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越洵抬眼,掃了玉薇那濃黑的黑眸,綻開一個如花的笑容,笑而不語。


    “真是可惜,人家魔煞閣,有這麽容易上你當?”玉薇撫著眉梢,笑了笑,“而且,我突然不想幫你了。”


    “無妨,本王不舍得取你的血液,但是,本王會拿你來交換,”安陽越洵那臉蛋在玉薇的眼中越發光輝燦爛,他一下子把自己的稱呼改掉了,劃清了兩人的界限,手一伸,抬起她的下巴,紫色清澈的眸子劃過細細的流光,宛如拂柳,輕輕一掃,撩人心房,“你被人盯上了,而那個人,正是本王那恐怖的師兄,他的血液,也有和你同等的功效,隻不過,那個人不知會否用自己的血液來交換?”


    玉薇頭一扭,甩掉他的手,一下子來了興致,雙眼發亮,“他也吃了魔煞閣的丹藥?”這不可能啊,據說她吃掉的那顆丹藥幾百年來有兩顆,一顆給閣主吃了,另一顆,被自己誤食了,這兩顆丹藥就像是同命藥一般,一方受重傷,另一方會有感覺,但不會致命,“你師兄是魔煞閣的閣主?”


    “師兄,不可能是魔煞閣的閣主。”那個人,魔煞閣是和景國處於敵對狀態,而他的身份,就決定了他不可能和魔煞閣有關係,魔煞閣所做的事情都是針對景國的,他自己總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安陽越洵分析道。


    見他不說,玉薇也就不問了,“那他的血液為什麽會有那種功效?”這就使得玉薇好奇起來了。


    “他體內養了一種蠱蟲,”安陽越洵皺皺眉,沉聲道:“這種蠱蟲,倒是使他百毒不侵了,血液也極其珍貴,據說,當年有一個老人,抓了兩個小男孩,硬把這些蟲植入他們體內,當這些蟲成長了,老人就會沒日沒夜取他們的血液。”


    這兩個男孩也是可憐之人,“那後來呢?”


    “這兩個男孩合力殺了那老人,從他手中逃脫了,隻是每一月的月圓之夜,他們會承受比常人難受一百倍的錐心之痛,而能緩解這一痛苦的方法,就是找女子交歡或者喝下女子的血。”


    “那你用我來以此交換,豈不是送羊入虎口了。”玉薇皮笑肉不笑,盯著眼前這個溫和的男子。


    “他已經能抑製那些蟲了,除非他動心了,他的抑製就會不堪一擊。”安陽越洵微微低眸,此刻不想看見她那嘲笑的模樣,他心裏何嚐好受?隻有這樣的辦法,他母後的病情不能公布,因為在陵國掌權的是母後,倘若給人知道了,這可是會引起騷動,所以隻能說是父皇中毒。


    她相信安陽越洵,誰不知,卻被他拿來換解藥,很好,看來是她自己一心把他人當朋友,沒對他有防備,而他,似乎在利用她。


    在內心嘲笑了自己一聲後,就再也不看安陽越洵,也罷,算是她倒黴,她知道自己現在走不出這個大門,想辦法逃?這似乎很難辦到,因為她感覺渾身無力,隻能倒黴坐在凳子上等待別人來宰自己,這一次,買了一個很大的教訓。


    “玉薇,請原諒我。”安陽越洵歎了一口氣,把臉別過一邊,他始終是一國的太子,他要兼顧很多,這次的解藥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但他又處於兩難之中,一來他不想取玉薇的血,他知道這樣會很傷她的身子,二來,中毒的那個人是他的母後,他不能不顧自己的母後性命,如此自私,他做不到,在得知有人盯上她後,他查到是景無夜對她有興趣,於是就生出了這樣的一計,他會想辦法,保全她的性命。


    “太子殿下,草民當但不起,原諒這二字何其珍貴,你這麽說,折煞了我,”玉薇依得明豔,可是眼睛裏沒有了溫度,如啃陌生人般,仿佛把三年前和他相處的毫不客氣的態度給丟棄了,變得身份分明,“草民是賤命一條,太子殿下不用操勞草民的性命。”


    安陽越洵的心微微一揪,三年前他和她還是如朋友一般,你嘲笑他一句,他諷刺回她一句,這般輕鬆的態度,是沒有虛假的奉承,就算今天她得知他的身份後,也依舊可以如往常相處那般,隻可惜,如今,因他的一己之心,這位朋友對他大失所望了,他知道,她是因為相信他,所以沒帶一個人在身邊,單獨前往和自己會麵,她,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吧。


    他,這一生,都注定,是孤獨的,甚至連朋友都是假的,遇到了她,他記下了那段時光,


    而現在,這位真心待他的朋友,是他推走的。


    安陽越洵笑得極為不自然,深深歎了一口氣。


    突然,房內的燭光變得昏暗,耳邊掠過微風,帶著些許不同尋常的氣息,拂過玉薇。


    “師弟,好久不見。”窗外,傳來一陣笑聲,低低沉沉,如彌漫在夜裏的霧氣,帶些模糊朦朧,久久停留在耳邊,不能消去。


    玉薇麵前一暗,襲來一個身影,抬頭一看,最先進入眼簾的是那頭燦爛的銀絲,在昏暗的環境下,那人嘴噙著一抹笑容,俊美的麵容緊緊盯著自己,玉薇心裏有一刻不安,但她不會表現出來,於是,把頭一昂,胸一挺,鼻孔朝天,對上那美貌男子充滿奪取意味的眸子。


    “我知道你是女人,不用特此證明。”銀絲男子放聲一笑,揚眉道。


    自從扮演夏侯梧夜,就很少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就在前天,他才徹底解脫。


    “我內心是男人。”玉薇依舊昂起胸,鼻孔朝天說道。


    “正好,我缺一個外表是女人,內心是男人的小廝,我就大開恩德,準了你做我的小廝。”男子皓腕快速往玉薇身上一點,動作十分迅速,快得玉薇反應不過來,男子一抱,把玉薇整個身子扛在肩上。


    玉薇隻能開口大罵,“我有說要做你的小廝嗎?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你有尊重過我嗎?你有問過我祖宗十八代??”


    男子單腳跨在欄杆,回頭看了一眼安陽越洵,“解藥第二天奉上,我的好師弟。”


    “小玉,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分明裝作聽不到玉薇一連串的大罵,就開始以主人身份命令她了,“我要的東西從來不問同意與否。”


    安陽越洵斂眸,轉身走出房門,最後回身時,說了一句,“別傷害她。”


    “她逗得我開心,就準許她繼續做我的小廝,不開心,就送她去和她的祖宗敘敘舊。”男子身子一躍,已飛出好幾丈了。


    玉薇眉頭一豎,張開她那張利嘴,亮出她那口雪白的閃亮的牙齒,想要狠狠地,往他脖子上一咬,殊不知,什麽事情到了玉薇那裏,都會有個意外出現,男子突然把她身子往後一放,她的頭一瞬間蹭到了他的屁股,那時,玉薇已經反應不過來了,口所到達的位置,是那柔軟的――屁股一處。


    “你是給我瘙癢嗎?真是可愛的小東西,哈哈,”男子伸手拍了一下玉薇的屁股,側了側頭,說道:“有做小廝的天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會很有趣。”


    玉薇很是鬱啐仰望著天邊的明月,今年變態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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