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寄堇拿起了屠蘇勤的那豬手聞著,上麵怎麽還有股草的味道?她的眼神立刻掃到了旁邊的草叢裏,走上前去,仔細的聞了聞,終於在裏頭發現了幾撮草,這些草形態古怪,如同羞滴滴的姑娘,她摘下了幾根草,放到鼻子邊聞一聞,這味道也和屠蘇手背上的味道很相似。


    喬寄堇走到屠蘇勤麵前,拿起了他那隻完好的左手,擠了些草汁滴在了手背上,過了一會兒,那滴過草汁的地方腫起了一大片。


    “終於找到過敏原因了,隻要我把這些草帶回去,做一個深入研究,就能找到解藥,讓你重新恢複本來的麵貌。”喬寄堇開心的再次走到草叢邊,將那裏的這種草全都拔下了,放到了自己隨身而帶空著的荷包裏。


    “醜丫頭,我現在兩隻手都這樣了,還怎麽見人嘛?”屠蘇勤看著自己兩隻腫起來的手內心十分糾結。


    “這個不要緊的,你隻要服下了我做的藥就行了,能緩解痛癢的感覺。”喬寄堇不敢用沾滿草汁的手觸碰他,她指了指自己腰間那個粉色的荷包,“諾!你自己拿,裏麵一個白色的藥瓶裏裝的就是這樣的藥,隻要吃一顆就好了。”


    喬寄堇抬起了雙手,既然她如此盛情邀請,那他就不客氣了。


    屠蘇勤走上前借著找藥的借口,在喬寄堇的腰上亂摸,可謂吃盡了白豆腐。等他拿到藥之後賊兮兮的笑了,將藥丸放到嘴巴後露出了一種欠扁的笑容:“嗯,今天這藥丸真甜,甜到心坎去了,而且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醜丫頭,沒想到你的身上那麽好聞。”


    “那你就好好呆在這裏慢慢回味吧,我先走了。”喬寄堇一個輕功飛到了樹上又從樹上跳下來,走到了青驄馬前躍身而上,策馬揚鞭:“駕----”


    “娘子,等等我!”屠蘇勤的嘴巴還是很享受這種吃豆腐的惡趣味的,他也用輕功來到赤兔馬前,躍身而上,加快了馬兒的速度,和喬寄堇一前一後的展開了一場你逃我追的遊戲。


    一個繡球從天而降將屠蘇勤從馬匹上砸了下來,他眼冒金光,懷中抱著的是那個罪魁禍球。


    “就是他,他就是本郡主選定的相公,你們還愣在那裏幹嘛,還不把姑爺請上繡樓來。”


    一個傲慢的聲音傳入了屠蘇勤的耳中,屠蘇勤用力甩著腦袋,終於甩掉了腦袋中的漿糊,他看了看手中的繡球,和繡樓上的姑娘,已經那裏繡著的四個大字完全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就那麽稀裏糊塗的被決定了終身,那可怎麽行,他的一生幸福可是那個醜丫頭啊。


    屠蘇勤立馬站起,將手中的繡球往旁邊陌生男子的懷中塞去:“這真是天大的誤會,你們看到沒,明明這繡球,就在這個公子哥的懷中。”他笑著拍著公子哥的肩膀,“恭喜你,公子,成了那位繡樓上姑娘的乘龍快婿。”


    沒想到這位公子哥笑得比哭的還難看,將手中的繡球塞給了另外一個人:“我可沒有這麽大的福分成為郡馬爺,我……我的娃還等著我這個爹回家給他喂奶呢。”他發動著馬達很快的消失在屠蘇勤的視線中。


    “高人啊!”屠蘇勤搖頭感歎,這江湖就是奇人異事多,看似一個文弱的公子哥也能有如此優異的輕功,看來往後他可要好好練習了,要不然,這天下第一逃的美譽豈不會被旁人搶去。


    正當屠蘇勤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卻被一個長著山羊胡的老者拉住了衣袖:“恭喜這位公子,雀屏中選,成為了晉王爺的東床快婿。”


    屠蘇勤左右張望,卻見喬寄堇就這麽旁邊看著好戲,也不上來幫他,她不仁就別怪他不義,屠蘇勤笑著走了過去,靠在了喬寄堇懷中:“娘子,他們這些凶神惡煞之人要把我搶了去,我好怕怕呀!”


    “公子,你已經娶親了?”


    “那時當然,你看我娘子的身段,就知道她是一個已經生過娃的婦人了,今天我們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去郊外踏青,沒想到在路上就被一個球狀的物體砸暈了,說起來你們還得賠我醫藥費呢。”


    “還有精神損失費。”喬寄堇指向了怒氣衝衝從繡樓跑下來的姑娘,“不過是相公你賠給這位姑娘。”


    “什麽?給她?精神損失費?媽呀,有沒有搞錯?”


