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將自己的藏身之處給暴露了,宓妃也知道那個白衣男子不簡單,就他身邊那兩個侍衛武功也不弱,特麽即便將聲音壓得小小的,低低的,她也有種不敢開口出聲的矛盾感啊!


    於是,偶爾會犯點兒小二的宓妃,不敢冒險開口說話,就打算跟陌殤來個無聲的眼神交流了。


    “傻妞兒。”陌殤似乎心情極好的看著宓妃對他擠眉弄眼了一陣,覺得他家小女人怎的越發可愛逗人討人喜歡之後,方才語帶寵溺調侃的開了口。


    “呃......”張了張嘴卻又沒發出聲的宓妃,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望向陌殤,月光白霧下精致的小臉變了變神色,後知後覺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頓覺自己真是傻了。


    眼下這種情況,不能開口說話,卻不影響他們用密語傳音對話啊!


    虧得她還指望跟陌殤來個無聲的眼神交流呢?真是好蠢,好傻,丟臉都丟到外太平洋去了。


    “其實寶貝兒還可以跟我用其他兩種語言交流的。”陌殤眼見他家小女人有炸毛的衝動,不免就要湊近她給她順順毛,以防最後遭罪的還是他。


    一想到陌殤這貨竟然含笑靜看她的獨自表演,宓妃心口就窩了一把火有木有,麵對某人的順毛舉動,宓妃理所當然的傲嬌扭過頭去,表示姐生氣了,姐不想搭理你。


    雖是如此,宓妃也盡可能的控製著自己的動作,一點兒都沒想要弄出什麽動靜來,於是乎,某人心中小得意了,抱著宓妃一陣親香不說,還特麽揉亂了宓妃的頭發。


    “我不介意寶貝兒用手語或是唇語來跟我交流的。”唇語,陌殤從很小的時候就專門有學過,但手語卻是他遇到宓妃之後,方才用心學起來的。


    要知他初遇宓妃之時,他的小女人啞疾尚未痊愈,雖能開口說話,卻不是如同正常人那麽開口發聲。


    “回去再收拾你。”


    “好。”陌殤乖乖點頭,半點不介意宓妃要收拾他這件事情,反正等回去之後,誰收拾誰還說不準呢。


    “熙然認識那個白衣男人麽?”他們的對話宓妃是一字不漏的全都聽見了,也就是說這三個男人是衝著陌殤來的,這讓宓妃本能的就對這三個人防備起來。


    不管他們是誰,隻要敢打陌殤的主意,那麽跟她就是敵對的關係。


    “不認識。”陌殤仔仔細細的搜羅了一下他的記憶,非常確定他是真的不認識那個白衣男人。


    “那會不會是熙然缺失那部分記憶裏的人?”拋開主觀上的想法不說,單從客觀上的觀察來說,首先且不論那三個人跟陌殤是敵是友,宓妃不曾在他們身上感覺到殺氣,也就是說他們暫時對陌殤是無害的。


    那麽,他們尋找陌殤的目的就越發讓宓妃好奇了。


    再有一點,陌殤所缺失的那一部分記憶,直到現如今陌殤都不曾完全的記起來,在不明情況之前,誰也無法一口咬定,陌殤跟那個白衣男人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又或者他們本身就是有所關聯的,但具體是怎樣的牽扯,這還有待考察跟推敲。


    “不可能。”宓妃話音剛落,陌殤就非常肯定的否定了。


    “這麽肯定?”


    “是,我很肯定我不認識他,而且他也不曾在我的記憶裏出現過。”這些日子以來,那部分被封印住的記憶,陌殤其實已經清楚的記起了大半部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他也都有些模糊的印象,是不可能判斷錯誤的。


    如果在他的記憶裏,當真曾經有過這個白衣男人的出現,再次看到他的陌殤,不可能對他全然的陌生。


    “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不過他要找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熙然不會有錯,而且我怎麽覺得,他的手上似是有某種東西可以大致確定你的行蹤呢?”這事兒說來挺詭異的,同時在不知是敵是友的前提條件下,被人大致掌握行蹤這種事情可是相當危險的。


    陌殤劍眉緊擰成一團,一時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反正是久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宓妃延著靈動的大眼睛,喃喃又道:“即便他手中沒有可以確定熙然行蹤的東西,至少他掌握著什麽跟熙然有牽扯或是關聯的東西,如此看起來,他應該不至於跟熙然是死敵。”


    “嗯。”


    “咦?”


    “怎麽?”


    “熙然是不是表現得太淡定了?”宓妃眨巴著大眼睛,怎麽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陌殤無語的衝她翻了個白眼,沉聲道:“難道阿宓認為我應該衝出去抓住他,然後再問個清楚明白才正常?”


