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漸漸淪陷在他的攻勢下,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忽然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我猛地清醒過來。


    “唔……”馬文才捂著嘴,立馬坐起身,“你咬我做……”,在我們目光對視那一刹那,各種尷尬,馬文才也說不出話來了,我撇過臉伸手指了指窗戶,“那個,窗沒關……”


    我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在被子裏,背對著馬文才,剛才我突然想到,做這種事情一定是在沒人的地方,絕不是這樣窗戶大開,在房間裏……


    我背著身子,聽著馬文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坐到了床的一邊,“儀清,我,我剛才……”


    “我知道你是一時衝動,我不會怪你的,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我立馬打斷了馬文才的話,這種敏感話題還是不要討論的好。


    “不行,”馬文才一把掀掉了我的被子,我嚇得立馬蜷起身子,縮在了床的角落,“你別亂來啊!”


    馬文才靠近一步,我就往角落裏退一些,他似是無奈道:“別怕,我是想說你這麽渾身濕透躲在被子裏睡覺會著涼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剛才氣氛太過緊張,我都忘記自己是淋著雨跑回來的,“那怎麽辦啊?被子都濕了。”


    “被子濕了不要緊,快起來,我去讓葉子給你打桶洗澡水。”馬文才說著就朝著門口走去。


    “可是你……”馬文才也是渾身濕透,而且葉子這時候想必也已經睡覺了。


    “哎……葉子肯定已經睡下了,我用毛巾擦一擦就好了。”我喊住了馬文才,外麵雨下得很大,這個時候,我也不好叫葉子給我燒什麽洗澡水。


    “那我去外麵等你。”


    “哎……外麵雨這麽大,你,”馬文才轉過頭看著我,我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你,你,你去坐那。”


    我指著書桌的方向,“你去坐那去,我在被子裏換就好了。”


    “哦,”馬文才乖順地點點頭,背對著我,坐到了書桌旁。


    我拿了幹毛巾和衣服,躲在被子裏,三兩下就弄好了,大半夜的,也不指望處理地很舒服,隻要身體幹了就行了。


    我換了一整套衣服,被子也濕了,我還是穿著外衣將就著吧,反正已經是七月的天了。馬文才依然安份坐在書桌前。


    “哎,我換好了,你也快換身衣服吧。”


    我叫也叫了,換不換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閉著眼睛努力把自己催眠著,其實已經很困了,但就是怎麽也睡不著,我隻能閉著眼睛裝睡。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一定是馬文才換好衣服熄燈了,我的心終於落下一點了,不然堵著難受。


    我蜷著身子,躺在一側,馬文才拉過自己的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他從後麵摟著我,我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體溫,這剛落下去的心又被吊到了嗓子眼。


    我一動不動地躺在馬文才的懷裏裝睡,隻聽見馬文才在我的耳邊呢喃著,“其實我想說,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是情不自禁。”


    不回答,不反映,接著睡。


    睡,睡,睡,我睡了好久好久,就是睡不著,身旁的馬文才也是的,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滾來滾去。


    聽著聲音,馬文才下床了,雷雨天的夜晚特別的黑,根本看不清楚什麽,馬文才用火折子點了一根蠟燭放在桌邊,自己洗起了臉。


    大半夜見鬼了,這麽大的雨還沒淋夠,現在又洗起臉來了。


    馬文才將長椅上的茶幾搬到了地上,自己抱著我那幾個抱枕躺在了長椅上麵。


    山長特地放了學子們半天假補覺,我差不多快到天亮了,才沉沉地睡去,我實在扛不住了。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時分,馬文才早已離開了房間,葉子在我的房間裏忙忙碌碌著,原來是給我備了洗澡水,一定是馬文才告訴她的。


    一下午上課,我坐在位子上昏昏欲睡,馬文才也是,他比我更是誇張,坐在第一排,竟然就爬在桌子上睡著了。(..tw好看的小說)


    陳夫子拿著木棒,“啪”地一聲,打在了馬文才的桌麵上,我聽到響聲立馬就清醒了,馬文才撐起頭,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馬文才,山長已經給你們放了半天假,讓你們好好休息,你跟柳儀清是怎麽回事?一下午歪頭歪腦的。”


    “夫子,我們昨晚上淋了雨,難受的要命,所以沒睡好。”我解釋道。


    “生病了就去醫舍讓王蘭姑娘瞧瞧,既然坐在這裏上課就要有上課的樣子,罰你們把藏的書全都拿出來曬一遍。”


    曬書?這不是還珠三裏麵的情節嗎?小燕子為了曬書還曬掉了一個孩子。


    尼山書院的藏書還真是豐富,整整曬了我們小半月,一連一月時間,我們都沒挺去踢踢球什麽的,時間全浪費在搬書曬書上了。


    這一天晚上,睡得正香,突然院子裏出現一陣吵鬧聲,將我和馬文才都給吵醒了,我們披著外衣急急忙忙跑到外麵,隻見他們都向著南邊跑去,“哎,山伯,出什麽事了?”


