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在兩三天前見過陳近南!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當然如同五雷轟頂,因為這怎麽可能呢,自從陳近南去了華盛頓,已經九天沒有消息了啊,葉良是怎麽見到他的?


    隨即,我又想到葉良這家夥一向謊話連篇,就在剛才,明明周晴就在旁邊,他還騙我說周晴已經死了,這家夥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所謂兩三天前見過陳近南,應該又是他撒的一個謊吧。


    我便定了定心,搖頭說道:“你不要騙我了,南哥根本不在舊金山。”


    葉良莫名其妙地說:“舊金山是洪社的大本營,也是整個洪社的總部,陳近南不在舊金山,在哪?”


    我用洞察一切的口吻說道:“南哥平時是在舊金山,但他最近出去辦事,不可能在那裏的!好了葉良,你不要再騙我了,你是騙不了的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以為葉良會“哈哈哈”地笑起來,接著誇我真是神機妙算,果然騙不過我,結果他竟然還急了,站起來說:“我就是見過陳近南,這事有什麽好騙你的?他嫌我實力不夠、人品不好,把我攆出來了,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我至於編這個出來嗎?不信你問周晴!”


    周晴在旁邊點頭說道:“對啊,都是真的,這有什麽好騙你的?我們剛才是和你開了個小玩笑,但也不至於這種事都騙你吧。張龍,你要不想收留我倆,我們現在就走,沒必要這樣吧。”


    但我還是搖頭:“行了,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不可能相信的……”


    葉良徹底急了,“噔噔噔”來到我的身前,摸出手機調出照片來給我看。


    “這是我和陳近南的合影,難道這個也有假嗎,我可不會p圖!”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葉良和陳近南的合影,這個東西還真做不了假,葉良沒有那個本事。


    但我依舊皺著眉說:“這可能是你以前照的……”


    葉良和周晴來米國,可比我早多了。


    “你還嘴硬!”


    葉良又調出了拍攝這張照片的時間——手機係統都有這個功能,不僅可以看到照片拍攝的時間,還能看到照片拍攝的地點,果然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三天前的下午四點!


    我的腦子頓時“嗡”一聲炸了。


    怎麽會這樣的?


    怎麽會這樣的?


    陳近南不是去華盛頓了嗎,一連九天都沒消息,手機也打不通,他說是怕被人定位,怎麽又到舊金山了,難道已經從華盛頓回來了?


    可是他回來了,怎麽不告訴我結果呢,就算是有其他事情在忙,也能抽個空和我聯係下吧,我不信他真的一點空都沒有,那他怎麽就有時間和葉良見麵呢?


    我的腦子確實嗡嗡直響,完全搞不明白陳近南這是什麽意思。


    葉良不知道我在想什麽,還在自顧自地說著:“我說我和陳近南見過麵,你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吧?張龍,我倆現在真是走投無路了,戰斧不想投靠,洪社不肯收留,陳近南不了解我,你總該了解吧,我做事掉過鏈子嗎?我也沒有太多的要求,就給我幾條街管,有個飯轍就行!”


    周晴也說:“是啊張龍,我倆以前是做了不少錯事,可後來我們的變化你也看到了,咱們還一起鬥過向大力!現在我們沒飯轍了,你就幫幫忙吧!”


    我還在為陳近南的事情煩惱,哪有心情搭理他倆,而且我不可能用他倆的,偏見也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好,以前我被他倆傷害過多少次啊,還把他倆留在身邊純屬有病,等著他倆再反咬我一口嗎?


    陳近南的事情,我當然不可能和他倆說,便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平靜地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啊,一個蘿卜一個坑,我這各種職位都有人了,暫時還沒空缺……”


    我琢磨著,先把他倆給打發了,再去研究陳近南怎麽回事。


    結果葉良還怒了,“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怒氣衝天地道:“什麽暫時還沒空缺,你就是不想收留我們!當初在齊魯大地說得好聽,什麽一起對付戰斧,簡直太虛偽了!”


    周晴也說:“是啊張龍,你以前不是還說咱們可以合作嗎,怎麽我倆真的來了,你又不收了呢?實話說吧,我倆是真沒辦法了,要不也不會來找你的!葉良多驕傲的一個人,現在都向你低頭了,還要怎麽樣啊,你就不能看在老鄉的份上,幫幫我們倆麽?”


