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房間,對上倚靠在床邊的男子,心裏踉蹌大震,鎮定的臉也有那麽一刻風雲變色。(..tw棉花糖小說網)他一身銀袍,閑散的靠坐在床邊,手裏始終把玩著那塊玉,見她進門,斜睨了她一眼,勾唇輕笑,朝她走來。


    “本王的傻王妃啊,怎麽出去賞月也不叫上本王?”


    他的手輕輕支起她的下頜,低語呢喃似的問道。對上犀利如鷹的眸,她的心慢了半拍,他是在拋磚引玉嗎?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看上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嘴邊弧度不由得加深,手緩緩遊離而上,感受這不及巴掌大的臉兒的嫩滑。


    雲舞感受到他的手傳來微微的粗糙,知道是常年練武所致。為了避開他繼續摸著她的臉研究下去,她一把撲進他的懷裏,驚惶的道:“好黑……薇兒迷路了,怕怕……”


    “因為太黑,所以迷路了,嗯?”他抱著柔軟的她,大手撫著她柔軟細滑的青絲。


    雲舞抬眸,傻呼呼的點頭,他灼熱的呼吸吹送在頭頂,讓她有些不安,身體湧起一股淺淺的莫名燥熱。


    這男人啊,為何一舉一動間如此溫柔似水,為何他的聲音百般蠱惑,似乎每次說話都怕嚇壞她似的。


    “看來是本王照顧不周,讓本王的傻妃受苦了。”他自責的歎息一聲,摟著她,且對外麵傳到,“來人!”


    李管家聽到傳喚,悄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口,“王爺有何吩咐?”


    “傳本王命令,即日起,入夜後王府每個角落都掌燈,回廊與花園小道都多添幾盞燈,萬萬不能讓本王的傻妃受了驚,迷了路。”


    他輕柔的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所表現出來的親昵與寵溺讓李管家不由得大為吃驚,趕緊領命照做。想不到啊,鐵石心腸的王爺在傻呼呼的王妃身上到成繞指柔了,向來以節省為首要的王府隻因王妃一句‘怕黑’就浪費諸多油燈,這般寵愛隻怕世間少有咯!


    “本王的傻妃,以後整個王府亮如白晝,你無需再怕黑了。不過,以後出去賞月別忘了叫上本王,若你再迷路,本王尋不回你可如何是好。”他摟著她往床邊走去,在她耳畔自顧自說,指間玩弄她的一縷青絲玩得不亦樂乎。


    雲舞呆愣的看著他,越來越猜不透他的心思,也越來越不敢肯定,他是否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如若不是,那他又為何說這番話給她聽?這番話聽似無意實則有意。


    她該受寵若驚嗎?他的寵愛是否另有所圖?


    亂了,心亂了,思路也亂了,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淩亂過,腦子不清楚,心不再鎮定。因為他對她至高無上的寵愛。


    “怎麽越來越不愛說話了呢?害怕本王嗎?”拓跋烈低低的笑道。


    “不怕……薇兒不怕大哥哥……”說是不怕,她的腿卻已經有意識的往後退,隻因她看到了他眼裏的邪惡,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衣帶。


    “不怕就陪本王就寢!”


    他伸手一勾,將退後的她勾回懷裏,外衣被他褪落,衣帶亦被他挑開,嬌小的身軀很快隻剩下一件紫色的肚兜,肚兜上縫了一朵可與牡丹爭豔的芍藥,濃烈的眸對她臉上的驚恐甚是滿意。


    “嗚嗚……壞人,你又脫薇兒的衣服……”她扁著嘴,捶打他的粉拳卻被握住了。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至床上,高大的身軀覆蓋上去。沉重的身軀壓得與雲舞有些難受,她始終將視線投在頂上的床幔,不敢與他銳利的視線對上。


    不喜她的無視,拓跋烈再次擭起她的下頜,輕笑,“薇兒扁著嘴的樣子真俏,要不要跟本王玩親嘴?”


    親嘴?


    雲舞心頭一驚,拚命的搖頭,“親親不好玩,薇兒不要!”


    “可是本王想要!”


