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賤人


    山中林道稠落,寒山嘯風不止,滿地的風雪鋪著稀爛的枯葉,馬蹄踩上都發出一陣陣黏稠聲,在山道口葉采薇瞭望了好一會,她嚴肅的俏臉被風吹起惘然,卻依然是那副冰冷過於老成的表情。


    不多會後從岔口一灰衣人影蹦馬行來,相望而去,來者是她在等的李一幽。


    “走?”


    “走,讓你久候了。”


    李一幽與葉采薇是約好同行相,她們同為南盟內部人士,此地相遇也是說好一同回轉北盟。


    李一幽自從從西域探查回來後又斬多位邪人完成多起平定江湖的任務,她後幫助整理西域收集的資料暗中一直在梁府修養。她為南盟潛藏的幕後高手,出行依然是習慣低調的男裝。


    葉采薇在尋仙派的助力,她對道派一脈的三大觀已不抱希望。五彩玄女生前太過孤傲仙派得罪高人眾多,她能尋到幫助的也隻有交情不錯的青冥派與雲鼎派。有這兩大派助力再加其它派不得不派出人手給麵子,她覺得能請出的高手還是很多的,事關天下蒼生,為仙派眾盟多帶高帽子責任,他們就算想推脫也難逃最後助力。


    兩人不多話快速穿林急行。這日兩人來到了斷義古城,高手的直接都讓她們覺察到此地彌漫著一股屍體的腐臭味,見了告示才知丘倩雲一行出了事。


    葉采薇心沉甸甸的,她聽聞此地衙門收了林中多具屍體,有嚴浩的噩耗,不知何人如此大膽連南盟的人也敢殺。


    “本衙門隻等南盟的人來領屍,江湖人不管哪個門派都不得入!”


    衙役的凶悍讓葉采薇冷瞪,她手上金牌亮出後衙役立馬軟了腿唯唯諾諾的奉承起來。


    “我就是南盟的人,讓我們進去!”


    “是南盟的大俠,多有得罪,抱歉抱歉,還請這邊行!”


    見到衙門中安放的多具屍首後,李一幽撲在嚴浩拚接好的斷屍上難過得唇瓣發抖傷淚流出。


    聽得知縣道了命案過程兩人也是氣憤難忍。


    李一幽整個人都好一會緩不過神來,衙門官爺對這種有身份的江湖大俠恭迎得若上賓。


    見丘倩雲的盒子兵器在卻不見她屍體,而多具屍體中嚴浩的頭也不見,李一幽怒得咬牙切齒:“卑鄙的邪人!把我師兄的頭都搞沒了!削我們南盟的麵子還挑我們梁府!我不會放過你的!”


    葉采薇也是悲憤無奈,隻怨南盟眾高手都去了北盟,現在江湖上高手稀少便也給暗中的敵人有了行凶的機會。她大事當前隻得先安慰李一幽放下仇恨先辦大事,她請官府的人送屍體回江南英雄城,並是發帖通知了梁王,隻現在兩人急著尋丘倩雲又匆忙上路。


    這日又是巧合,若老天感應她們的悲傷憤怒要給你們報仇的機會,濕潤的林中彌漫著一股腐爛血味,沿著血味尋去兩人巧在一處小林裏遇到了棠扇安。


    此時的棠扇安渾身狼狽不堪,他自從三日前被蘇子東打成重傷就一直潛伏在林中,他傷口腐爛多有骨折已是將死狀態,他沒想最後關頭又遇正派人士。


    見他相貌血跡再聯係在官府聽得的傳聞,李一幽斷出他身份怒抽劍抵著他喉嚨罵起:“棠扇安!嚴浩一行可是你殺的?我們的倩雲呢!你給我交出來!”


    “哈哈……哈哈……原來是南盟的人,真是巧啊,我都快死了最後還送兩妞來服侍我,什麽倩雲,我不認識啊。”


    聽他狡辯李一幽怒得再刺他一劍,此時的棠扇安已是殘存苟活的身子,他傷口多有腐爛撐不過幾個時辰,被李一幽捅劍更是渾身流血。


    “棠扇安,我知你是被人指示,大家都是老江湖了。我還未入江湖的時候就聽得你大名,你當年也是叱詫風雲的一代風流人物,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嘖嘖,死得一人暴屍野外,你何必這般痛苦呢,你若告訴我們丘倩雲的下落,我可贈你個活命丹還放你離開。”


    “不可!”聽葉采薇話語,李一幽堅決不同意,她又是恨得刺了棠扇安兩劍,棠扇安已是表情瘋癲,他不正麵回答隻笑得淒慘:“我不會相信你們,正派沒個好東西,老子暴屍野外就野外,哈哈,可惜最後無法弄死那叫倩雲的小娘們,哼!”


