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當戶對的,這茹氏的要求還真高。”屠蘇勤再次冷哼著,“她也不想想那些門當戶對的女子都不願意嫁給這位花花公子呢。”


    夙亦辰忽然轉動了腦子,猛然想到:“其實也不是啊,那位萬娟姑娘的家世說起來也和曾熵門當戶對,萬娟姑娘的曾祖父也是南燕國宮中的撫遠國公,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退下了朝堂,開始在民間做起了生意,萬娟姑娘的娘親是落魄的縣主,後來家人不同意他們來往所以萬老爺和家人脫離了關係,開了這家店生下了萬小姐。”


    “這就對了嘛,就讓這位萬小姐嫁進伯公府好了,這樣那位惡婆婆也欺負不了那個媳婦吧。”


    “就這麽定了,我們明天分兩路分別去伯公府和萬家把這門親事提了。”


    夙亦辰發話了,大家點頭答應,空雨墨想到了什麽將拿起的筷子再次放下:“屠蘇公子,今夜你可不能在欺負堇姐姐了,堇姐姐的脖子都紅腫了,你怎麽可以這麽不憐香惜玉的。”


    “老板娘,這你可冤枉你了,雖然我和醜丫頭是有舊愁新恨,可也不至於出手傷了她吧,這點風度我還是有的。”屠蘇勤哭喪著臉打開了自己的扇子。


    “這可容不得你狡辯,那證據都在堇姐姐脖子上呢。”


    夙亦辰湊到空雨墨耳邊小聲的問:“鳶兒,那傷痕是什麽模樣的。”


    “就像蚊子叮得包一樣,但是沅歆說這是給你打的。”


    聽到空雨墨大聲的回答,夙亦辰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笑噴了,然後憋著笑意顫抖的身子,對著屠蘇勤抱拳:“恭喜……恭喜。”


    屠蘇勤一臉黑線:“你想到哪去了,我和那個醜丫頭,根本……根本就沒有什麽,不要把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我還要做人呢。”


    “就他,送上門我還不要呢,我未來的夫婿可是得儀表堂堂、溫柔體貼、最好是比這家夥有錢有權有勢。”


    喬寄堇站起身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屠蘇勤,顯然是氣得不輕。等等,剛才老板娘說,是誰告訴她的。喬寄堇和屠蘇勤的飛刀般的目光一同移到差點跑出飯廳的武沅歆身上,異口同聲大聲吼道:“沅歆,你給我站住!”


    武沅歆轉過身來,傻笑著望著他們,吞咽了口唾沫後將手指指向岑遠王:“不能怪我,是岑遠王想的損招,我隻不過算個幫凶,那個我……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做,先去做事了。”


    隻是武沅歆哪有這麽容易逃掉沒一會兒就被屠蘇勤用輕功堵住,將她來回了飯廳:“哼,跟我鬥,你知不知道爺的輕功是天下第二。”


    “那誰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還沒出生呢。”屠蘇勤再次把視線掃向了岑遠王,“你被想扯開話題,說,為什麽要這麽整我們。”


    武沅歆被嚇得直哆嗦,眼淚硬是下不來,她隻能用力擰自己的大腿,這才哭了出來,這一流淚就止不住了,她如數家珍的倒出了心中的苦:“我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們倆好,你們……你們還惡人先告狀了。”她抽泣著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師父,你每次和喬媒人鬥氣,我都覺得好難過好害怕,每次都要讓我們餓肚子,要麽撐的狂吐,還要把醉酒的你扛回來……”


    屠蘇勤看到武沅歆的樣子鬆了手:“是師父不好,委屈你了。”他走到喬寄堇身邊,“寄堇,其實你也對我挺好的,我為我說的話,向你道歉,對不起。”


    喬寄堇也低下頭絞著衣袖:“其實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我想你說聲對不起,更向曾經被我們的幼稚行為連累的大家道歉,特別是沅歆和岑遠王。”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師父,喬媒人我原諒你們了。”武沅歆破涕而笑。


    屠蘇勤板起了臉,第一次有了師父該有的威嚴:“可是你們也太調皮了,不行,為師得罰你們,讓你們長點記性,從今晚開始你得把《南燕互婚條例》和《貝玉互婚條例》各抄三百遍,抄好了才能重新學習其他的東西,你可願意受到處罰?”


    “願意願意。”武沅歆笑著點了點頭。


    喬寄堇也板起臉望著岑遠王:“既然你是罪魁禍首,那為師就罰你重點,你除了要抄這寫條例外還要打掃為師的問媒房和問事房已經丹青房,什麽時候抄好了,什麽時候就不用打掃了,這個處罰你可願意接受?”