    音落,炙熱的唇隨之落下,輕揉慢撚的吻著,她笨拙的尖叫卻讓他有機可乘,粗糲的長舌滑溜進去,侵占這方柔軟,放肆的掠奪唇齒之香。


    雲舞緊皺著眉,小手緊緊抓在他肩頭,想要推開他,卻在那一刻僵住了所有動作。她是個傻子,即使被侮辱也絕不能做出任何正常人才該有的反應,她是傻子,就算他此刻要她,她也隻能忍辱接受。


    想著,秀眉死心的閉上眼。感受到身下的女人像沒了知覺似的,拓跋烈勾唇,加深了這個吻,纏住丁香小舌,勢要引起她體內潛藏的熱情。大手握住其中一方柔軟,輕揉慢搓。


    “嗯唔……”她被他突如其來的侵襲嚇得哼出聲,聲音發出來了,她的臉卻刷的通紅。天啊,那麽嬌媚酥骨的聲音是她的嗎?


    “如此比綢緞更甚的凝肌,看來,本王是撿到寶了。”他的手點燃在她半裸的嬌軀上,離開被吻得嫣紅腫脹的唇,濕熱的唇舌緊接著綻放在她的耳廓。


    熱氣頻頻吹送過來,雲舞始終無法抗拒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神經線被麻得顫栗連連,她暗暗咬著唇齒,不讓自己再發出方才那種羞死人的聲音。


    見到她隱忍得如此痛苦,他的唇再次覆上那柔軟的唇瓣,這唇,會上癮,自初見,他就已經領略到了。


    “嗯唔……”她的手緊緊抓著身下床單,他的長舌如入無人之境,在她口中縱橫翻攪。他的氣息帶著一種清新的草香,促使她繃緊的身子在他的大掌下漸漸酥軟。


    “喜歡嗎?”他倏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帶著大扳指的拇指在吻得紅腫的嫩唇輕輕劃過,目光如炬的盯著她的表情。


    雲舞睜開眼,她知道經他那麽一弄,自己此刻的眼睛絕對是帶著誘惑的色彩。她是個傻子!隻能表現得純粹的喜歡,若是說不喜歡,隻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喜歡!薇兒喜歡大哥哥吃薇兒的嘴。”纖細的玉臂勾住他的脖頸,在外人看來是本能反應。


    “以後隻有本王能這樣吃你,薇兒能否答應本王呢?”他邪笑一聲,還心有餘味的逗弄著壓在胸膛下的高聳山陵。


    “嗯!薇兒聽話!”雲舞重重點頭,暗自罵他色鬼!他不打算要了她卻還在她身上點火,興許是看她傻好玩吧!


    “真乖!記住你的話!”粗糙的手還意猶未盡的流連在她的臉蛋上,他霸氣篤定的語氣讓雲舞不來由的驚了下。


    他似乎在暗示什麽……


    又是家宴,擺設在禦花園水榭的佳肴美味,座上的太後雍容高貴,歲月雖然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卻抹不去曾經的風華絕代。


    “擎王,自從你掌管兵權後,陪哀家吃頓飯都難咯!”皇太後輕抿了口茶,祥和的神態中透出絲絲威嚴。


    坐在旁邊的雲舞暗自嗤笑,這太後話裏的意思無非是一顆心向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了吧。


    “太後言重了,為我朝子民鞠躬盡瘁乃是本王的本分。”


    太後字麵底下的含義拓跋烈了然於心,他不卑不亢的回了話。


    “聽說擎王前幾日帶薇兒前往軍營了?”


    太後如此拋磚引玉的問話,拓跋烈微微一笑,大掌握上旁邊噤若寒蟬的雲舞的手,道,“本王想給薇兒最好的,讓她見識見識我朝的天兵天將也不足為奇。”


    想給她最好的?


    他這話是真的嗎?


    雲舞的心狠狠悸動了一下,他既然能在太後皇帝麵前說得這麽坦蕩蕩,就是說他所言非虛。


    他真的想給她最好的,對嗎?


    “擎王果真如傳言中那般,對薇兒疼愛有加啊!唉!想當初薇兒是何其討人喜歡,怎麽說傻就傻了呢。”太後頗有遺憾的看向緊緊揪著拓跋烈的衣角縮著脖子的雲舞。


    “若不疼著點,就怕日後這傻妮子負了本王的疼愛。”拓跋烈俯首笑著看縮入懷裏的女人,並親自扶著她坐好。


    話鋒來得太陡然,如同把一顆石頭投入了雲舞的心湖,攪亂了她方才莫名的欣喜。


    為什麽這陣子他好像都是話裏有話,等她想要探究的時候,他卻已經若無其事。


    “既然如此,擎王近日來就別太操勞了,多花點時間陪陪薇兒,軍營的事再由皇上另行安排得了。”


