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平和樂郡主進宮的那一次?”


    小太監回想了一下,重重的點頭道:“是的,就是安平和樂郡主進宮那一次,寒王殿下從禦書房出來,安平和樂郡主才進去的。”


    墨思羽的沉默並沒有影響到小太監向他稟報情報,隻聽他又道:“繼寒王殿下之後,皇上先後召見了明王殿下跟武王殿下,兩位殿下皆是在禦書房內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從裏麵出來。”


    至於談了些什麽,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監能夠知曉的了。


    “八皇子跟九皇子......”墨澤羽跟墨星羽年紀小,也還尚未封王,平日裏跟他這個大皇兄不親,跟其他的兄長們也不親近,唯獨愛跟在墨寒羽的身邊,這就讓得太子想不防他們都不行。


    不說這倆小子可以幫墨寒羽多大的忙,單就他們住在宮裏,那他們就有可能成為墨寒羽在宮中的眼睛,而且以他們皇子的身份,有些事情做起來可比他安排的眼線有用多了。


    即便太子的話並沒有說完,小太監還是領悟了他話裏的意思,“回太子殿下的話,八皇子跟九皇子隻有昨個兒來向皇上請了安,當時禦書房內的內侍都在,僅是請完安兩位皇子就回了自己的宮殿。”


    “本太子最擔心的還是寒王。”握了握拳,墨思羽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似乎隨著溫宓妃的性情大變,他的好父皇就越發沒有了顧忌,以前他還能裝裝樣子,在他們的麵前表現出對墨寒羽的冷漠與疏遠,現在卻是巴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宣布,他最疼愛的兒子從來就沒有變,依舊是墨寒羽。


    他,其實從來就沒有不愛過墨寒羽,曾經的疏遠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太愛,他要保護他罷了。


    “說。”


    “是。”小太監的確是知道些什麽,可他不確定當說還是不當說,因此麵露了幾分猶豫,不巧他的猶豫又被太子給捸了個正著,“當日皇上的確是在禦書房中跟寒王殿下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不過期間皇上非常的生氣,說話的聲音非常的大,寒王亦是如此。”


    “皇上跟寒王發生了爭執?”


    “是的,奴才雖然不知道皇上跟寒王之間為何事而爭吵,不過他們那天的確爭吵得非常的厲害。”


    墨思羽無法確定他的父皇跟墨寒羽是真吵還是在作戲,心下留了一個疑問,不過他會找到機會去證實的。


    “寒王離開後,安平和樂郡主進了禦書房,皇上還向安平和樂郡主抱怨寒王的不是。”那樣的皇上哪裏是生氣,分明就是龍顏大怒,一般人壓根就承受不起那樣的怒火。“麵對皇上的怒火,安平和樂郡主一點兒都沒覺得害怕,聽王公公說安平和樂郡主就悠閑的坐在那裏喝茶,任由皇上在那裏說,等到皇上一個人說得沒意思了,氣也消了,之後說了什麽奴才就不清楚了。”


    溫宓妃,若能將她立為太子妃,何愁他的儲君之位不保。


    隻可惜溫宓妃這個女人,著實有些不好征服。


    “自安平和樂郡主去江南後,皇上可有異常?”


    對上太子淩厲陰冷的目光,小太監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而後又想起什麽,語氣略帶著急的道:“對於安平和樂郡主去江南一事,皇上是完全支持的,奴才還聽到王公公對皇上說,將自己的私產銀子交給安平和樂郡主做生意是穩賺不賠的,皇上隻等收銀子就好。再之後就是皇上接連召見了溫相跟相府三位公子,殿內伺侯的人也都被皇上叫了出去。”


    “皇上不是同時召見的溫相跟相府三位公子?”


    “回太子殿下的話,不是同時召見,是分別召見的。”


    “分別召見。”得了這麽個消息,太子墨思羽的眉頭都快皺在一起堆成山了,若說宣帝單獨召見溫紹軒他還能揣摩一二,對於宣帝單獨召見溫紹雲跟溫紹宇,他就完全是一頭霧水了。


    “是。”


    “行啦,你回去當差吧。”


    “是,奴才告退。”小太監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又匆匆向墨思羽行了禮,趕緊小跑著離開。


    墨思羽整了整思緒,無言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直到另一個小太監跑到他的跟前向他行了禮,告訴他皇上在禦書房等著見他,他才伸手拍了拍根本就沒有褶皺的衣服,大步朝著禦書房而去。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幾日稍縱即逝。


    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兩艘大船越靠越攏,潮濕的海風迎麵撲來,帶著的全是屬於大海的氣息。


