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亦辰鬆下了一口氣:“這就對了,想必是寄堇放心不下勤兄的傷勢在哪兒照料著吧。”


    “那我得端些飯菜給堇姐姐。”


    夙亦辰一把拉住了空雨墨:“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能去破壞呢。寄堇如果餓了,自己會到廚房找吃食的。”他和空雨墨一起坐到凳子上,看向濯娘,“濯娘,待會兒就麻煩你為勤兄和寄堇留些飯菜。”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用過晚膳之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當武沅歆回房間的時候見到了桌子上憑空出現的紙團,將它打開發現上麵寫的蠅頭小楷:警告你,不要傷害長樂公主。署名幕後的眼睛。


    武沅歆的背脊發寒,這一夜她睡不著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一雙眼睛嚇醒。她雙手抱膝縮在床角裏,再也沒有敢合眼。


    當天漸漸亮時她才將緊繃的身體放鬆,房間的門被推開,她看到了白色的影子嚇得從床上摔下來,正好跪在影子的麵前,低垂著腦袋顫抖著身子。


    “就算我走錯了房間,你也不用對我行五體投地大禮吧。”


    好聽的聲音在房間裏傳開,武沅歆鼓起了勇氣抬起腦袋,一看,她氣得站了起來,她抬起的手隻離岑遠王的臉頰隻有一點點縫隙,卻被他抓住了手腕,還好他已經嚐過了莫名其妙被打的感覺,故而早已做好準備。


    武沅歆用另一手拉緊自己的衣襟:“想不到你長得儀表堂堂,卻是個斯文敗類,闖進我這個柔弱女子的房間……”說著說著幾滴淚就淚了下來,然後就是張口大哭。


    這慘烈的哭聲差點引來了人,岑遠王靈機一動拖著武沅歆走到了床上,然後放下了錦簾。在她耳邊威脅道:“你要是敢說錯一句話,我就娶了你,然後天天折磨你。”


    這齜牙咧嘴的威脅的確是嚇著了武沅歆,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用力點頭。


    “姑娘,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沒什麽,我就是看到了一隻大耗子。”


    “你等等,我……我去找人。”


    “不用了,大耗子已經被我嚇跑了。”武沅歆小心翼翼的下床,看到來人是空雨墨,也就鬆了一口氣,“夫人,屠蘇公子醒來了嗎?”


    “醒來了,正在飯廳用早點呢。”


    武沅歆理了理衣服,然後簡單的梳洗過後,拿起了推薦信拉著空雨墨的手,將好奇的她拉出了房間:“姐姐,你說這屠蘇公子的脾氣好不好呢?”


    “算好的吧,難道你不認識屠蘇公子嗎?”空雨墨一臉乍然的望著武沅歆。


    武沅歆無奈的笑著:“嗯,是我姨媽讓我來找屠蘇公子的,說是他能管我的衣食住行。”


    下了一夜的雨,這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她們也打開了話匣子,武沅歆不但沒打聽到關於空雨墨的半點事情,還將自己的祖宗十八代給透露得一滴不剩。有時候她還真的會反思,為什麽自己是一無是處的掃地丫鬟,會被主子派來做這個機密任務呢。


    說話間,她們就來到了飯廳,此時飯廳的氣氛有些尷尬和曖昧,而這些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全都有麵對麵坐著的屠蘇勤和喬寄堇身上發出,難道他們又吵架了?


    喬寄堇看到有個陌生少女和空雨墨聊得歡喜,開口問道:“老板娘,這位姑娘是誰?”


    武沅歆性子也豪爽:“哪位是屠蘇公子?”


    “你找我有事嗎?”


    武沅歆笑著走過去,雙手舉著信箋跪在了屠蘇勤的麵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慢著!這到底怎麽回事?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看到屠蘇勤的疑惑,武沅歆依舊保持良好的態度:“師父,您看了這封推薦信就明白了。”


    屠蘇勤拆開信封,讀著信箋,當他看到上麵的署名時,嘴角勾起笑容:“你和寫信之人是何關係?”


    “他是我姨娘的義子的三姨太的表姐的姑媽的主子。”武沅歆一口氣將這些關係說了下來。


    混亂的關係讓屠蘇勤頭痛,既然那份信是他寫的,那就收了這個女徒弟吧。屠蘇勤笑著點了點頭:“我目前也沒徒弟,你就當我的首徒吧。在你還沒得到官媒的考核前,你隻能幫忙打點下手,順便用心學點東西。”


    “謝師父。”


    空雨墨倒了杯茶遞到了武沅歆的手中,屠蘇勤接過武沅歆舉過頭頂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入武沅歆手中:“師父給你個紅包。”


    “徒兒多謝師父。”屠蘇勤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走到了屠蘇勤的身邊。


    穿好衣服趕來的岑遠王也借著這股拜師風,端了杯茶跪在喬寄堇麵前:“師父,請用茶。”