    “到底是誰派你來害我們的?你的幕後黑手是誰?”李一幽見棠扇安撲地將死,隻最後刺劍折磨他不給他死。


    棠扇安被刺得痛苦扭捏卻依然不回答。他笑天笑地笑眼前的兩狗人,最後的一聲怒罵在李一幽的一道落劍後斷氣在了喉頭中。


    見終是無法從他獲得信息,李一幽還是斬了他,這惡人死了她還不泄憤,李一幽又是劍搗爛了他的身體,而葉采薇尋思後安慰了李一幽,又是包裹起棠扇安血淋淋的頭顱帶走。


    “棠扇安多年前就該被正派誅殺了。為何他又會出現來針對我們南盟?攔劫丘倩雲的事太巧合了。似是布置好的預謀,但他身上無文書昭告。我覺得他幕後定有我們都忽視了的強大黑手,現在怎麽辦?”


    “先回北盟與卓眠風商量。”葉采薇比起李一幽更為果斷冷靜:“我聽得些傳聞,看棠扇安死時的衣著之前一定很華麗,他的衣著絲綢可是官絲啊。(..tw無彈窗廣告)通過這點幕後人想來並不難查,就怕敢查不敢查了!”


    魔道漸長,隨著春雪將融,西域幽火地域的血魔殿中也是高手都準備待出。


    白羽軍師已命人繪製好了中原白雲關之後的所有地貌地圖,議事廳的巨大石桌上鋪著一張包攬中西地貌的地圖。在地圖上用紅墨點出的紅色標誌通過河道聯係起了西域與中原的各處主要城池。


    殿外武場上眾魔人依然在訓練過招,兵器的碰響聲與男人的刺殺叫喊聲聽得人振奮。


    當聞身後通報血魔王到時,白羽軍師也是放下手上毛筆恭敬的搖扇一邊接應血魔王。


    “軍師,路線設定好了嗎?”前來的血魔厭塵容貌依然威嚴年輕,他負手而立,冷酷中帶著邪魅的霸氣。


    白羽清律微笑展袖點著地圖自信滿滿:“我全標注好了,我分了兩道可走中原:西入中原,或北疆繞入,這兩道就看大王如何抉擇了。從西北而入要經北疆雪域,那邊有三利兩弊,利為:一攻破夜凰城,二統北疆邊族,三是通關直破中原北盟。而兩弊處為:從北疆繞入中原要通融北疆蠻族遊牧族人,並北疆藩王蕭衝沫實力雄厚怕有苦戰。這老頭兒閉關再出實力不可預料,心機稠密手下高手無數,還有很強的號召力。”


    “那從西端直入呢?”


    “從西的話直通南北盟中端交接處,可直接破宣朝內疆土進東仙境之地,這路線比較直接,但風險也大,一路直入雖快卻平川一片無法隱藏蹲踞,這容易暴露長線供給的缺陷也容易讓中原人占了地理優勢。兩道其實都可行,就看大王抉擇了。”


    聽得軍師分析血魔王思索著認真觀地圖,最後他眉頭微皺一指中心道關口道:“從西直入!我要直搗青冥殺入仙派給他們個措手不及!雲鼎派等仙宗門派都過於封閉,殺他們隻要逐一擊破他們無法及時拉到支援!至於太虛三關嘛。哼……”


    血魔王正尋思間這當口又聽得外麵吵鬧。他皺眉怒起砸了下桌子有吼起來:“怎麽那麽吵!”


    “回稟大王,是,是水妃……”


    “可惡,又是那豬頭女人!”血魔厭塵的暴怒讓白羽都側目了下,想來水妃這女人還真會鬧。


    水妃正是被擄來的水軒冰,這女人爛命活的長,她因先天修得的純正冰係體氣是血魔王的合功好承接體便被魔王留到現在都沒殺掉,這女人也當自己是血魔殿的人,隻以魔妃自居很是會惹事。


    血魔王從不把她放眼裏,這女人隻是他的修功工具,水軒冰很吃定血魔王,她自從被擄來後就像被洗腦了般死心塌地的服侍著血魔王任他蹂躪,她自認為有了身孕身份高貴,平時在血魔殿裏喜好欺負侍女囂張跋扈,厭塵煩治理後宮事,也由著她閑在後間折騰。


    水軒冰常是在後殿打罵婢女,厭塵的其它合功的冰姬妖女也都被她弄死。


    厭塵曾也吼她罵她辱他,這女人卻狗一般的低賤為他,看到這般忠誠的‘狗’,就當寵物養厭塵也懶得抬手斬她。


    見血魔王氣呼呼的行出議事廳,白羽清律在算水軒冰這次可會被踢幾腳。


    “瘋婆娘讓開!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賤女人,我可是厭塵的妃子,你算什麽東西,你不過是個打手幹將,是你擋著我的道從我這花園過,你是給我磕頭三下我就放過你,不然我要你好看!你一定是心虛,你是不是與厭塵有染?!你說啊!”


