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傲擎,正處理著上麵用英文寫的密密麻麻的郵件,許安然必須讓他移開位置,她才能拿得到。可是,他正在處理公事,她如果老是打擾他,會不會惹人厭了。


    於是乎,聰明的許安然去陽台拿了一個晾衣服的衣架,折開了一邊架之後,做成了一個彎鉤,她繞到了沙發的後邊,順利將藥袋給鉤了起來,正當她得意之時,忽然“啪”一聲,藥掉在了地上,她馬上瞪圓眼睛,所幸是藥水瓶還沒有破。


    而夜傲擎也從筆記本電腦旁抬起了頭,看著始作俑者做出來的事情,他表情凝了凝,卻終是沒有說什麽。


    許安然則不好意思的微微翹了翹自己的紅唇,“我打擾到你了?”


    夜傲擎雙眸始終深不可測,“你去房間上藥?”


    “不——”許安然幾乎是反射姓的否認了,她沒有忘記昨天她在房間裏上藥時的尷尬和狼狽。


    可是,她的手上還拿著藥,這否認了又能拿出一個什麽新借口來?所以,許安然隻有在他促狹的眼神裏,小臉越來越紅。


    這時,夜傲擎合上了筆記本,從她手上拿過藥瓶,將她一手往房間裏拉去。


    “我不去——”她掙紮著。


    夜傲擎站定,凝視著她:“你想在客廳裏上藥?”


    “我……我……自己去浴室裏上。”許安然想要掙脫他的大手,無奈,他抓的不緊,但卻讓她怎麽也掙不開。


    夜傲擎懶得再和她爭執什麽,而是強硬的直接將她拉進了房間裏,讓她坐在黑色的小椅子上,許安然兩手緊張的握著扶手,他卻先是拿起了治療膝蓋的藥水,用消過毒的棉簽,輕緩的抹在了她的膝蓋上,膝蓋破了皮,還青紫了一大塊,許安然祈禱著他消完這裏的毒後,就讓她出去。


    可是,膝蓋上的毒還沒有消完之時,夜傲擎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許安然馬上道:“你有電話?”


    夜傲擎沒有馬上去接,許安然的期待感覺在慢慢的落空了,終於,將膝蓋上的傷都塗抹了藥水之後,夜傲擎才去接電話,許安然鬆了一口氣。


    照例,應該是同一個地方打來的,她聽到他在用大不列顛語言進行通話,她很少和他晚上的時光在一起,並不知道他的公事會是這麽忙,當然也不會料到像他這樣的富二代,在工作中會是如此的兢兢業業,以往,她和蔣雙超晚上的時光有時候會在一起,蔣雙超都是帶著她吃喝玩樂,一想起了蔣雙超,許安然凝了凝眉,還有湯烙聖和夜卓凡沒有搞定,她是不是應該加把勁了,為最後的勝利而奮鬥。


    夜傲擎對美國那邊的威廉布置著工作,但視線卻停留在許安然的身上,害她想要從椅子上下來,卻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他掛了電話之後,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腿張開?”他說。


    許安然真後悔自己沒有趁他講電話的時候離開椅子,她反而是將腿並得更攏了一些,“夜傲擎,我自己來?”


    夜傲擎將染了藥酒的棉簽放在她的小手上,“那好,你來?”


    他不走她怎麽來?許安然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腦海裏想著什麽,沒有辦法,隻能怪這個男人心機太深,喜怒又不形於色,以至於許安然一直認為他是想幫她塗藥,可是女人的最隱秘處,在兩人歡愛時相見,和此時被他看見,那是兩個不同的感覺。


    夜傲擎見她的臉越漲越紅,但手卻沒有動作,他雙手將她的兩條腿一分,並且分別掛在了兩邊的扶手上,再笨的人也明白他抱她坐在椅子上放藥的動機,何況許安然是那麽聰明,她實在是沒有辦法麵對自己現在的模樣,她閉上了眼睛不看也不想,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沒有那麽尷尬和狼狽。


    但是,夜傲擎今天並不粗魯,相反的,還帶著幾分溫柔,或許是美國的事業發展得相當順利,或許是骨子裏的還沒有完全暴發,他握著她的小手,將染了藥酒的棉簽,在她隱秘的傷處塗抹著。


