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缺鐵,冶金能力很弱,基本用得是輕弓,射程不如連弩。撣


    飛掠而來的羽箭在特戰軍前方落下,動能消耗,變得軟弱無力。


    羅英不屑地冷哼一聲,真當特戰軍無力戰鬥就不敢參戰?等進入連弩射程後喝道:“傳令,一次兩排,交替輪換,確保輸出不斷,射殺——”


    “咻咻咻!”


    排在前麵兩排的人動手了,弩矢不要錢一般奮力射過去,後麵兄弟則冷靜觀望,等待輪到自己動手。


    兩排人看起來不多,但雁形陣展開後隊形夠長,兩排總人數兩千左右,每一次出手就有兩千支弩矢飛射過去,不等射中目標,第二支弩矢飛過去,然後是第三支,第四支,前仆後繼,生生不息。


    兩千人,射出上萬人氣勢。


    弩矢連綿不絕,在虛空形成一張奪命的大網,密不透風,凶悍無比。撣


    突厥軍的弓箭卻夠不著特戰軍,隻有被動挨打的分,哪裏頂得住,成片成片倒下,隻一會兒功夫地上就鋪滿屍體,哀嚎聲此起彼伏。


    特戰軍卻緩緩向前,保持距離穩打穩紮。


    留守的突厥軍本就不滿留下做炮灰,戰意沒幾分,麵對玩命的薛仁貴、多吉一方就亂了陣腳,特戰軍這種碾壓式打法更是成為最後一根稻草,壓得突厥軍徹底崩潰,奪路而逃。


    戰場軍事瞬間大變。


    一方節節敗退、瘋狂逃命,一方步步緊逼、奮力追殺。


    多吉的三萬加上特戰軍兩萬,足足五萬兵馬,而且都是精兵,追著留守的兩萬人打,幾乎成一邊倒屠殺。


    羅英見突厥徹底亂了陣腳,迅速調整戰術,雁形陣合圍上去,圈住大幾千人奮力射殺,弩矢密集如雨,無人可以靠近。撣


    另一邊,薛仁貴也凶悍無比,率軍猛衝猛打,直奔敵軍主將而去,兩招就將對方斬落馬下,繼續衝殺,專挑戰將打。


    多吉卻停下來觀察戰局片刻,一道道命令傳下去,大軍迅速形成半包圍狀,網子撈魚一般往前兜,亂箭齊發。


    很快,留守的突厥軍繃不住了,四散而逃,恨不能生出一對翅膀。


    “哈哈哈,多吉將軍,留率部追殺殘餘如何?”薛仁貴衝到多吉身邊,渾身是血,全是敵人的,身上的披風愈發暗紅。


    “沒問題,殘餘交給我了,保證不走脫一個。”多吉滿口答應道。


    薛仁貴點頭,一拉戰馬,迅速衝到羅英跟前,興奮地喊道:“羅英!”


    “薛大哥!”撣


    “哈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倍感親切。


    “還能戰否?”薛仁貴喝問道。


    “有何不能?別忘了我們是特戰軍,阿叔說過,特戰軍就是特別能打的軍隊,咱們豈能墮了威風,讓阿叔失望。”


    薛仁貴鄭重說道:“不殺葉護可汗,我死不瞑目,無法給戰死的兄弟們交代,我發過誓,一定拿葉護可汗腦袋去祭奠月弓城內三萬餘英靈,你追不追?”


    “月弓城的仇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整個漢州軍的,我豈能落後?雁形陣,走!”羅英神情一肅,大聲喝令道。


    大軍迅速集結,重新排列成雁形陣往前推進,雁形陣可以確保隊形展開,提高搜索範圍,同時也能攻能守,特別適合曠野作戰。撣


    戰馬飛奔,軍陣森森,如一隻巨大的雁朝前飛去。


    ……


    鼠尼施處半部族,大帳。


    本該屬於族長的大帳而今成為秦懷道的臨時住所,半個時辰前一個衝鋒就拿下,族內青壯幾乎都被征調去了月弓城,些許抵抗哪裏擋得住漢州軍鐵騎?


    “阿叔,吃點東西吧。”羅武掀開布簾急匆匆進來,手裏端著一大陶罐燉肉,一邊解釋道:“剛出鍋的羊肉,還放了不少草藥,味道鮮美,嚐嚐。”


    “就不怕補過頭?”秦懷道笑道。


    “怕什麽,找不給您找個貌美女子過來?”撣


    “滾……”


    秦懷道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忽然有些想自己女人了,秦州和豫章一別,也不知道有沒有懷上?如果有,自己就有三個孩子了。


    想到孩子,秦懷道臉上多了一抹柔情。


    相處久了,羅武知道秦懷道性格,也不怕,笑嘻嘻的將燉肉擺好,一邊說道:“房將軍還在統計戰果,聽說這個部族糧草不少,足夠大軍用一段時間,再往前就是月弓城了,也不知道那邊……”


    話音未落,李老鬼急匆匆進來,鄭重說道:“漢王,緊急情報。”


    “說,什麽情況?”


    “剛收到飛鷹傳說,預計半個時辰前,突厥突騎施部先往南逃竄十裏,然後往西一段距離,再掉頭往北去了,突厥大軍也往北逃竄,羅英、薛仁貴兩位將軍正率軍追殺,多吉將軍正追殺斷後的殘餘敵軍。”撣


    “你是說突騎施先往南撤,然後往西,再往北,而突厥大軍後撤,直接往北?”秦懷道敏銳地把握住情報關鍵點。


    李老鬼想想,篤定說道:“情報上是如此說。”


    “他們內部出問題了?”羅武也敏銳地抓住關鍵點,看向秦懷道。


    秦懷道沉吟片刻,忽然笑了,冷聲說道:“看來,突厥內部不和,否則突騎施不會率先逃走,他這一走,突厥主力不敢再戰,所以也撤兵,不過,突騎施本生活在北方,北逃說得過去,葉護可汗也北逃有古怪。”


    羅武想了想,說道:“這麽一來,西邊的薛萬徹老將軍就白埋伏了,要不要通知他率兵北上追殺?”


    “可以,你說說看,葉護可汗為何不西逃,反而北上?”秦懷道反問道。


    情報太少,羅武難以判斷,不確定地分析道:“或許葉護可汗知道西邊有埋伏,沒把握打贏,幹脆北上,隻需穿過一片沙漠,就是草原,到時候海闊天空,想怎麽跑就怎麽跑。”撣


    “不,往北是避開薛萬徹不假,但隻是虛晃一槍,最後還是會往西,傳令。”秦懷道說著看向李老鬼,眼中精光閃爍。


    李老鬼趕緊抱拳,豎起耳朵。


    “告訴薛萬徹北上,穿過沙漠去夷播海,那兒是北方唯一的水源,如果葉護可汗丟掉大軍逃走,也必須去夷播海補充水源。”秦懷道殺氣騰騰地說道,腦海中浮現月弓城以北地形圖。


    李老鬼急匆匆去了。


    秦懷道看向羅武,殺氣騰騰地說道:“去通知房遺愛,留下一個團坐鎮,大軍帶足糧草連夜開拔,直奔夷播海方向。”


    “明白!”羅武興奮地答應一聲,衝出大帳。


    “哼……還想跑?”撣


    秦懷道眼中殺意迸裂,殺了漢州軍還想跑?


    何況葉護可汗一日不死,突厥一日不亡。


    此人必殺,哪怕逃到天涯海角!


    血債,必須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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