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夫人很快就被帶走了。(..tw好看的小說)


    那些她從前最為信賴的心腹,現在卻變成了宮行雲手中最好用的尖刀,他之前言語中的威脅實在太過明顯,更何況這些弟子也都不是傻子。現在宮瑾已經明顯表現出了靠攏宮行雲的意思,而在今夜退卻山莊門前妖魔大軍之後,宮行雲在山莊中的地位必定會得到極大的穩固,宮夫人膝下無人,又被宮行雲拿下這一城,隻要不會再發生什麽奇跡,宮夫人想要再翻身,那就是猶如登天之難。


    溫蘇蘇看著那個目光中猶自燃燒著不甘的火焰,卻最終隻是一語不發高昂著頭的被人帶走的女人,微微歎息。她不知道同為夫妻,宮夫人究竟是有著什麽樣的執念才一定要和宮行雲一爭高下,但成王敗寇,有些事情一旦塵埃落定,便是由不得人去後悔的。


    經過這麽半夜的吵鬧,月湖院才總算是又安靜了下來,溫蘇蘇看著還站在院子裏的靈之和九吟,微一沉吟之後便道:“靈之,你去後麵看看白茗的情況怎麽樣,雖然我也知道魔氣侵蝕一定要靠自身的力量才能扛得過去,但是哪怕能減輕他一點痛苦也是好的……總之盡力而為吧。”她話說到這裏,略頓了一頓,又再加了一句,“然後讓南蘅出來。”


    “你要去做什麽?”靈之的表情並不輕鬆。


    “去前麵看看情況,會追殺名劍會中人的妖魔大軍中應該不會少了鬼夜宮才對,總得去確認一下天葵有沒有被攪在裏麵,還有……”還有的後麵,溫蘇蘇沒有說完整,但是知道她對於朱雀的心結,靈之也便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一點頭,然後便往廂房的方向去了。於是院子裏就隻剩下她和九吟兩個人,雖說九吟在剛才的那一陣騷亂中似乎一直隻是處於旁觀者的位置什麽也沒做。但溫蘇蘇卻知道,會發展成如今這個局麵,九吟隻響過一次的鈴聲,卻是至關重要的。


    “如果你那位同門師兄如今就在門外和四大名門對立,蘇蘇你又準備如何?”九吟緩緩踱了過來,錦衣在夜色中飄蕩,自有一種近乎虛幻的浮華,而在他開口的時候,言語中再提到四大名門。卻已再不含任何感情,就好像在說著一些最為事不關己的人或事,而他隻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


    溫蘇蘇抬眼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如何,現在百藥穀已經沒有了藥王神篇,天葵他不過是一個人,不管他是不是已經歸順了妖魔,四大名門也不會再大費周章的將此事聯係到百藥穀上去,畢竟之前他們已經做得是太不地道,名門大派,終究還是要麵子的。所以我隻是想確認一下,天葵他所說的要報恩。究竟會報到什麽程度,如果他真的甚至為了那個嬴魚對我們舉刀相向……等再遇到川芎的時候,我也好有話能告訴他。且不說這個……”說到這裏,溫蘇蘇忽然話鋒一轉,目光直直的盯向了九吟,“到是九吟。你剛剛是怎麽發現十一,又是怎麽能那麽肯定的認定他此次的目標是我的?”


    雖然這樣的問法近乎於質問,但九吟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消失過,對於溫蘇蘇忽然淩厲起來的態度依然泰然自若,“身為魔物。他們向來是最不會掩飾神識的一類物種,所以我自然能發現他。至於為什麽能肯定他的目標是你……蘇蘇,我們好歹也同仇敵愾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如果不是由於他現在的立場和我們完全對立,他又怎麽會一聲不吭的潛藏在鳳凰山莊之中,連宮瑾都不曾察覺?所以答案究竟是什麽,呼之欲出。”


    九吟的解釋合情合理,溫蘇蘇也就沒有再多做考慮,畢竟她現在在這兒的目標也算不上小了,有人想要她的命也並不奇怪,到是九吟話中的一個詞,讓她頗有些古怪的重複了一遍,“同仇敵愾?”


    “蘇蘇,凡事不要太過計較。[..tw超多好看小說]”九吟才笑著說完這句話,他們身後的廂房門便“吱”一聲打開了,南蘅走了出來,而溫蘇蘇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件總是平平整整穿著盡顯瀟灑意味的衣衫下擺忽然皺了起來,並且很容易便看出那其中的指印。


    她的眼神一黯,白茗究竟要痛苦成什麽樣子,才會把南蘅的衣服抓出這樣的痕跡……


    “聽靈之兄說,蘇蘇姑娘想去前麵湊湊熱鬧?”南蘅語氣輕鬆的拍了拍衣角,對於他現在完全淪為保鏢的角色似乎還樂在其中,看著溫蘇蘇和九吟,他難得的又多了一回嘴,“不過白茗兄……實話說,我不認為他還能再支撐太長的時間。”