    “呀……”許安然不料哼出聲來,她有一種自己在摸自己的感覺,而且是在一個男人麵前這樣做,天啊……


    白色的長裙被挽至腰間,烏黑的長發輕輕披散在肩後,同綹發絲輕沾著她豔紅的臉頰,她不知何時開始出汗,是緊張、是羞怯,而巴掌大的小臉更顯嬌俏,甚至柔弱。


    夜傲擎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或許是她一直在他麵前表現得非常堅強,以至於他萌生了一種想要摧毀她堅強外殼的心理,但是,此時看著她這般柔弱,但卻又撩人至此。


    許安然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隻是當那種像電流一樣瘋竄過好四肢百骸的感覺來臨時,她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他一臉平靜,仿佛他是個醫生,對病患都是這般的公事化表情。


    “夜傲擎……”她輕聲吟著。


    夜傲擎一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她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在這一刻裏什麽念想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雖然懷中的女人被某個蠢蠢欲動的獸男給了一把,但真正的渴望卻並沒有達到,他雖然會禽獸,但還是個理智的禽獸,顧及著她的傷,隻是將她抱在懷中睡覺。


    -----------


    中午時分,夜卓凡和夜傲擎在下班之後一起去吃飯,兩兄弟因為年齡相差太多,並不像普通家庭裏的兄弟那般親密無間,當然也不排除權貴家庭裏爭權奪勢爾虞我詐才不會親密,但是,同樣身為夜家的血脈,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也是無可避免。


    對於湯氏的訂單,夜家的公司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但是暫時停了下來,夜卓凡舉起了杯:“傲擎,來喝酒,昨天爸打電話了?”


    “是?”夜傲擎和他碰杯,“他說讓我手下留情給湯氏公司。”


    “那麽你呢?是怎麽想的?”夜卓凡深邃的雙眸和他對望。


    夜家三父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雙眸都太深邃,以至於讓旁人根本看不進眼底。夜傲擎無所謂的笑笑:“那就留情?”


    道麵到但。正當兩兄弟在談論著湯氏公司的事情時,湯烙聖卻在此時走了進來,“夜大哥,傲擎,一起吃中午飯呀?”


    夜卓凡顯然是不歡迎他的到來,而夜傲擎卻不置可否的淡然望著他,而他們兩人亦都明白,湯烙聖會來到這裏,必定是下了一番功夫,今天是專門為湯氏公司而來。


    湯烙聖見兩兄弟都不說話,他卻坐了下來,“正好,我也沒有吃飯,和夜大哥、傲擎一起吃中午飯,你們不介意?”


    夜傲擎點了點頭:“坐下?”然後示意一旁的服務生加多一幅碗筷來,夜卓凡卻沒有說話。


    服務生將碗筷擺放在了湯烙聖的麵前,他也毫不客氣的吃起菜來,夜傲擎也依然是享用著午餐,隻有夜卓凡不言不語也不動筷子。


    “夜大哥,你不歡迎我一起吃飯?”湯烙聖望著他。


    夜卓凡並沒有及時回答他,而是雙止深邃的凝視著他,而這種凝視裏,有著無聲的警告,當然不僅僅是湯烙聖能看出來,夜傲擎也發現了這種狀況,但卻沒有什麽表示。


    “你來,隻是吃飯而已嗎?”夜卓凡反問他。


    湯烙聖忽然就悲傷的點了點頭:“確實,我來不止是吃飯,傲擎你下手太狠了?連續搶了我的訂單不說,昨天居然搶走公司的最大客戶,傲擎,我一早說過,我不會對許安然有非分之想,我弟弟也不會,他隻是孩子心姓重而已,我們湯氏和夜氏在香城也算是世交,你這樣為了一個女人,要整垮我的公司,是不是太過份了?”


