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卻驚愕的睜大了嬌媚的雙眼,失口道,“這怎麽可能?!我……”


    話一出口,她便意識到自己多言了,生生的把後半句我已經被人灌了墮胎藥給吞回肚裏。


    “娘娘一定是太高興了!自從娘娘上一次在欣若居暈倒,皇上立刻派了禦醫楊萬裏來查看,楊禦醫說了,娘娘是千真萬確的懷了龍子!”翠花一臉的驕傲,仿佛自己也跟著飛上了枝頭,眉眼間透著些傲氣。


    葉秋啞然,有些不明白她昏睡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


    “娘娘放心,家裏有口信給娘娘。”翠花有些神秘的說道,“一切如舊,安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呢喃的重複,忽然又問道,“本宮那日救出的大皇子如今可好?”


    葉秋向來是個極講信用的人,這次雖然是因為她是因為能力有限而沒幫上那個小鬼精,她的心中還是十分愧疚的,真心的希望他如今能夠好好的。


    “哎呀!對了!大皇子曾經派人送來一個包裹讓奴婢交給娘娘,說是萬分重要的物什,千萬不能丟了。奴婢這就給您拿來!”翠花雀躍的跑了出去,這個丫鬟因為手腳勤快,又心直口快深得王素素心意。


    而她這麽縱容這個丫鬟這般沒上沒下的原因竟然是為了多抓把柄在自己手上。


    葉秋把記憶整理到這裏,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王素素也實在太過小心眼了。


    不一會兒,翠兒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拿出手中的金色錦繡枕頭大小的包裹遞給了葉秋。


    她竟然一動不動的等在葉秋身邊看著。


    “翠花,本宮有些口渴。”她淡淡道。


    “是,女婢這就去給婉妃娘娘端燕窩蜂蜜羹。”翠花這才一走一回頭的緩緩離開。


    葉秋看著她的背影歎歎氣,這樣的人實在不能繼續用下去了。


    如果她還想在這宮裏好好的活下去的話。


    她伸出纖長的蔥段般玉指,放在那錦盒上,不急著打開,先掂量掂量了一下重量,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顏。


    她摸著那金色的錦布紋路,眼中露出幾分狡黠,仿佛看到了那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又在自己麵前撒嬌的樣子,她淡淡道,“這個小鬼精,籠絡人心這一套做得還真不錯!”


    在宮裏,信息的流傳速度之迅猛簡直令人咋舌。


    葉秋才剛醒,殿外前來拜訪的才人,淑媛陸陸續續來了一個房間。對於她這個半吊子,還在摸著石頭過河的婉妃來講,讓她來接待這群不好對付的女人,她還真的沒準備好。


    於是葉秋讓翠花對外一律通傳自己抱恙在身,胎氣不穩,無法起床。但是凡是來探望的皆好酒好菜一視同仁的作為上賓款待,隻是自己無法出席,實為抱歉。她現在心裏最記掛的是明明自己是吃了墮胎藥,怎麽還會有禦醫診出她有喜,她摸摸被自己當成枕頭的錢箱,難道是那小鬼精安排的?


    葉秋左思右想,老這麽憋在宮殿裏能急死人,要是孩子真的沒了到時候再來一個欺君之罪,就是鬧到皇太後那裏,她都是理屈。到時,她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根本就百口莫辯。她琢磨著,能不能扮成個低調點的宮女混出去,看能不能找到大皇子然後再商議對策。然而這招又太危險,隻要一旦被認出來,就麻煩更大了。葉秋輾轉反側,開始有些煩躁。


    誰知道越怕的事情,來的就越快。


    淑妃竟然單槍匹馬的一個人闖進了葉秋的內寢。“沒想到數日不見,婉妃娘娘竟然有了身孕。”她驕傲的像個目中無人的天鵝,抬著她那高貴的額頭鄙夷的看著床上的葉秋。


    她不屑一顧的語氣讓葉秋有些不爽。葉秋本來就正在火頭上,怎麽還有人這麽不值眼色的往槍口上撞。而且還是個和自己有前仇舊恨的家夥!


    她這次沒有皺眉,反倒輕輕的笑了起來,“按道理,妹妹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是啊,姐姐這喜事來得太忽然了,妹妹實在是高興的緊,特來問問姐姐孩子――可好?”淑妃語含雙關,她那傾國的容顏忽然露出一絲狠辣。


    “翠花,你給這個淑妃說說,本朝的嬪妃等級是何,禮儀製度又是何?”葉秋柔柔的道,連看都沒多看淑妃一眼,便合眼假寐起來。


    “是!”行事幹練的翠花,不懂那麽多人情世故,拿起手中的《女鑒》,便大聲的朗朗念了出來。其實確切的說,是背了出來。


    翠花不識字,卻因為有個才貌雙全的同鄉姐妹。兩人一起入宮做宮女,命運卻截然相反。一個因為長得醜反而平步青雲,另一個因為長得太端莊,反而被派到浣衣局去做粗活。要不是她總是督促翠花背一些常用典籍防身,這次翠花可就該出大洋相了。


    “楚國女鑒,妃分九等,皇後為尊。正一品:皇妃,有權冊封升降所有正四品以下妃嬪,正二品:貴妃,有權利冊封升降所有正六品以下妃嬪.......”


