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用兩隻冷冰冰的眼睛盯著太後,一字一句的問道。


    “看來攝政王都已經知道了。既然攝政王已經知道,哀家也就無需隱瞞了。是的,那夢魂丹確實是哀家命人所下,但是你又能把哀家怎麽樣?”


    她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挑釁,兩隻眼睛絲毫不回避的迎視著他的眼睛。


    “果然是太後!”


    夙亦寒聽太後親口承認了那夢魂丹確實是自己命人所投,不禁一陣怒從心頭起,惡由膽邊生,一隻大手已經是高高舉起。


    “嗬嗬。怎麽?攝政王你竟然還想教訓哀家?難道攝政王不覺得哀家此舉是對攝政王好嗎?當初攝政王一意孤行向貝玉國退婚,現如今又緊巴巴的想要娶人家公主為妻,在外人看來王爺竟不是為情而娶,反倒是為了貝玉國的皇權而娶了。所以哀家此舉也是為了王爺啊。”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自己做了壞事,竟然還想要給自己的臉上貼金?本王不懼別人說什麽,本王隻想要與本王的墨墨白頭終老。太後,本王奉勸太後一句話,收起你那顆放在本王身上的心,好好做你的太後。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不知道。本王今夜來隻想告訴太後一句話,太後你妄想拆散我和墨墨,也不要妄想把持朝政。我夙亦寒的眼睛裏麵不揉沙子,絕對不會容許南燕國的朝政落在旁人的手中。請太後好自為之。”


    夙亦寒放下一段鏗鏘有力的話,隨手扯下一塊紗帳,卷吧卷吧不由分說就塞入太後的口中,那太後被堵了嘴巴又被點了穴道,渾身動彈不得,又不能說話,急的兩隻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來了。


    夙亦寒也不理她,隻是在床上和房間裏到處翻找著解藥。這一翻找不打緊,解藥還沒找到呢,卻翻出一個錦盒來,裏麵竟然裝著各型各色的藥丸。


    一看之下,夙亦寒當真是大吃一驚,原來那些藥丸都是不同名稱用途的毒藥,沒想到這個太後竟然如此狠毒,背地裏收集了這麽多的毒藥,怪不得當年皇兄在位的時候,雖然後宮妃嬪不少,但是卻一直子嗣不多,並且還發生過幾起妃嬪意外死亡事件。


    由此看來,恐怕那些事情都是太後搞的貴,皇兄有這樣一位貌似溫恭的皇後,可真是皇兄一生之幸啊。


    他也不再翻找解藥了,直接把那個錦盒夾在腋下,狠狠的瞪了床上的太後一眼,抬手點了她的啞穴,然後拔出她口中塞著的東西,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回到王府之中,清城早已經回來了,並且帶回解藥已經給空雨墨服下。


    “亦寒,你到哪裏去了?”


    一看見夙亦寒出現,空雨墨立刻高興的喊了起來。


    “墨墨,你已經好了麽?”


    夙亦寒扔下腋下的錦盒,衝過去抱住正坐在桌子邊上開開心心吃著東西的空雨墨。


    “嗯。多虧了清城。我已經是沒事了。亦寒,你小心點,我手上的東西可是有油的,別弄汙了你的衣服。”


    空雨墨被夙亦寒猛然擁入懷裏,手中握著的一隻雞爪還沒來得及放下。


    “弄汙就弄汙,隻要知道本王的墨墨沒事,一件衣服算什麽,扔了就是了。倒是本王的墨墨可是本王心頭的一塊寶,不容被別人沾上一點汙跡。”


    “我沒事。亦寒不要擔心了。來,嚐嚐鹵雞爪,特別好吃呢。”


    看夙亦寒想吻自己,空雨墨把手中的雞爪順勢塞進了他的口中,阻擋住了他那當眾的一吻。


    旁邊伺候著的清城、顰秋都笑了起來,看王爺和公主親熱的樣子,知道隻要公主的毒解了,那麽一天的雲霧也就散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笑,就知趣的都退了出去,同時關上了房間的門。


    看來王爺和公主大難之後又要一番纏綿了。


    夙亦寒也就歇在了葶霜樓,第二天一大早,他別了空雨墨,帶著李孝趕往宮中來見小皇帝。


    小皇帝已經是穿戴整齊,正在勤政殿翻看著昨日遞上來的一些奏折。看著看著,他不禁濃眉緊皺,除了各地遞上來的那些折子以外,都是些邊關發回來的戰事吃緊的折子,那舒鳳國聯合烏金國來勢洶洶,邊關竟然已經連失了好幾座城池。


    看見皇叔進來,小皇帝焦急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現在的他看見皇叔,就如同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心裏剛剛被那些奏折給弄出來的焦躁,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皇叔,你來了。來人,趕緊給皇叔上茶。”小皇帝從座位上起來,過來拉了皇叔夙亦寒就往裏麵走,邊走邊殷勤的問道,“不知道皇叔可曾吃早飯?如果沒有,就同冕兒一起吃好了。冕兒還沒有吃呢。”


