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溫蘇蘇在悲劇了這麽久之後,第一次知道了這將自己這麽的夠嗆的暗器的名字究竟是什麽,淩烈雙針,果然還真是名副其實啊。(..tw無彈窗廣告)


    溫蘇蘇仍舊跪在地上,隻是麵對著美大叔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將背更挺直了些,然後回答他道:“宮夫人受了不輕的傷,已經是昏迷不醒,如今她正身在司徒先生你的院子之外。”


    “宮夫人?”令溫蘇蘇沒想到的是,美大叔在聽到她對於宮夫人的稱謂時,竟然是略有些詫異的微微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而後又很快的恢複了平靜,似乎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將她抬進來。”


    溫蘇蘇得了這句話,便以手撐地拖著那條中毒的傷腿站了起來,隻是她卻沒有立刻按照美大叔說的去做,而是用驟然升高的視線毫不退縮的盯著他,“那麽相靄的事,先生是否可以網開一麵了?”


    美大叔用眼角瞥過仍然站在他院門前不敢踏入一步,但卻同時也不肯離去的相靄一眼,然後複又看向溫蘇蘇,“不管我是不是要網開一麵,那都是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這裏同我談條件。方才你也聽到了,是他親口所說有生之年不再踏入昆山一步,既然他都未曾想過要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你在這裏所做的事情,也不過就是多事而已。”見溫蘇蘇仍然想要和他爭辯,美大叔雖然表情完全沒有改變,但打斷了她的語氣卻已然有些不願再多談的意思,“還不快將人帶進來,你以為淩烈雙針的毒性,是那麽好相與的麽?”


    這句話威脅的意思太過明顯。所以溫蘇蘇想要裝成聽不懂都不行,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根本就不打算這麽輕易就退縮。溫蘇蘇忽然一把扯住了轉身想要先行一步進入屋內的美大叔的袖子,然後盯著那一張麵癱臉惡狠狠的對著他道:“好不好相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若是不肯鬆口替相靄鑄劍,我就要和你死磕到底了!”淩烈雙針的毒性既然連她已經升為仙氣的手法都不能祛除,可見的確是極刁鑽厲害的毒了,但是就算眼前這人不肯替她解毒。她還有著前去尋找軒轅之魄的一線希望,軒轅既然承認了她是繼承人,那麽就絕不會輕易讓她有事,而那個已經存在了幾乎十萬年的魂魄,還有什麽東西能被她放在眼裏?倒是相靄的之事,恐怕若非眼前之人,旁人都不能再將麒麟劍恢複原狀。否則的話,以相靄那樣驕傲的性子,又怎麽可能因為一個賭注,就在他的門前跪上三天三夜?


    孰重孰輕,在溫蘇蘇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溫蘇蘇!你瘋了?!”聽到她竟然說出這麽一句話,美大叔還未作出什麽反應。倒是站在門外的相靄率先怒不可支,隻是溫蘇蘇聽著他這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卻有了一種似乎已經時隔許久的懷念,她背對著相靄,嘴角卻淺淺的溢出了一抹笑容。


    “宮夫人在鳳凰山莊受了傷,並且是天魔的手段,魔氣在她體內殘存,不能被逼出體外。到今天已經過了將近六日的時間,而她光是昏迷也已經超過了三天,現在是怎麽樣的一種狀況,我想不必我多言,司徒先生心中也自是有數。所以現在我們就不必在相靄的事情上多費口舌了吧?要知道宮夫人傷的可是比我要嚴重多了。”溫蘇蘇又補充上了這樣一句話,現在已經完全是她反過來在威脅美大叔了。他們兩個依舊保持著一個拽著另一個袖子的姿勢,美大叔隻是看著溫蘇蘇。並沒有要將袖子扯出來的意思,似乎她無論有多麽放肆都無所謂,但是他的言語中那種毫不掩飾的輕視卻又露骨的很,言語和行為上的兩個極端讓溫蘇蘇覺得十分的違和,但在她一看向他那雙沉澱了太多東西的眼睛時,卻又變得那麽的理所當然,溫蘇蘇一下子直覺想到,他的真實年齡,也許恐怕要超乎她一開始的想象了。.tw[棉花糖小說網]


    這一瞬間,她忽然就將一個人的麵孔和他重合了起來。


    師月塵。


    “那又如何?”美大叔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隻是淡淡的說出這四個字,那冷漠的聲音讓溫蘇蘇的手微微一顫,然後不知怎麽的,那隻袖子就從她手中似是有著自己意識的溜走了,“不是什麽事都可以混為一談,我說過了,相靄的事是他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替他作安排,而筱……宮夫人既然是你帶到這裏來的,那麽要她死還是要她活,自然也就由你來決定,既然你無意讓我救她,我自然也就不會多管閑事,至於剩下的你身上的淩烈雙針之毒,本就非我所下,我也沒有義務替你解毒,所以你在這裏繼續糾纏,本就沒有道理。”


    溫蘇蘇眼睜睜看著他就要走進屋子中去,才往前邁了一步,就聽他那低沉的聲音冷冷道:“再往前一步,小心性命。”


    對於他話中的真實性,溫蘇蘇毫不懷疑,何況這還是個危險係數在10以上的會吃人的院子,所以她也隻能立刻停住腳步,眼睜睜的看著美大叔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那扇木門之後……


    “司徒先生,且慢!”