    話落,他就挑眉緊盯著宓妃,直把宓妃瞧得不好意思,“嘿嘿,熙然才不是那麽衝動的人。”


    “若論單打獨鬥,那個白衣男人雖說不一定打得贏我,但他要是想自保逃脫,我也是攔不住他的。”


    更何況他還有兩個武功並不低的侍衛,哪怕有宓妃幫忙,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對方全留下來,反而會驚動了他們,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丫頭,你在看什麽?”突然陌殤湊近宓妃,他微涼的薄唇幾乎貼在了宓妃的耳窩上,溫熱的純男性氣息撲灑在宓妃的臉上,直叫她忍不住身體輕顫,白玉似的耳朵瞬間就紅透了。


    宓妃小心肝兒顫啊顫的,莫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她張了張嘴,都到嘴邊的話她又咽了回去,半晌才糯糯的道:“沒......沒看什麽?”


    呼——


    她怎麽能忘了,她家男人是個醋壇子呢?


    “他有為夫好看嗎?嗯。”陌殤的聲音邪氣得逼人,俊臉上的笑容更是讓宓妃坐立難安的,尤其是他最後那個聲音輕得幾乎都聽不見的‘嗯’字,更是讓得宓妃險些跳起來。


    那什麽她之前說什麽了,她怎麽都不記得了。


    “寶貝兒,怎麽不說話,難道是覺得他比為夫生得好看嗎?”


    宓妃:“......”


    “發呆可沒用喲!”


    眼見裝傻糊弄不過去,宓妃隻得撇嘴嘟囔道:“臭不要臉的,你誰的為夫啊,哼。”


    “可不就是阿宓的麽。”


    “誰要嫁給你了。”


    “原來阿宓想要嫁給我了啊,真好。”


    “混蛋,誰要嫁給你了。”


    陌殤抓住宓妃揮過來的小拳頭,柔聲道:“寶貝兒,告訴為夫他好看還是為夫好看。”


    抹了把一腦門的黑線,宓妃直衝陌殤翻白眼,實在鬧不明白這家夥到底為何那麽小心眼,難不成她還會對別的男人有企圖不成?


    “當然是我的熙然好看。”


    “阿宓隻能看我。”即便心知肚明宓妃不管怎麽欣賞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再將對方看進眼裏,但陌殤還是霸道的要求宓妃要看美男,隻看他就好,他不介意讓她看。


    至於別的男人,甭管相貌生得多麽的出色,還是有多遠滾多遠的妥當。


    “是是是,我隻看熙然。”


    宓妃給陌殤順毛還是順得很成功的,總算陌殤不纏著她再鬧了,要不他們都不用等被白衣男子發現,自己就要把自己給暴露了。


    隻見隨意挑了一塊山石坐下的男子,他一身雪白的錦袍,不染纖塵,就連那逐漸消逝的月光跟漸漸濃鬱起來的白霧都不好意思在他身上留下什麽痕跡,他的頭發非常的濃密,卻又不失烏黑柔亮,發質看起來比女子都還要保養得精細,一根男式的白玉發釵將他一部分的墨發高高束起,露出他修長好看,白晳光滑的脖頸。


    他雖是坐在那裏,背脊卻是挺得直直的,就好比那崖邊的青鬆,似是蘊含著巨大的堅韌力量,看著就給人一種安全感。


    他的五官非常的精細,不似一般男子的冷硬深刻,他的長相非常的柔美,氣質溫潤儒雅,眉宇間自有一股清貴之氣,是個優雅入畫一般的極美的男子,看到他宓妃不禁就想到了她那個溫潤如玉,有如謫仙般的大哥。


    不由得宓妃也就多看了一眼,以至於陌殤就吃起味來,鬧起脾氣來也夠宓妃喝一壺的。


    這個優雅入畫一般的白衣男子,他的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公冶潤鈺,真真是優雅清貴,溫潤如玉。


    “熙然,要不讓我去試試他,反正他應該不會認為咱們是兩個人被困在這裏的。”


    “不行。”


    “我保證會保護好自己的,而且他如果要對我動手,熙然你再出麵也不遲的。”


    “我不同意。”他怎麽能讓宓妃去冒險,陌殤是堅決不會答應。


    “哎喲,那人也是認死理了,他就這麽守在那裏,咱們想要不驚動他又離開不了,難道真要陪著他一起等天亮?”


    “可是......”


    “熙然就別可是了,我不會露出破綻的。”


    “那行,但切記不可逞強明白嗎?”


    “知道。”


    “一會兒阿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我會換到對麵那棵樹上去藏身,不管能不能試探出些什麽,阿宓都不可以身犯險,否則......”


    “否則我甘願受罰。”


    “去吧,小心些。”


    “嗯。”宓妃傾身吻了吻陌殤的臉頰,然後手指輕撫著右手腕上的血玉鐲默念了一句什麽,接著就遞了一個眼色給陌殤,兩人默默對視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打算。


    “那人可真有耐心,莫不是真不打算出來了?”


    “現在咱們在明,他在暗,誰知道對方心裏在盤算些什麽。”


    公冶潤鈺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沉聲道:“要是覺得無聊,那就都打座修煉,省得話那麽多。”


    立華立坤:“......”


    突然,公冶潤鈺眸色一變,可不等他率先開口,就聽一道冰冷刺骨,帶著幾分凜冽殺氣的女聲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你們是誰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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