    “如果他支持不住……”


    溫蘇蘇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完整,但九吟卻替她說了出來。


    “那麽最好的結果,就是化身為魔。”


    像白茗那樣一個白的像一張紙一樣的人,現在卻要別無選擇的墮入魔道,這樣的悲哀恐怕比他身體所承受的痛苦更讓人難以接受,甚至……已經到了她想象不到的地步。


    她深吸一口氣,“……先去前麵看看。”


    鳳凰山莊依然還處於一片白茫茫的顏色之中,而顯然在宮璴之死給鳳凰山莊弟子的打擊還沒有過去的時候,宮玨這不明不白的出事更是如同雪上加霜一般讓人人心惶惶。不過對於宮行雲那樣的城府,對於這樣的情況恐怕是喜聞樂見才對,因為越是人心不定的時候,他隻要能做出一番成績,就越能夠在這種時刻抓住人心。鳳凰山莊傳承萬年,宮這個姓氏早已和鳳凰山莊綁在了一起,雖說這短短的十幾年中被宮夫人這個外姓女人攪渾了水,但現在宮行雲想要力挽狂瀾,也並非不可能。


    所以在溫蘇蘇他們三人來到金鳳泉時,看到的就是萬千弟子匯聚,而宮行雲在前慷慨陳詞的一幅景象。


    宮行雲雖然平時話並不多,並且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之感,但他的口才早在試劍大會時溫蘇蘇就已經見識過了,所以此時看他三言兩語間就將這些心思各異的弟子們鼓動的群情振奮,雖說他們早已不再是統一戰線上的人,溫蘇蘇還是要不禁在暗地裏讚他一聲好。而在她目光一轉之間,便清楚的看到了遊離在這一群正熱血沸騰的鳳凰弟子之外的兩撥人。


    以了空方丈為首的天龍寺僧人,和人數隻剩下十個不到一身狼狽的名劍會弟子。


    溫蘇蘇刻意多看了兩眼那幾個幸存下來的名劍弟子,其中並沒有她熟悉的麵孔。按說前來給宮璴吊唁,就算易青不親自到場,也該派座下數一數二的大弟子來才能撐得住場麵,看來雲霄樓一事之後,不僅僅是相靄不肯返回師門而千裏迢迢的跑去鑄劍,就連澤君,也因勾陳斷劍之事而一蹶不振了。


    易青那樣自傲的一個人,竟然都被鬼夜宮逼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可想而知他這回踢到的究竟是怎樣一塊鐵板。回想起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恩怨,恐怕就是朱雀誤入名劍會下榻之處而和易青有過一次交手的那一回,如果說溫蘇蘇之前還不能理解鬼夜宮為什麽一定要對名劍會窮追不舍的話,那麽在離沙海她不經意的瞥見朱雀耳後的那一道傷疤的時候,她就已經完全明白了。嬴魚曾經會冒著被誅邪劍的力量擊的魂飛魄散的風險而強行出頭救下了六妖,就足以看出她這個人究竟有多麽護短,而易青又是那樣一個個性,這樣兩撥人隻要一對上,可想而知絕對會是個不死不休的結果,隻是現在名劍會完全落在了下風,卻不知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究竟還是不是這樣一個結果。


    溫蘇蘇和南蘅,九吟一起站在了一隊鳳凰弟子的後方,廣場上有這麽多人,宮行雲大概也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在結束了他的戰前動員之後,便振臂一揮打開了鳳凰山莊的大門,然後率領著前方幾隊人馬先行衝了出去,而在後麵的人也十分有組織的魚貫而出,準備前去迎敵。溫蘇蘇跟在最後方,完全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麽情況,妖魔又究竟有多少人馬,不過按照眼下這樣的陣勢,那真是無論他們有多少人,也必定會被鳳凰山莊傾巢而出的大軍給掃蕩個幹淨。


    心中難免對天葵還有些擔憂的溫蘇蘇忽然站住了腳步,對她身後的兩個人道:“這樣不行,我們得想法子去前麵打探一下情況。”


    “蘇蘇姑娘是在擔心朱雀?”南蘅並不清楚他們在雲霄樓中所發生的一切,所以才會說出這樣一句讓溫蘇蘇沉默下來的話,但接下來他所說的,才是讓溫蘇蘇整個人都一愣的重點,“不過依我之見,眼下這個情況,還是多擔心擔心宮二少爺才是。”


    “什麽……意思?”溫蘇蘇問出口的同時,腦子裏已經隱約有個可怕的想法了。


    “蘇蘇姑娘既然已經想到了答案,又何必再來問我?”南蘅雖然提醒了她一句,卻並沒有要立即插手的意思,他倒是當真做好了一個保鏢該做的本分,隻等著她來做決定。


    “……快回去找宮瑾!”


    如果鬼夜宮和天魔真的用得是調虎離山這個計策的話,那麽整座鳳凰山莊,危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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