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司馬金明知道南門長風在魑魅林裏的一切動作,似是也知道南門長風是衝著什麽而來的,但司馬金卻從不加以製止,就由著事態不受控製的去發展。


    眼下看司馬金的意思,是要徹底解開魑魅林的所有禁製,留下一些無關痛癢的迷陣跟陣法就好,這明擺著就是要大開方便之門,讓得他一時間吃不準司馬金對那些住在山洞裏人的態度。


    “南門長風跟太叔清榮已經聯手,他們也已然是確定了他的身份,接下來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采取行動的,而我不適合參與其中。”這個局早早就被人給擺下,他不是局中之人,卻也並非局外之人,有時候他是想插手都插不上手。


    最要緊的是,他相信那個人,南門長風跟太叔清榮想要先下手為強,搶先一步將其除掉,怕隻怕會得不償失。


    對於那個他們都抱有希望之人,倘若他就那麽被南門長風跟太叔清榮除掉,甚至都沒有還手之能,說句心裏話司馬金也不希望他能回到那個地方去,畢竟,生命隻有一次,不管是他還是他,都賭不起。


    “島主的意思是放任他們隨便鬥?”


    “我相信他。”


    “你們真是一群瘋子。”


    “嗬嗬......”司馬金笑了笑,還很正經的點了點頭,回應道:“的確,他們是一群瘋子。”


    青衫男子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頓時沒了心思再問別的,就冷著聲一板一眼的說道:“現在就算你想說,我也不打算不想再問了。你交待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妥當的,你盡管放心。”


    “安排些人在暗處盯緊絕地山莊跟鏡月宗他們,必要的時候要他們確保他的安全。”


    “島主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他。”


    “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行,這一點我會特別交待下去的。”


    “怎麽還不走?”


    “那個要不要也安排人保護那個女人?”據他的觀察,那位爺可是相當在意那個女人的,如果那個女人出事,後果隻怕會很嚴重。


    “她?”


    青衫男子神色嚴肅的看著司馬金,想到收集回來的那些資料上的記載,他就不得不開口道:“島主,我以為能被他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女人,斷然不會是個簡單的,隻是她的修為......”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司馬金不由得也想到了那張畫像上,美絕人寰的傾城女子,她是那人的君王妃,更是那人捧在手心上的女子,但她卻注定與那人有緣無份。


    “你覺得他們合適嗎?”


    “雖然我沒有見過鬼域殿的赤焰神君,也不曾見過鬼域殿的君王妃,但我不認為他們不合適啊!”


    “理由?”


    青衫男子嗤笑一聲,搖頭道:“這樣什麽理由,我就是那麽認為的,說得含糊一點兒就是直覺吧!”


    直覺?


    司馬金抽了抽嘴角,額上黑線直落,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雖然我不曾詳細跟你說起那人的身世背景,但你應該了解那人究竟有何特殊,能與他結合的女子,到底不是他身邊這位啊?”


    不管他的君王妃多麽的美麗傾城,甚至都能力壓那個被選定的女子一頭,也不管他的君王妃是怎樣的聰慧機敏,才智謀略不輸男兒,她改變不了的是她的血統,也就注定她無法跟那人走到最後。


    “罷了,這也不是我該關心的事兒,不說了。”


    “嗯。”


    “絕地山莊,鏡月宗,觀月穀還有金陵宮為赤焰神君設下的局,已經都準備得萬無一失,隻等赤焰神君一步邁進去了,而且為了永絕後患,他們也將手伸向了赤焰神君的君王妃。”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救他。”


    “明白。”


    “至於他的君王妃,不論生死都不要管。”在此時的司馬金看來,宓妃若能在陌殤身世之謎揭開之前死了,興許對她而言將是一件幸事,至少她能永遠都在陌殤的心裏保持最美好的一麵,同時她也不用麵對那些奚落與難堪,還能讓陌殤記她一輩子。


    反倒是她如果活著,隻怕一切揭開之時,無力改變一切的她,隻會痛不欲生,恨不得從未來過這個地方吧!


    青衫男子看著司馬金,本是想要再說點兒什麽,想了想他又咽了回去,轉身快步離去,心裏卻隱隱生起一股不安。


    他總覺得事情的發展,不可能跟他們預計的一樣,那人更不可能按著他們安排好的路去走。怕隻怕任何一個妄想要操控他的人,最終都落不到好下場,以他對宓妃的了解,那個女人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好說話,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鐵定是落不到好的。


    “塢主。”


    “如何了?”


    “回塢主的話,鬼域殿那邊的消息全都斷了,其餘的各個勢力以絕地山莊為首,都在抓緊時間走出魑魅林。”


    伏露笛一愣,擰眉道:“為何突然那麽急?”


    “據傳回來的消息稱,絕地山莊跟鏡月宗似是得到了什麽情報,說是魑魅林裏那重重的機關陷阱,還有各種陣法什麽的都在奇異的消失,大大為我們打開了方便之門,如若不抓緊時間離開,隻怕會突生意外。”


    “當真有此事?”