    當初我確實提過合作,但大家都明白那是客氣一下啊,我們之間有過那麽多的血海深仇,怎麽可能真的走到一起啊。


    我不想用葉良,但也不想得罪他,認認真真地說:“是真的沒空缺了,要不這樣吧,你倆先在拉斯維加斯呆著,我給你們提供住處和生活費,等有空缺了再安排你……”


    我這招當然是緩兵之計,但怎麽瞞得過葉良呢,能跟趙虎平分秋色的人,腦子轉得比誰都快。


    葉良直接說道:“少來這套,打算閑置我多長時間,一輩子是吧?我告訴你,管兩條街是我最低的底線了,少於兩條街就別跟我提了,老子寧願離開這裏,也不跟你說這個好話了!”


    這裏是拉斯維加斯,賭場雲集、富得流油,毫不誇張地說,一條街等於別的一個小型城市。葉良還低於兩條街就不要了,胃口也忒大了,都落魄成這樣了,還好高騖遠,端大爺的脾氣呐?


    關鍵是,他是來求我的,卻像是命令我辦事,一口一個老子,讓我非常不爽。


    我也是有脾氣的,而且以我現在的身份、地位和實力,葉良憑什麽在我麵前大呼小叫啊?我忍了他好幾句了,現在終於忍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說道:“你不想說,我還不想聽呢,不服氣就滾啊!”


    葉良這脾氣可想而知,當場就把鋼刀拔出來了。


    “張龍,你他媽看不起老子!”


    葉良一聲咆哮,狠狠一刀朝我劈來。


    嘿,我都天玄境二重境界了,怕你這個?


    我不知道葉良現在的實力,但他很明顯不到天玄境,否則陳近南不會把他攆出來的。葉良是和趙虎一樣的練武奇才,剛斷了兩隻手時,酒中仙還心疼的大哭,但是那又怎樣,照樣沒有我的潛龍之體厲害。


    葉良狠狠一刀劈來,我也毫不畏懼,直接一腳踢了出去,他的刀沒劈在我身上,反倒被我一腳踢在胸口。


    咣咣咣、鐺鐺鐺!


    葉良直接飛了出去,還翻了好幾個滾,撞到了牆上。


    “啊……”


    葉良更加怒了,他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以前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現在卻被我侮辱成這樣子,哪裏還忍得了,再次朝我撲了上來。


    但是與此同時,周晴也攔住了他,抱著他的腰說:“葉良,你別和他打了,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就算你打過他又怎麽樣,樓下全是他的人啊!”


    葉良衝不上來,一張臉都猙獰了,不斷衝我大吼大叫,確實是窮途末路後的極端行徑。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給你提供住處和生活費還不願意,那我也沒轍了,管條街什麽的,肯定是不可能的。


    周晴攔住葉良,回頭對我說道:“張龍,真的不可以嗎?”


    我緩緩搖了搖頭,接著拿起桌上的電話對裏麵說:“五爺,拿二十萬來。”


    很快,五爺推門而入,手裏提著一個紙袋,問道:“龍哥,要二十萬幹什麽?”


    這是米國,二十萬當然是美金了,普通老百姓也就一個月三千,所以還是相當多的。


    我指著葉良和周晴說:“給他們吧。”


    五爺便把紙袋遞給他倆。


    “誰他媽要你的臭錢!”


    葉良狠狠罵了一聲,將紙袋打翻了,美金散了一地。


    “老子就是窮死、餓死,也不會找你的!”


    葉良說完,氣衝衝地往外走去。


    周晴則趕緊低下頭,將錢全部都撿起來,又用紙袋裝好。


    “張龍,謝謝你了,我們就先走了……”


    周晴抱著紙袋,急匆匆催了上去。


    五爺奇怪地問:“龍哥,這兩人是誰啊?”


    我淡淡地道:“沒事,兩個老鄉,沒飯轍了,過來找我。”


    “沒飯轍,那簡單啊,咱們這可缺人手呐,我剛才看他實力也不錯,怎麽著也能管幾條街……”


    我不想和五爺討論這事,現在我滿腦子都是陳近南,便擺擺手:“好了,不要說了。”


    五爺點了點頭:“龍哥,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


    五爺站住腳步,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我出去一趟,你看著點場子。”


    五爺愣了一下:“您去哪裏?”


    “沒事,去外麵散散心。”


    “外麵?”五爺更疑惑了:“要去多久?”


    “一兩天吧。”


    我琢磨著,自己到舊金山去一趟,當麵問問陳近南什麽意思、怎麽回事,一兩天怎麽也該夠了。這期間裏,拉斯維加斯就交給五爺管了,身為天階上品的他,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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