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鵬飛的一番交戰,雖然最後結果是我贏了,可我也被他的螳螂拳抓了好幾下,身上好幾處都傷痕累累,跑起來都踉踉蹌蹌。


    這才第一個旗主啊!


    我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如果接下來又是一個天階上品的旗主,那我還能闖過去嗎?


    我剛奔出幾十步去,就見一個人影又在前方攔住去路。


    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皮膚黝黑、體壯如牛,站在那裏如同一座泰山。


    他穿得是紅色衣服。


    “洪社香河分會,赤旗旗主金義,擅長鐵砂掌,承讓了。”說著,漢子擺開陣勢,一掌在前,一掌在後。


    果然又是一個天階上品!


    我的腦袋嗡嗡直響,心想香河分會的洪社成員都好強啊,竟然有兩個天階上品,這下可怎麽辦?


    香河分會的洪社成員倒是都挺光明磊落,上來就說自己什麽實力,擅長什麽功夫,並不藏著掖著。但這沒什麽用,對我也沒有絲毫的幫助,我隻希望趕緊能闖過去,於是咬牙衝了上去。


    我揮舞起飲血刀,迅速就和金義戰在一起。


    金義的鐵砂掌是很厲害,一雙手練得如同生鐵一般堅硬,竟然能夠徒手擋我的刀,撞擊之時甚至發出金戈聲響,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功夫,確實嘖嘖稱奇,讓我大開眼界。


    除此之外,鐵砂掌揮舞起來也是虎虎生風,仿佛空氣都被撕裂,我都不敢想象打在人的身上會是什麽樣子。


    好在一番交手之後,我察覺到金義隻是天階上品第一檔的水平,應該是剛突破天階上品不久。如果我是全盛狀態,收拾金義沒有什麽問題,可我之前和趙鵬飛一番鏖戰,已經受了不少的傷,此時再和金義對戰,確實有些吃力。


    我很努力,也很小心,但還是挨了金義幾掌,幾根肋骨仿佛都被打斷了。


    當然作為回報,我也狠狠劈了金義幾刀,最終還是他打倒在了我的腳下。


    “佩服。”金義倒在地上說道:“不過後麵還有三個旗主,你是一定闖不過去的。”


    我也懶得和他廢話,忍著身上的傷,一步步往前走去,巨大的疼痛雖然肆虐著我,但是還能堅持得住。


    很快,前方又出現了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人。


    “洪社香河分會,藍旗旗主顧興安,擅長六合鞭,天階中品。”藍衣服的漢子拱了拱手,接著便把鞭子攤開了,“啪”的甩了聲響。


    清脆、淩厲。


    總算來了個天階中品。


    我就說嘛,洪社香河分會怎麽可能個個都是天階上品,香河雖然人口眾多,有幾千萬,但說到底隻是個市。


    天階中品啊,如果我是全盛狀態,收拾他不跟玩兒似的?


    可惜……


    我看看自己傷痕累累、遍布瘡痍的身體,忍不住發出一聲苦笑。


    “來吧!”我握緊了飲血刀,咬牙切齒地看著顧興安。


    顧興安手持長鞭,卻沒有動。


    什麽意思?


    我疑惑地看著他。


    顧興安盯著我說:“張龍先生,之前你為了護那婦人和孩子,孤身一人和那些暴徒作對,我們洪社上下都很服你,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不至於暗害萬國豪先生……你為什麽不肯聽天哥的,跟他去一趟米國舊金山呢?南哥為人公義,隻要你是無辜的,他就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我搖搖頭道:“我還有其他事做,不能跟你們去米國。”


    “張龍先生,你現在受了傷,不是我的對手,我建議你還是……”


    “少廢話,來!”


    我一咬牙,持刀朝著顧興安衝了過去。


    我們兩個頓時戰在一起。


    顧興安手持長鞭,“颼颼颼”地朝我這邊揮來,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一寸長、一寸強,他的長鞭舞動起來至少有七八米,一會兒纏住了我的手腕,一會兒勾住了我的腳脖子,而我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始終想要靠近他的身體。


    “颼”的一聲,顧興安的鞭子又甩過來,這回纏繞住了我的雙腿,接著“啪”的一聲將我整個人都抽倒在了地上。


    “張龍先生……”顧興安歎著氣說:“你傷太重了,還是不要和我鬥了……”


    “少廢話!”