    “回塢主的話,屬下不敢撒謊。”


    “好了,本塢主知道了。”伏露笛擺了擺手,扭頭看向她的兩個女兒,沉聲道:“你們怎麽看?”


    “母親,女兒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在往外趕路,而且隻要出了魑魅林,咱們的安全就將得到絕對的保障,那我們不妨也抓緊時間離開。”


    伏碧蘭話音落下後,伏碧香接口又道:“母親,女兒也是這個意思。”


    她們飛魚塢比不得其他勢力,起初她們一是借了運氣,二是無形中借了鬼域殿的勢,之後鬼域殿不知為何駐守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她們在拔營離開後損失了不少的人,眼下再不抓住機會離開,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麽在等待她們。


    為了這一次的進階排名賽,她們準備了太長時間,無論如何也是奔著一個好名次來的,斷然不能空手而歸。


    “好了,你們的意思母親明白了。”


    “母親,鬼域殿的事情咱們是管不著的,好在咱們沒有安排人去盯著鬼域殿,否則後果真不是我們能承擔得起的。”


    “怎麽回事?”伏露笛看著長女伏碧香,對於這個女兒她幾乎是手把手的在培養,而伏碧香也從未讓她失望,一直都朝著她所期待的方向在發展,將來必定能帶領飛魚塢走得更遠。


    然而,世事難料,一切又豈會真如伏露笛所預想的那樣?


    “女兒聽聞赤焰神君在重新回到鬼域殿駐地後,將藏在他們駐地外麵那些眼線一個不留的全給殺了。”


    “姐姐的意思,以赤焰神君的行事之風,那些眼線背後的主子也被赤焰神君給惦記上了?”


    “可不就是這樣。”攤了攤手,伏碧香的語氣裏有著幾分幸災樂禍,她輕笑道:“得罪他,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姐,他也沒那麽小心眼兒吧。”畢竟是個大男人,總不能跟個女人一樣愛記仇。


    伸手點了下伏碧蘭的鼻頭,伏碧香道:“這可不是心眼小不小的問題,鬼域殿是什麽地方,豈能允許他人在頭上撒野,那純粹就是在找死。”


    “可我怎麽聽說,像絕地山莊鏡月宗那些勢力已經準備好大招要對付鬼域殿,他們的目的可是要......”伏碧蘭抬起白嫩的小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母親,姐姐,你們說他們能成功嗎?”


    伏露笛冷笑一聲,目光幽深的道:“你們以為赤焰神君是那麽好殺的?”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知道赤焰神君很強很厲害,可俗語不也說了麽,又拳難敵四手,萬一他愣是被算計了呢?”


    “你們姐妹兩個還是太年輕,鬼域殿從建立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你們以為赤焰神君憑什麽能讓他一手建立的鬼域殿位列十大勢力第三,而大陸上那麽多的勢力,卻無人膽敢站出來提出質疑。”


    那些反對的,提出質疑的,無一例外都化作了一胚黃土,誰還記得都還有誰。


    “若非最近三四年赤焰神君不知去了哪裏,幾乎不曾在大陸上露過麵,憑借鬼域殿的實力,其實穩坐絕地山莊第一勢力的位置都足夠了,不然你們以為絕地山莊為何不遺餘力的要針對鬼域殿,想方設法的要除掉赤焰神君。”


    隻是伏露笛沒有想到的是,在絕地山莊鏡月宗身後,不遺餘力推動這一計劃進行的人,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人。


    “母親,那現在我們要做些什麽?”


    “正如你們所說,鬼域殿的事情咱們插不上手,吩咐下去咱們趕緊離開魑魅林。”


    “是。”


    “風暴就要來臨了。”


    伏碧香姐妹兩人一聽,默默的對視一眼,皆是忍不住後背竄起一股寒意,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鬼域殿·駐地


    “熙然,咱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我也正有此意。”


    陌殤招來牧竣牧謙兩人,對他們交待一番之後,又扭頭對宓妃說道:“阿宓,在確保咱們能順利離開之前,怕是還要辛苦一下你了。”


    “無妨。”


    “請君主跟君王妃放心,屬下等保證一刻鍾之後,我們就能離開這裏。”


    接下來輪到他們抓緊時間走出魑魅林了,有些東西該舍棄就要舍棄,隻帶走一些必備的東西即可。因此,在牧竣安排下去之後,不出他所說的一刻鍾的功夫,鬼域殿此行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就緒,隻等陌殤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以迅速的離開。


    “顧偉曄顧偉辰。”


    “屬下在。”


    “由你們帶隊,順著這張地圖上標準好的地方行進,時間緊迫,你們走得越快本主越滿意。”


    “是,君主。”


    “湛泓維,蒙昂。”


    “請君主吩咐。”


    “這兩個女人就交給你們負責,務必給本主緊牢了,要是她們跑了,本主唯你們是問。”


    “是,君主。”


    “好了,牧竣跟牧謙以及你們幾個,就跟著本主和君王妃斷後,沒道理本主讓他們這麽緊追著,還不能討要回來些許利息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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