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弟是發哪門子火啊?我今日一回府,就聽下人們說起,說王弟你在書房大發雷霆呢。究竟是所為何事?”嘉元公主趕緊走過去,嬌媚的拿出自己的手絹,輕輕的幫縝王擦著額頭上的汗。


    “王姐,臣弟內心不快,今日晌午,臣弟上街想為王姐選購一隻珠釵,沒想到前幾日臣弟為王姐看上的那一隻,竟然沒有了,讓臣第好生懊惱。這才生氣。”夙亦寒見到嘉元公主來了,隻好扯了一個謊。這個時候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但是他不得不看見的人也是她。


    “王爺,究竟是為了什麽,竟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我聽李忠說,你在書房發脾氣呢,就趕緊趕過來了。”隻聽門外一聲嬌俏的女聲伶牙俐齒的說道。緊接著就看見言霜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了進來。


    “言霜,你來了,本王正想找你給本王唱個曲子呢。今天本王好生懊惱。本來要去給嘉元選購一隻前幾日看上的珠釵,沒想到竟然被人家賣完了,讓我著實懊惱。”


    夙亦寒看言霜來了,心裏不由就是一樂,看來自己馬上要看一場好戲了,又猛然一抬頭,看見了書房側牆上掛著的一幅丹青畫像,不禁心裏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地方原來掛的是空雨墨的畫像,現在已經換成了嘉元公主了,並且嘉元公主竟然還招人焚毀了空雨墨的一切,就連自己珍藏的那副,都被嘉元公主著人悄悄的搜了去,一並燒毀了。


    夙亦寒皺著眉頭瞅著畫像,心裏簡直恨不得把嘉元公主給生吞活剝了,但是嘴上臉上卻還得裝出高興溫柔的樣子。


    言霜知道夙亦寒不喜歡嘉元公主,眼下跟她不過是做戲而已,不過這戲要做的足,那麽自己受到的委屈肯定也要多,言霜看了一眼嘉元公主,又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嘉元公主的畫像,扭動著腰肢走到夙亦寒的身邊,故作認真的審視著嘉元公主的畫像,不禁微微一笑。.tw[棉花糖小說網]


    “霜兒。你笑什麽?難道有什麽不妥當嗎?”夙亦寒用眼角撇了一下嘉元公主,嘉元公主的臉上已經顯出了不高興的神色,但是也還隱忍著沒有說話。


    “不妥當倒是沒有。隻是我發現這張肖像怎麽跟公主的美貌不符。”言霜看著畫像慢慢的說道,同時用眼角撇了一下嘉元公主。


    嘉元公主坐在一張椅子之上,正接過李忠遞過來的一碗茶吃著。


    聽言霜議論自己的畫像,嘉元公主的耳朵都豎長了,她早想收拾了言霜,隻可惜這個女人太過狡猾,竟然幾次三番都被她給逃過了。


    “王爺,公主貌美如花,年輕正當年,可是你看這張畫像之上的公主看上去卻老氣橫秋的,雖說少了一份嫵媚多了一份穩重,但是卻剛好掩蓋了公主的另一個優點。”


    “另一個優點?”


    “另一個優點?”


    夙亦寒和嘉元公主聽了言霜的話,不禁都詫異的問道。


    “是的。公主的另一個優點,可能連公主自己都沒察覺到呢。”言霜說著走到公主的身邊,欠欠身子對著嘉元公主先施了一禮,然後這才笑嗬嗬的說道,“公主,妾身能否在公主身上直接指出公主的優點所在呢?”


    嘉元公主平素是最喜歡人家誇獎自己的,這會兒聽言霜左右拍馬,反倒是淡了剛剛想要收拾言霜的心了,對言霜的溫言軟語的誇獎,更是喜歡非常。


    “你這言霜到也會說話。好吧,我就準許你。”嘉元公主翹著蓮花指,用袖子掩口喝了一口茶說道,“看你能說出什麽讓我高興的話來。”


    眼霜微微一笑,走到嘉元公主跟前,圍著嘉元公主轉了一圈,指著嘉元公主滿頭的秀發說道:“公主麵容豐腴,膚色凝華如玉,雙眼又炯炯有神,那一張紅唇更是誘人遐想,而畫畫之人恐怕是忘記了公主的一頭青絲。”


    “哦,這又怎講?”嘉元公主被言霜的奉承給說的飄飄欲仙的,心裏美的不的了,最後見言霜把話給拐到了頭發上,不禁有點奇怪的看了看牆上那幅自己的丹青,明明很好啊,頭發也是畫的極其的富麗,怎麽會是忘記了呢?


