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被魏晨熙帶回王府軟禁,這期間,魏晨熙禁止任何人和葉秋說話,隻安排了一個名喚小雲的丫鬟在一旁伺候。有了牡丹和小桃的先例,小雲每次看見葉秋便像是白日活見到鬼一般,嚇得退避三舍。


    葉秋並不怪小雲,反倒覺得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連累到什麽人。經曆這麽一遭,葉秋的心累極了,她發現她居然無比想念遠在楚國的那段日子。那個時候同樣是囚禁,卻因為有姬和逾的柔情和關懷而絢爛,如今的日子用一日三秋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幸好,這段時間魏晨熙似乎很忙,幾乎去到葉秋別院的時間都很少,每次去看葉秋也不過匆匆見一麵就離開,也沒有再提過婚事的隻言片語。


    葉秋見到魏晨熙的時候,每一次都提心吊膽,對於這個危險的男人,葉秋已經失去了全部的信任。她絞盡腦汁想要逃脫,卻苦苦不得其法。


    一日,魏晨熙退朝之後便專程來別院看葉秋,隻見葉秋一個人立在花架下若有所思,待魏晨熙一問便聽聞最近葉秋想要做些針線活來打發時間。魏晨熙忽然想起前幾日自己的衣角不注意被刮破,心中微微一動,以為是葉秋終於想通決定好好的跟自己相處下去,便欣然應諾。魏晨熙還是很在乎葉秋的感受的,所以這段時間才沒有來攪亂她的生活。


    但是魏晨熙的耐心實在是有限,才不到半日便又來看葉秋,等著她溫柔的為自己縫補衣衫。誰料,當魏晨熙推開門的時候居然發現葉秋正在縫製一個香囊,案幾上還放了不少的桂花花瓣。


    魏晨熙立即想到當初葉秋昏迷的時候念念不忘被人奪走的香囊,大發雷霆之怒,不僅親手燒掉了葉秋剛剛開始縫製的香囊,而且連同針線一起再也不允許葉秋碰觸半分。


    當晚,魏晨熙便再一次派來了禦醫給葉秋問診,並帶著一碗紅花,意圖殺了葉秋腹中的孽種。


    燭光綽綽,葉秋望著案幾上的紅花有些無奈的苦笑,看來這一世她和這紅花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身邊的人都巴不得她喝下這勞什子。


    “姑娘,您還是喝了吧。”年逾半百的禦醫實在有些不忍心的勸說道,他行醫這麽多年的時間,何時做過這等造孽的事情。實在也是不得已啊。


    葉秋笑得越發苦澀,明白此時再也瞞不過,便伸出了玉腕,緩緩道,“你還是先診脈吧。”


    禦醫有些疑惑的看著葉秋,稍適將手搭在葉秋的脈搏上,臉上滿是震驚。這一夜,葉秋沒有喝紅花,禦醫卻急匆匆的趕去了魏晨熙那裏通告。


    “賤人!”魏晨熙聽完禦醫的話,拿起手邊的茶杯便用力砸了個粉碎,罵罵咧咧道,“居然敢欺騙本王,放肆至極!”


    禦醫嚇得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再次引來魏晨熙的勃然大怒,最近這位太子公務繁忙,家事也諸般不順,禦醫隻能夠祈禱自己千萬不要那麽倒黴被牽連。


    魏晨熙發了好一通的火,差點連禦醫一起暴揍了一頓,本來揮著拳頭準備去找葉秋算賬,但是半路上又拐了回來。魏晨熙想通了,既然葉秋那麽在乎姬和逾,那麽幹脆就成全她!讓葉秋看看她心中的英雄,是多麽的不堪一擊。


    深夜,魏晨熙喚來了心腹,命令人速速趕往楚國謀事。魏晨熙特別叮囑,這一次定然要娶了姬和逾那個狗皇帝的命!


    遠在千萬裏之外的顧百裏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失去了知覺,半天才緩過神來。黑衣蒙麵使者再一次的重複了魏晨熙的命令,嚴厲的質問道,“顧百裏,難道你忘了你死士的身份了嗎?!要知道你全家人的性命可都是在你的手上捏著。(..tw無彈窗廣告)若是你要有半點差池,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後果!”


    “顧百裏明白,自然是不敢,不敢怠慢的。隻是百裏不懂,為何主上此次要我來行刺姬和逾----”顧百裏心裏慌的很,隱約覺得肯定有大事發生,不然原本的計劃怎麽會忽然提前這麽多。他眼眸一轉,試探性的猜測道,“難道是皇上的身體?”


