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這半是閉關的日子一結束,出來的第一件事便就是關注一下她所部署下去的正事究竟到達哪一地步了,所以甚至顧不上去探望一下其他人的情況,溫蘇蘇相當直接的就這麽敲響了川芎的房門。[..tw超多好看小說]


    “誰啊……溫小師妹?”隻是令溫蘇蘇沒想到的是,給她開門之人卻並非川芎,而是天葵,並且,還是隻著了件中衣,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衣衫不整的天葵。


    在川芎的房間裏發現衣衫不整的天葵……?溫蘇蘇腦子裏立刻有了一種十分微妙的詭異想法,她頗為糾結的盯著天葵一派坦然的目光,果不其然從他的眼神深處發現了那麽一絲絲的慌亂。要說她也算得上是久病成醫了,從一塊白板被人家一眼就看個透徹的情況變為現在這樣下意識的都會動用心機,溫蘇蘇的相人之術,總算也是有了些起色,所以如今天葵這一表情雖然極為細微,卻也仍是沒能逃得過她一雙慧眼。


    可疑啊,實在是太可疑了,就算溫蘇蘇本身不腐,但見多了也就自然見怪不怪,再加上之前才剛剛確定了師月塵和姬柳之間確乃斷袖之事,如今……所以溫蘇蘇的眼珠子一轉,從天葵的身上立刻便飄向了被他身子擋住大半的屋裏,天葵見她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詭異表情,原本就不太確定的記憶就更加恍惚起來,他看了一眼在溫蘇蘇身後表情有些……不太好總結的南蘅,然後又一次硬著頭皮強笑著開了口。


    “你可是溫小師妹?”


    雖然已經肯定天葵的記憶一定沒能完全恢複,但溫蘇蘇也沒想到他竟然是隻記得川芎。卻把前塵舊事忘得一幹二淨的情況,所以她倒是一愣。也一時顧不得再想歪了去,隻是認真注視著天葵的眉眼,緩緩說道:“天葵師兄還是不認得我?你我第一次見麵時,是在百藥穀穀主聚集全穀弟子的大會場上,我拎著兩個水桶,被川芎截住,而你還誤認為我是他的新歡。”想起往事,就算不是什麽值得人開懷大笑的美好回憶,也仍然讓她不由自主的語調上揚。她完全沒注意到說到此處時在她身後的南蘅是個怎麽樣的表情,連語速都不禁加快了些。“之後便是我與六月的比試,之後擂台之戰,你還刻意為難過我,難道這些事情你一點都沒有印象?你還欠我不少情分,如今不過是失憶,難道就像這麽賴賬下去了麽?”


    “呃……”天葵被溫蘇蘇說的頓時啞住,雖然川芎也告訴他,此時站在麵前之人名叫溫蘇蘇。是他同門不同支的小師妹。而如今溫蘇蘇信誓旦旦說出的這些事情也似乎確有其事,但不知為何,他頭腦中的記憶猶如像是被一層迷霧所蒙住。模模糊糊似乎要想起某些事,似乎又根本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而隻要一想的深入了,他就會心悸頭痛,並且不由自主的想起嬴魚的事情來,他明明是被她派出來要帶朱雀回去的,可如今卻……但他清清楚楚記得川芎的事情又是事實,他甚至記得他們初遇時到如今為止的每一件事情,可越是如此,他內心的疑慮也就越深,他的記憶就像是被人生生割離開來,除了他如今想的起的一部分之外,另一部分就像是被牢牢鎖住一般,他每每想要探究一二,卻都隻能以失敗告終。雖然川芎已經勸他不要心急,要慢慢來,但他心中畢竟還有放不下的事情,不管有沒有失憶,他都是天葵,所以有恩比還有仇必報,他欠鬼夜宮,欠嬴魚一條人命,他答應在她身邊助她為族人安頓一片樂土,那麽便絕不能食言。嬴魚……川芎……這兩個人這些日子以來都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交替出現,而天葵卻還不能將這件事宣之於口,所以近日來都是眉頭緊鎖,如今看到溫蘇蘇,他雖然的確有了些熟悉的感覺,但卻仍是什麽都回憶不起來,所以也隻能夠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溫姑娘,怎麽這麽早。”他答不出,自然有人替他解圍,隻是溫蘇蘇看著川芎分外自然的也就著了件中衣披著外衣更散著一頭長發自屋裏走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臉色一凜的一連退了好幾步,那如臨大敵的表情讓原本準備好說辭的川芎都略微吃了一驚,他挑了挑眉,笑著問道:“怎麽了?我身上可是有什麽不對?”


