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她的睡意也少了一半,落地窗被微敞的窗子外的夜風輕輕飄蕩,偌大的臥室一時間有些清冷。


    不由抱緊了身子蜷縮在一團,眼皮陡然間重重的跳動了下,後來,迷迷糊糊中,又困意襲來,這一晚,是她回國以來第一次睡的如此不安忐忑……


    天亮的時候,眼簾掀動了幾下,感覺一陣光影遮擋這自己,有些艱難的眨了幾下後睜開,意外看見落地窗前的他,一身銀灰色西裝,站在晨曦的光暈下,英氣逼人。


    揉了揉惺忪睡眼,沙啞的低喚道,“你回來了?”


    閻烈聞聲回頭,俊顏上浮現柔柔的笑意,“醒了?”他走過去坐在床沿。


    她撐著手臂緩緩坐起來,看著他的手伸進被子中輕輕握住她的手,“起來洗洗換件衣服,一會兒吃好早餐我送你到學校。”


    她不語,隻是定定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神滿是無助和柔弱,半晌,她伸出手主動抱他,小臉伏在他的肩膀,閉上眼,享受著早晨這短暫的寧靜時光。


    閻烈一怔,卻能感覺到她的不對鏡,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低沉開口,“乖,再不起來可就別想起來了。”


    湛藍聞言俏臉一紅,微微推開他吼,慌亂的抓起一邊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豪華的臥室中隻留下男人的低笑聲,悅耳沉醉。


    手機在這個時候進來,看了一眼,眉頭輕蹙,起身打開房門踱步出去,立於走廊上接起來,“義父。”


    這一聲喊得沒有音調,恭敬中帶著冷漠疏離。


    “烈啊,回國有一段時日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來,最近暗閻很忙嗎?”


    身在紐約的裴傑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手頭上剛剛手下拿來的照片,有些蒼老的輪廓上泛著深沉。


    閻烈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出了點小事,我會處理好的,義父不用擔心。”


    對於裴傑,他的話向來少,兩人即使見了麵也不多話,尤其閻烈,惜字如金。(..tw好看的小說)這個半途將他從中國接去美國的義父,從小對他極為嚴苛,子啊他的觀念裏,隻有一句話,成王敗寇,殺戮和血腥更是習以為常,當他渾身是血的從別人的屍體上站起來,裴傑的臉上劃過讚賞,至今他仍然記憶清晰,而當時的他別無選擇,如果死的不是別人,那就隻能是他自己,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忍,所以他隻能讓自己變得和裴傑一樣冷血,也隻有這樣才能全身而退。


    裴傑拿起其中一張照片細細看著,上麵的女孩笑逐顏開,溫和柔順,一雙眼眸似乎是凝著水,晶瑩剔透,分外的動人心魄,旁邊的男人眼神霸道銳利,卻在看著她時那一抹寵溺無法深藏,全部給了這個女孩。


    良久,他才從照片中回到現實,淡淡勾唇,“是嗎?哦對了,和悠然那孩子相處的如何?上次你阮伯父還問起你們的事情,我們還琢磨了一番,我跟他說,孩子們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不要逼他們太緊,我們就別湊熱鬧了,省的給他們添煩,不過呢……”話鋒一轉,隨即又說,“義父還是挺喜歡悠然這孩子溫柔大方,人見人愛的完全沒有一點千金架子,你可要上點心,緊緊的抓牢才是。”


    “義父!”


    閻烈忽然打斷他的話,俊顏上閃過一絲猶豫,“為什麽當年你要收留我?”


    這個問題早在他父母死的那年,裴傑回來帶走他時就想問了,這樣一直盤踞在心頭多年沒有問,隻是在等裴傑自己說出來,不過看樣子是不可能了。


    裴傑的眼神一閃,“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閻烈諷刺的勾唇,“沒什麽,隨便問問。”


    “嗯,你和悠然的婚事,義父來安排吧,你該知道早點結婚對你隻有好處,阮明在這邊的勢力足以幫你成就一切你想要的,最近軍火生意,警方查得緊,有了他的幫助你才能順風順水,懂?”


    閻烈冷笑著,到底是為了他還是自己?能做到這樣虛偽的,大概隻有裴傑了。(..tw無彈窗廣告)


    “婚禮取消,沒有阮明我一樣能得到那些,義父,以後你不必為我太操心了。”


    他突然的決定讓裴傑一愣,隨即看向手機上的照片,語氣清淡,“烈,不要由著性子做事,吃虧的隻是自己而以。


    “是,我明白,從你帶我去美國後我就買那個白,犧牲別人成就自己不就是你的作風?”閻烈的語氣有著若有似無的譏誚。


    裴傑的麵色一冷,很快又恢複道,“不用說了,這事我決定,烈,我可以縱容你一次兩次的任性,誰都年輕過,犯錯衝動在所難免,可太過分了就不要怪義父狠心,你拿不定的就隻有我來替你決定,男人不該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得了天下,要什麽女人沒有?不要再感情用事,那隻會害了你。”


