如此方能尋到下手的機會,“你看這些樹,還有那些草,它們的生機已經被吞噬三分之一了,越往後它們的生機就會消失得越快,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解開這個陣法脫身才是。”


    “先離開這裏再說吧。”這些陌殤不是沒有看到,而是他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離開還得一步一步來。


    “行,那熙然是要跟我一起找陣眼還是咱們分頭找?”


    麵對沒有主動接近他的‘宓妃’,陌殤對她的感覺就越發奇怪了,不禁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防備之心太重了,她分明就是宓妃呀!


    可是沒有時間讓陌殤想太多,他便開口道:“我已經知道陣眼在什麽地方,阿宓跟我走吧。”


    “嗯。”


    “我們走這邊。”暫且不管她是真是假,陌殤都不樂意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與其讓她藏到暗處去,何不讓將她擺在明處。


    當然,陌殤更多的希望,麵前這個人不會讓他失望。


    “不夠,這還不夠。”


    “可是小姐......”


    “我都說了還不夠,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就算小姐殺了屬下,屬下也沒有辦法再助小姐更進一步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原本跟隨小姐的那些人都派了出去,一個或兩個又或是幾個為一組,分別散落在不同的陣法裏麵,專門針對已經被迫分開的赤焰神君和他的君王妃。


    另外一部分人則是由一個身著黑色袍裙的神秘女人送過來的,但沒有例外的那些人都成了解安琪施展魅惑之術的祭品。


    回想那些人死去時的慘狀,此時站在這裏回話的她,都不免渾身冰涼,她真怕下一刻她就步了那些人的後塵。


    “所有人都死了?”


    “回小姐的話,是的,所有人都死了,全都按照小姐的指示,那些人都成為了活祭品。”


    如若此時有人能夠看到解安琪,那麽他們就會知道,在解安琪的眼睛裏,仿佛有著另外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裏所呈現出來的景象,赫然就是赤霞焚天穀中各個陣法中的情景。


    在解安琪眼睛裏的世界很小,但其實那個世界通過她的眼睛,就如一台投影儀一樣,將那些畫麵以九宮格的形式,一一呈現在她目光平視的地方。


    而站在她身後的女侍衛,如果她的膽子再大一點,也有勇氣抬頭的話,那麽她就可以清楚明白的看到,在那一個個方格裏麵,不但出現了陌殤與假宓妃的身影,還有真宓妃的身影,以及司馬金,南門長風等人的身影......


    “上古絕殺生靈陣吞噬赤霞焚天穀生機的速度太慢了,而那該死的赤焰神君還有他的女人都太壞事了。”咬著牙,解安琪簡直就要抓狂了。


    這世間,怎會有那般令人驚豔到靈魂裏的男子?


    又怎會有那樣絕美出塵的女子?


    “那......那那要怎麽辦?”


    “他們前進的速度太快,而本小姐要他們死,所以不能再讓他們往前走了。”


    “小姐的意思是要加快上古絕殺生靈陣吞噬生機的速度嗎?”


    “嗬嗬......這有何不可嗎?”


    “沒沒什麽不可以,隻是屬下不明白要怎麽才能加快速度?”


    “以你之見呢?”


    “屬下愚鈍,還請小姐賜教。”


    “你去這個地方將南門少主請過來。”將南門長風所在的位置告訴了女侍衛,解安琪隻等南門長風來助她一臂之力了。


    她倒是想取這個女侍衛的性命來著,但就殺她一個還無法達到她的目的,既然如此她何不留下這麽個跑腿的?


    “是。”


    赤霞焚天穀內的生機在不斷的消逝,這完全就是在南門長風意料之中的,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裏麵的陣法之厲害,竟然連他都陷了進去。


    原本他跟太叔清榮是一起行動的,結果兩人莫名其妙就失散了,想想真他娘的晦氣。


    就在南門長風快要發瘋的時候,解安琪派去接他的女侍衛到了,然後他算是暫時脫了險。


    至於太叔清榮麽,已然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跟著南門長風橫插這一腳了,他耐著性子靜待南門長風拿出結果不就好了嗎?


    真他娘的惱人,可恨,可惡。


    “少主。”


    “上古絕殺生靈陣,他們是真想要他的命啊。”咬著牙,公冶潤鈺憤憤的道,“時間不多了,在這些動植物的生機被吞噬完之前,我們必須找到他,必須帶他離開。”


    “是,少主。”


    “走。”


    公冶潤鈺雖然著急,但好歹還能沉得住性子,司馬金在進入赤霞焚天穀,又親眼目睹這些花草樹木生機殆盡的情景,整個人都抓狂暴走了。


    哪怕就是要違反約定,他也絕不能輕饒了那個膽敢在這裏撒野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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