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說你怎麽能這麽倔呢?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跪地求我了。”竹夫人故意拿出那裝著解藥的小瓷瓶刺激她,卻又不給她。


    雲舞忍得額上已經冒冷汗,尖銳的指甲陷入掌心裏,卻還是壓不住那啃噬的疼痛,她的手抓在了桌沿,桌子隨她疼痛的身軀一並顫抖。


    “奪星被你殺了,接下來可是該到我了?”竹夫人彎下腰拍了拍雲舞的蒼白無血色的臉,殘冷嗤笑。


    雲舞桀驁的別開臉,不理會她。要不是受這該死的噬心毒控製,她會容得這女人這樣放肆?


    “我真不明白,皇上分明察覺到你已有二心,卻還願意相信你!還有擎王,明明一直懷疑你,卻也寵你寵得甘之如飴,難道就因為長了這麽一張漂亮的臉蛋嗎?”竹夫人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強硬轉了過來,特別欣賞她此刻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最好放手!”雲舞冷冽的警告,忍受噬心的痛已經耗盡她所有力氣了,偏偏這女人還要趁次機會侮辱她。


    “都這時候了你以為自己還是發號施令的人嗎?”竹夫人甩開她的臉,拿起那解藥放到她眼前,“求我啊,隻要你求我我馬上把它給你。”


    “你回去告訴他,我沒他想要的消息!”雲舞五指揪住心口的位置,須得廢好大一番勁才能連貫的說完一句話。


    這就是她今晚的答複,這解藥給也好,不給也罷,反正今晚過後再過半個月她還是得回到那皇帝身邊去才能活命。


    竹夫人眼光一轉,定神在窗外漸漸行來的腳步,雲舞如今隻顧著疼痛,敏銳的聽覺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人來了,何況她體內沒有內勁,無法聽到十丈以外的響動。


    “你說的我會稟報上去,相信很快就有行動。”竹夫人說完大方的把解藥放在她麵前,轉身就走。


    雲舞不懂她為什麽突然轉變得如此之快,她說的那句話裏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又好像正常得很。


    看著這解藥,她再一次恨自己受它控製,煩躁惱怒的將那瓶子撥到地麵,小瓷瓶滾落到桌腳下靜靜的躺在那裏。


    雲舞氣還不消,她踉蹌的起身一腳踹開了圓凳,推翻圓桌,桌上的茶具頓時乒乒乓乓的碎落在地。


    “啊!王妃……”院子外麵傳來夏雨和秋霜的驚叫。


    已經耗費了全身力氣的雲舞撥了撥頭發,彎下身撿起那小瓷瓶倒出裏麵的小藥丸,湊到嘴邊她覺得可笑。


    明明憎恨卻不得不屈服於它!當初信誓旦旦的以為能完成任務換取解藥,卻沒想到此生比她生命還重要的人牽絆了她。


    “王妃,你怎麽了?”


    秋霜和夏雨急切的推門進來,雲舞在那一刻將藥塞入口中吞咽入腹。


    “呀!王妃,你怎麽坐地上了兩個婢女過來攙扶她。


    “王妃,你全身怎麽都冒虛汗,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傷口又痛了?”夏雨摸到她額上全是冷汗,手驚得縮了回來,反而是秋霜很冷靜的掏出絲絹為她擦汗。


    “這……這是怎麽回事?遭賊了嗎?”夏雨看著一室淩亂的又懷疑道。


    “沒什麽,心情不好解解氣罷了。”雲舞擺手不讓秋霜再為她擦汗,淡淡的解釋。


    “王妃……這……”夏雨指著這砸碎的紫砂壺還有那些缺了口的凳子,冷大人若是看到又該心疼了吧。


    “怎麽?該不是你們王爺連這點錢都出不起吧?”雲舞知道自己說話很衝,可她就是不想她們再問下去。


    “王爺的錢隻會花在懂得珍惜的人身上。”


    一把男性嗓音自門外由遠而近,回頭看去,冷剛雙手抱胸走進來,擺著一張臭臉擺明了不尊敬。


    這冷剛今天是怎麽了?平時就算對她再有多戒備,見到她還不是乖乖行禮,這會怎麽一臉鄙視的樣子?他的尊卑之分呢?他的主子之上呢?


    可能是吃下去的解藥開始漸漸見效,雲舞覺得身心舒暢了,失去的力氣也正一點點的回歸。.tw[棉花糖小說網]


    “本王妃就不懂得珍惜了又如何?”她淡淡嗤笑,反正她從來不在乎除了他以外的人對她的看法。


    “不能如何!”冷剛直視她的眼,語氣裏充滿了不善。


    “那你還杵著做什麽?這黑夜來雲舞閣不知道的人還說我和冷大人有染呢。”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應付眼前這個充滿敵意的冷剛,瞧他像個刺蝟似的,連調弄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冷剛做事向來問心無愧,但願王妃也能如此,冷剛告退!”說完,冷剛不屑的轉身走了出去。


    雲舞自然直到冷剛話裏的提示,她不問心無愧嗎?她最問心無愧的了,向來都是隨心所欲,想殺誰就殺誰,幹嘛要有愧疚?