    “如果我說,江山美人我都要?義父,你會怎麽做?”他言辭犀利,眼神裏是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知道我會怎麽做的。”裴傑沉沉開口,說完便掛了電話,手中的照片被他捏的幾乎變了形,眸底是一片寒潭,低聲對著旁邊的五尊淡淡吩咐著,“你去趟中國,幫我看著他,龍九的心已經不在這裏,這個沐湛藍必要的時候……”說話間,照片已經被他一把撕碎,眼中的狠絕乍現,一片陰霾密布。


    五尊領悟裴傑的意思,立刻說道,“屬下明白,主人放心。”


    紐約的街頭,繁華依舊,快節奏的頻率在這到處彰顯,裴傑不禁低低歎氣,思緒又回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閻烈的母親舒雅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舒雅總是阿傑阿傑的叫他,他心裏隻剩下柔情。


    “阿傑,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啊?”


    “阿傑,嚐嚐這湯的味道好不好,好喝嗎?”


    “阿傑,我們會一直這樣,然後就像歌詞裏寫的那樣,坐著搖椅慢慢變老是嗎?”


    “阿傑,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當時的她像隻彩蝶般翩翩降落到他眼前,每天隻要看著她的笑顏,就覺得一切都滿足了,可是,為什麽……舒雅,你要和他在一起?難道隻因為他比我有權有錢,他可以給你我給不起的?難道你忘了,有些東西是錢買不到的麽?


    看看你的兒子,哦不對,也是我的兒子,閻烈,他根本不是閻龍所生,你看見他現在長成如此優秀有沒有驕傲?可你大概也不知道這些年,他過的又是怎麽的生活吧,知道嗎?他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是踩著別人的屍體成長的,他手上的血腥從我當年回國帶走他的那一刻就不斷的增加著,無數次。


    不要怪我心狠,怪隻怪你太無情,你可知為了你所謂的虛榮,我在外麵這些年廝殺了多少人命才有了今天的一切?這些都是為了誰?沒錯,因為你,我想證明給你看,今天的裴傑也可以給你那些所謂的物質,首飾,漂亮的衣服,名車豪宅,滿屋子的傭人,可是你該死的為什麽就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我,羞辱你的機會也吝嗇的給我,就是死也讓自己這般悲哀,閻龍最後給你的又是什麽?在你的床上抱著另一個女人,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哈哈……


    懷著我的孩子卻嫁給別人,如果不是八年前回到塢州,這一切是不是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永遠都不知道閻烈其實是我的孩子!


    你以為你死了就好了?舒雅,別怪我無情,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是如何讓被我掌控的,我狠嗎?那也是你逼的。


    雙手緊握成拳,那蒼老的手背上條條青筋凸顯,怨恨無邊無際蔓延……


    ――塢州,景蘇服裝


    “老景,不好了!剛才a市那邊打來電話,說我們這次給人家的一批貨源出來問題,原本的紅色變成了黑色,客戶那裏堅決要投訴到商會,而且說我們的布源是非法進口,有證人可以作證。”景蘇服裝的主任張量直接推開辦公室走進裏麵,神色凝重至極。


    景仲伯一聽,手上的筆瞬間滑落臉色一沉,“什……麽?”


    張量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在我們那份合同上還有一條荒唐的附加注明,上麵寫的是,我們景蘇服裝的原料中,其中含有對人體有害的染色劑!但並未超標!”


    景仲伯整個人當場就跌坐在辦公椅中,臉色蒼白一片,“那個證人在哪裏?”


    “不知道,老景,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太詭異了,哪有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這分明就是有人純心故意,陷害針對我們景蘇服裝啊!”


    景仲伯低歎一聲,頭疼的厲害,對他揮揮手,“你先出去,我來想想辦法,你把那邊所有的情況整理一下給我看一下。”


    張量看了看他,同樣眉頭深鎖,莫可奈何的開門離去。


    空曠的辦公室中,景仲伯猶豫了良久,終於決定撥通那個人的號碼,如今除了他,沒有人能幫他度過這個難關了。


    隻是這個電話,他打的忐忑不安,因為他不知道閻烈會不會答應,如果實在不行,隻有利用湛藍了。


    學校附近,湛藍下車揮手和閻烈告別,滿臉的笑怎麽也掩不去,閻烈撫了撫她的長發,輕聲說,“進去吧,想想晚上要吃什麽?一會兒我來接你。”


    “嗯,你小心開車。”她甜甜一笑,轉身走進學校。


    同一時間,他身上的電話響起,看著那個號碼,英挺的劍眉微微一皺。


    【顏顏今天哭死了,這章內容是硬撐著寫出來的,今天在單位裏被人偷了錢包,還是同事偷的。。。。。有木有比我更悲哀的人,從警局出來晚上十點多了,哭死~~~~為什麽這個世界這麽惡心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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