    “你有病啊!”冰亦墨被這水軒冰拉扯得真欲斬人。她沒想到厭塵會容忍這麽白癡的女人到現在還沒殺。


    冰亦墨自從被血魔王拉攏後依然牢記魘炎教的仇,但他最先想要的是先報自己的仇,為曾經家族的滅門她要報複雲鼎派,而能幫她的隻有強大的血魔王一派,她歸順後壓下仇恨暫時與血魔王同流,多月來冰亦墨閉關修習冰水寒功,她受血魔王指點,又與血魔殿中各位高手切磋修磨段位,現在的冰亦墨也是武功更加高強。她覺得血魔王是個極致的變態暴君,他對自己手下很重情義不管男女都是真心相對。而他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也是盡情的折磨,手段慘無人道。


    冰亦墨因武功高強被厭塵敬重,與她交流功法切磋厭塵也毫不小氣,血魔殿中多位長老現對冰亦墨的段位也多有側目。


    她在最好的修功環境中帶著仇恨修得突飛猛進,但她也常受到水軒冰的騷擾,水軒冰總揣測她與厭塵有染,蠢女人不敢去招惹厭塵便對她多有辱罵,她懶得與蠢女人糾纏不休,冰亦墨曾聽過血魔殿中傳聞八卦,這水軒冰因語言激怒曾把蒼雨高人都氣走了。為此厭塵狠狠的踹了她一腳差點把她踹得流產,沒想這女人依然還學不乖看到女人就會針對。


    冰亦墨這幾日在通破自創冰決秘招的關口。她融合墨家流傳下的口訣心法又得同冰係武功的蒼雨指點漸漸欲破瓶頸,一旦招法修成她的段位便更是深不可測了,她在習武上很拉得下立場,但凡有請教都會尋高手指點,今日正欲與血魔王陰火功法過招切磋卻沒想路過花園就被水軒冰拉住糾纏。


    水軒冰已有多月的身孕,她肚子微鼓,拋棄仙派弟子身份的她現在就像個妖女。教中有段位的人都看不起她,她見冰亦墨最近尋厭塵的頻繁又是起了嫉妒之心,平時水軒冰發泄時就常鞭打侍女辱罵砸東西,她隻有在厭塵麵前才乖得像隻貓,對於一直冷酷的冰亦墨她更隻當她是怕了多有逼迫。


    聽得她又卑鄙下流的謾罵,冰亦墨想不通曾經的仙女般人物怎麽會說出這麽下流的詞句來,她最後歎氣道:“賤貨你放心!你的那啥厭塵隻有你一個人喜歡,我說了我隻是與他切磋武功,是他請我入教來協助!我看你是懷孕之人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可不要再糾纏我了!”


    水軒冰越見冰亦墨盛氣凜然越是來氣,她毫不示弱的潑辣再顯謾罵不停,什麽婊子狗娘吐了出來。想教中眾人看到她都是退避三分,這冰亦墨算什麽東西。她現在可是伺候厭塵合功修體的唯一女人啊。


    後冰亦墨實聽不下去她的髒話終是回擊:“其實我很可憐你!”


    “你可憐我什麽?我才可憐你呢!你說你賤不賤?魘炎教被滅了。你親人朋友都被殺了還死皮賴臉的來我們血魔教,你就是想被厭塵寵幸跟我爭寵!”


    “夫人,你的智商自從被厭塵**後就明顯下降得跟豬頭一樣!我也真佩服你的臉皮,我說過我隻為共同目的!而你呢,自己門派三百姐妹被斬,雪恥未報,你卻成了仇人的禁臠。哈哈,我真是太奇怪仙派怎麽會有你這種徒弟?你師父黃泉下有知是要氣得活過來了吧!”


    “我才不是什麽仙派弟子!我恨彩衣門!哼,那些人死的好啊,大師姐,師父從小就嚴管著我,為什麽小師妹采薇就可逍遙世道尋自己的幸福我就得守百年孤崖修真!我現在自由了!我獲得了我的幸福,我的全部都是厭塵!”


    “你是我見過最賤的人了!”


    “哼,你不許走,不許再找厭塵!”


    “滾開!你丟死我們女人的臉了。我真想一掌拍死你!”


    “你敢打我?你敢動手嗎?我可是懷了魔王的孩子,你敢碰我厭塵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吵什麽!”


    也正是水軒冰聲音響亮時厭塵進了後花園,見了男人水軒冰又是小鳥依人一般的撲上厭塵撒嬌起來,這望得清心寡欲的冰亦墨失望透頂。


    “大王啊,冰亦墨推搡我,她欺負我啊。嗚嗚嗚嗚~”


    水軒冰的撒嬌功夫又上段位,她嬌媚妖態的婀娜身段散發著騷勁,冰亦墨感覺她滿臉都寫著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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