    我猛地咆哮一聲,站起身來朝著顧興安衝過去。


    “張龍先生,你再這樣,我可要不客氣了。”顧興安都惱火了,再次甩起手中長鞭,打算將我徹底製服。


    但這一次,我不管不顧,也沒想著再躲,任憑那條長鞭狠狠抽在我的身上,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抽得我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我也無動於衷,不停地往前衝著。


    終於,我衝到了顧興安的身前。


    在顧興安詫異的眼神中,我狠狠一刀劈了過去。


    顧興安倒在了地上。


    雖然這一戰我又贏了,可我身上的傷也更重了,幾乎成了一個半廢的人。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不是看哪受了傷,而是看哪沒受傷,真的,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


    “兄弟,謝謝,我過去了。”我喘著粗氣,衝顧興安說。


    雖然我連戰三場,已經傷成這樣子了,但神奇的是,我竟然一點都沒怪他們,反而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好漢,不愧是洪社的成員。


    “你闖不過去的……”顧興安同樣喘著粗氣說道:“你已經沒有戰鬥力了,後麵還有兩個旗主……”


    沒有戰鬥力了?


    我覺得自己還能再拚一拚。


    我沒搭理顧興安,咬牙切齒地繼續往前奔去。


    昏暗的月光下、漆黑的巷子裏,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巨大的疼痛在我身上肆虐,鮮血也順著我的腳踝往下流淌,鞋都有點滑了,走起路來“嘎吱”“嘎吱”的響。


    在來香河之前,我是真沒想到自己能和洪社的打起來,更沒想到自己能受這麽重的傷。沒有辦法,左天河要帶我到米國去,而我又不能去,分歧就此產生。


    剛走了有幾十步,又一個身穿黃衣的人攔住去路。


    不用多說,肯定是黃旗旗主了。


    讓我詫異的是,香河洪社分會的黃旗旗主竟然也是一個女的。


    唔,這是洪社的什麽傳統嗎?


    不過,和黎佑、顏宴的美麗不同,香河洪社分會的黃旗旗主是個大媽,長得並不好看,年紀也挺大了,至少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不過氣勢很足,同樣膀大腰圓、氣勢洶洶,很容易讓人想起水滸傳裏的“母大蟲”顧大嫂。


    “香河洪社分會,黃旗旗主包琴,擅長蒙古摔跤,天階中品。”大媽一拱手,中氣十足地說:“領教了!”


    評判一個女人是否優秀,相貌其實是次要的。


    我現在就覺得香河洪社分會的這位黃旗旗主包琴,就太優秀了,身上這氣勢、這範兒,一點都不比男人差,往小巷子裏一站,頗有幾分萬夫不當之勇。


    我要選人做帥,肯定選她。


    總之,又一個天階中品,這才是旗主的常態嘛,都是天階上品誰受得了?


    我也拱拱手說:“包大姐,承讓了。”


    “誰他媽是你大姐,別胡亂認親戚!”


    之前的幾個旗主都是客客氣氣,對我還是滿尊敬的,唯有這個包琴,上來就臭罵我,給我整得哭笑不得。


    “張龍,你跟不跟我們天哥去米國?”


    “不去。”


    “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包琴體大腰粗,性子也急,立刻朝我奔了過來,她的身體著實肥碩,奔跑起來的是,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我也不敢輕視,趁她一奔過來,舉刀便劈。


    結果別看包琴挺胖,身子竟然還很靈活,輕輕鬆鬆躲開我這一刀,接著猛地衝到我的身前,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抓住我的肚皮,“嘿”的一聲大喝,直接給我來了記過肩摔!


    我整個人從包琴的頭頂飛了過去,接著“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在地,這一下把我摔的啊,差點沒有疼死,腦袋也磕在青石板上,頭暈眼花。


    “這就是洪社東洋分會的老大麽,也不過如此嘛!”


    包琴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大地又在顫抖。


    我喘著粗氣,心想要不是老子受了重傷,能讓你這麽嘚瑟嗎?


    而且我也看出來了,這五個旗主裏,一個比一個弱,左天河就是這麽安排的。還剩最後兩個旗主,我一定要堅持,必須要堅持!


    我咬著牙,猛地站了起來,衝向包琴。


    我們兩個在小巷裏又展開了一番廝殺。


    包琴的蒙古摔跤確實霸道,總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將我摔個暈頭轉向。當然,我也並不客氣,有時候用飲血刀,有時候用金剛拳,同樣把包琴打得七葷八素。


    不知道包琴摔了我多少下,也不知道我砍了她多少刀。


    最終,還是包琴先倒下了。


    “包大姐,佩服。”


    之前都是幾個旗主跟我說佩服,現在反過來了,因為我是真的佩服包琴。


    包琴冷哼一聲:“你已經徹底沒戰鬥力了,最後一個旗主,無論如何也闖不過去!”


    包琴沒有說錯,我確實沒戰鬥力了,砍翻包琴以後,我也徹底力竭,“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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