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來國師府,他為什麽快馬趕過來,是為了孩子吧?


    這理由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


    現在他擔心她,偶爾的對她好隻是為了孩子,她不會再對他有任何希望了。


    “你肚子裏懷的是本王的骨肉,你說本王該不該管?”拓跋烈上前,猛地抓起她的手,將她拉到跟前,直視她絕傲的眸。


    這樣冷清嘲弄的她是他害的。他多想看到她昔日的笑容,多想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總是在笑著,卻笑得諷刺,笑著嘲弄這世間的所有,仿佛她的眼裏全都是虛假,沒有一絲真切。


    “夠了!別再拿孩子來提醒我,你不愛我的事實!”雲舞甩開那隻手,凝望著他,冷笑,“不愛我的人我也可以不愛,不珍惜我的人我也不會再去珍惜,我的孩子永遠都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說不愛,其實還愛;說不再去珍惜,其實還在奢想能回到過去。


    她隻是在自欺欺人,她知道。她必須很堅強,很堅強才能讓別人看起來毫不留戀。


    “國師,不過去跟擎王打個招呼嗎?”身後大廳門口,有兩個人已經站在那好一會兒了。


    “擎王此次前來不是為了見本座。”


    瑪爾一手在前一手在後,鎮定的看著門口吵架的小兩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目光偶爾抬起看向屋簷上的某個正對著府門的方向,眼中閃著詭異,仿佛在和誰在以眼神交匯。


    拓跋烈也看到了遠遠在那裏看戲的老狐狸,他不動聲色的假裝沒看到。


    “你肚子裏的孩子身上流著本王一半的血,本王讓你好好待在暢悠園你就得待著,直到孩子安然產下!現在,立刻,馬上隨本王回去!”


    拓跋烈再次伸手要抓她,雲舞卻靈巧避開,突然,一道不尋常的風掠過耳畔,他耳觀四方,眉峰越堆越高。


    “你別逼我!”雲舞防著他,深怕他有下一步動作。


    拓跋烈果然又再出手,雲舞這次不會再避開,當然也不會乖乖讓他擒住,轉身一個右旋踢過去,兩人頓時交起了手。


    “你沒權利限製我的自由!”她邊和他交手邊道,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讓她,她卻還是力爭到底。


    “若你腹中的孩子不是本王的,本王自然沒權利!本王絕不會讓你帶著本王的孩子在外麵野!”


    野?


    他居然用上這個‘詞’來說她?


    早就已經被他的無情傷透,再聽卻還是會心痛。


    她突然發狠了似的朝他拳打腳踢起來,拓跋烈手腳也變得忙碌,又得顧著不能傷了她和孩子,又怕她用力過猛會傷了自己和孩子。他出手可從來沒這麽糾結痛苦過。


    就在這時,有深厚內力的他敏銳的聽到了利箭離弓的聲音,冷峻的臉龐霎時一僵,正好讓雲舞偷了個空,一個過肩摔狠狠將他摔在地上。


    來不及了!


    他驚懼的想,發出一聲低吼,“該死!”他一個翻身雙掌拍地騰飛而起。


    雲舞在見到如此龐大的他被自己摔倒在地,還是有些愧疚,但是在聽到他那聲低吼後,臉兒都白了。原因是,他的臉色很恐怖,好像五年前那黑耀國太子要輕薄她一事勃然大怒的樣子。


    他真的生氣了嗎?


    他那樣子是要殺死她嗎?


    站在遠處的瑪爾也料不到拓跋烈的臉突然變得凶狠起來,也懸起了心。


    難道他真的要一氣之下殺了這個女人,一屍兩命?


    這個女人會怎樣?會不會開始拿腹中的孩子來保命?


    事情的發生隻是眨眼的功夫,拓跋烈的手緊緊抓上雲舞的手那一刻,還沒來得及怒罵出聲,身子陡然一僵。


    “你怎麽了?”靠他最近的雲舞自然察覺到他瞬間的異樣了,他本該陰鷙的臉突然消散,身子一僵的刹那,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很溫柔,很放心。


    是她的錯覺吧!


    她把他惹毛了,他剛才恨不得殺了她呢!


    “啊!王爺……”


    拓跋烈的身後傳來瑪爾的驚叫聲,還有王總管的嚷嚷聲,“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刺客?


    周圍一團亂糟糟的腳步聲,雲舞的腦袋如同炸彈引燃,鼻子聞到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腥甜味。她看著他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顫抖著手緩緩朝他背上摸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證實他受傷的事實時,拓跋烈如同避開蛇蠍般猛地推開了她。


    “不許碰本王,若不是你,本王也不會受傷!滾!滾得遠遠的!”


