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恕罪。瑰兒不是故意的。”


    瑰兒看見藥湯都灑了,也不顧自己的手上被燙的通紅通紅的,更顧不得滿地的瓷片會不會割傷自己的膝蓋,早已經“撲通”跪在焦楚媛的麵前忙不迭的請罪。


    “瑰兒,你快起來。你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個空雨墨是那個夙亦寒,不是你。你不過是打翻了一碗湯藥,而他們兩個卻是打碎了本妃的一顆心啊。”


    焦楚媛彎腰拉起瑰兒,心中一陣悲慟,不由一把攬了瑰兒的肩膀,伏在瑰兒的肩膀上就放聲大哭起來。


    見到自己服侍多年情同姐妹的小姐這麽傷心難過,瑰兒也不禁傷心難過起來,一時之間,這房間之內主仆二人相擁而泣。


    哭了好久,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焦楚媛的情緒在哭了這一場之後,似乎穩定了下來,她拉過瑰兒的手,輕輕的摸了一下那紅腫的地方,瑰兒不由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痛嗎?瑰兒,你跟本妃這麽多年,本妃今天竟然還這樣狠心傷了你。本妃忽然發現其實隻有你才是本妃最貼心的人兒。靈風----”


    焦楚媛喚著自己的另一個貼身侍女,讓她趕緊把那瓶上好的燙傷油給拿過來。


    靈風見焦楚媛發脾氣,一直躲在門外不敢進來,生怕惹惱了焦楚媛,剛剛瑰兒往裏麵送湯藥的時候,她還攔著來著,沒想到瑰兒竟然執意要進去,結果就被燙傷了手。


    靈風和瑰兒都是焦楚媛從娘家帶過來的,但是由於瑰兒比靈風要機智一些,所以焦楚媛平素自是更加待見瑰兒,但是靈風生性老實,也並不跟瑰兒計較,剛剛躲在門口她早就看見瑰兒被一怒之下的焦楚媛打翻了湯藥燙傷了手,所以早就找出了那瓶燙傷油等著了,這會兒聽焦楚媛召喚,急忙挑簾子進來。


    焦楚媛接過靈風手中的燙傷油,親自給瑰兒塗抹到紅腫的地方,那瑰兒縱使心中有怨氣也全都消散了,被感動的又是一番唏噓不已。


    “靈風,你去準備一下,同時讓人把這地方打掃一番。你和瑰兒陪著我回一趟娘家。”


    兩刻鍾以後,焦楚媛已經帶著瑰兒和靈風出了王府的後門。三個人悄悄的離開王府就往位於城西的焦府趕去。


    焦裂正在書房坐著翻閱一些書籍,就聽家人來報,說是小姐回來了已經到了府內,當時就吃了一驚,自從嫁入攝政王府以後,每次回來王府都會提前通知的,今日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他急急忙忙出了書房就往前廳趕去,還沒走幾步,早看見焦楚媛帶了侍女瑰兒還有靈風,哭哭啼啼的朝著書房走了過來。


    “爹爹。”


    焦楚媛一看見爹爹焦裂當時就放聲嚎啕起來。


    “媛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不說話倒先哭哭啼啼起來?走,快到書房說話。”


    那焦裂一見女兒焦楚媛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裏就痛開了,這個小女兒可是他最心愛的一個。


    但是他原是弑父殺兄的濤王的舊部,因此夙亦寒一直對他十分的不信任,後來他百般巴結多次向夙亦寒表明忠心,但是一直得不到夙亦寒的青睞。後來沒辦法隻好把小女兒焦楚媛嫁給攝政王夙亦寒做了妾,和夙亦寒成了親翁之後,這幾年才逐漸得了夙亦寒的信任。


    後來女兒焦楚媛也著實爭氣,竟然又懷上了夙亦寒的孩子,夙亦寒歡喜之下這才封焦楚媛為側妃,也算是沒有丟他焦裂三品大員的臉麵。


    可是今天女兒怎麽哭著突然回來了?難道是在府中失了寵愛,受了什麽委屈?


    “媛媛,來來,先坐下,你已經身懷六甲,怎麽能如此傷心難過?先不要哭了,究竟是受了什麽委屈,來跟爹爹但說無妨。[..tw超多好看小說]”


    在自己的家中,有沒有外人,焦裂也就不再向女兒行禮了,直接拉著女兒進了書房坐下,急急忙忙就問開了。


    “爹爹,你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今日女兒受此等大辱,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焦楚媛一把撲到爹爹的懷中,更是變本加厲的嚎哭起來。


    她這不說緣由的哭個不停,可把焦裂給急壞了,當即喊過瑰兒和靈風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小姐在王府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你們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靈風嘴笨拙一些,自然是瑰兒出來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與焦裂知道,最後瑰兒雙膝跪倒向著焦裂說道:“老爺,那王爺竟然已經是不把小姐放在心上了。還望老爺早作打算,想些辦法讓王爺回心轉意才好。要不,小姐如果長此下去,腹中的胎兒可怎麽辦?容奴婢多說一句,眼下的形勢,估計也隻有小姐腹中的胎兒平安降生之後,王爺才會對小姐回心轉意一些呢。”


