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大人,你怎麽啦?”胡喜媚湊過去,在旁邊的空凳上坐下。餘沐陽看見她,不自然地把胳膊肘兒放了下來。“喜兒……好久不見。”他跟杜若蘭一樣,都是這麽叫她,“想不到你也來長安了。”


    胡喜媚笑嘻嘻地,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我家三小姐怎麽樣了?”


    餘沐陽一聽,頓時嚇得臉色發青,“喜兒!你、你在說什麽?三小姐……不是在蘇州麽?!”


    “這裏就咱們兩個聽見,你就別騙我了!”胡喜媚揚起了下巴,說道:“我早就知道她住在你家裏,還知道你們兩個已經抱著打滾了……”


    “喜兒!”她說得輕鬆得不得了,餘沐陽卻大驚失色,慌忙中站了起來,緊張地看了看四下,說道:“話不可以亂說……”


    “我沒亂說啊,”胡喜媚手撐在石凳沿兒上,睜大著眼睛,兩道淡眉不樂意地蹙到了一起:“我跟聶小秋都去過你家啦!你家的狗凶死人,嚇得我差點沒摔死!還有你那婆娘也好毒,居然想害死杜若……”


    “你說什麽?!你是說――那天晚上潛到我府中來的人是你?”


    “是啊!”某人很大方地點著頭,大概覺得渴,順手又拿起了桌上一杯紅紅的水。


    餘沐陽簡直崩潰了,他驚呼不停,卻又苦於隻能將嗓子壓到最低,“你為什麽會在晚上摸進來?你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你可以有很多機會見到我的!還有……你說我、我夫人她怎麽了?想害死誰?”


    “害死杜若蘭啊!”胡喜媚喝光那杯“水”,打了個飽嗝,就像她正在說的事情隻不過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一樣,毫不見怪地說:“我那天晚上親耳聽到她想要除掉她呢!”


    餘沐陽聽到這裏,已是麵無血色,眼神不知望向哪裏,口裏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了!原來是她……”


    “怎麽了?”胡喜媚也站起來。“難道杜若蘭已經死了?”


    “誰死了?!”


    胡喜媚話音剛落。旁邊就插進了杜吟鬆焦急地聲音。“小媚兒。你剛剛說誰死了?!”


    “杜若蘭啊!”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是羅佩佩害死地。”


    “什麽?!”


    杜吟鬆猛地怪叫起來。看準發了怔地餘沐陽就要撲過去。“餘沐陽!你這個畜生!……”


    “吟鬆!”


    “吟鬆……”


    大家夥兒聽見這動靜,馬上停止了說笑,放下了手裏的酒杯趕了過來,七手八腳把杜吟鬆給架住了。再看那文質彬彬的餘沐陽,已然是在他手下被掐得衣衫淩亂,麵如死灰,薄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半響也沒有聲音。大家又趕緊掰開杜吟鬆的手,把他給救了出來。


    “餘沐陽!你還我妹妹!”


    一向儒雅的鬆吟鬆此時就跟隻瘋了的獅子似的,早已經失去了理智,悲憤地朝餘沐陽大叫。胡喜媚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怎麽自己一句話居然就讓他變成了這樣!……好可怕哦好可怕!男人果然是衣冠禽獸。胡喜媚輕輕拍了拍胸口,記住了這一真理。


    “吟鬆……你聽我說……”餘沐陽癱坐在石凳上,失魂落魄地說。可惜杜吟鬆此刻已經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話了,一個勁地在那裏咆哮:“……餘沐陽!我要殺了你!!”


    他要殺了他……他想怎麽殺呢?拿刀割喉?拿劍捅死?還是拿錘子錘死?胡喜媚實在想像不出來跟個女人似的的杜吟鬆殺人的樣子。


    “吟鬆,你聽我說呀!”餘沐陽看他激動得不行,也大聲說道。待他在眾人的勸慰下好不容易停止了叫嚷,才又說道:“我知道我該死!你要殺我是我活該,蘭兒她……她為了我受苦了!”說到這裏,杜吟鬆又要衝過來了,餘沐陽趕緊說:“你放心!蘭兒她沒死!她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他目光躲閃地移開了臉,望著園子裏的空地說道:“她剛剛小產,身子……很不好……”


    “什麽?!”杜吟鬆一聲狂吼,又差點衝了過來,“你這個畜生!你真的把她……把她……我要宰了你!”


    “吟鬆!你冷靜下來……”姬流光跟風揚絮趕緊抱住了他,不停地勸慰,“事已至此,你殺了他又有什麽用?難道你想讓蘭兒也跟著尋死麽?”


    杜吟鬆頓時一愣,然後全身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往下垮了,好一會兒後,他伏在桌上嗚咽起來:“可憐的蘭兒……你真是被他給害死了!……”


    胡喜媚這時候忽然有些聽不懂了,捅了捅旁邊的李承歡:“小產是什麽意思?”


