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庫。”不用過多了解,隻用看的也能明白司徒卿絕對不是什麽喜歡玩懸念的性格,所以此時對於溫蘇蘇的吃驚,他可以說是十分的直白,“裏麵擺放的是這一兩千年來我打造的兵器,雖說不打算多問‘幽離’究竟是怎麽到了你的手裏,但顯而易見,它不是你能夠駕馭的東西,我自然要將它收回來,所以作為交換,你可以在這庫中選一件趁手的兵器帶走。”


    “……如此,多謝司徒先生。”雖然問都不問就沒收別人的個人財產是在是有些讓人無語,但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司徒卿這個比她的level要高上不知多少的堪比boss的家夥還做出讓她再另選一件兵器帶走的決定,已經是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了,所以溫蘇蘇完全沒有一點異議,在向司徒卿誠摯的道謝過後,一雙眼睛就逐一的在這庫中掃視起來。


    之前也說過了,這地庫幾乎有一半都埋在這座山頭的底下,裏麵更是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但是此時在這其中站了片刻之後,溫蘇蘇卻發現這兵器庫中的光線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暗淡,每一件兵器上所釋放出的幽光,星星點點連成線,結成片,竟然將這一巨大的空間照的明亮,而與此同時,她也明白了,在她眼前的這些塵封了已經有不知多久的兵器,件件皆是精品,這一座寶庫若是為外人所知,恐怕它的吸引力立時就會引起一陣腥風血雨。不過溫蘇蘇感慨雖感慨,卻並沒有什麽貪念。司徒卿擺明了不是什麽一般人物,她還是掂量好自己的分量才是上策,所以溫蘇蘇隻是緩慢踱步在每一列兵器架之前,忽然一柄線條十分流暢的寶劍映入她的眼簾。在這幽幽的黑暗之中,劍身上淡淡散發著些許的赤炎光芒,很明顯這兵器的天生屬性為火相。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麽理由,隻是走到這裏的時候,這把劍就這麽恰好的吸引了她的眼球,溫蘇蘇並未做聲,抬手將此劍握在手中,快速的挽了個劍花,而隨著她的動作。(..tw好看的小說)劍身上那一點焰芒就似燃燒起來了一般,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而隨著她的動作,噴發出來。


    溫蘇蘇也受過相靄的指導,算是對於名劍會對於“劍氣”一道的研究有些了解。可以說這就是一種將兵器自身的能力發揮到最大的技巧,或者會被旁人認為是太過依賴於武器的一種偏執修煉之路,但溫蘇蘇卻認為,名劍會可以在九州之上屹立這麽久的時間不倒,期間必定也出過不少英雄人物,而若這一功法真的隻是一條歪路,又怎麽可能會得到今天的結果,所以她更願意相信,真的將劍氣領悟透徹的人。其實是與天地同契,感悟了真正大道的人。而在還沒有觸及到這一境界的時候,手中用的兵器,就變得十分重要了。


    手中劍的火光漸漸暗了下去,溫蘇蘇默然一陣,卻是又將寶劍放回了原位。司徒卿一直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原本沒有打算開口的他看到溫蘇蘇的這一舉動,也不由得出了聲。


    “怎麽,‘豔赤煉’還入不了你的眼?”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讓溫蘇蘇摸不清他究竟有沒有真的動了氣,隻不過不論如何,她還是說了實話,“這劍身看著簡練樸素至極,為何卻有著‘豔赤煉’這樣一個妖豔的名字?”這一句不答反問,已經算是她在司徒卿麵前最為放肆的表現了。


    隻不過,被問了問題的人,卻不認為自己有著回答的義務。“哼,既然不懂,你也確實沒資格用它。”冷笑一聲之後,司徒卿忽然一陣拂袖,一塊不知從哪飛過來的黑布便這樣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豔赤煉之上,將此劍徹底的在溫蘇蘇麵前遮了起來。


    對於司徒卿如此變扭的性格,溫蘇蘇幾乎隻有苦笑的份兒了,這簡直是用傲嬌都不能夠概括的重症患者,她暗暗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去踢這塊鐵板,但是對於自己剛剛的舉動,她還是做出了解釋,“正如司徒先生所言,‘豔赤煉’的確是把難得一見的好劍,所以我才一眼就看到了它,隻不過,雖然天下武藝都有著相通之處,但我到底沒有練過劍,於劍意一道上,我已經差的太遠,就算還可以從現在起奮起直追,但我卻沒有這樣多的時間來供我揮霍……再者,就如同我剛剛所問的問題一樣,這劍是好劍,但卻有著我不能讀懂的地方,可見是我資質魯鈍,配不上這樣一把神兵。”雖說剛剛隻是挽了一個劍花,但對於溫蘇蘇來說卻已經足夠,豔赤煉在她手中其實很順手,但盤踞在那劍身上的一塊如同陰影一樣的氣息,卻是她怎樣都無法撼動的,可見這劍與她仍是有著不契合的地方,雖然她不能說以後也一定不能把握這一把劍,但就如同她剛剛所說,如今,她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再和一把劍來多做磨合。


