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少爺?


    他就是春少爺!


    我吃驚地看著牆頭上的那個中年男人,沒想到殺手門的老大就這樣意外地現身了,不過想想也是,皇甫江可是一名極品工藝師啊,身份無比尊貴、地位重若泰山,又為殺手門服務了這麽多年,於情於理春少爺都該親自來救人的。


    在我的印象中,初聽“春少爺”這個名字時,一直以為他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否則哪有資格叫什麽“少爺”呢。但沒想到,春少爺年紀已經這麽大了,和南王是一輩的人,不過看他渾身流露出的貴氣,這種氣質可不是後天就能培養成的,估計是家裏的生活條件不錯,自小就被人稱為春少爺,直到現在都沒改口。


    春少爺確實貴氣十足,有種天然的、高高在上的氣場,他一個人斜躺在牆頭,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拎著劍,卻好像身邊有十七八個宮女正在服侍一樣,眼神慵懶地看著下麵的羅子殤,就好像羅子殤是他的臣子。


    即便是隱殺組的“殺神”羅子殤,在看到春少爺是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麵色變得無比凝重。


    藍鳳凰低聲說道:“糟了,殺手門的老大春少爺來了,他可號稱華夏第一快劍,羅叔叔不是他的對手!”


    華夏第一快劍?


    春少爺手裏拎著劍,確實是用劍的,但要說他華夏第一快劍,是不是有點太托大了,難道他和華夏所有用劍的人都交過手?


    大飛也粗聲粗氣地說:“什麽華夏第一快劍,看他長得娘們唧唧的,我一隻手就掰掉他的腦袋了,叫他華夏第一太監還差不多。”


    但說實話,因為春少爺是殺手門的,我和大飛本能地就厭棄他,所以才這麽說。如果換成羅子殤是華夏第一快刀,或者南王是華夏第一鐵拳,我們肯定立刻鼓掌,並且高呼無敵、威武。


    藍鳳凰卻緊張死了,不斷衝大飛噓、噓,讓他別再說了。


    “不想死在春少爺的劍下,最好安靜一點!”


    別看藍鳳凰的年紀小,懂得卻多,無論隱殺組還是殺手門,對哪一個都挺了解。她說的話,當然就是金玉良言,大飛立刻閉上了嘴。我就聰明點了,隻是心裏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看到春少爺現身,皇甫江都興奮極了,底氣也變得足了許多,努力靠牆站了起來,瞪著羅子殤說:“剛才不是挺能耐嗎,不是要殺我嗎,來啊!”


    羅子殤沒有說話,仍舊直勾勾盯著春少爺。


    羅子殤越是不搭理皇甫江,皇甫江反倒越是來了勁頭,甚至手舞足蹈起來,晃著兩隻爪子說道:“來啊、來啊!”


    羅子殤終於開口,冷冷地說:“打狗要看主人,我這不是正在看的主人嗎,隻要的主人同意,我隨時都能要的命!”


    羅子殤是個嚴肅冷酷的人,難以想象這樣的人也會幽默一把。皇甫江之所以這麽張狂,不就因為自己頭頂上有春少爺嗎,就好像仗勢欺人的狗,剛才還被打得求饒,看到主人來了,立刻威風起來。


    聽到羅子殤的話後,我和大飛、藍鳳凰都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皇甫江則是怒火中燒,正要痛罵羅子殤一頓,春少爺卻製止了他:“好了皇甫大師,剛才辛苦了,將他交給我吧!”


    皇甫江這才不說話了。


    斜躺在牆頭上的春少爺,這時候才慢慢坐了起來,但他的劍依舊垂在手邊,看上去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眼神並不狠厲,臉色也不陰沉,顯得文質彬彬、儒雅隨和。


    羅子殤卻絲毫不敢怠慢,始終死死盯著春少爺的一舉一動。


    “不用那麽緊張。”春少爺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也很好看,就好像春風拂麵一般,“我不會殺的,可是南王的好兄弟,我要把殺了,南王還不得像條瘋狗似的過來咬我?”


    羅子殤冷冷地說:“說話最好客氣一點。”


    “嗨,那麽嚴肅幹嘛,我又不是第一次叫南王是瘋狗了,他本人也沒什麽意見啊!再說,南王也沒少叫過我死太監,是吧?”春少爺說起話來柔聲細語,愈發地像個女人了,難怪南王要叫他死太監。


    不過我想,也就南王敢這麽叫了,其他人敢說這三個字,還不被春少爺當場給殺了?