    他厲聲吼道,一股腥甜味湧上喉嚨,殷紅的血絲從嘴角滑落。


    “王總管,快請大夫!”瑪爾假惺惺的著急道,正要去攙扶拓跋烈,卻有一個人的手比他快了一步,可惜又沒碰著。


    “滾開!”拓跋烈一個揮手將她推開,冷厲的瞪了眼國師,帶著傷提氣縱身離開。


    “拓跋烈!”雲舞的聲音他再也聽不到,隻留下一陣風聲在回應她。


    雲舞看著還在府門口的白馬,冷若刺骨的瞪向瑪爾,“國師府的刺客果真的來去自如,國師要多加防範了!”


    說完,她提起裙擺,奔出了國師府,利落的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瑪爾愣在原地久久,剛才她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五年前那個冷豔殺手要殺他時的眼神。


    看來,這一箭殺不死她,後患無窮,他的確該加強防範了!


    …………


    雲舞駕著馬一路尋找拓跋烈的蹤跡,荒郊野外的就擔心他會不會昏死在哪裏了。


    “拓跋烈,你在哪?”她放聲喊道,這林間小道除了沙沙的樹葉聲回應她之外,沒有其他。


    她沒想過瑪爾會那麽快將她置於死地,她以為他應該還顧忌拓跋泓的。這次是她失策了!


    如若今日拓跋烈沒來,剛才被那一箭刺穿的就是她了,而且還因此害死了她口口聲聲說要用生命去保護的孩子。


    不管他來是不是隻是為了擔心她保護不好孩子,他為她受傷總是事實,不管他之前要殺她的眼神又多冰冷,不管他的傷是不是陰差陽錯讓他代替受過,現在她什麽都不管,她隻要找到他,看到他還活著就好。


    孩子,你說,媽咪要怎樣才能找到你爹地?


    馬停在這林道裏已經好一會兒,雲舞撫上小腹,暗暗問道。


    “嘶……”


    座下的白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也感覺到了他主人正危在旦夕似的,突然昂頭嘶吼。


    雲舞愕然抬眸,順著白的嘶吼方向望去,那不是暮遲林嗎的方向嗎?


    “白,你是說,你主人在裏麵對不對?”她俯下身揉著馬鬃,迫切的問道。


    回應她的是白的又一聲嘶吼,她欣喜的斂去懊悔,再次駕著馬往了暮遲林裏去。


    穿越了層層叢林後,白帶她到了一個地方,眼前的景色更令她訝異。


    這不是……上次他們來的地方嗎?那有瀑布的溪流,那個泉水池,他們還在那裏……


    突然回想起上次在這裏的火辣畫麵,雲舞趕緊甩開這思緒,翻身下馬。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他!


    很快,雲舞在那溪流的邊上找到了拓跋烈,他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任由烈日暴曬著他背上的傷口,血還在不停的流出來,利箭還插在傷口上沒拔。


    “烈!”


    她飛奔過去,彎下身輕輕的將他扶起,讓他麵對她坐著,頭靠在肩上。


    是她的聲音!


    她還是找過來了!


    她為什麽要這麽傻,他對她那麽狠,那麽凶,就是為了不讓她尋過來,難道她一點都不懂得恨他嗎?


    拓跋烈最後一絲神智被拉回,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用力推開了她。


    “走開!”他靠著毅力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指著她惡狠狠的道,“我不想再看到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受傷!要不是為了孩子,你以為我會去國師府嗎?你現在就走,回去把孩子給我好好生下來,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他拖著快沉重的腳步轉身離開。


    “誰要你救!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和孩子都不稀罕你來救!”


    身後傳來她的吼聲,拓跋烈費勁的勾起一抹笑,努力的抬步,他必須走,就算要倒下也得走出她的視線。


    這笨男人!就算要死也不願意死給她看嗎?


    雲舞禁不住在心裏罵道,幾步追了上去,攔下他,“我可以欠任何人,就是不想欠你的!”


    說完,抬起他的手環到肩上,吃力的背著他往那池清澈溪水去。


    傻瓜!怎麽這麽傻!


    她就算不稀罕欠他,想跟他徹底脫離關係也犯不著用命來抵啊,她知不知道,他的血可以讓她致命。


    雲舞輕輕把他放在地上,而後顧不上擦額上的汗珠,拔腿轉身就走了。


    拓跋烈看著她離開,蒼白的唇又勾起了笑紋,她走了吧?走了好,這樣子他不用再想還有何辦法趕走她了。


    然而,拓跋烈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雙手扶住了他往下趴去的身子,他吃力的睜開眼,看到是她,心裏的那抹失落被填滿,同時也訝異,她為何去而複返。


    “幹嘛那樣看我,以為我走了是嗎?”雲舞看穿他的心,這男人就把她想得這麽不堪?如果真要丟下他不管,她幹嘛還心急如焚的找來。


    她不想再跟他說話,放下手裏跑了好遠才摘來的草藥。拓跋烈看著那堆草藥,心裏一熱,看到她因為自己而忙得滿頭大汗,好不心疼。


    雲舞突兀蹲在他麵前,動手剝他的衣服,而手剛碰上他的衣服就被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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