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人越來越少,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連南蘅都有些變得不確定,他這樣繼續按兵不動的等下去究竟還能繼續多久,楚傲天也許的確可以利用,但問題是他現在手上並沒有足夠可以打動他的籌碼,而在相靄也獨自離開之後,甚至他們連武力方麵的積累值都在被削弱,而細細數過來,在這之後度過的五天時間裏,除了溫蘇蘇的高燒終於退下來,以及朱雀的身體在按部就班的恢複之外,便再沒有了其他的進展。(..tw棉花糖小說網)


    甚至,在他們從鳳凰山莊逃走之後,再到北淵閻王殿的地頭上轉了這麽一圈再回來的這一段不長不短的期間之內,這片廣袤的中原腹地上的勢力又有著怎麽樣的一些變化,他如今都不甚清楚。到了楚天閣這裏尋求暫時的庇護,不管楚傲天出於什麽理由答應了他的要求,但也隻可能是監視的情況下給他們提供最低限度的空間,可以說,想在這裏打探到消息是不現實的,而過了這幾天南蘅倒也漸漸擺平了心態,相靄早就在這裏坐不住的情況他一直都看在眼裏,而他能夠這麽順利的獨自一人從楚天閣離開,也就可以看得出這是楚傲天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表現,既然這樣,寄希望於相靄能夠帶回來一些時下第一手的情報,倒也是一種可以考慮的思路,所以在這之後的五天之中他依然表現的十分沉得住氣,雖然和靈之之間的關係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緩和,但起碼朱雀的重新歸來,倒也算是在他們兩人中間起到了些聯係的作用。


    “靈之說。蘇蘇今天的情況更好些了,隻是之前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被蠱蟲啃食了元神,而元神受損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恢複的重傷,所以現在除了繼續靜養之外。也並沒有其他的辦法。”靈之為溫蘇蘇診脈施針的時候,南蘅便自動的走到房間外麵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朱雀便也走了出來,告訴了他有關溫蘇蘇身體狀況的最新情報。


    南蘅點點頭,沒有就此發表任何言論,因為朱雀的這句話已經重複了整整五天,溫蘇蘇燒退了之後仍舊沒有醒來,是因為她的元神受損的緣故,要知道元神受損絕對不是什麽掛在嘴上說說而已的程度的損傷。如果溫蘇蘇是魔的話,甚至可能就因為些微的元神受損而gameover,而就算她身為人的身份讓她在元神的這一本上可以更為堅強一些,但是這樣的傷恢複起來仍然是非常的因人而異,就算是她身邊有著如今可能是這世上最強大的醫生保駕護航。但她究竟什麽時候能痊愈,也仍舊是個未知數。


    “五天了,如果一切順利,相靄現在已經可以準備帶著我們最需要的東西回來了。”南蘅眯著眼睛,輕聲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不過,這可能也是他在溫蘇蘇身邊所做出的第一次失誤的預測。


    因為又過了五天之後,他們仍舊沒有見到相靄的影子。


    “看來……他是遇到了什麽情況,或者是在名劍會發生了什麽意外將他絆住了,或者是在他折返回到這裏的時候……被不想讓他再和我們回合的人截了下來。”南蘅的表情雖然仍然還算得上是輕鬆。但是從他的語氣已經可以輕易的感受出,他們如今麵對的絕不是什麽樂觀的情況。


    靈之站在離他有兩個身位的廊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靜靜的側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什麽也沒說。


    因為他知道,南蘅分析的一點問題也沒有,而無論相靄究竟遇到了其中哪一種情形。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都是無能為力,隻能靠他自己去解決。


    兩人之間的沉默又蔓延了開來,這已經是這二十天以來他們兩個人都早已經習慣了的相處模式,甚至與其說是他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到不說是他們其實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麽,因為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麽,他們都已經是太過了解了。這天的天氣並不太好,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有停過,而在他們周圍,也隻有這一片房簷外的雨聲,一直沒有停過。


    忽然,門開了。


    格外安靜的時候,任何一點細小的聲音都會特別的引人注意,更不用說他們這些根本就是習慣以神識來確定周圍環境的人精,早在朱雀從屋子裏溫蘇蘇的身邊離開時,南蘅和靈之就都已經感覺到了。


    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朱雀會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特意出來的。


    “蘇蘇醒了!”