    “大膽!主上的事情豈容我們隨意猜測,你隻管履行好你份內的職責便是,再多問半個字,後果自負!”黑衣使者厲聲喝道。


    顧百裏心中鬱悶隻得應諾,畢竟家人都在魏晨熙的手中,顧百裏根本就沒有選擇。雖然顧百裏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那麽從此之後便和葉秋算是真正的決裂了。想必沒有任何人會接受一個內奸和傷害自己所深愛的人作為朋友的吧。


    顧百裏心如刀割,陣陣鈍痛。


    “還愣著做什麽,主上限定必須這兩日完成任務,我在此處等你的消息,若是有半點差池,你的家人----你是知道規矩的。”黑衣使者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劍刺入顧百裏的胸膛。


    “我明白了,百裏定然會全力以赴,請使者等好消息。”顧百裏沉重的答應,整個人有些恍惚。他努力的握住手中的刀劍,想要安寧自己的情緒。刺殺姬和逾不是什麽難事,難的是以後要如何麵對葉秋,這種背叛對於葉秋來說定然是無法接受的。


    顧百裏天人掙紮了許久才來到了長生殿的周遭,他作為一名魏國培養的內奸,死士是不允許有任何的感情和羈絆的。偏偏這一切都在顧百裏被王家救了之後全部改變,本來顧百裏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不會被任何一個人關心的時候,葉秋對他的好,成為顧百裏最苦的一段日子裏唯一的寄托。可是如今,顧百裏要親手打碎這一切,永遠,徹底的打碎葉秋對他的所有信任和好。


    但是顧百裏根本就沒有選擇,他望著不遠處金碧輝煌的長生殿內姬和逾徹夜批閱奏折的身影,五味陳雜,他隻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


    這一刻顧百裏算是明白什麽叫做生無可戀,他暗自咬牙,帶著長劍躍入了姬和逾的宮殿。


    “誰在那裏!”今日不巧,剛好是李騰達在巡邏,武功高深的李騰達一下子就發現殿閣中多出了一脈聲息,機警的李騰達立即朝著氣息的方位大聲喝道。


    顧百裏一驚,立即拾起一粒石子朝著遠處的大樹扔去,引起一陣枝葉婆娑。李騰達急於立功抓刺客,居然被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朝著樹影憧憧的地方追了去。


    大殿內僅有姬和逾一人,顧百裏瞅準了時機,皺緊眉頭偷襲,一招淩厲的快劍對準了姬和逾的心髒位置!顧百裏的殺招,僅此一招而已,但是卻快準狠,幾乎不容退避。


    姬和逾發現殿內有刺客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叫人,便被顧百裏一劍刺中心口,一時間鮮血直流。顧百裏見得逞便抽身離開,姬和逾陷入血泊之中,記住了那個矯捷的身影。這個身影,怎麽那麽眼熟。


    當夜,皇宮幾乎鬧翻了天,甚至比上個月琴妃誕出死嬰一事更加的轟動驚慌。原來姬和逾被行刺,而且性命垂危。不得已,皇太後趕忙明日下了懿旨,四處去尋找風墨的下落,令他盡快回京好診治姬和逾。一時間人心惶惶,都生怕被刺客行刺,大內的禁軍人數一夜間居然翻了五倍,更加的令人遐想連篇,人人自危。


    不過這都是對外的,大殿內的真實情況,知道的,也就隻有皇太後和李騰達了。


    “李騰達你如此玩忽職守,差點令皇上遇刺,你該當何罪!”皇太後氣急敗壞的罵道,望著躺在床上休養生息的姬和逾,心疼不已。


    李騰達早已叩得滿頭是血,哀嚎連連,能夠說的全部都說了,恨不得以死明誌。


    “母後,這件事你就別怪他了,朕也要負責。若不是朕這些日子圖清靜,調離了長生殿的侍衛,定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李騰達武功再高也不過一個人,兩隻眼睛,哪裏看得住那麽大的殿閣。”姬和逾捂住傷口,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李騰達聽了姬和逾為自己開脫的話,頓時感動的老淚縱橫,還是主子疼惜自己啊。


    “皇兒這樣說便是護短了!要知道這一次若不是你胸口的香囊稍微擋住了那一劍,皇兒你……”皇太後滄桑慈祥的臉上滿是心疼,說著說著居然抹起淚來。


    “母後別難過了,你看皇兒這不是好好的嗎。如今之計是要盡快找出這刺客,朕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內奸。”姬和逾的眼眸一沉,回想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卻始終想不起來。


    “內奸!居然有這樣的事情!便是掘地三尺也必須將此人給找出來!怪不得上一次遇刺找了那麽久也沒有尋到半個人影,原來這個人根本就是我們皇宮裏麵的人!”皇太後驚呼連連,憤怒不已。


    “母後放心,皇兒自有安排,這個內奸不出三日,朕要他自行現身。”姬和逾緩緩說道,冷峻的麵孔下暗藏心機。


    皇太後見到姬和逾眼中的躊躇滿誌,這才稍微放心,眼前的姬和逾才是自己那個爭氣的皇兒。隻要姬和逾肯振作,不再去想葉秋的事情,那麽皇太後便覺得這一次遇刺算是因禍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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