    “王爺。”剛出門的冷剛便遇到了拓跋烈,沒有人知道他站在那裏多久了。


    “冷剛,今後王妃想要砸多少就讓她砸多少,雖說百姓要憐,本王的王妃更要寵!”他拂袍邁進房間,見到還杵著在那裏傻愣愣的兩個婢女,厲聲冷喝,“還不收拾!”


    秋霜和夏雨連忙點頭如搗蒜,趕緊去拿東西來把這一室淩亂收拾了。


    “你怎麽來了?”雲舞抬頭看他,他一靠近,那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帶著沐浴後的清新。一身青衫貼合在健壯的身軀上,他把落在兩邊鬢角的發絲往後以青澀緞帶打了個結,整個人看起來隨性又狂狷,些許慵懶裏又存在著不可忽視的威嚴。


    “往後要解氣記得請別人代勞,這傷口隻怕又裂開了。”拓跋烈見她摟入懷中,旁若無人的拉開她的衣襟看她肩頭的傷口。


    “別這樣。”見秋霜和夏雨在偷笑,她臉色不自然的推開了他,走入內室。


    拓跋烈冷厲的眸光掃了眼地上收拾的兩個婢女,暗想,看來是這雲舞閣的主子把她們的膽子養大了啊。


    雲舞閣的主子?


    他怎麽會這樣想,這雲舞閣的主子不是隻有雲舞才配嗎?


    該死!又想起她了!


    他昨夜才剛答應過屋裏的女人試著去忘掉那段過去……


    “秋霜,我就說吧,王爺對王妃肯定是真心的,瞧王爺心疼王妃的那勁,嘻嘻……”


    “是啊,王府很快就要辦喜事了。咱們趕緊收拾吧,別再這礙眼了。”秋霜催促道。兩人快速的把屋內一切還原……


    雕花屏風後的床榻雲舞剛一回身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碰到肩頭傷口,她忍著沒出聲,抬頭看他,“你走路都沒聲音的。”


    拓跋烈看得出來她的傷口在疼,手指放到她的眉間輕輕揉按,這些動作仿佛早已習以為常,隻是一想到她利用自己的身體來做代價,臉色不由得沉了幾分。


    “本王為你換藥。”他摟著她到梳妝台那邊坐下,從梳妝台上的一個錦盒裏拿出創傷藥。


    雲舞訝異,“你……”


    她怎麽不知道這盒子裏放有創傷藥?


    “這是本王放進去的,自然熟悉不過。”他壓著怒火解去她的疑惑。


    雲舞聽了,心裏湧起一股熱流,她怎麽忘了呢?在沒遇到他以前,她常常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總是以血肉之軀相博,他因為她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事不知生了多少次悶氣。


    肩上一涼,雲舞從甜滋滋的思緒裏回神,才發覺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時被褪落到腋下了,賽雪的肌膚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以及他的目光下。


    不知為什麽被他那樣行注目禮,雲舞覺得全身不自在起來,恍若有一把火正在靠近。她懊惱自己的反常,討厭輕易害羞的自己。兩人都不知道經過多少次坦誠相見了,她還這麽害羞,真是做作!


    她把自己害羞的行為比喻成了做作!


    “好了。”拓跋烈把傷口包紮好,輕輕拉上她的衣襟,生怕觸及她的傷口,“以後做事不可這麽莽撞,傷口掉痂後摸上凝露膏,若留下一點疤痕本王絕饒不了你!”


    “敢情你隻在乎我這身體會不會留疤。”雲舞輕哼了聲,笨男人,有這麽說話的嗎?


    拓跋烈沉默了下,半響才幽幽的道,“你不是要本王忘記過去,要想本王忘掉過去,就別在自己身上留任何疤!”


    是的,他想起了那個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疤痕的女人。兩人每每歡愛,見到她身上的疤,他總會心疼不已,恨不能時光逆轉,早些遇見她,將她納入羽翼下保護。


    “好,我不會讓自己身上留疤!”雲舞突兀淚腺噴湧,緊緊埋進他懷裏,用所有的力氣抱住他。


    這時間隻有他能讓她感動到落淚,隻有他有資格讓她傷心落淚。


    那年,他說:以後為我好好愛惜自己,好嗎?


    她說:好。


    “嗯,今夜本王留宿這裏。”他摟住她輕聲道。


    “你要留宿?”她驚詫的抬起頭,她不是幻聽吧?這忙得抽不開身的男人要留宿這裏?


    “怎麽?不行?”這女人是怎麽回事?他要留宿有必要表現得那麽不願嗎?


    “呃……不是,我……好!”她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最後隻能淡定的回複一個‘好’字。


    見不到她臉上欣喜的神色,拓跋烈竟然覺得有些失落。她就那麽不在乎他躺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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