    屠蘇勤盯著那個從繡樓上快步跑下來的晉王府的郡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呀,眼前的這位是個什麽人啊,怪不得剛剛的那位公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堪稱天下第一逃,如果自己早點看清這位郡主的臉,自己還墨跡什麽啊,也早逃之夭夭了。


    “我絕對絕對沒有搞錯!”喬寄堇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狡猾的眼神,把懷中的屠蘇勤使勁一推,屠蘇勤沒有料到喬寄堇竟然會把自己推出去,當下腳下站立不穩,一頭就向著迎麵跑來的郡主撞了過去。


    郡主一把張開了雙臂一把抱住了倒過來的屠蘇勤,臉上喜悅之色頓現,一張血盆大口對著屠蘇勤的臉上就撲了下來,屠蘇勤媽呀發出一陣慘叫,當時身子就往下一縮,一個滑步已經從女子的懷中如同一條黃鱔一樣的遊了出去。


    屠蘇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就這一驚一乍的功夫,他的額頭上竟然汗珠子已經比花生米還大,可見剛剛的驚慌心情可見一斑。


    屠蘇勤把眼光狠狠的瞪向旁邊正滿麵笑容的喬寄堇,大聲的叫到:“娘子,我的心肝,你怎麽這麽狠心?竟然不認我這個丈夫了。”


    然後他又看看身旁那個正虎視眈眈的滿臉不高興的盯著自己的郡主,那個郡主真的是好醜啊,兩隻眼睛小得不能再小了不說還是個對子眼,兩道眉毛簡直不能叫眉毛,幾乎叫掃把了,一張黃臉上窄下寬,一張血盆大口裏還有兩顆齙牙向外翻著……


    看著看著,想到剛剛那張血盆大口差點親到自己臉上,屠蘇勤已經再也忍禁不住一彎腰狂嘔起來。


    “哈哈,”喬寄堇走了過來,用手輕輕的撫著喬寄堇的背,調侃著笑道:“哎喲,公子,你這樣子可怎麽當人家的乘龍快婿呢?今天你們的這樁婚事,雖然說是天賜良緣,但是也不能少了大媒啊。我這個媒人看在你是我的老朋友和同事的份上,就給你打個折,收你八折好了。”


    本來屠蘇勤嘔吐了半天已經稍微好點了,剛剛想要站起身來,被喬寄堇的一番話當時就給氣的接著伏身大嘔起來。


    屠蘇勤心裏那個氣啊,喬寄堇你想害死我啊,要知道我可是已經把你當作我的心肝寶貝了,你怎麽還把我往別人的懷裏推?就是往別人懷裏踹我,給個美女也行啊,怎麽找個跟隻癩蛤蟆似的?


    “來人,替本郡主把本郡主的如意郎君帶回去!”


    那個長相簡直稱得上是凶惡的晉王府郡主惡狠狠的說道。


    什麽?要讓人把自己給帶回晉王府?這個時候自己還不跑幹什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正在埋頭嘔吐的屠蘇勤心念至此,立馬直起身子,腳尖點地,就想縱身躍起,逃出生天。


    沒想到屠蘇勤身子還未曾離地呢,已經被一個人給挽住了手臂。喬寄堇的臉上露著賊溜溜的盈盈笑意,已經緊緊的挽住了屠蘇勤,把屠蘇勤給定在了原地。


    屠蘇勤剛想說話,卻覺得身上某處一麻,張嘴結舌就說不出話來了,原來是被喬寄堇給點了啞穴。


    喬寄堇挽著屠蘇勤上前一步,對著晉王府郡主施了一個萬福禮:“在下喬寄堇,是朝廷禦賜特等媒。郡主今日拋繡球招親,雖說也算是天賜良緣,但是這隻要是姻緣,就總的有個媒人不是?本來我這特等媒的身價是一宗親事五千兩,今日咱擇日不如撞日,我與郡主有緣,就隻收郡主四千兩好了。”


    “四千兩?”晉王府郡主皺著眉頭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喬寄堇身旁的屠蘇勤。看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時候的屠蘇勤臉上浮腫得跟個麵餅子似的,兩隻露在袖子外麵的豬手也是跟發麵饅頭一樣粗壯,還布滿了紅點,可是就這一副凜人的模樣,麵前這個醜郡主卻十分的看著順眼,竟然在幾秒鍾之後,滿臉笑意的回答喬寄堇:“好,本郡主和你成交!”


    喬寄堇本來隻是逗逗屠蘇勤,然後趁機調戲一下眼前的這個醜郡主,沒想到自己獅子大開口要價四千兩,這個醜郡主竟然一口答應了,當時心裏就是一驚!


    雖然她的內心有點點後悔自己有點玩的過火了,但是一種更為重要的念頭卻讓她暫時壓製了內心的後悔,這個晉王府怎麽這麽有錢?王爺府再有錢,也沒見過一下子出手這麽大方的,這郡主花錢大方的真有點蹊蹺。


    喬寄堇這一想之下,索性心裏就有了一個計策,她啪的點開了屠蘇勤身上的穴位,對著屠蘇勤一眨巴自己的眼睛,向著屠蘇勤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屠蘇勤幫著自己往下麵唱戲,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沒想到屠蘇勤心中焦急竟然沒有領會到喬寄堇的意思,一能張口說話,立馬就嚷嚷了起來:“郡主,小人是有了娘子的,你不能強娶豪奪啊。”


    “什麽?你竟然已經有了娘子?你敢騙本郡主!你竟然騙婚!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給我拿下,重重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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