    他難掩激動的聲音讓兩人聽得都是一愣,似乎時間都停滯了那麽一瞬,而後,南蘅二話不說的立刻便衝向了房間裏,而靈之卻將已經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卻終究還是沒有再往前邁出一步。


    “你不進去看看她麽?”看著他的表情,朱雀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但是更多的,仍舊是不解。


    “……既然醒了,便不急在一時,我去找人準備些吃的東西,晚些再回來看她。”而後他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隻剩下朱雀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消失在細雨中的背影,沒能說什麽,就這麽轉身又回到了房間之中。


    在鬼門關掙紮了二十天之久的溫蘇蘇,總算是又以她小強般的求生能力醒了過來。再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雖然似乎聽到了什麽人在她耳邊激動的吵吵嚷嚷,但她的大腦根本還沒有工作起來,所以剛剛身邊的是誰,又究竟說了些什麽,她完全是一概不知,隻是隨口“嗯嗯”的答應了幾句,就感覺到身邊那人風一樣的就衝出去了,而等她的大腦終於排除那種暈眩感,睜開了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南蘅的臉。


    雖然這一覺睡得夠長,但她的頭腦卻還算是清醒,此時看著南蘅在她身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卻不發一言,她皺著眉看他似乎瘦了一圈下去的俊臉,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開口說了一句,“你瘦了好多啊。”


    “是啊。”南蘅點頭承認,卻有忍不住的笑意爬上了嘴角,“所以,你身體好了之後,可得好好補償我一下。”


    一時間溫蘇蘇也沒能想明白為什麽他瘦了卻要自己來補償他,而這個時候她卻從南蘅的身側看見了複又進來的朱雀,她撐了撐還沒有恢複力氣的手,在南蘅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溫蘇蘇緊緊盯著朱雀的雙眼,好半晌之後,才如歎息般的說了一句話,“朱雀,我的確感激你救了我,但無論如何,我也不希望是以這樣的方式複生。”


    不錯,那個時候她的的確確已經快要魂飛魄散,但是在朱雀動用逆羽之力的時候,她身體中與他有著聯係的那一部分卻自動自發的有了感應,溫蘇蘇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很長的一場夢,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麽虛幻那麽不可能,但她卻又十分的清楚,這些她以為是夢的事情,是真真正正在她身上發生了的。她死了,死在了行舒忽然的偷襲和楚淩天的一劍之下,但她卻又很快活了回來,因為朱雀以他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隻為換回她的性命。之後的事情她記得不太清晰,因為同身蠱突然發作的關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的大腦一時間無法再去顧及其他的事情,但如今看朱雀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其中的原因,其實已經不言而喻。


    這世上唯一可以做到和千年以前的東方齊一樣事情的人,隻有靈之。


    結果,他還是動用了名為回生的可怕禁術,可更為可笑的是,迫使他不得不選擇這麽做的人,歸根結底,卻是她自己。


    “如果時間倒流,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情。”但朱雀卻連偏偏她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堅定的搖頭,告訴她自己的決定,“我不會讓你死的。”


    溫蘇蘇眸子黯了黯,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環顧了一下她現在身處的這個陌生的屋子,看起來比他們再北淵臨時呆過的那些廢舊的空屋都要好上不少,看來他們應該是已經離開了那裏才對。她轉過頭問南蘅,“這裏是哪兒,靈之,相靄呢?還有……白茗和十一?”


    “這裏是楚天閣。”雖然不希望才剛剛醒來的她就開始勞心勞力,但南蘅還是如實的將問題一一回答,“靈之就在這裏,應該很快就會過來,相靄他十天之前回了名劍會,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逗留在那裏,至於白茗和十一……很可惜,在離開北淵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沒有他們兩個人的音訊了。”


    這樣的答案,即使是溫蘇蘇也覺得有些不能接受,隻是十一的話她還能理解,畢竟最後的時刻寂甚至都親自出馬,他原本就是閻王殿的人,對於他的變節她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白茗……雖然在和行舒的穀口一戰時他就已經表現出了異樣,但她無論如何也沒能想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會選擇向九天盟靠攏。


    “還有一件事,”南蘅看著她的眼睛,慢慢告訴她,“天葵恢複了記憶,川芎便和他一起離開了,而行舒和楚淩天,如今都已經不在這世上。”


    最後他冰冷的語氣,讓溫蘇蘇忍不住看向他,良久之後,她微笑了一下,“這樣就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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