    岑遠王恭恭敬敬的彎腰:“師父處罰,弟子願意接受。”


    “好了,大家都吃飯吧,這飯菜都涼了。”


    空雨墨的聲音讓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當他們舉杯的時候,飯廳裏的鈴鐺再次想了起來,他們隻有放下杯子,屠蘇勤和喬寄堇走出了飯廳,這頓晚飯還真是吃的不太安生。


    沒過一會兒,喬寄堇就跑了進來:“是茹氏和家仆來了,說有急事要找我們商量。”


    “那就一起去吧。”屠蘇勤端起了空雨墨的飯碗,往她的碗裏夾了一些菜牽著空雨墨走到了店鋪中。他將飯碗擺到了櫃台上,“鳶兒,你先吃吧。”


    雍容華貴的茹氏見到這一切非常的不滿意:“公孫老板,這是怎麽回事?我這都火燒眉毛了,老板娘還有心思在這裏吃飯。”


    喬寄堇笑了笑,給茹氏斟了杯茶:“我們老板娘有喜了,你知道這有了身孕的人是餓不得的,若有什麽不妥之處,還望您見諒則個。”


    茹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板,我托你的事情你辦妥了沒?”


    “老夫人,你也知道,這挑選娘子可是一輩子的事情,當然要好好找找,怎麽可以這麽馬虎呢?”夙亦辰走了上來坐到了茹氏對麵。


    茹氏放下手中的杯子,歎了口氣:“我也知道這件事情馬虎不得,可是我等得了,我的孫子可等不來了。”這話還沒說完,眼中就泛起了淚光,她拿起繡帕擦拭著眼角的淚珠,“他突然犯了急病了,神斷子告訴老身,要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姑娘給我孫衝喜,恐怕他就活不到明日的日落了。”


    看起來這件事情很嚴重,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呢,況且這會兒還要把一個姑娘往火坑裏推。


    “老夫人,我們也沒辦法不是,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姑娘才是那個神斷子口中的姻緣啊。”


    茹氏看了旁邊的丫鬟一眼,丫鬟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紙頭遞給了夙亦辰:“公孫老板,這就是那個女子的家世,你隻需要去那裏提親即可,女方家要有什麽要求,伯公府全都答應。當然事成之後我們的爺病好了,自然會重謝一線牽等人的。”


    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鬟,沒想到這小小的丫鬟也有這麽大的口氣。


    夙亦辰看了紙上的家世,怎麽覺得這個那麽眼熟呢?他一回憶,這不是那個他們剛才還在討論的萬娟嗎?


    “這個……確實是挺為難的,那我們就盡點綿力,明早兒去他們家提親,讓他們在明日吉時把新娘子嫁到伯公府,對了既然曾爺病入膏肓,那總也得有個迎親和拜堂之人吧,這些禮數可不能少了。”


    “實不相瞞,我其實還有為長孫,隻是他沒出息。然而神斷子說隻有曾雩代替我孫我迎親和拜堂才有效果,這叫什麽天時地利人和。”


    “老夫人,既然有解決的法子,您也不必太過憂傷,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曾熵少爺的婚事還得勞你老人家操勞呢。”夙亦辰皺了皺眉,“也不知這神斷子選定的吉時是什麽時刻?”


    “未時三刻,這紙上都寫著呢。”茹氏不時的看著外麵的天色,等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後,也坐不住了,“公孫老板,這一切都麻煩你了,老身還要趕回去,也不知道我孫現在怎麽樣了。”茹氏微微欠身,她哭著走出了一線牽。


    “岑弟,關門。”夙亦辰走到櫃台上拿起了空碗,牽著空雨墨,“回飯廳!”


    他們轉移了陣地,回到了飯廳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岑遠王扒拉著飯:“這曾熵的病未免來得太過怪異。”


    “這病來如山倒是正常的。”喬寄堇翻弄著手中的日曆,“隻是這神斷子倒是很有古怪,竟然將凶時當成了吉時。”


    “是嗎?”屠蘇勤也拿起了另外一本日曆翻了翻,招牌式的冷哼了下:“的確怪異,哪有人在凶時衝喜的。”


    “我聞到了濃濃的陰謀味。”武沅歆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屠蘇勤快速地扒拉了幾口飯,然後拉著喬寄堇:“別吃了,你都胖了,我們該去散散步了,今夜的月色必定會很美。”


    兩道影子在屋頂上跳躍,直到目的地,他們掀開了瓦片,卻隻見到了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曾熵,有幾個丫鬟忙碌的在他旁邊照顧,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找不到茹氏。從她剛才的語氣中,曾熵不是她的命根子嗎?如今曾熵在做生死搏鬥,那老夫人有事去了哪裏?


    屠蘇勤小心翼翼的放回了那片瓦片,他們在屋頂上小心翼翼的走著,終於在後院的池塘邊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可是距離太遠了,他們聽不到老夫人和另一個男子在說些什麽,但是屠蘇勤卻能看懂唇語,於是他翻譯給喬寄堇聽。


    “無論如何,我孫都是你的弟弟,伯公府養了你這麽多年了,你也該做出點貢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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