    太後狀似不經意的話使得周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各懷心思不語。


    “咳咳……”拓跋弘虛掩拳頭清了清嗓子,道,“母後,擎王心係天下,我朝有擎王,實屬朕之榮幸,天下之福,又怎會虛度光陰。”


    哼!說得好聽,這母子唱的雙簧連傻子都聽得懂了。


    雲舞暗自腹誹。


    “好了好了,起筷吧,看薇兒的樣子估計是餓得發抖了。”太後也知氣氛有些尷尬了,她擺擺手,一聲令下,席間頓時安靜了。


    然而,讓人意外的事卻發生了,皇上與擎王夾了同樣一道菜,為的也是同一女子布菜。


    雲舞隻能埋著頭看著碗裏的菜,暗自揣測他們兩個男人此刻眼中流動的波濤洶湧。其中還有一道陰狠的目光投來,她猜,大概是坐在皇上身邊的蓮妃吧。蓮妃是皇帝後宮佳麗裏封號最高的一人,本來雲薇是待定皇後,如今雲薇已經下嫁給擎王,那麽對這位蓮妃來說如同是上天替她掃除了障礙。而現在,見到拓跋弘給自己布菜,她想必是心有不甘,憂心忡忡了吧。


    人啊,就是這樣,想得到的東西還沒到手就得時時刻刻的懸著心,削尖了腦袋也要達成目的。


    她不也正是這樣嗎?


    “薇兒異於常人,是應該多關心些。”太後也給雲舞夾了菜,巧妙的化解了火藥味。


    蓮妃這才勾唇一笑,也拿起筷子夾了塊魚翅放到雲舞的碗裏,“擎王妃,來,這是宮裏新招的禦廚做的,嚐嚐看。”


    雲舞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把她當雜耍一樣擋來擋去,她夾起那魚翅直接扔到拓跋烈碗裏。


    “薇兒不喜歡吃魚!魚會吐泡泡!”


    “哈哈……”


    她簡單的一句話惹得所有人哄堂大笑,拓跋烈除外。他非但沒覺得丟臉,反倒溫柔的從宮女手上取過帕子,為她拭去手上的油漬,旁若無人的將她拉到腿上,親自動手喂她。這樣的舉動羨煞旁人,尤其是蓮妃,她呆呆的看著,想著若是皇上也能如此待她,那該是莫大的榮寵啊。


    雲舞紅著臉張開嘴吃下他喂過來的食物,看他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替她嚼碎任何食物,親口哺喂給她似的。


    一場家宴安然無恙的度過,正要離開之際,皇帝身邊的公公前來傳話,說是皇帝要召見拓跋烈,他細心叮嚀秋、冬倆照顧好她後就離開了。


    雲舞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捂著胸口看著夜空上高掛的下玄月,噬心的痛開始一點點侵吞她的神經。


    正在她不知道該如何用一個傻子的身份甩開秋、冬二人時,雲壬柏出現了。


    “你們倆先退下,本相有話要單獨跟擎王妃談。”雲壬柏拂袖而來,不怒而威。


    秋冬二人相視了眼,心想:丞相大人是王妃的父親,應該不會有事。如此一想,她們便退下了。


    “他人在哪?”四下無人後,雲舞恢複了冷若冰霜的麵容,胸口的心正一點點的絞痛。


    “薇兒,你莫要怪爹,爹也是逼不得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雲壬柏以為雲舞怪他,所以不給好臉色,隻是,誰讓皇上選中她了呢。


    雲舞冷哼一聲,果斷的朝假山後閃身而去。她知道,雲壬柏這副嘴臉隻不過假仁假義,若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又怎麽會讓她在皇帝的鞭打這下魂歸九天。倘若知道她已非他女兒,他是否連流滴眼淚都懶得演了?


    雲薇,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她的死就怪在生了一張傾城絕色的臉,以及她太博學多才,皇上覺得她是千挑萬選中最睿智的女子,於是便要她以美人計接近擎王,奪取兵符,好真正的一統天下。


    不過,那女人也夠蠢,在那種酷刑下居然還寧死不屈,難道她沒聽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要不是雲薇的倔,或許她現在根本就不用承受這一切!


    該死的!


    雲舞暗咒了聲,心口的痛越來越清晰,她加快腳步朝皇宮大院內最為偏僻的冷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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