    “藍田兄又發病了,我正準備趕過去看看。”


    山伯和巨伯他們向著王藍田的房間跑去,我記得王藍田已經好久沒有發過病了,而且每次有點什麽不舒服,阿成變會去請王蘭過來,這個事情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怎麽可能這麽轟動?難不成,這次王藍田病得很嚴重?


    我來不及多想,一邊理著衣服,一邊向王藍田的房間跑去,馬文才追著我也一路跟去了。


    門口圍著一推學子,我拚命地擠到裏麵,王惠在房間門口攔著我們不準我們進去。


    每次有王惠守門,都不是什麽小病。


    “小惠,你讓我進去看看,藍田兄到底怎麽了?”我走到哪裏王惠就攔到哪裏。


    “柳公子,王公子現在命在旦夕,你就別添亂了行嗎?”


    我發現怎麽每次王惠都會跟我說這句話,我已經聽煩了,聽厭了。


    “儀清,算了,明天再來看他一樣的,你進去也幫不了什麽忙,隻會給蘭姑娘添麻煩。”馬文才將我拉到一旁勸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


    王惠將一幹人等趕出門外,看熱鬧的人見大門緊閉,都紛紛散了場,留下的就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也就是巨伯,祝英台,我和馬文才,山伯每次都有綠色通道。


    我們在外麵坐了半小時左右,裏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看這月色,應該快天亮了。


    “英台,天都快亮了,回去睡會吧,免得被夫子責罰。”馬文才拉著我,準備回房間睡覺了。


    祝英台點點頭,和荀巨伯一起回了去,我也是一路被馬文才帶回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便跑到王藍田的房間裏去看他,發現山伯,王蘭,王惠依然都還守在床邊,王藍田的臉上插著三根銀針,身體上,手臂上全都插滿了銀針。


    謝道韞曾經說過,王藍田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針灸,王蘭如今用上這個辦法也一定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


    我一走進房間,王蘭便立馬清醒了,趴在桌邊肯定也是睡不安穩的。


    “蘭姑娘,藍田兄的情況怎麽樣了?他的病是不是又嚴重了?”


    王蘭無奈地點點頭,“是啊,他的身體狀況很複雜,昨晚我還沒來得及問,我覺著王公子身上的毒跟之前的似乎不一樣了。”


    “是啊,”山伯也晃了晃腦袋,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你看看藍田兄的血,以前他吐出來的血都是黑紅色的,如今是淡紅色。”


    “怎麽會這樣?”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阿成一臉的憂怨,“阿成,藍田兄下山之後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情?”


    “下山之後倒沒有什麽事情,是回到太原之後,少爺不在家的這一年裏,老爺隻顧著生意上的事,也很少回家,夫人整日被趙姨娘母子欺負,少爺一怒之下就一劍刺死了趙姨娘,二少爺與少爺就打了起來,二少爺心術不正,他是一個用毒高手,五年前他毒害少爺,少爺念及他是王家的子孫,饒他一命,如今他也不知悔改,……”


    又是這個王家二少爺,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沒想到還有人這麽千方百計想毒死自己親哥哥的。但我沒想到的是,王藍田竟然殺人了,或許在這樣的時代裏,殺個人不算什麽。


    “那藍田兄就這麽放過他嗎?”


    阿成點了點頭,“少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不可能讓王家斷了香火,老爺隻有兩個兒子,總不能讓他到死的時候無子送終吧。”


    “那,那藍田兄怎麽不在家好好照顧王夫人呢?”王家人也真奇怪,老爺不在,當家的一定是大老婆啊,他們家反倒大老婆被欺負,小老婆當道。


    “老爺對趙姨娘很是疼愛,三十年如一日,這次少爺一時衝動了斷了趙姨娘,夫人怕老爺回來責怪,少爺又遭二少爺暗算,就終日以淚洗臉,少爺實在看不下去便回了書院。”


    山伯皺著眉頭,似乎不解,“阿成,藍田兄中的都是江湖奇毒,一般人根本不能活命的。”


    就是,電視上經常在播,有些動搖沾一滴或者聞一下就掛了,這王藍田也太福大命大了,中兩次毒都死不了。


    “少爺從小跟著白穀祖師練武,內力深厚,一般的毒藥根本奈何不了他,而這兩次卻差點要了他的性命,這也是二少爺為什麽一心學習旁門左道的原因,明槍暗箭他根本鬥不過少爺。”


    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看著王藍田被銀針紮遍全身,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王蘭整整待在王藍田的房間裏照顧了他兩天,荀巨伯則每天上竄下跳,神神叨叨地,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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