    相靄略有些急切的聲音總算是留住了那扇還未關上的門,美大叔雖然沒有回頭,但也算是給了他說話的機會,然後溫蘇蘇隻能回過頭去,看著相靄說出了那一句如果是從前的他,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


    “可否請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


    美大叔回過了身,仍是以那樣淡然的神情說著高高在上的話,“我為何要再給你一次機會?願賭服輸,這是你自己說出口的。”


    “但先生也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就這麽簡單的承認失敗,所以請先生網開一麵!”相靄說著,忽然一撩衣擺單膝跪地,這個驕傲的少年,已經是第二次在這人麵前屈膝,溫蘇蘇在一旁看在眼裏,隻覺得有種不能言說的滋味。


    “你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她?”美大叔默了片刻,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溫蘇蘇不曾想他竟然會這樣問,而在他問出這句話的同一刻,相靄跪在那裏的身形,忽然微微顫了那麽一顫,而在溫蘇蘇這麽一失神中,他已經給出了他的回答,“既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她。”


    在得到這個讓溫蘇蘇的頭大了一圈的答案之後,美大叔才總算是開了他的金口,“將人抬進來。”然後就不再搭理他們二人,轉身進屋去了,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關上門。


    美大叔說要抬的人自然指的是宮夫人,溫蘇蘇大喜過望之下就要單腳蹦著出去抬人,但她才轉了個身連一步都沒邁出去的時候,就被相靄一下子喝在了原地,“你給我在那兒老老實實的呆著!”見這個往日隻是炸毛的少年這一次是動了真怒,溫蘇蘇也隻好落得輕鬆,看著他輕鬆的將還倒在院門口的宮夫人給攙扶進了院子,這一次大概是有了美大叔的默許,所以院子中那些令人膽寒的機關暗器並沒有啟動,一切都隻是風平浪靜。溫蘇蘇眼見著他要邁進屋門,就想要跟上去,卻在要動未動之前又被相靄突然回頭瞪了一眼,這一下溫蘇蘇是徹底的不明所以了,但她眨眨眼睛之後,還是決定乖乖的少惹這大少爺生氣為好,現在她好不容易才能在先行選擇錯誤的情況下將劇情拖回正軌,在這種小事上,就不要惹他生氣了。


    於是溫蘇蘇就繼續站在滿園春色的院子裏麵罰站,而不過多時,相靄便一個人從屋中退了出來。


    “裏麵……”溫蘇蘇往裏麵指了指,做了個詢問的口型,然後就見相靄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隻是徑直走到她麵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給按坐在了地上。


    “司徒先生要先替宮夫人醫治,要我們在外麵候著。”他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出來的原因,然後就一隻手鑽出了她的那隻行動不便的傷腿,“傷在了哪裏?”


    “……腳踝。”溫蘇蘇雖然覺得別扭的不行,但還是乖乖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相靄於是利落的將手移至了她腳踝的位置,溫蘇蘇隻覺得相靄那雙看起來比女子還要白上三分的手極有力道的握緊了她被宮夫人刺傷的地方,然後在她感覺到疼痛之前,他便以極快的手法將什麽東西刺進了她傷口附近的位置,而在一瞬間的刺痛之後,一根烏黑色的細針便從她的腳踝處被逼了出來,那傷口細小的幾乎無法用肉眼分辨,一滴黑色的血隨著毒針留出之後,傷口便已經消失不見了,而折磨了溫蘇蘇這幾天的那身不如死的感覺,也隨著毒針的取出而消失不見了。


    溫蘇蘇深呼出一口氣,用手揉了揉在逐漸恢複感覺的傷腿,“怪不得叫做淩烈雙針,原來一根用作下毒,一根用作解毒,這位司徒先生……”又一次念出這個讓她有些在意的姓氏,畢竟在這個連姓氏都是奢侈品的世界中,同姓的情況更應該是少之又少才對,所以溫蘇蘇很難不聯想到那個囂張恣意到極致的金發天魔,“司徒先生的全名叫什麽?”


    相靄看著她,似乎原本想說些什麽,但在溫蘇蘇問出問題之後還是停頓了一下,先回答了她的問題,“先生的名諱,是司徒卿。”(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禦風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淩步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淩步亂並收藏禦風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