    “小姐,我看到滄海他們了。”


    紅袖性子開朗活潑,永遠都充滿了無限的活力,讓跟她呆在一起的人,想不感染上她的愉悅都不行。


    “你家小姐眼神兒還挺好。”宓妃笑著屈指輕彈紅袖的腦門,站在甲板上的她,老早就看到了同樣站在甲板上的滄海悔夜和殘恨,實在想不明白紅袖到底在興奮激動個什麽勁兒。


    這次出海宓妃原本沒打算將他們五個人都帶走的,想著將滄海殘恨留下,結果兩人死活不同意,執拗的看著宓妃,倘若她不同意帶他們一起,那他們寧可違背她的命令抹脖子自殺。


    沒辦法,護短的宓妃選擇了妥協。


    “是小姐。”


    “嗯。”


    “咳咳,你們一個激動,一個淡定是幾個意思?”悔夜挑了挑眉,看了眼滄海又看了眼殘恨,旋即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


    按照出發前的約定,他們應該一邊繪製沿途的海上航線,一邊到達約定地點等待宓妃的,後來海上下起大雨,他們的航線略有偏移不說,還很意外的在幻海上發現了兩個從未有人發現過的小島,遂,他們將船靠在岸邊,登上小島繪製了全新的地圖。


    然後再次調整方向,朝著宓妃來的方向行駛,以避免跟宓妃乘坐的船錯過,耽誤更多的時間。


    “殘恨,你去通知駕船師傅將船停下,等待小姐乘的船靠近。”


    “知道了。”


    約莫一刻鍾左右,兩艘船終於相靠在一起,七八個水手在兩艘船的甲板上搭起甲板,方便宓妃登上另外一艘船。


    宓妃的動作很快,劍舞紅袖等人的動作也很快,這艘從琴郡出發的船,船上但凡需要搬到遠洋號上的物品,也在宓妃踏上遠洋號後,由滄海等人迅速的搬了過去。


    “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請小姐責罰。”滄海作為老大,回答宓妃問題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首當其充。


    語言簡潔的將原因說了一遍,滄海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靜待宓妃的處罰。


    “下不為例。”


    “是。”不得不說宓妃的四個字,其實就是他們的特赦令啊!


    “悔夜。”


    “屬下在,請小姐吩咐。”


    “你該知道你家小姐是個從不做虧本買賣的人,你到那艘船上安排一下,然後咱們就要出發駛向虛無之海了。”宓妃將自己第一次出海乘坐的船,命名為遠洋號,她希望這艘船可以帶給她好運,讓她在海上一帆風順,順順利利的找到陌殤。


    “小姐放心,屬下一定安排妥當。”悔夜領了命令,身影一動就掠至另一艘船上,找到這艘船的負責人,一一傳達宓妃的指令。


    這艘船在離開琴郡的時候,船上也是放置了許多的好東西,這些東西一部分是用作在海上販賣的,一部分則是準備在海上交換其他金鳳國沒有的物品用的,既然船已經駛離了海港,無論如何都要有得賺才行。


    即便當真沒有賺到什麽,宓妃也要他們能積累一些經驗,至少得為下一次出海做好準備,怎麽算都不能虧了。


    “小姐,這是一路上我們繪製的海上航線圖,你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接過滄海遞到手裏的圖,宓妃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同時也不忘指點滄海他們哪裏畫得對,哪裏畫得不對,一份精準的地圖又該如何繪製才合格,才完美沒有缺陷。


    半個時辰之後,宓妃坐在遠洋號上,悔夜回來向她複命後,兩艘船再次分開行駛,一艘就在幻海上行駛,一艘則是加緊速度朝著虛無之海前進。


    高樓之上,宓妃仰望著蔚藍的天空,任由海風將她的衣裙吹得獵獵作響,清澈的雙眸眺望著無邊無際的海麵,思緒漸漸飄遠。


    文武雙玉環就是埋在相府的定時炸彈,宓妃慶幸那玉佩是在她離開前被找出來的,否則她的這顆心怕是怎麽都安不了。


    所謂文武雙玉環的秘密,宓妃已然猜測到了七八分,隻需要將那些文字翻譯出來,真相也就擺在眼前了。


    宣帝既然答應了她,想來在未來的幾個月裏麵,相府的安危用不著擔心,隻是她的三個哥哥怕是麻煩仍會不斷。


    然而,以目前她三個哥哥的武力值,想要他們的命怕是需要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再加上她暗中的那些部署,至少安全是有保障的。


    爹娘,等我回來。


    哥哥們,等我回來。


    熙然,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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