    夜卓凡將話題轉移到了夜傲擎的身上之後,他於是不再說話,隻是靜候著夜傲擎的反應。


    而夜傲擎麵對湯烙聖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並沒有半點生氣或者是其它的表情,隻見他端起了酒杯:“在我看來,我們之間隻是良姓的商業競爭,在拍賣會上是價高者得,然而在訂單方麵,除了保證產品的質量之外,向來都是價低者得,何來我要整垮你的公司之說?你麵對這樣的困境,應該是主動的在公司方麵找原因,而不是一味的怪罪別人。”


    湯烙聖有些氣焉焉的道:“好了,傲擎,別拿官方話來搪塞我,以前許安然沒有出現的時候,你何時搶過我的訂單?又何曾將我逼上絕路?”


    夜傲擎也不再解釋,隻是喝著杯中的酒。


    湯烙聖見他在夜傲擎身上得不到一個答案,他還是將希望的目光轉向了夜卓凡,夜卓凡即使收到了也視而不見。


    “夜大哥,你呢?你也和傲擎一樣的看法?”湯烙聖直接挑明了來講,如果這樣下去,湯氏公司保不住的話,那麽他湯烙聖是罪人,他也不會讓夜卓凡好過。


    夜卓凡雖然不怕湯烙聖威脅他,但是,當著夜傲擎的麵,他還是不想,何況夜傲擎一樣繼承了夜家老爺子的精明與能幹,對於很多事情的敏銳度是極其高的。


    “你先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且傲擎這邊已經停止了商業競爭,烙聖,傲擎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就和你勢不兩立。要知道,這世界上哪有一個女人能令傲擎迷失理智呢?”夜卓凡這話說得是兩麵光,既安撫了湯烙聖,還為夜傲擎說了好話。


    湯烙聖在夜卓凡的話裏聽到了轉機,他也就不再逼夜卓凡,而是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先找自己的原因,夜大哥和傲擎說話也可要算話。我先走了。”


    夜卓凡在湯烙聖走之後,道:“湯烙聖現在怎麽變得這麽不長進了?”


    夜傲擎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不言語,繼而,他端起酒杯,示意夜卓凡幹杯。


    -----------sxkt。


    電台。


    湯烙軒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走進了電梯:“哥,我真的現在沒空來見你,中午飯我已經吃過了,我現在要上班,下午還有節目呢?”


    湯烙聖一邊開關車一邊說道:“那晚上呢?你現在不在公司幫忙,反而是成了大忙人了,你還關不關心你哥?你哥就快要被人逼死了,你知不知道?”


    “哥,那我們晚上吃飯聊。”湯烙軒歎了一聲,在掛電話之前,湯烙聖又道:“烙軒,幫哥一個忙,你和許安然的關係不是很好嗎?讓她在夜傲擎麵前說說好話,讓她澄清你們之間沒有男女愛情關係……”


    湯烙軒剛好看見許安然從外麵吃飯回來,他遠遠的望著許安然,然後道:“哥,既然夜二哥說了不是因為安然跟公司過不去,你為什麽還要糾結於安然呢?”


    “烙軒,夜傲擎講的話你也信?”湯烙聖吼道。


    “好了,哥,我們晚上聊,我現在要做事了。”湯烙軒先掛了電話,此時,許安然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來。


    許安然依然是一套漂亮的短裙,她在一年四季裏特別喜歡秋天,哪怕是在夏天,也不見她如此熱愛穿裙裝,她的頭發披泄在肩頭,傷口已經好了,她的心情也恢複得相當不錯。


    “湯烙軒,幹嘛苦著一張臉?中午吃苦瓜了?”難得,她開始調侃他。


    湯烙軒瞪著烏黑的眼珠兒,然後眨了幾眨,“我哥公司的業績一落千丈,他發脾氣遷怒於我,你說我無辜不無辜?”


    原來是這樣,許安然微微一笑:“你當然無辜,心情不好了,我請你吃雪糕,去不去?”


    “去?”湯烙軒馬上答應。


    在附近一家雪糕店裏,雖然是秋天,但是還是有很多年輕人喜歡吃,許安然叫了兩份雪糕,她凝視著湯烙軒:“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雪糕,當雪糕吃進肚子裏後,胃裏就會一陣又一陣的冰涼,然後我告訴自己,其實我還是溫暖的。”


    嚐多了人情冷暖之後,許安然更在意的是,她能將這些人情之冷全部融化掉,無論怎麽冷,她的心始終是暖和的,無論是來自家人,還是來自外人的人情之冷,她都能像雪糕一樣將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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