    夙亦寒聽言霜誇讚嘉元公主,巧舌如簧,把嘉元公主說的麵露喜色,心想這個言霜這嘴上功夫可是了得,也不虧她以前的酒館的老板娘的身份,把巴結奉承客人的話都拿來給嘉元公主了。


    可是後來言霜卻話頭一轉,轉到了嘉元公主的青絲之上,也不禁讓夙亦寒吃了一驚。嘉元公主的畫像上頭發高高盤起,雖然發飾富麗堂皇,但是看上去卻還讓人不至於太不舒服。


    夙亦寒把目光投向了言霜,回到自己書桌旁邊坐下,端起李忠送過來的茶慢慢的品著,但聽言霜下麵究竟要說出什麽話來。


    “公主的滿頭青絲黑如漆染,如果披在兩側,一定如飛瀑直下,飄渺迷人,並且更顯得公主年輕貌美天真活潑,可是現在畫師卻把公主的頭發畫的高高盤起,不但顯示不出公主黑如漆染的優良發質,並且更加找不到公主的活潑了,反倒讓公主看上去平添了成熟。並且這畫室竟然還忘了給公主留幾縷劉海,竟然讓公主的額頭敞開視人,更加讓公主的額頭看上去略窄了臉部,襯得公主越發的豐腴無比。所以,在下說畫師忘記了公主的優點,他這一畫,竟是讓公主生生的多活了幾年去了。嗬嗬,妾身隨便說的,也不作數,隻望公主不要往心裏頭去。”


    言霜侃侃而談,一忽兒說出這麽一大串話來,旁邊的人都還覺得言霜說的有理,但是夙亦辰卻已經聽出言霜話裏的意思來了,不由微微一笑,但是又不想讓嘉元公主看見,就趕緊低頭喝茶,掩蓋自己的笑意。


    嘉元公主本來還覺得言霜說的很對,心裏正在高興,但是一回想之下,不由勃然大怒:“言霜,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憑借評畫之名,來侮辱本宮!”


    “哎呀,公主這話是從何而起?妾身並未曾說什麽有辱公主的言語啊。妾身愚鈍,不知道是哪一句衝撞了公主,還望公主明示。”


    言霜的表情誠惶誠恐起來,一看嘉元公主生氣了,急忙施禮辯白。


    “哦。你倒不知道為什麽了?好,我就來告訴你,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剛剛你說的那句是什麽意思,說我頭發高盤看上去平添了成熟看不見活潑了,這不是說我年齡大了,老了,不年輕了嗎?”


    嘉元公主越說越氣憤,手中的茶碗啪嗒一聲就摔在了地上,跌的粉碎。


    言霜微微一笑,聲音仍然是平靜的:“原來公主是因為這個生氣啊。公主您可真誤會我了。妾身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妾身如果有這個意思,就讓妾身跌倒被子裏撞死。”


    “你還敢頂嘴?看你發的誓,就知道你是在存心侮辱本宮!來人,給我掌嘴!”


    嘉元公主幾乎是吼出了後麵的幾個字。


    夙亦寒原本饒有興味的看著言霜調戲嘉元公主,這會兒一看嘉元公主發火了,急忙笑道:“嘉元,言霜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也是覺得你這張畫像遠不如你以前的那張垂髫畫像好看。要不這樣吧,我就找個畫師再給你畫一個,這張畫像既然不好看,咱就先取下來吧。等新的畫好在掛上去。來人,把這幅畫像給我摘下來,等公主的新畫像畫好了在掛上去。”


    夙亦寒這一段話半是求情半是哄騙的,也讓嘉元公主沒有了話說。不等嘉元公主說話,夙亦寒已然叫人把畫像給摘下來了,又吩咐李忠務必找當朝最著名的畫匠來給嘉元公主重新畫像。


    嘉元公主眼睜睜的看著上來兩個小廝摘去了自己的畫像,然後再那裏掛上了一幅山水圖,又不好出言阻攔,生氣的一揮袖子,悻悻的去了。


    嘉元公主一出書房,夙亦寒馬上摟過身旁的言霜,把她愛憐的抱在懷裏:“霜兒,看來當日本王讓你進府,實在是沒有看錯人!”


    “王爺,妾身也知道,你真正喜歡的是貝玉國的公主,而不是妾身,讓妾身進來王府不過一是為了傳信方便有個私密的人兒,再者也是想讓妾身殺殺嘉元公主的威風,別人都攝於嘉元公主的權勢,不但不敢名言,恐怕還要趨炎附勢,但是我言霜卻不怕她嘉元。”


    言霜笑著看著夙亦寒,眼睛裏盛滿了笑意,但是這笑意裏麵卻又有幾分無助,要知道,她其實也是喜歡夙亦寒的,隻是麵前的這個王爺對自己又有幾分憐愛呢?


    這個時候的夙亦寒雖然眼睛看著懷裏的言霜,但是心裏卻在想著空雨墨。空雨墨現在失去了記憶,隻認識自己是縝王爺,卻忘記了跟自己的甜蜜往事,這讓他如何不心痛?


    當初原本是想著在這王府之中,爭寵之風太盛,再加上剛好要調查一些事情,這才安排雨墨出府,沒想到這一個安排竟然讓自己的墨墨竟然不認識了自己。


    本來夙亦寒對夙亦辰和空雨墨之間雖然隻是偶然的嫉妒,但是卻還放得下心來,可是現在雲崢帆的出現,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危機。


    雲崢帆來了,要和他夙亦寒爭女人,可是這個女人竟然不在夙亦寒的懷裏,而是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而這個男人竟然是當初看著他和雲崢帆爭這個女人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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