    “你們……”溫蘇蘇雖然八卦之魂在一瞬間就燃到了爆點,但這話實在是讓她沒法兒問出口,所以也就隻能是陰晴不定的眼神在他們二人身上打了幾個來回,而後故作嚴肅的清了清嗓子,“我是來找川芎的,但既然天葵師兄也在,那正好,就與你們二人商討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如此,請溫姑娘稍候片刻。”川芎有禮的向溫蘇蘇和南蘅點頭示意,然後關上了房門,想必是和天葵回去換衣服了,而這時溫蘇蘇才算是稍微回了回神。


    她有些發愣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回頭看向南蘅,眼神閃爍不定,聲音也壓的極低,悄悄的問他道:“你說……他們二人怎麽睡到一間屋子裏去了?”


    而南蘅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溫蘇蘇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不過雖然這世上男風並非十分盛行,但也不是什麽讓人駭然聽聞的事情,所以他也隻是見怪不怪的一笑,回答了更是跟什麽都沒說一樣,“人家的事,外人怎好隨意評說。”


    對這個答案自然不滿意,溫蘇蘇白了他一眼,而這個時候,屋裏的兩個人已經是飛快的換好衣服,出來了。


    “溫姑娘,到何處談?”


    “就去師月塵那裏吧。”雖說被川芎給“出其不意”的嚇了一跳,但溫蘇蘇的整體計劃還是沒被打亂,他此話一出,便果不其然的引來了川芎意外的眼神。


    “溫姑娘這是……?”


    “走吧。”隻不過,溫蘇蘇沒有給他多做詢問的時間。


    川芎一向都是極為聰明的人,所以溫蘇蘇也就敢肯定,在天葵沒有完全恢複之前,他對自己的真心至少有一半,而她要他去做的事情,雖說完全不敢說他不會做手腳,但至少在表麵上,川芎大多時候都會選擇粉飾太平,而溫蘇蘇之所以也要將天葵帶在身邊,則是就是為了借著川芎為了讓自己來刺激他記憶的空當,好讓他順理成章的留在這裏。畢竟,依著川芎對天葵絕非一般的重視,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手段會不自覺的少了許多血腥。


    這麽一說……他們倆的關係,的確是更加讓人耐人尋味了啊。


    隻不過溫蘇蘇腦子裏的畫麵正腦部的正歡的時候,川芎卻好似也掌握了一些窺探人心的技巧似的,開始刻意的打攪起她來,問題一個一個的拋過來,並且每一個,都讓她左擋右支的難以回答。


    “溫姑娘,這些日子你潛心閉關修煉,卻不知,靈之兄又去了何處,竟也是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算起來,竟是這七天都未見過他人了。”


    溫蘇蘇眼皮一跳,她雖說是在閉關,但是神識的開放程度卻沒有一刻的放鬆,所以可以說這整個山穀的狀況都在她的感知之下,自然是知道靈之這七天裏根本就是窩在這穀中的一個角落裏一動都未動過。凝香的地盤她熟悉,所以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地方應當是一片毒花圃才對。隻是北淵和地處西南的百藥穀無論是地形還是氣候都有著極大的不同,縱然是師月塵費盡心機將這裏複原的和當年的凝香幾乎別無二致,但以一己之力仍是無法撼動天威,所以這裏種植的植物,必定是與百藥穀有所不同的,溫蘇蘇一時之間也不能肯定靈之一頭紮進花圃的目的究竟為何,但她既然已經在他麵前說出那樣的話,也就不打算再對他的事情過多過問,所以對於川芎,她也不過是隨意敷衍了過去。


    “不必擔心,你應該是了解靈之的,既然當日在我和你約定之時他沒有反對,那麽之後他也就絕對不會反悔,隻要你做好你的事情,天葵的傷,他一定醫的好。”


    “那是自然,靈之兄的醫術,我還是極為放心的,隻單單看相靄和朱雀兩位兄台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徹底恢複了原樣,也便就知這些日子中他的醫術必然又有大突破。隻不過,仍舊要為白茗兄道一句可惜,一朝入魔,就算如今有著師月塵的辦法可能讓他恢複人身,但曾經的道義、師門,等等重要的東西滄海之後再回首,他還能看的這般淡然麽?”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旁人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畢竟世事從來都不曾有個定數,就如同你當日叛門之時,不也就是因為,相信天葵師兄絕對不會有事麽?”


    “的確,溫姑娘說的一點不錯。”兩人彎彎繞的對話持續了這麽久,甚至讓他們都步行到了師月塵的小院門前,而溫蘇蘇回頭一瞥,便看見空青一人站在緊閉的門扉之前,正背對著他們,直挺挺的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麽。


    溫蘇蘇沉默,卻也不知此時又該如何,而就在她停步的同時,空青也轉過了身。


    “你來得正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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