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忍受的疼與痛,終於不再折磨他,緊蹙成一團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仿佛他隻是安靜的睡著了一樣。


    溥顏見宓妃起身,趕緊替墨寒羽把了把脈,眼裏掠過不可思議,驚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咱們有時間趕去琴郡了。”


    “幽夜代王爺多謝溫小姐贈藥之情。”


    視線掠過忠心不二的幽夜,宓妃覺得自己沒必要開口,反正眾所周知的她是個啞巴,“三哥,咱們還要去找大哥跟二哥呢?”


    要是因為這寒王而讓她大哥二哥出了事,宓妃不介意親手了結他的,雖然他半年前的的確確救過她的三個哥哥。


    “對對對。”溫紹宇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轉身對幽夜道:“既然寒王殿下已經暫時無礙,那我跟妹妹就要趕往雷縣去了,你們一路小心。”


    “這枚令牌請溫三公子收下,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雷縣駐紮的軍隊。”


    “多謝。”溫紹宇沒有客氣,將令牌小心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目送宓妃一行四人騎馬離開之後,幽夜看了眼已經碎成渣的馬車,道:“溥顏公子帶著王爺騎馬吧。”


    “好,一切先到琴郡再說。”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溥顏將墨寒羽抱到馬背上,長腿夾緊馬腹策馬離開。


    無論如何在師傅沒有趕回來之前,他一定不可以讓墨寒羽出事,否則他不但有負師傅的囑托,自己也會自責一輩子。


    幽夜揉了揉胸口,運起輕功緊隨其後,滿門心思都聚在墨寒羽的身上,以至於他們都將受傷的離慕忘得幹幹淨淨。


    望著絕塵而去的兩人,離慕從雪地裏爬起來,忍著胸口的鈍痛爬上馬背,又羞又惱的離開。


    不時回頭看向宓妃離去的方向,今日之辱,他日必將討要回來。


    “怎麽樣,可有審問出些什麽?”一天一夜,他們自流楓鎮趕到雷縣,前前後後一共遭遇二十多次伏擊。


    每時每刻,他們都得緊崩著神經,絲毫不敢有片刻的放鬆。


    一旦他們放鬆防備,很有可能就迎來一次更為凶猛的刺殺。


    滄海三人雖然說話不多,但到底還是簡單的出言證實了溫紹軒兄弟兩人的猜測,他們的確是他們的妹妹宓妃安排來接應他們的。


    也幸好一路有他們三人保駕護航,否則不單單是從相府帶出來的鐵衛一個都不能活著回去,就是溫清等六名貼身侍衛那也得凶多吉少。


    有滄海三人相助,雖說也無法避免再遇到刺殺,但明顯有他們在,對方的人也討不了太大的便宜。因此,局麵僵持了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場拉鋸戰。


    敵我雙方,誰先暴露出來的缺點越多,誰必然就輸得最慘。


    所謂輸,便是以生命為代價。


    “回二公子的話,他們嘴巴硬得很,什麽也不肯說。”溫清挫敗的搖了搖頭,在茶樓裏好不容易抓到的接頭人,竟然無法從他們嘴裏得到有用的線索,簡直就能氣死人。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各種威逼利誘齊上陣,仍舊撬不開他們的嘴巴,怎能不挫敗,不氣人。


    “不如交給我們試試?”突然,一旁的悔夜淡漠的開了口。


    他們此生隻奉宓妃為主,亦隻聽從宓妃的指示行事,哪怕奉命要保護的人是宓妃的親兄長,他們也僅僅隻有表麵上的恭敬,心底裏卻著實是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這些人都是經過專門且係統訓練出來的,意誌力與隱忍力都非常人可比,且大多擁有抗審問的能力,想從他們的嘴裏套出有用的東西,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果是在丞相府,又或者其他布滿各式刑具的地方,也許溫清等人的確能問出些什麽,但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甚至隨時都要再次麵臨刺殺的情況下,對受審之人而言,他們頂多就受一些皮肉之苦,根本不可能會畏懼,自然也不會吐露什麽實話。


    溫紹軒聞聲看向悔夜,而悔夜則是留給他一個側臉,並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


    “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


    見溫紹軒點了頭,滄海,悔夜,殘恨各自提了一個人去一個方向,分開進行審問。


    為了安全起見,三人並沒有離開很遠,既能達到分開這三人的目的,又能便於滄海三人隨時注意到溫紹軒幾人的狀況。


    “溫華,此地距離琴郡還有多遠。”


    “公子,快馬加鞭的話,至少也要入夜時分才能趕到琴郡。”


    “吩咐下去,提高警惕,再休息一刻鍾,咱們繼續趕路。”


    “是。”


    越早趕回星殞城他們也就越安全,從最近兩次的刺殺來看,對方已然是耐心盡失,再次派來的人隻怕沒有那麽容易對付了。


    “大哥,你說妃兒到哪兒找來這麽厲害的人來接應咱們。”溫紹雲是積壓了滿心的疑問,整個人都要憋出毛病來了。


    並非是他不相信滄海三人,而是事關宓妃,由不得他不多幾個心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回家之後,妃兒自會給咱們解答。”甭管發生任何事情,隻要不是宓妃親口對他說的,溫紹軒都不會去懷疑什麽。


    在他的心裏,寶貝妹妹做任何事情都是對的,自她傷好之後,溫紹軒就知道,他的妹妹便如那破繭而出的蝴蝶,將來必定是不凡的。


    而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給予她最為真誠堅定的信任就好。


    “我沒有懷疑什麽,隻是擔心妃兒,不知道在清心觀的半年,她都曆經了些什麽,才會......”後麵的話溫紹雲說不下去,墨色的眸子裏流露出滿滿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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