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用不到溫蘇蘇手裏的即時通訊裝置,幾乎是在凶嬰血條下降之40%,她發出指令的同一瞬間,南蘅就已經自動自發的有了動作,趁著凶嬰第三次變形的空當期,他直取中間最短的路線直接向川芎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川芎的吩咐,總之是在南蘅出其不意的闖進之後五靈天元陣之後,外圍的五個人就沒有再費心力要將他趕出來,而在川芎也加入了戰團,成為法陣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個位置之後,六個人更是隻專注於自己的陣法和凶嬰的對象,徹底把南蘅當成了一個打醬油的觀眾。在這種有利的條件下,南蘅隨時調整著自己的位置,雖然乍一看上去他好像隻是為了躲避凶嬰的攻擊而在走位,但其實卻是一直保持著自己最有利的位置,不過這一切也是溫蘇蘇在事後才分析出來的了。


    大概,他和川芎所一直占據地點,就是傳說中的陣眼也說不定。


    南蘅的速度很快,在他動起來的下一瞬間就已經逼到了川芎的眼前,但既然有這樣的把握敢把他放在陣法之中作為一顆定時炸彈,依照溫蘇蘇對於川芎性格的了解,他必定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甚至要保證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才會這麽做。不過如果闖進這法陣中的人是她,那麽她是沒什麽信心能勝過川芎的頭腦的,可是現在在其中的人卻是南蘅。


    姑且不討論他的智商相比川芎如何,隻光看他的實力,就已經可以完全忽視他們在策略上的任何差距了。


    溫蘇蘇他們早在雲霄樓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南蘅的身份,所以南蘅在他們麵前從來沒有掩藏過“化無形”這一絕技的存在,但現在他對陣川芎在一起手的時候卻並沒有動用這一技能,隻是中規中矩的用手中折扇作為武器與川芎近距離的短兵相接,看來是想把自己的拿手好戲留作出其不意的王牌來用了。其實溫蘇蘇並沒有什麽機會鑒賞南蘅他的近戰能力,但現在這麽看來,他以在長度上完全不占優勢的折扇卻可以和川芎變化莫測的雙刃劍戰個不相上下。可見他近戰的水平也絕對不弱。最起碼他現在的表現比當日在雲霄樓與相靄相鬥時要強上幾倍出去,如果相靄現在在這裏的話,必然又會對此人耍他一般的故意放水惱怒的咬牙切齒了。


    一想到相靄,溫蘇蘇緊張的神經也不禁放鬆了一瞬,但就在這一瞬間,南蘅和川芎的打鬥已經過了十幾個回合,川芎退,南蘅進,他們在五靈天元陣之中避讓著凶嬰的位置在繞著圈行進。而這個時候,凶嬰的第三次變身也已經完成了。


    翅膀被凍上從天上摔了下來,蜘蛛腿又吃了自己體積過大在原地行動不便的苦頭,所以這第三次的變形。凶嬰返璞歸真,以一個誰都沒想到的造型重新登場了。不過它的血條已經降到了四成以下,所以它這一次雖然隻是將身上的幾條蛇匯聚成了一條漆黑烏亮的巨蟒,她也無論如何都不敢小看這家夥的威力。


    在凶嬰出現之後,它隻出手了一次就一直被壓製到了現在,但隻是那一次就讓朱雀變成了這副樣子……溫蘇蘇低頭看了看窩在她懷裏完全沒有要蘇醒跡象的赤羽鳥,忍不住又黯下了神色,現在它已經有生命危險了,所以每一次出手大概都是致命的。如果川芎的五靈天元陣不能繼續壓製住它的話,那麽隻要讓它哪怕得手一次,便是非死即傷。


    在她麵前不遠處的這七個人之中,南蘅、川芎、曲紹都是與她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而除此之外那四個她完全都不知道身份的人更是與她沒有任何過節,但她現在要南蘅前去做的事。就讓要將這些人的安危都暴露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之下……


    雖然她不是聖母,但要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讓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溫蘇蘇極為難受。.tw[棉花糖小說網]


    人命和利益處在同一架天平之上,她該作何選擇,這個在原來的世界中她根本就遇不到更不用提去考慮的這個問題。在此時十分誠實的反映出了人性中最為醜陋的一麵。溫蘇蘇她想要回去,來到這裏之後,無時無刻無地不在想。想的她甚至都不像她自己了,所以在她良心不安猶豫起來的這一刻,最終她也隻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沉默。


    誰是凶嬰下一次攻擊之下的犧牲者,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等她成功阻止了他們擊殺凶嬰這件事之後,再考慮吧。


    南蘅和川芎甫一交上手就是不可開交的場麵,但是這個才組成不久的團隊卻是規範有默契,對於川芎的情況他們就好似是沒看到一樣,隻仍然圍繞著凶嬰保持著己方的陣法,隻不過所有人都像是緊張了起來,失誤的情況明顯比之前要少了很多,應對不了的情況雖然仍會出現,但隻是偶爾一次的話,在一邊對付南蘅的川芎還能分心應付得來。


    雖然一直都知道川芎這個人想要變強的想法已經執著到有些偏激的程度了,而以他那樣完美主義的性格,任何時刻他都不會放棄變強的機會,並且一定要做到最好,但隻不過才分別了幾個月的時間,原本還要借助自己才能夠得到力量的川芎就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讓溫蘇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是天才,但在這麽大這麽明顯的差別之下,是不是也說明她的努力的確還不夠呢?