    所以她的目標,是一把根本為她量身定做的武器。


    聽過她的解釋,司徒卿先是一陣沉默,就在溫蘇蘇拿不準自己是不是又刺激到這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變扭大爺的時候,他卻又忽然有了反應。


    抬手一揮,司徒卿不過輕描淡寫的一個動作,溫蘇蘇便感覺到一股勁風從她身後飛快的襲來,她下意識的壓低身形往側旁翻身一躲,而在她還沒有站穩的時候,手上已經下意識的接過了向她飛過來的“暗器”,而定睛一看,她才赫然發現,這暗器的真麵目,卻是一對藏於套中的扇子,溫蘇蘇瞪大眼睛看著已經落入手中的物什,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慢慢將兩把如同藝術品一樣的玉骨碧紗扇取了出來,而後,緩緩展開。


    “說來,我一生之中,也隻打過這一套對扇,記得當日來昆山尋相靄時,你用的就是雙扇做兵器,那麽除了這對‘並蒂’,旁的也不必再選了。”


    雖然很想問既然有這一對扇子,又何必再讓她毫無意義的自己來選一回兵器,但溫蘇蘇此時的激動心情明顯已經蓋過了其他一切的情緒,她細細的在扇骨上摩挲了一陣,而後站起身來,恭恭敬敬誠心誠意的向著司徒卿行了一禮,“多謝司徒先生賜扇。”


    ……無論如何,他這一次,的確是幫了她一個天大的忙。


    “不必,我從不做無用之事,你既然承了我的情,那麽就該為我做件事。”可惜,司徒卿這不好說話的性格應該是一時半會之間都改變不過來了,所以溫蘇蘇也就不再在意,隻是洗耳恭聽司徒卿接下來的要求,可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這要求會是如此的……讓她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將司徒邪,帶到昆山來。”


    ……司徒先生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喂那家夥可是到現在為止排在危險人物排行榜上首位久居不下的瘋子啊且不說她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就算是她找到了難道她說一句“喂,跟我來昆山”對方就能乖乖答應的麽醒醒吧快別做夢了!雖然心知這任務的難度實在不是一點半點的大,但在司徒卿的麵前,她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那個“不”字,所以在麵孔扭曲了好一陣之後,溫蘇蘇也隻能咬著牙擠出一句,“我自當盡力……”


    她表現的這麽明顯,司徒卿自然將她心中的心理活動都看了個一清二楚,不過他卻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再說別的,而是轉身便從兵器庫中抬步離去,溫蘇蘇又再原地糾結了一會兒之後,也終於是歎一口氣,追了出去。


    明明不過是幾十秒的工夫,但她再出去時,周遭已經哪都沒了司徒卿的身影,留下的,隻有他一句帶著回音的言語,“筱筠已經離去,爾等好自為之。”


    ……筱筠?溫蘇蘇大腦空白了好一陣,才將這個如此女性化的名字和宮夫人的那張臉聯係起來,畢竟她和司徒卿剩下的唯一聯係,也就隻有這個女人了。如果在鳳凰山莊那件事發生之前,那麽她說不定還會為宮瑾的立場多幾分憂慮,但到了如今……宮夫人很可能卷土重來的這個消息,很快的便被她拋在了腦後。如今她的力量還不足以和宮瑾正麵抗衡,所以暫時她還並沒有打算回到中土,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為了防止周遭還有其他的九天埋伏,溫蘇蘇並沒有隨隨便便的就將神識散發出去,而是以十方連心鎖直接搜尋起了靈之的下落,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無論如何他也應該前來尋找她的下落了。


    可是……靈之的神識她倒是找到了,但卻沒有任何的回音,溫蘇蘇雖然並沒有見過這個情況,但聯想到她離去之時靈之忽然領悟到九印石作用的情況,倒也不難猜出,究竟是怎麽個結果。


    看來……他是暈過去了。


    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的心中一驚,當時想都沒想的把靈之留在了那裏,但其餘的三個人卻……她立刻將連心鎖的波動鎖定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而這一回,回應來得卻是十分的迅速。


    “蘇蘇,你去了何處?”白茗的聲音,帶著他一直存在的那一絲異樣,傳入了溫蘇蘇的耳朵。


    “靈之如何了?”來不及回答,她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她想知道結果的問題。


    “……隻是力量用盡短暫昏厥,沒什麽大礙。”白茗平靜的回答了問題。


    “……很好,那麽你現在立刻帶著他前去與南蘅他們會合,地點,你知道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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