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了神,我看是眼花耳背了吧!”昔若離座走過來,“李總管,你也在這王府裏伺候了一輩子,是不是該回鄉下享享清福了?”


    瞧吧,這女人終於忍不住要弄走他了!


    他在這王府裏幹了一輩子,王爺待他不薄,就算他一把年紀了也不會無緣無故就要趕他回鄉,反而每月拿的薪俸越來越多。


    這王妃一回來就想趕他走,難怪下人們都說這王妃與三年前那個判若兩人了。


    三年前,他雖然不常見到王妃,卻在幾次交談中知道她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如今這個王妃隻會仗勢欺人,莫非,此王妃非彼王妃?


    “王妃,老奴確實老了,可該做的分內事卻絲毫沒有怠慢,老奴還做得動,王妃盡管吩咐。”


    她是主,他是奴,再怎麽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日後他這把老骨頭可夠折騰的了。


    “你確定什麽都做得動?”昔若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陰狠。


    “是,王妃盡管吩咐。”李總管卑躬屈膝的道。


    “那好,瞧見院子裏那塊石頭了嗎?你去把它扛起來給我看看!”昔若指著外麵院子裏用來當好看的石塊,故意刁難道。


    這個李總管她早就看不過去了,尤其是聽說他以前和雲薇走得很近,待雲薇極親切,而待她卻那般冷淡疏離,甚至還不把她當主子看,不整整他,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李總管看著那石塊,老眼一呆,這石塊可是王爺特地從鄰國帶回來的,說是這是一塊難能可貴的硯石,隨後就一直擱置在這院子裏了。


    “王妃,這……”


    “如何?搬不動呀!李總管,我說你,沒這麽大的頭別戴這麽大的帽子!”昔若輕蔑的道,而後看了實在為難的李總管一眼,又道,“若真搬不動,就代表你已經不勝任總管一職了。”


    要他走?這怎麽可以!


    實在舍不得王府的李總管隻能豁出老命上前一試了。


    昔若倚著門邊,香帕子揚著涼,看著在院子裏圍著石塊打轉的李總管,暗自嗤笑。


    這石塊估摸有將近兩百來斤重,李總管這把老骨頭若真抬得起來,不被壓死也去半條命了。


    明知不可能的事,李總管卻還是鼓足了氣,彎身試圖要把那石塊搬起來。


    正在書房看著那塊‘鳳舞九天’出神的拓跋烈,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聲音,他朝外吼道。


    “冷剛,外麵發生何事?”


    角落裏,已經被埋在書堆裏的冷剛突然從書堆裏鑽出來,頭發有些淩亂。


    “王爺,冷剛這就出去瞧瞧!”說完,他如獲大赦飛快的站起來,抖了抖滿是書香味的衣服,趕緊溜出門去。


    這書房他可是待了有足足十二個時辰啊,憋死他了!


    剛出去沒一會兒,冷剛又急忙忙的衝進來了。


    “王爺,不好了!李總管出事了!”


    拓跋烈劍眉一緊,將玉佩收入懷中,快步離開了書房。


    一路上聽到冷感述說一番,拓跋烈飛身趕來,就怕來不及讓李總管葬送了性命。


    他來到前院,就見到李總管終於緩緩把那石塊挪動了起來,眼看就要支撐不住,這石塊若是砸下去肯定壓斷他的腿,拓跋烈飛身雙手抬起了那石塊將它扔到一邊去。


    李總管沒想到會驚動了拓跋烈,可是已經累得無力說話的他癱倒在地,吃力的喘息。


    拓跋烈的突然出現更讓息肉想不到,冷如箭的眼神射過來,她臉色慘白,鼓著勇氣上前。


    “烈,李總管說我不是雲舞,我實在氣不過嘛,沒想到李總管還當真了。”


    “那你是嗎?”拓跋烈冷瞪了她一眼,來日,待他的目的達成,來日他一定會讓這個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當然是!”昔若沒料到他突然會這麽問,有些反應過慢的道。


    “既然是,清者自清,你又何必與李總管一番計較?”


    昔若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怎麽知道他會來,以往他隻要進了書房,無重要事的話沒有三個時辰是絕不出來的。以前他帶著雲舞行軍打仗的時候怎麽會那樣溫柔,就因為他對雲舞體貼入微,柔情似水,她才深深愛上他,想要成為雲舞那樣的女人,得到他溫柔的嗬護。


    還是,這幾年來,他不親自帶兵打仗而變成書呆子了?


    緩過氣來的李總管卻有怨不敢言,隻希望王爺不會完全相信這個女人,但是希望應該不差,王爺寵王妃始終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拓跋烈瞥了已經站起來的李總管一眼,“來人!”


