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軒聽公主吩咐,急忙把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隻穿了一條內褲,不出空雨墨所料,他的身體上也是布滿了黑線,看來自己和顰秋的身體也一樣。


    這些黑線就像是一條條大蟲子在身上來回的盤旋,隱隱的似乎還會蠕動的樣子,粗細大概有圓珠筆芯那麽粗,並且還凸出了皮膚的表麵,所以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顰秋已經被浩軒身上的這些東西嚇得尖叫了起來,一下躲到了空雨墨的身後,緊緊的抓著空雨墨的胳膊,閉上眼睛不敢看浩軒。


    “顰秋,不要怕。其實你身上也是一樣的。咱們三個人中的毒一樣,所以肯定都一樣的。”空雨墨拍拍顰秋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安慰顰秋道。


    “啊,不會吧?公主,這究竟是什麽毒?怎麽這麽可怕?”


    顰秋一向也挺膽大的,隻是現在一時之間忽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讓她很難接受,又看到浩軒渾身的恐怖樣子,所以嚇得一閉眼睛,這會兒在空雨墨溫柔的安撫下也安靜了下來。


    本來浩軒心中也很害怕的,但是看到公主竟然十分的平靜,而自己還是一個男人,更要學著公主的樣子了,所以現在身子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的發抖了。


    其實空雨墨早就感覺到了顰秋和浩軒眼睛中的驚恐,因此對著兩個人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給顰秋和浩軒增添了不少勇氣,在空雨墨的示意下,主仆三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公主,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顰秋看看空雨墨道,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而自己那個時候卻竟然沒有注意到。


    “顰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空雨墨立刻注意到了顰秋臉上的表情變化。


    “嗯。公主,現在落到了這裏,我忽然覺得今天跟我見麵的玲兒十分的可疑起來。.tw[棉花糖小說網]”


    “怎麽個可疑法?仔細的講來看看。”


    “公主,當時奴婢也是昏了頭了,奴婢碰見玲兒的時候,她跟奴婢說是言侍妾讓她給您送時鮮果子的,可是她來的方向並不是言侍妾居住的方向。當時奴婢碰見她的時候,她是從東邊過來,而言侍妾住的地方是應該從西邊過來的,方向完全不對。另外現在想想,忽然覺得這個玲兒也很怪,可能她不是玲兒。”


    顰秋仔細的在大腦回憶著在王府後花園中和玲兒相遇的所有場景。


    “怎麽?你懷疑你見到的這個玲兒是別人易容的?”


    “嗯啊。公主,奴婢當時慌慌張張的遇見她,並沒有想那麽多,現在想來,這個玲兒定然是個易容的,因為奴婢記得玲兒的右手小手指頭是沒有指甲的,可是這個玲兒竟然有。”


    “如果你所記的不錯的話,這個玲兒估計確實是易容的,聽你所說,首先這個玲兒來的方向不是言侍妾的方向,第二她的右手小手指頭上竟然有指甲,我也記得玲兒的右手小手指頭上是沒有指甲的,那次她的手不慎夾在門縫中夾壞了指甲,後來還是我幫她給拔掉了呢。”


    空雨墨在大腦中把所有的這些線索都累積在一起,她忽然發現現在思路已經非常清晰了,應該是對方對她的一切非常的熟悉,並且知道她當時的那個時間段會帶著顰秋和浩軒在鐵匠坊裏幹活,而現在看來當時顰秋回房去取解渴之物的事情,似乎也應該是被人給設計的。


    空雨墨在大腦中仔細的想著各種毒物中毒以後的症狀,她忽然想到自己以前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書中提到的一種血蠱毒,中毒以後似乎就是他們現在的症狀。


    難道她們竟然是被人給下了血蠱毒?


    空雨墨安安靜靜的坐著,如果真的是中了血蠱毒的話,恐怕她們這毒就不好解了,據說血蠱毒隻有下毒的人才能解開。(..tw無彈窗廣告)這玩意和其他的毒不一樣,隻要知道中的什麽毒,都能配製出解藥,而這種血蠱毒隻有下毒之人的血才能解開。


    看來現在她隻有以靜製動了。


    她站起來,她必須先看清楚地形,然後才能更好的製定計劃。


    顰秋和浩軒見公主起來了,也急忙站起來,現在他們兩個幾乎全靠空雨墨給他們支撐了,公主看上去不慌不忙的,讓他們倆也多了不少勇氣。


    空雨墨走到牢門旁邊,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輕輕的插入鎖孔。顰秋和浩軒都吃驚的看著空雨墨,不知道公主這是要幹什麽,難道公主是要開鎖?