    喬寄堇看到屠蘇勤得意的樣子,心中憋著一口氣,為了爭一口氣,她笑著喝完了岑遠王的拜師茶,並將一張銀票塞到他手中:“師父給你個紅包,希翼你能圓滿出師,成為一代特等媒。”


    “謝師父。”岑遠王也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然後站起走到喬寄堇身邊。


    屠蘇勤拿了一個包子放到武沅歆手中:“嚐嚐看,如果喜歡吃的話就多吃點。”


    武沅歆將包子一掰為二,將有肉的那半邊送到屠蘇勤嘴邊:“師父,你也吃。”


    屠蘇勤拿著那半邊包子,津津有味的吃著:“嗯!你看我這徒兒多孝順。”


    武沅歆咽下了東西:“師父也對徒兒很好。”


    喬寄堇在心中暗罵,馬屁精、應聲蟲,她扯起了一個溫柔的笑臉:“岑,你做啊。”


    那酥麻的聲音更加加劇了洶湧的暗戰,岑遠王硬著頭皮坐下,她將一碗粥端起,舀了一勺粥吹涼了之後送到岑遠王嘴邊:“師父喂你,我不舍得你弄髒了手。”


    她一口口的粥喂到了岑遠王的嘴邊,逼著他全部吃完。然後掏出繡帕擦拭著他的嘴角:“徒兒,吃飽了,我們就去幹活吧。”


    屠蘇勤拍桌站起,很快將心中的怒火強行轉換為笑容:“歆兒寶貝,我們也去開工吧。”


    直到那四個活寶走後,其他三人立馬狼吞虎咽吃了下來,他們怕要是那四個活寶在來個回馬槍,那他們就得餓肚子。


    用完早點之後,夙亦辰和空雨墨來到了店鋪中,他們合力打開了店鋪的門。夙亦辰坐在櫃台前算賬,空雨墨用著腦海中的隱隱浮現的記憶,幫著畫丹青。


    夙亦辰不知道空雨墨的畫風師承何人,但是她畫的丹青的確惟妙惟肖。


    今天的第一個客人走了進來,當夙亦辰迎上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是百花院的信使。


    “這是院主讓我交給一線牽的老板的。”


    夙亦辰接過了盒子,他從袖管中拿出幾錠銀子塞入那人手中:“這些是幸苦錢和酒錢。”


    “多謝老板。我還有東西要送,先行告辭了。”


    夙亦辰將黑衣人送出了門口,看到他策馬揚鞭離去之後,這才回到一線牽的櫃台後打開了盒子,盒子裏有一份信和百民書,還有兩本厚厚的賬本,他看了那份信後連越來越黑,然偶就愛那個信放了回去,將盒子收到了櫃台下的架子上。


    他繼續打著算盤,一個穿著華服的圓潤老夫人走了進來,空雨墨走上前去:“老夫人,您這是要享受我們一線牽的何種服務?”她將手中的本子遞給老夫人。


    “我想為我的孫兒找一房門當戶對的妻子。”


    “你放心,隻要您留下您的要求,我們一線牽一定會為你辦好的。”空雨墨做了個請的動作,“老夫人,請和我到二樓的丹青房,為您的孫兒留下一幅畫像。”


    老夫人傲氣十足的走了上去,夙亦辰知道這件婚事也不太好辦,畢竟沒有幾個千金小姐願意伺候一位惡婆婆。


    半晌過後,老夫人依舊板著一張臉走了下來,將一錠銀子放下後離開了一線牽。


    緊接著空雨墨拿著一幅畫像走了下來,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那個老夫人為難你了嗎?”


    “我總算知道什麽是大戶人家的要求了。”空雨墨咳嗽了一聲假裝自己是剛才的那位老夫人,“我的要求不多,首先必須門當戶對,我們是大家族可丟不起臉;第二必須家世清白,長得耐看就行;第三必須會三從四德,熟讀《女誡》、《內訓》、《女論語》和《女範捷錄》;第四:孝順公婆,服從丈夫,還要保證能生養,最好三年抱兩,要是生下了大胖小子我一定重謝你們一線牽。”


    夙亦辰原本含在口中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他被茶水嗆著了猛咳嗽:“咳咳……還要好生養,這要我們怎麽保證。”


    “對嘛,就算我們一線牽是一條龍服務,可也不包括生兒子吧,我已經預感到這位客人一定是個難伺候的人,看來你又得去好好調查男方的家世了。”空雨墨展開了手中的畫,“對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看看這男方的長相,萬一貨不對板,那我們的信譽就會一落千丈。”


    “明白。”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炮仗聲,還有打鼓敲鑼吹嗩呐的聲音,夙亦辰拉著空雨墨出去看,這領頭的人不就是朱老板嗎?


    朱老板見到一線牽的人,舉起了手,這長長的退伍立刻停了下來。他走到夙亦辰麵前,指了指隊伍裏的兩塊匾額和一箱白銀:“這些事朱某答謝一線牽的謝禮,這四封紅包是給老板、老板娘和兩位大媒的。”他從袖子中掏出了四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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