    羅子殤無話可說了。


    顯然,南王和春少爺確實互相這麽叫的。


    “好啦,說說咱們的事。”春少爺坐在牆頭上,劍也放在自己腿上,說道:“驚聞許大師已經亡故的消息,我很遺憾,不過事情既已發生,再做什麽也於事無補了。再說,殺人凶手穆小雪已經死了,許大師是上品工藝師,穆小雪也是上品工藝師,一命抵一命,不算虧吧?就這樣吧,此事就此揭過,我帶皇甫江走,以後誰也別再提了。”


    春少爺的語氣雖然柔和,可每一句話都霸道無比。


    不過羅子殤還沒說話,大飛就激動地叫了起來:“他媽想得美!皇甫江殺了我師父,他今天必須死!”


    剛才還滿麵春風的春少爺,突地麵色一變!


    就這一變,像是凜冬將至。


    春少爺的手突然一抬,手中長劍朝著大飛一掃,我驚呼了一聲:“小心!”以為春少爺要和南宮卓一樣,將手中的長劍擲出來,刺穿大飛的腦袋。我想推開大飛,卻發現春少爺的劍根本沒飛出來。


    我正納悶怎麽回事,就聽身後牆上傳來“嗤”的一聲輕響,我回頭一看,就見大飛耳朵後麵的牆磚上多了個洞,還有沙石正在簌簌往下落著。


    我的心裏砰砰直跳,不知這是怎麽回事,春少爺的劍明明沒飛過來,怎麽牆上會多了一個洞的?


    “劍氣!”藍鳳凰低聲說道:“到了春少爺這個級別,已經能夠自由控製體內的源力了,甚至能夠通過這些武器為載體,釋放出淩厲的、強大的、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氣!大飛哥,可不能再亂說話了!”


    好厲害啊!


    我的心裏砰砰直跳,原來源力練到巔峰還有這種威力。


    大飛同樣嚇得不輕,回頭看著牆磚上的缺口,喃喃地說:“還好他的準頭不怎麽行,不然我的腦袋就要多個洞了……”


    “知道的,我可不是準頭不行。”春少爺又說話了,不過不是對大飛說的,而是對羅子殤說的:“如果不管好自己的手下別亂說話,下一劍我可要瞄準他的腦袋了。”


    大飛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羅子殤則回過頭來,客客氣氣說道:“飛大師,這件事情交給我吧,請稍安勿躁。”


    謔,曾經誰都看不起的大飛,如今成“飛大師”了,就連隱殺組的“殺神”羅子殤都得對他客客氣氣,而且可以想到的是,南王見了大飛也是一樣,客客氣氣地叫一聲飛大師!


    這可真是鹹魚翻身了啊……


    果不其然,要想贏得別人尊重,實力必須是第一位的!


    大飛立刻點頭,說好。


    他也確實是被春少爺嚇壞了,誰能想到世上還有“劍氣”這種東西,如果春少爺真想殺他,羅子殤都救不了他!


    與此同時,羅子殤也認真地對春少爺說:“事情肯定不能就此揭過,許大師是我們隱殺組的上品工藝師,我們要對他的安全負責。如今他卻死了,我們就得為他報仇,否則以後我們隱殺組還怎麽在江湖上混?穆小雪雖然是殺人凶手,皇甫江卻是罪魁禍首,所以他必須死!”


    聽到這樣慷慨激昂、當仁不讓的話,大飛忍不住低呼一聲:“好!”


    春少爺卻是搖頭:“穆小雪一個人死就夠了,有他給許大師償命就可以了,羅子殤也不要得寸進尺了!說要殺了皇甫江,我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善罷甘休?到時候我把殺了,南王肯定不依不饒,像條瘋狗似的找我,別說天城要亂起來,怕是整個華夏都要不得安寧,說我講得有沒有道理?所以,這事就到此為止吧,真沒必要再計較下去了。”


    “不行!”羅子殤咬牙切齒地說:“皇甫江今天必須償命!”


    春少爺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人可真軸啊,好好和講道理是不是不行?”


    “因為的道理不是道理,隻是強加在我身上的!就算說破了天,我今天也一定要殺皇甫江!”羅子殤再次將刀舉了起來,雙刀交叉,直麵勁敵。


    春少爺的耐心似乎要磨光了,搖著頭說:“說究竟哪裏來的底氣,覺得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殺死皇甫江?”


    羅子殤並不說話,一雙眼睛殺氣騰騰,直勾勾盯著春少爺,顯然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看來是忘記臉上那幾條疤是誰造成的啦!”春少爺再次搖頭。


    原來羅子殤臉上的疤是春少爺的傑作,我就說之前在蓉城時沒見過這些傷啊,看來他們之間沒少摩擦、戰鬥!


    看到羅子殤沒有任何讓步的意思,春少爺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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