    這一聲威嚴得讓李總管雙腳一軟,差點又癱了回去,好在冷剛及時上來扶住了他。


    連冷剛都擔心,王爺該不會因為王妃的話而要責罰李總管吧?


    兩個侍衛來到所有人眼前,拓跋烈冷厲的看了眼昔若,道,“王妃視府規無存,戲弄老者,險些弄出了人命,把她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這指令下得讓所有人目瞪口呆,昔若更是徹底傻眼,多次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居然下令打她?而且還是二十大板?二十大板一個男人可能還承受得了,她可是一個弱女子,他居然會如此待她?就為了一個老管家?


    “烈,你要打我?!”昔若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舞兒,你敢說不是存心戲弄李總管嗎?”拓跋烈過於犀利的眼神讓昔若說不出話來。


    “既然犯了錯,就要認罰,這是王府的規矩。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當家主母也不能例外!”拓跋烈一絲不苟的道。


    他正好趁這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反正他嚴厲的未明早就傳遍天下,就算她想要懷疑也懷疑不起來。


    昔若臉色徹底沒了血色,她知道擎王不管是在府裏還會在軍中都嚴厲肅穆,就算是摯愛之人犯了罪也毫無例外。


    而她居然傻得把這給忘了,如今就算她求情也無濟於事了吧,他的鐵麵無私也是出了名的。


    “烈,我……”


    “帶下去!”拓跋烈忍痛的深深看了她一眼,揮手讓人執行命令。


    昔若被他那深深的最後一眼給感動到,心想,既然禍已經闖了,如今作為雲舞的她就應該勇於承擔,這才像雲舞,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二十大板,應該死不了人,何況她還有些功底。到時候,她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時候,他一定很心疼,一心疼準會對她寸步不離。


    想想,這二十大板打得應該是很值得!


    昔若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背過身去的拓跋烈,她想,他現在一定很痛苦,不忍心看到她受罰,卻又因為不能徇私枉法而讓她受罪,他一定在自責保護不了她。


    沒關係,這二十大板,她甘願承受!


    昔若被兩個侍衛帶了下去,李總管還沒從傻眼中回過魂來,而冷剛已經走過去對他家王爺比了兩根手指頭,“王爺,二十大板耶?你不心疼?”


    奇怪了,王爺今日不止反常得很,還對王妃下如此狠心,是哪根筋不對?


    “你書看完了?”拓跋烈撇了他一眼,冷冷問道。


    他心疼?他為何要心疼?這女人攪得他的生活一團亂,讓他所有的計劃被打亂,區區二十大板已經是便宜她了!


    他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就算有,也得看對象是誰!


    “王爺,現在去阻止還來得及。”冷剛生怕王爺心在疼,卻不表現出來,趕緊提醒道。


    “看完那些書,再加上抄寫十篇治國之道!”拓跋烈說完,直接回了風雲閣。


    不是吧!


    冷剛嘴角抽搐,瞬時麵癱。


    他是好意關懷,怎麽反倒變成受懲罰的是他了?


    身後的李總管笑了,今日的王爺反常得好啊!


    不過,隻怕今後他的日子就不太平咯!唉!


    ……


    “阿紫,我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暢悠園裏,雲舞看到阿紫回來,等她喝了杯茶後便迫不及待的問。


    “姐姐,擎王在府裏安然無恙,也沒聽說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阿紫如實說道,她真不明白,那個擎王明明那麽壞,姐姐幹嘛還要擔心他啊。


    聽到他沒事,雲舞心裏的石頭總算暫時落了地,自從拓跋泓離去後,她一直很不安,所以拜托阿紫去打聽打聽,近日可有什麽大事發生,擎王府如何。現在聽到一切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可悲吧,他對她明明已經無情了,她卻還是對他牽腸掛肚。


    “不過啊……我這次倒是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阿紫突然又說。


    “什麽好消息?”雲舞驚訝的問。


    “就是我親眼看到那個假的雲舞姐姐被打得屁股開花!咯咯……”阿紫捂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可是冒著火辣辣的太陽趴在屋頂上看戲呢,好久沒看過這麽好的戲了。


    “她被打得屁股開花?”雲舞訝異的放大雙瞳,他不是當昔若是她來疼來寵了嗎?怎麽會忍心將她打得屁股開花?


    難道說,他發現昔若不是她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雲舞的心撲通撲通的緊張興奮起來,可惜阿紫接下來的話瞬間澆滅了她的想法。


    “是啊,那個假雲舞姐姐把李總管差點害死了,居然要李總管去搬前院裏置放在那裏的大石頭!然後擎王知道了,就軍法處置了!我就說她是假的嘛,我的雲舞姐姐怎麽可能那麽歹毒!真不知道擎王是不是被鬼遮眼了!”


    不過,衝他打了那個假冒她雲舞姐姐的女人二十大板,她決定小小原諒他一下好了,就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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