    “嘩啦”一聲鐵鏈的撞擊聲過後,牢門已經被空雨墨給打開了。


    在顰秋和浩軒張嘴結舌的表情裏,空雨墨已經一個縱身,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竄上了剛剛進來時候下的那些台階。


    顰秋和浩軒都是知道空雨墨身上有功夫的,可是現在他們才算是看見空雨墨的真功夫,原來公主的身手這麽好,竟然快比上王爺了。


    顰秋和浩軒剛反應過來,也出了牢房的門,空雨墨卻像是地下鑽出來似的站在了他們倆的麵前,把他們倆給嚇了一跳。


    “公主,你怎麽什麽時候有一身這麽好的功夫了?奴婢們伺候了您這麽久,竟然不知道!”


    顰秋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看看空雨墨又轉臉看看身旁的浩軒,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是啊,公主,你怎麽開鎖就跟變戲法一樣,上下台階也都那麽快,剛剛奴才看著您就跟會飛似的,飛上飛下的。”


    浩軒也是連口的驚歎。


    “嗬嗬,這都是最簡單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開鎖就跟吃飯一樣隨便。”


    空雨墨嗬嗬一笑,帶著兩人重新進入牢房,然後嘎巴一聲重新把鎖給鎖上了。


    “公主,看你說的那麽容易,那為什麽前陣子咱們房間的鎖鑰匙丟了,你還讓奴婢去找人來修?”


    顰秋的嘴一撇,似乎對空雨墨的這句話十分的不滿意。


    “咦,公主,你又把門鎖上幹什麽?咱們不出去了?咱們得趕緊逃出去,回王府去啊。”


    浩軒一看空雨墨竟然又把牢門給鎖上了,不禁十分吃驚,他以為空雨墨打開了牢門是要帶著自己和顰秋逃出去呢。


    “咱們不能走,必須呆在這裏。我剛剛上去看了,咱們是在一個地牢當中,這個地牢外麵的情況我們現在不清楚,再說咱們中的毒也要求咱們必須呆在這裏。”


    “為什麽?”顰秋和浩軒一起張大了驚訝的嘴巴,齊齊的發出一聲詢問。


    “因為我們隻有等在這裏,才能知道誰給我們下的毒,然後我們才能解毒活下去。咱們中的這個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極為罕見的血蠱毒,而這種毒的解藥是下毒之人的血。”


    “啊----”


    顰秋和浩軒再次一起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驚歎,然後互相看了一眼,眼睛中先是驚恐然後變成了驚訝,他們為自己竟然會不小心中了這麽厲害的毒而驚恐,但是很快就因為公主竟然知道這些常人不可能知道的東西而驚訝萬分。


    今天的公主讓他們兩個人無比的驚訝,看上去公主和平常簡直判若兩人,仿佛忽然之間完全變了一個人,究竟變成了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們也說不清楚,隻覺得這會兒好像公主的眼神都變了,突然之間變得冷漠異常。


    但是公主的這種變化又給他們兩人帶來一種安心的感覺,似乎在她的身邊就能感覺到安全。可以說顰秋和浩軒現在對空雨墨的感覺,已經由以前的忠心變成崇拜了。


    空雨墨不在說話了,她坐在一堆幹草上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看到公主這個樣子,顰秋和浩軒也趕緊學著她的樣子開始閉目養神,他們倆知道公主一定是在思考什麽問題,他們兩個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台階上似乎傳來一陣的腳步聲,並且好像還不是一個人的,而至少是三到四個人,並且裏麵還應該有一個女人,因為空氣中已經飄來了女人的脂粉味道。


    空雨墨的眼睛猛然的睜開,她迅速抓起地麵上的那些原來塞他們嘴巴的布條,揉吧揉吧,兩三秒的時間內已經又把三個人的嘴巴都給塞好了,然後她迅速的給剛剛睜開眼睛的顰秋和浩軒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馬上理解了公主的意思,學著公主的樣子把雙手背在身後,裝著還被綁著的樣子,緊緊的靠牆坐著。


    空雨墨見顰秋和浩軒已經準備好了,這才又閉上了眼睛,但是並沒有閉嚴,而是悄悄的留出一條縫隙向著牢門口窺探著。


    腳步聲走到了拐角處,忽然都停下了,然後傳來一陣很輕微的說話聲,似乎再說著什麽。然後就見幾個牢卒走了過來,有一個牢卒手裏端著一個托盤,另一個牢卒手裏拿著一張小矮桌。


    那些牢卒並沒有發現空雨墨她們三個人的變化,還以為她們仍然被捆著呢。手裏提著鑰匙的那名牢卒走過來打開了牢門,後麵的兩個人進來,把手中的小矮桌和托盤裏麵的飯菜都給擺好,然後看了看他們三個人,什麽話都沒說,就退了出去,又鎖上了牢門。


    看著三個牢卒離開,然後匯合了躲在拐角處的那個女人,四個人又開始沿著台階往上走了,空雨墨驀地睜大了眼睛,她對著顰秋和浩軒做了個禁言的姿勢,然後一躍而起迅速打開牢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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