    那焦裂聽了瑰兒的話,不禁緊皺了眉頭,連嚷了幾句“糊塗糊塗啊”,但是看著懷中眼含珠淚的女兒,又不能繼續往下說什麽,也是隻有自己搖頭歎氣的份兒。


    那夙亦寒喜歡貝玉國的空雨墨公主,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就連當今皇上親自下旨想要納空雨墨為妃都被夙亦寒給擋住了,更何況自己的女兒焦楚媛?他不禁身為女兒焦楚媛的魯莽頭痛起來。


    焦楚媛哭了半天,這才止住哭聲,向著焦裂撒嬌說道:“爹爹,你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女兒今日受了那空雨墨的窩囊氣,如果此仇不報女兒今生都難得安寢。”


    “唉----,”焦裂一聲長歎,“媛媛,你可真是糊塗。爹爹當日是怎麽交代你的?讓你嫁入王府以後,千萬莫要與他人起爭端,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就行了,爹爹當日跟錯了濤王,後來濤王事敗,因此攝政王爺以及朝中很多大臣都想置爹爹以死罪,要不是爹爹曾經因為湊巧救過先皇一命,所以手中有先皇賜予的免死金牌,恐怕咱們一家早已經被誅了九族。後來爹爹無奈才將你嫁到攝政王府中,為的就是換回攝政王的信任,保全咱們焦家。可是你,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爹爹,照你如此說來,女兒今日的氣豈不是白受了?女兒嫁入王府確實是嚴格按照爹爹的囑托,但見那空雨墨並沒有嫁與王爺卻得到王爺最多的寵愛,女兒能不難過嗎?難道爹爹隻是一味讓女兒忍受,就從來不替女兒考慮一下,女兒的夫君懷裏摟著其他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是夫君的妃妾倒還罷了,偏偏是一個根本就沒有明媒正娶的來路不正的女人。女兒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女兒今日與那空雨墨爭鬥,也是仗著腹中的胎兒是王爺的骨血,可是沒有想到,王爺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愛,偏偏要愛那個狐媚子女人。爹爹,今日女兒回來,不是為了聽從爹爹的教誨和指責,女兒是把爹爹當做自己的親人,希望爹爹能幫女兒。現在女兒還有一些姿色已經如此,如果以後人老珠黃,再加上如果腹中的胎兒一旦降生不是男丁,而是一名郡主的話,那女兒恐怕此生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那焦楚媛竟然是一番洋洋灑灑,倒是把自己的爹爹焦裂給說了個張口結舌。


    “這,媛媛,你一定要聽爹爹一句勸。”焦裂見女兒焦楚媛的口氣仍然是不願認輸的樣子,不禁繼續勸道。


    “爹爹,女兒知道你也是為了焦家著想,可是女兒何嚐不是為了焦家著想?爹爹現在每日裏在朝堂之上,可曾感到朝堂之上已然分成兩派?”


    焦裂聽女兒焦楚媛如此一問,不禁十分驚詫的看著她,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女兒焦楚媛身居王府後院之中,竟然對朝堂之事如此了若指掌。


    “媛媛,你是從哪裏聽說得此事?”


    “爹爹,你不要管女兒從哪裏知曉,今日女兒回來已經做了深思熟慮的打算,女兒早就已經看清局勢,如果女兒想要在王府中立足,就隻有除掉空雨墨,現在女兒想要借助王爺已經是萬萬不可能了,因此現在隻有借助一個人來幫女兒成此大事。”


    “媛媛,你所指的是?”


    焦裂的心下就是一凜,他已經猜到了女兒焦楚媛口中所指的人是誰。


    “其實爹爹心中已經知道女兒所指的是何人了,就是當今的太後。”


    雖然焦裂心中已經明白了女兒焦楚媛所指何人,但是從女兒口中說出仍然是讓他大吃一驚。


    焦裂的膝下一共三個女兒,大女兒焦楚鳳嫁給了濤王,後來濤王事敗,當然是跟著濤王一起被殺;二女兒焦楚雲,被鄰國一位富商看中,那富商也是鄰國皇室中人,因此遠嫁他國;現在唯一在身邊的就隻有小女兒焦楚媛,焦楚媛從小天資聰穎,如果是個男子,恐怕也是能混個一官半職的,隻可惜身為女兒身,因此焦裂一向對這個小女兒十分的看重,有時候甚至還會聽從她的一些建議。


    急忙看看左右,除了瑰兒和靈風,書房中再無他人,焦裂又疾步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外麵也並無一人。他急忙關好了房門,進來重新坐下道:“媛媛,你說這話可要三思啊。當今朝中確實已經暗自分成了兩派,太後和王爺兩人是麵和心不合,因此這幾年太後一直在暗中籠絡官員,想要壯大自己的實力。可是咱們既然跟攝政王結親,又如何能同時腳踏兩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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