    淑妃知道她的目的,之所以念《女鑒》不過是在刻意打她的臉,在教導她要尊卑有序,要給她行大妃之禮。她氣得臉色忽青忽白,緊緊的咬住唇,心裏早把葉秋淩遲了幾百遍,恨當時沒能了斷這個禍害。更是詫異她是怎麽逃出的火海,又怎麽莫名其妙的又救了皇子的!


    “夠了!王素素,你不會得意太久的!”淑妃花容變色,竟然連禮都未施,拂袖便去。留下還為“念”完《女鑒》的翠花茫然的望著床上安眠的葉秋。


    “翠花,你下去吧!本宮要好好休息。”葉秋揉揉自己的眉心,暗歎這個淑妃真不是個好惹的家夥,怎麽就那麽死纏爛打,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呢?!待翠花剛要走出宮殿的時候,李公公忽然又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奴才來給娘娘報喜來了!”李公公笑容可掬的走了進來。


    一聽是李公公,葉秋趕忙起身招呼,心想,今兒還真的是熱鬧。


    她趕緊吩咐道,“翠花,快把皇上賞賜的玉如意拿給李公公!”


    “婉妃娘娘,您看,這不又讓您給破費了?”公公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了起來。


    “應該的,應該的,不知剛剛公公說的喜事是指?”葉秋探視的詢問。


    “哈哈,奴才是來給娘娘報個信,明日侍寢。”李公公笑容可掬的收起如意,迫不及待地報喜道。


    “啊!”葉秋不禁失聲喊出,臉色大變,跪在地上纖細的身子不由得微微的顫抖。這麽快就要侍寢了嗎?難道這後宮中孕婦也要伺候皇帝的嗎,還是說這個皇帝根本就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故意想要來查探虛實?!不管是哪一項對於葉秋而言無異於都是晴天霹靂。自從上一次見到那個狠辣荒淫的皇帝,葉秋就已經徹底失去了對於這個皇帝的臆想,現在滿腦子都是在祈禱要怎麽才能夠快一點的逃出這個地方,而不是一直如同金絲鳥一般被困在這個地方,她無比渴望自由,和現在的無比壓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婉妃娘娘,還不快點起身謝恩?”太監尖細的聲音如同一把尖刀劃破了葉秋的思緒將她生生的拽回這個殘酷的現實裏來。


    “謝,謝恩。”婉妃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不由得艱難的站了起來,扶著手邊的紅木八仙桌才沒有被跌倒。葉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夠慌,想自己當年被雷劈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麽好怕的?!看來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反正自己也已經見過那個皇帝一次了,不管自己有孕這件事是誰在為自己遮掩,但是到時候隻要自己一口咬定子嗣為大想必在這個時代應該會比較容易接受的吧。葉秋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那日第一次見到龍顏的時候,層層的幔紗裏擁著美人飲酒高歌的那個身影,還有那極具威嚴的磁性嗓音,這個時候又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個皇帝究竟長得的是個什麽樣子。


    “看來婉妃娘娘是歡喜的緊了,這是皇上送來的綠色薄煙紗衣,娘娘還是快些梳洗一下等待皇上禦臨聖駕吧。”李公公見到葉秋竟然歡喜的有些癡了,也不計較葉秋方才禮節是否做到位了,在李公公看來這個葉秋這次得到大赦加上又有孕在身,這一次定然要母憑子貴飛黃騰達了!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是眯著那雙細小的眼睛,塗了厚厚一層粉的臉上說不出的恭敬和愛戴,似乎把葉秋看成為未來的依仗。


    “多謝公公,有勞公公了,葉秋一定做好準備。”葉秋本來就是現代人對於這古代的禮儀並不十分熟悉,所以隻能夠學著前世裏電視網絡瞧來的動作,雙手放在腰間,然後微微下蹲,算是對剛剛的“皇恩浩蕩”的一個敬意。不過,這個時候葉秋也在思索,那個皇帝也真的是設想周到就連自己穿什麽衣服都給計劃好了,在她的印象裏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脫光了然後用被子像是餃子一樣包著送去大殿的麽。葉秋望著宮人端來的釉瓷盤子上一件宛若輕紗的綠色薄霧一般的衣服,不由得再一次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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