    李承歡愕了愕,抹著冷汗說:“就是……生了病的意思。”


    於是,胡喜媚覺得這個時候很應該上去表示下安慰了,畢竟,他也算他半個哥哥嘛!於是,她走上前,說:“那個,別哭了。”杜吟鬆愕然起抬起頭,看著她。“我說,人死了你也發火沒死你也發火,你到底想怎麽樣嘛?”她坐在一旁歎著氣,手指頭撥弄著桌上的琉璃杯,“杜若蘭在餘沐陽家,好歹有吃有住,還有人侍候,總比流落在外頭強吧?也好過我被人整得死去活來好吧?”說到這裏,她不由頓了頓,因為從某處有兩道寒光像箭一般地刺了過來,刺得她背上好一陣不舒服。她聳了聳肩膀,又說:“她不就是生了場病麽?有什麽大不了的?趕明兒咱們大夥兒都去看看她,給她請個好大夫瞧瞧,不就成了麽?有啥大不了的!”


    杜吟鬆聽她說完,想了想大概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隻是可憐蘭兒,她實在太命苦了!為了這個姓餘的,簡直連命都要搭進去……不行!我要把她接出來!我不能再讓她在那裏受人欺侮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卻又被大家夥兒拉住了,“吟鬆!你冷靜點!蘭兒不是正病著呢嘛?怎麽能下地呢?要接也要過幾日等她身子好了再說吧?既然找到了,應該高興才是,你看你――”


    於是杜吟鬆重又坐了下來,餘沐陽也進屋去整理衣衫。事兒雖算是平息了,但這酒宴還是沒法子再繼續,大家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麽了,一個個心事重重地,相顧無言。


    當然,除了胡喜媚。


    桌子上擺著許多食物,重要的是有各式各樣的許多水、酒。這個時候既然大家都沒心思再海灌,那也不能浪費了它!剛才嚐過了那紅紅的汁水,還是蠻好喝的嘛,酸酸甜甜的,又香氣撲鼻,胡喜媚雖然是第一次喝,從前連見也沒見過,但世上不是有“一見鍾情、相見恨晚”這詞兒不是?胡喜媚碰見這紅汁兒的感覺就可以用這倆詞兒來形容。


    於是……她一連喝了很多杯……


    接著……


    “胡喜媚!你在幹嘛?”靜默的園子裏忽然響起了一道火燒**似的怒叫聲。驚得大家移目一看――上首的龍椅處,李承幻抓著胡喜媚的手跳了起來,再一看胡喜媚――她一張小臉兒就跟朵牡丹花兒似的,緋紅緋紅的,一臉地媚笑,一雙眼睛還散發著迷朦的光……最要命的是,她的雙手――居然扒開了李承幻的衣襟!


    “我要看……給我看看……”她笑嘻嘻的說,綿軟的身子似乎無力再支撐自己站起,一搖一晃地向某人懷裏靠去……“該死的!快鬆手!”李承幻的臉頓時也已經紅得像豬肝兒,抓著她的手又不敢放開(倒下去了怎麽辦?地上很涼的說),又不敢抱著(四下有無數雙眼睛正張到了再也不能更大更圓的程度注視著呢),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孫如海!”他狂嘯著,將胡喜媚死命拉開,“快把她抱進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哈?我抱?”孫如海指著自己的鼻子,像聽什麽天方夜譚似的張大了嘴巴。


    “你不能抱?!”又狂吼了。


    “嘻嘻……”胡喜媚的臉好像更紅了,身子也好像更無力,――可是無力的話,為什麽她那雙緊拉著他衣襟的爪子卻又該死地握得那麽緊?!“我要看……胸脯肉哦……”


    “咳咳……”有人看不過眼了,站起了身,“皇兄……我來吧!我來送她進去……”


    “你?”連停也沒停地,他答應了:“來吧!快點!”


    李承歡抿著唇,將胡喜媚從他懷裏扯開,彎腰抱起,“小媚兒,別鬧了!你喝多了……”


    “我沒有……我還要……”胡喜媚嚷嚷著,橫在他雙臂之上望著他的臉,又笑:“咦?李承歡……把你的胸脯肉給我看看嘛……還有……姬流光……大帥哥的胸……我也要看……啊哈哈哈……”


    已經從八爪魚的掌控下成功脫離出來的李承幻望著邁下台階的人影,長長呼了口氣,回頭一見眾人正帶著各色表情圍觀著這一切,頓時僵住了,接著又忙不迭地將敞開的衣襟掩了起來:


    “看什麽看!你們自己沒有嗎?!”


    ――――――――――――――――――――


    早上作者專區試了n久都登不上去,晚了片刻,不好14啦~!


    介紹本好書如下:


    標題:《招龍進寶》


    書號


    簡介:精靈與龍的傳奇曆險,奪寶打怪談戀愛,一個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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