    夙亦寒的臉上從進來就一直沒有露出過笑容,這會兒見小皇帝如此殷勤,心中雖然是不快,但是又不能駁了小皇帝的麵子,畢竟有太監和宮女在旁邊。


    他隻得悻悻的跟著小皇帝,到了桌子旁邊坐下,隨口答道:“臣也沒有來得及吃早餐。”


    “既然皇叔也還沒有吃,那就跟冕兒一塊吃好了。剛好離上朝還有一點點時間。來人,趕緊把早飯端上來,朕要同皇叔一起進餐。”


    早有小太監和宮女答應著去了,不一會兒功夫,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飯菜,等小皇帝和攝政王入席。


    “皇叔,請。”


    “皇上,請。”


    兩個人彼此分君臣落座。皇宮中的早點也無非是一些燕窩粥、桂圓銀耳粥之類的還有饅頭為主食,配上一些可口的清淡小菜和幾樣葷菜。


    兩個人共同吃了早飯,小皇帝已經發現夙亦寒的不一樣了,因為從一進門開始夙亦寒似乎就眉頭不展麵帶怒容,剛開始小皇帝還以為夙亦寒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可是吃飯過程中,夙亦寒的態度也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君臣兩人也經常一起吃飯,可是每次吃飯都是談笑風生,可是今天的攝政王卻似乎一直不苟言笑,並且眉間一直有隱隱的怒氣未曾消散。


    小皇帝幾次想問都不知道從何開口,隻得隱忍著,可是後來兩個人到桌案邊翻看奏折,他偷眼觀察,發現夙亦寒看奏折的時候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似乎隻是隨手一翻,就扔在了桌子上,全然沒有了往日那嚴肅認真的勁頭,倒是反而有點煩躁的樣子。


    “皇叔今日為何一直不言不笑,並且麵有怒容,難道皇叔有什麽事情瞞著冕兒嗎?”


    小皇帝自然是殷勤相問了,這邊關戰事吃緊,滿朝文武能帥兵克敵的,唯有皇叔一人,所以他自然是更為關心皇叔夙亦寒的情況。


    “臣當然有事,臣今天帶來了一樣東西,準備交還給皇上。”


    夙亦寒的聲音有點甕聲甕氣起來,看的出心中著實不快。


    “不知皇叔給冕兒帶來何物?不過請皇叔不要擔心,無論皇叔給冕兒任何東西,冕兒都是非常喜歡的。”


    小皇帝見夙亦寒這似乎是越說越生氣了,不禁更加奇怪起來,因為皇叔夙亦寒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因為給自己帶的這個禮物原因。


    夙亦寒也不回答小皇帝的問話,看看殿中並無旁人,當下從懷裏摸出了一樣東西,雙手奉與小皇帝道:“臣夙亦寒無德無能,不能幫助皇上定國安邦,還請皇上另選他人。”


    這小皇帝拿過夙亦寒手中的一個小小黃布包裹,隻覺得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裏麵不知道是何物。


    “皇叔,這是什麽?”


    小皇帝拿過來放在桌案之上,解開了黃綢包裹,卻被裏麵的東西給吃了一驚。隻見這小小的包裹之內卻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方印和一塊紅色的虎頭符。


    他拿起那方印,這方印上麵是一隻斑斕猛虎,反過來下麵刻著一個大大的帥字,小皇帝從小就見過這個東西,當年父皇在位的時候,他親眼見到父皇把這方印交到了皇叔手上,父皇還告訴皇叔,這南燕的大帥之印希望皇叔能一直執掌下去。


    可是,現在,皇叔卻為何交還給自己?


    他又看了看,方印旁邊的那塊紅色的虎頭符,這方印是帥印,那麽這旁邊的這塊虎頭符就肯定是能調動大軍的虎頭兵符了。


    “皇上,擺在你麵前的是南燕的帥印和虎頭兵符,請皇上收回帥印和兵符並小心收好。”


    夙亦寒對著皇帝深施一禮,但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兒輕鬆起來。


    “皇叔。你這是何意?你為何把這些東西交給冕兒?”


    小皇帝被夙亦寒的舉動都給弄糊塗了,他兩隻眼睛睜的圓溜溜的看著夙亦寒,希望能從他臉上找出一些答案來。


    “當年先皇信任臣,將這些東西交到臣手中,希望臣能好好保管,可是近日臣自覺已經沒有辦法來執掌這帥印和兵符,所以特將這些東西交還皇上,希望皇上另覓賢能。”


    這攝政王的話似乎是話裏有話,讓小皇帝不禁心下更為疑惑起來,看來皇叔這心中似乎有氣啊。


    “不知是誰人得罪了朕的皇叔,讓皇叔如此的生氣?皇叔,請一定要告訴朕,朕一定要替你出氣。不過在這之前,還請皇叔一定拿回這帥印和虎頭兵符。南燕國眼下正處於多事之秋,還請皇叔不要推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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