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無邊無際,就如世界末日,在最後的星火覆滅前的黎明,永遠不知道那傷痛來的如此猛烈,就如草原上那瘋長的野草,在被一把大火燒盡後,剩下的隻有漫無邊際的枯萎。


    沐湛藍知道,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未來,是她當初想的太美好,以為隻要彼此擁有和在乎就可以到永遠,其實,那些終究隻是幻想,最後變成泡影墜落在沒有終點的浩瀚宇宙,而她就是那漂浮在半空中遊離的碎片。


    眼淚濕了整張臉龐,帶著濃烈的痛楚,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念。當眼皮沉沉的落下時,她心中最後的念頭便是,幸福,再也不想奢望了,那對她來說是奢侈品,太昂貴,她買單不起。


    ――東京郊外,花田山,清晨


    日本的清晨總是散發著寧靜祥和,尤其在郊外這一處密林叢生的山林,那條蜿蜒盤旋的階梯直通而上那古老的神社,到達山頂後恍如進入與世隔絕的另一個空間,山澗中長長的小溪清澈見底,沿路走進便看見一處典雅的建築,應該有些年月了,經過日曬雨淋,似乎變得更堅硬挺拔,猶如巨人,屹立不倒,支撐著天地萬物,又如溫婉的貴人,垂眸含笑,那鬱鬱蔥蔥的樹林撲鼻而來更是陣陣清香。


    風吹過,帶動陣陣風鈴聲,悅耳動聽,氣勢如虹的建築上方,那黑色牌匾上赫然雕刻著‘祈天神社’四個嚴肅的字體,乍一看去是如此莊嚴神聖。


    遠處的台階上漸漸傳來規律穩重的腳步聲,跪坐在神社前堂的女子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眼睛緊閉,微風將她垂落於一邊的發絲帶起,稍稍淩亂,也將她較好的容顏看的更為清楚,雖是年過芳華,卻仍然遮掩不了她曾經的花樣容貌,雍容,高貴,是她身上天生俱來的。


    “母親。”


    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傳來,隨即走到女子身邊,與她一起跪拜,風再次吹起,帶動陣陣悅耳的風鈴聲。


    女人終於睜開眼睛,令人驚豔的一雙黑色眸子像是能奪人攝魄,看見男子後眼底浮起溫柔的笑意,伸手自然的上前摘下男子的銀色麵具,露出一張俊美英氣的臉龐,像是陷入無限回憶,溫柔撫摸上前,“去中國了?”


    男子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眼底同樣浮著笑意,“是,昨天剛回來,買了些你愛吃的東西,還給您帶了些白茶種子。”


    女人輕笑,垂眸看著他手中各式零食和茶花種子,有一瞬間黯淡,很快收斂起來,扶著男子一起站起來,“駿,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現在……”


    黑澤駿眸色一黯,又迅速掩飾那犀利,嘴角微勾,將女人輕輕攬過來,“母親,瞎說什麽,您長壽著呢,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比如抱孫子。”


    女人的名字叫黑澤鈴子,黑澤駿的母親,日本最大黑幫鷹皇前首領的長女,現如今,掌管鷹皇的是眼前這個優秀的男子,全日本幾乎聽聞這個名字便要顫抖上幾分的人,黑澤駿。


    黑澤鈴子眼神閃過好奇,“哦?有喜歡的人了?盼了這麽多年,我的兒子終於開竅了?”


    黑澤駿聽著她的話,腦中浮現過一抹纖細倔強的身影,和那雙總是不屈的眼睛,搖頭失笑,“是啊,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的上您兒子。”


    黑澤鈴子用著驚奇的眼神看他,“真的動心了?”


    黑澤駿抿唇,抬頭望於天際,“母親,我們黑澤家有多久沒有添人氣了?是不是該給這個家族找個女主人了?順便也好陪母親你做個伴。”


    “好啊,隻要駿你喜歡,媽媽隨你。”頓了頓,又說,“真的這麽中意?她是哪裏人,有什麽過人之處讓我的駿這麽著迷?”


    黑澤駿嘴角牽起淡淡微笑,眸子裏是一片深沉,“唔…特別之處嗎?”


    如果一定要說個所以然,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形容,總之,那份清冷倒是真的吸引到他,不過,可惜的是,他隻是欣賞,對於對手的女人,他最大的興趣也僅止於此。


    不過,他不介意將她占為己有,女人對他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無所謂。


    “我將她娶回來讓母親高興一下,在這裏陪您怎樣?”


    黑澤鈴子嬌嗔他一眼,“你這孩子,妻子是你的,怎麽就說成是用來陪我的了。”


    黑澤駿不以為然,“在我心中,母親最重要,好了,走,陪你看花去,聽美惠說您最近又栽種了新品種?”


    黑澤鈴子對於花草樹木甚是感興趣,尤其是中國的茶花極為偏愛,祈天神社的後山那一叢叢的茶花每到初春綻開時便是花田山最美麗的時候。


    黑澤鈴子嗔笑,“一直忙著社團裏的事,難得你還有閑情來這裏陪我做這些沉悶的事情……”


    兩道身影越走越遠,交談聲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神社長長的走廊上。


    **


    東京灣酒店,豪華的套房內,筆挺修長的身軀站立於窗前,一手插於褲袋,一手端著酒杯,微微搖晃杯中半透明的液體,一股醇香由自而來。


    房門在此時被人推開,龍九恭敬上前,將手中資料交於閻烈,“主人,美國暗閻情報中心剛剛傳真過來的資料。”


    男人放下酒杯,接過文件袋抽出其中一張,仔細看過後,眉頭微蹙,沉吟道,“看來,這個鷹皇已經盯上我們一段時間了,對方叫黑澤駿?”


    龍九頷首,“是,不過總是查不到他的真實身份,主人,我們要從什麽地方下手?”


    閻烈瞥了眼資料,淡淡說,“一個對獵物窺視已久的野心家,你猜他會不知道我們已經抵達東京的消息?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等著敵人主動上門便可。”


    龍九眼底有著些擔心,卻仍是不動聲色,“是,我明白。”


    酒店同一層,隔壁,阮悠然掛上電話,對於阮正風剛才在電話裏的嚴詞厲色絲毫不為所動,跟著閻烈來到日本是她一早就做的決定,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放棄的,這個男人,她既然愛上了就不會再放手,必要時候,耍些手段也無妨,看著桌上那沒有標記的藥瓶,眼底綻放出流光溢彩,今晚,是她最好的機會。


    起身,理了理寬鬆的浴袍,隨手一解,那嬌美的馨香同體立時呈現在偌大的落地鏡前,飽滿挺立的雙峰,盈盈一握的細腰,緊致修長的雙腿,白皙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紅,這樣的身體,是男人都想要吧,盡管冷漠如閻烈,她也會有辦法令他變成繞指柔,隻為她一人。


    對著鏡中妖嬈的自己嫵媚一笑,紅唇微啟,過了今晚,閻烈,你就隻屬於一個女人,那就是我,阮悠然。


    湛藍,對不起……愛情裏,誰都是自私的,你已經擁有了他的心,該滿足了,我要的不多,隻要他在我身邊,以後陪著他的人是我便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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