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學校側門口緩緩停下,湛藍僵硬的坐在他邊上,下車的腳步有些猶豫停頓。


    “不想下去了?還是,你還想和我待一會兒?”男人低沉帶著興味的語氣淡淡傳來。


    湛藍聽的一陣火燒火燎,下一刻,不假思索的打開車門,飛快的逃離他的視線,小臉也早已紅的不像話。


    而他隻是搖頭失笑,卻不知那笑是如此溫柔。


    啟動車子,車頭掉轉,漸漸朝著市區駛去……


    湛藍一路狂奔至學校門口,卻在此時被人攔住了去路,抬眸一看才知是景紫蘇。


    她有一瞬間的呆滯,“紫蘇?”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就那麽硬生生打在了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頰瞬間出現一道紅痕,那麽怵目驚心。


    湛藍撫著被打的那半邊側臉,不敢置信的看向景紫蘇。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你活該!我說你這段時間都幹嘛去了,感情出國深造是假,和男人私會才是真吧!說說看,你和他,什麽時候開始的?”景紫蘇一臉尖銳的瞪著她,蠻橫無理的樣子,再好看的一張臉也被她此時的模樣隱了去。


    湛藍努力忍耐著自己的情緒,她跟自己說,不要緊,舅舅養育她這麽多年,這一巴掌就當是被蒼蠅叮了一下,可是……


    他?她在說誰?難道是……


    景紫蘇冷笑一聲,“別裝了,你這副樣子在我麵前沒用,用來去給男人看還差不多,你到底是遺傳了你媽的狐媚性子,勾引男人的手段都不是一般的高明,我告訴你,你和誰好那都不關我的事,但是他是我的,你想都別想!離他遠點,聽見沒有?”


    湛藍深呼一口氣,“你到底在說什麽?可不可以請你說清楚。(..tw棉花糖小說網)”


    “哈哈!還裝嗎?你以為我剛才沒看見嗎?是他送你過來的,閻烈,是不是?別告訴我那不是他,我不是白癡,我有分辨能力,有腦子的,沐湛藍,之前你是怎麽和我說的,你說你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你要不要和我解釋一下?”


    湛藍終於知道原因了,無奈的閉了閉眸子再次睜開說道,“對不起,我沒有義務和你解釋這下,我還有課要上,先走了。”


    轉身繞過之際被景紫蘇一把拉過,甩手又想要給湛藍一巴掌,這次,湛藍早有心裏準備,一把攔住了她,臉色驟然一變,“紫蘇,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兩次的任性和無理取鬧,但是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希望你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自己,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你說什麽?你在教訓我嗎?”景紫蘇一臉慘白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tw棉花糖小說網)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可以容忍她的一切作為,但並不表示永遠的退讓,這一次,景紫蘇過分了。


    深深的看了眼景紫蘇,從容的經過她身邊,漸漸遠去。


    景紫蘇一臉憤慨,精致的臉上漸漸泛開來一抹陰狠,拳頭死死的攥緊著,一道心計在心中慢慢釀成……


    ***


    青平,衡宇科技股份。


    頂樓總裁室……


    寬敞豪華的總裁室中,大班椅中坐著一名斯文優雅的男子,正是袁善禮,一向在外人和員工眼中‘溫和’的他此時臉上卻隻有一種表情,濃眉深鎖,充滿了諸多疑問,而讓他有疑問的罪魁禍首正慵懶的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之中,手端秘書剛泡好的藍山,那墨色的西裝將他挺拔的身姿盡顯其中,不是別人,正是閻烈,金色陽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照射進來,落在他身上,像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粉,舉手投足充滿了成熟魅惑的男人氣質。


    他絲毫不在意袁善禮驚訝的眸光,悠哉的喝著手中的咖啡。


    這下,袁善禮終於弄明白他剛才話中的意思了,感情半年多前,他跟自己說用一年時間讓景蘇服裝上市不是為了打擊報複?否則,依照這家夥對姓景的人這麽痛恨的份上,會輕易放手?


    那麽,讓他退讓放手的理由是什麽?


    精明的眸光在鏡片下微微一閃,腦子裏閃過一道身影,莫非是……


    “烈,我很好奇。”他不能確定心中想的對不對。


    閻烈抬眸淡淡看他一眼,“有什麽話直說,吞吞吐吐可不是你袁少的風格。”


    袁善禮眼中帶著一抹興味的促狹,“哦?看來,衡宇老板真的改變決定要放手了?對景家的一切也放下了?為什麽?”


    閻烈低笑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昂藏的身軀緩緩從沙發中站起,來到落地窗前,看著大樓底下行色匆匆的人群和呼嘯的車輛,黑眸微斂,啞聲說道,“恨和愛一個人是有區別的,我不會將這兩件事混為一談。”


    袁善禮一聽這話更是感到好奇,推了推臉上的金邊眼睛,換了個姿勢說,“愛一個人?老兄,你是在跟我說,你愛上誰了嗎?”


    閻烈的眸子倏然一縮,看著某一個地方,心裏卻浮現那道這一年多來總是讓他矛盾猶豫的纖細身影,低沉開口,“愛?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不像以前那樣執著了,不是有句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麽?這麽長時間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從前的事,可是……我也忘不了那年,她天真幹淨的笑臉,讓我第一次就記住的那張臉,也許就是這張臉讓我明白了,仇恨不應該時刻抓在手裏,我囚禁她有意思嗎?這一年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可笑的是,我發現這樣做真的很愚蠢,到底是我囚禁了她,還是她禁錮了我?”


    一番話下來,袁善禮終於明白了,不禁唏噓了一下,劍眉微挑,難得這個冷的要命的男人也會有這樣柔軟的一麵,看來這個她真的有這樣的魅力讓這塊冰山融化。


    “是她吧?”


    閻烈斂下眸子,並沒有回答他,可是,沉默已經昭示了答案。


    袁善禮的嘴角泛開一絲笑紋,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他,“這次,認真了?”


    閻烈接過酒,深深看了眼他,一口喝光杯中的酒,良久才說出一句,“人這一生,總會想要認真一回,等你遇見的時候就知道了。”


    淡笑一下,拍拍袁善禮的肩膀,繞過他走到吧台放下酒杯,便開門離去。


    袁善禮看著杯中的紅酒,回想著閻烈最後那句話,莞爾一笑,總會認真一回嗎?嗬嗬……這小子終於開竅了。


    那他,就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夜涼如水,湛藍在學校晚自習下課後便和單梅他們告別肚子從學校出來,晚風迎麵吹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噴嚏,眼皮也總是跳個不停,已經一整天,都是這樣,心神也總是恍惚著,那麽不安。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學校側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子正逐漸靠近她,緩緩的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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