    在川芎又一次空出手來替負責水相靈氣的五人中唯一的女子彌補了失誤的時候,溫蘇蘇這樣問自己。


    “如果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話,是時候動手了。”


    除了她之外,九吟、靈之和詩韻也一直在注視著時局,好歹也同行了這麽長的時間,她在想什麽,他們大致都猜得到,所以在凶嬰的血又往下降了一格的時候,九吟在她身邊出言提醒了一句。


    他所為的“動手”,是指溫蘇蘇不能隻把艱巨的任務放在南蘅一個人的身上,想要破壞川芎的計劃,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瓦解五靈天元陣的其中一角,然後以己方的人手作為代替,為了保證陣法的完整,川芎即使不想,也隻能是默許他們的頂替行為,而隻要能夠把握住這控製著凶嬰生死的五分之一,他們就有極大的機會能在川芎他們之前拿到九印石,畢竟除了南蘅之外,他們還有三個可以在旁伺機而動的人手。


    同樣對他們有著了解的溫蘇蘇也嗅到了九吟這句話中的意味,但她卻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在又觀察了一陣情況之後,給出了“再等等,我們隻要在凶嬰馬上倒下的時候搶在他們之前就可以了”這樣的答案,而對於溫蘇蘇這明顯有些婦人之仁的選擇,九吟也隻是笑了笑點頭應下,並沒有再多說別的什麽。詩韻和靈之一直隻是有些沉默的注視著戰局,對於溫蘇蘇的意思,他們也並無意見。


    結果最後唯一有壓力的人,就是和川芎在那裏鬥得越來越嗨的南蘅。


    凶嬰這一階段的攻擊方式較之前兩次更是多變到詭異的程度,它身上纏繞著的那隻巨蟒動作變化多端,時而在它身上伺機而動,時而突然竄出來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而這隻蟒蛇所擁有的實力也絕對不止是一隻小分身這麽簡單,它的速度比凶嬰本體要快上一倍,並且爆發力極強,基本在它竄出來的時候都是要川芎救場法陣才能支撐的下去。好在它在爆發一次之後就要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期才能繼續進行第二次的攻擊,所以在其陰影籠罩下的幾個人才有鬆一口氣的機會,但即使是這樣,在巨蟒發動了第三次攻擊的時候,五靈天元陣中的一角還是被傷到了。


    在巨蟒竄出來的同時一股黑氣就從它口中噴了出來,縱然負責木相靈氣的那人已經以最快速度躲開,但還是被擴散的很快的氣體撩傷了。


    凶嬰的攻擊何其厲害,隻是些微沾上這氣體,他就幾乎要倒下去了。


    溫蘇蘇一直在觀察這對峙中的戰況,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無比熟悉,雖然她一直很自覺的管她遇見的所有超級別對手都叫做boss,但這隻凶嬰卻是第一隻給了她一種真的在打遊戲的感覺的boss。無論是它暴走的情況還是這有規律可循的攻擊方式,除了容錯率低並且沒有重來機會的差別之外,這和她在電腦前麵打網遊似乎完全沒差別。


    如果是這樣的話……忽然,一個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在溫蘇蘇腦子裏成型了。


    “詩韻,將紫焰金猊喚出來,或者其他召喚獸也行,皮越厚越好。”她一邊觀察著這附近的地形一邊開始吩咐,“靈之,一會兒你記得壓在所有人的最後方,不需要你做什麽攻擊,隻是你要負責照看著我們所有人的情況,隻要有人像剛才木相位那人一樣受傷,就要立刻用遠程的靈氣治療,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無論如何你都要盡量保住自己就對了。九吟,你跟著我,一會兒把凶嬰引過來之後你能控製就控製,能輸出就輸出。”


    “輸出?”對於她無意識說出來的網遊詞匯,九吟挑了挑眉。


    “……就是使勁揍它。”溫蘇蘇最為白話的解釋完之後,抱著懷裏的赤羽鳥就向法陣和凶嬰的位置開始靠近,雖然她的這個想法的確有些荒誕……但是現在她可要開始搶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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