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了宛城中所有修真士的大客棧,自然是人來人往極為熱鬧,不過是他們堵在門口和鬥篷人交談登記的這段時間內,大堂中就已經有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溫蘇蘇發現他們大多都帶著麵具,並不以真麵目示人,隻有少數客人才像他們幾個這種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一樣露出真容來。此時向才剛拿到號牌的相靄邀賭的便是大堂內一個戴麵具的客人,他與兩三個同伴一塊兒坐在擂台的裏側,在同相靄說話的時候,手中折扇漫不經心的往這個方向點了點,態度可以說是十足十的挑釁,讓相靄這種脾氣的人又如何能忍。


    “想要和我賭,也得讓我先看看這樓中可有什麽值得我一賭的東西!”對於相靄這種一被激就倔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氣性,白茗是能阻的了一次卻阻不了第二次,所以在相靄和對方言語上已經你來我往的衝突起來的時候,還被鬥篷人攔在門口的溫蘇蘇他們隻能是一個一個的交靈石換牌號,等他們所有人都折騰好之後,那邊已經發展到白熱化的情況了。


    “哦?看來玄三十六對雲霄樓還是不太了解,會來這裏賭的,自然都是為了這樓中的鎮樓之寶,雲霄玄晶了。”戴麵具的男人折扇往上一撩,帶領著眾人的視線往上看去,隻見這樓中四層頂端的中央,有個大概巴掌大的水晶托盤,托盤由四條雲綢彩帶係住懸在空中,上麵一顆漆黑發亮的珠子格外顯眼,果然就是這樓中最大彩頭的意思,但問題是,這顆珠子無論怎麽看,都有些過分的眼熟了。


    ……尼瑪什麽雲霄玄晶這不就是天魔珠麽不要以為換個馬甲她就認不出來了啊而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最近天魔珠的出鏡率是不是有些過分的高了啊還讓她找什麽九印石幹脆直接讓她收集天魔珠得了從鳳凰山莊出來這近一個月裏麵九印石隻見過一塊天魔珠這都已經是第三顆了啊有木有搞錯!


    隻是不同於溫蘇蘇隻是狂吐槽,相靄在看到這賭樓之中所謂的鎮樓之寶居然是天魔珠時,麵部表情簡直就是一陣扭曲,在溫蘇蘇來看。剛才他們的談話中似乎這賭樓乃是什麽違規場所,雲霄樓會如此高調的在名劍會治下的宛城出現,已經相當是當眾狠狠打了相靄一個耳光,更別提現在所謂的鎮樓之寶居然還是天魔珠了。


    憤怒到爆的炸毛少年二話不說,直接將自己才拿到手的玄鐵號牌甩手執向了剛剛為溫蘇蘇他們登記完的鬥篷人,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賭你們的雲霄玄晶。”


    “玄三十六何必如此心急,”麵具男折扇又是一甩折扇,一塊白色的小牌子後發先至,竟是與相靄拋出去的號牌同時被鬥篷人收在了手中。無論他這一出手是有意無意,都已經是給了相靄一個下馬威,“雲霄玄晶可不是隨便來個人說賭就可以賭的,隻有當你能在這樓中升到四層之位時。才可有一爭之力,所以你還是先來和我賭一場吧。”說著他向鬥篷人揚聲道:“中人,天字第三號,與玄字第三十六號明賭一莊!”


    “天字第三以何物做賭?”收下兩塊號牌的鬥篷人看了兩人一眼,先向麵具男天字三號問道。


    “靈器,七星紫煙飛劍,品質乃上品仙器。”天字第三大概是早有準備,鬥篷人才一問,他便將七把短小的飛劍拍在了身前的桌麵上。七把小劍長短不一,每一把都自內而外的散發著淡淡的紫光,果然一看就並非凡器。


    鬥篷人點了點頭,轉身去問相靄,“玄字三十六以何物做賭?”


    相比起早有準備的天字第三,相靄根本就是衝動行事。他雖然自一入門之後便是名劍會易青重點培養的少年天才,但是他入門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算再怎麽受重視,也頂多是手頭富裕些罷了,不可能趁太多的神兵利器奇珍異寶。所以此時作為賭樓莊家的鬥篷人這麽一問,他是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竟然將自己的武器拍在了桌子上。連介紹的時候都帶上了一絲殺氣,“靈器,麒麟劍,上品仙器!”


    “他怎麽能用武器做賭?!”乍一聽見相靄喊出來的彩頭,溫蘇蘇立馬就風中淩亂了。


    “賭樓中的規矩向來是賭局分勝負之後才會結算,所以一會兒的賭局中,他還是可以用這把佩劍的,不過以此作為獨資,的確是太過衝動了些。”靈之輕聲為她解答之後,向溫蘇蘇伸出手來,“蘇蘇,將號牌與我保管吧。”


    “厄,好。”溫蘇蘇二話沒說就將自己玄字四十號的牌子交給了靈之,反正她本來也沒想在這裏賭什麽,不過對於這雲霄賭樓,溫蘇蘇還是有著諸多疑問的,“靈之,這賭樓難道是違法的存在麽?”難道這個世界竟然如此先進,這麽早就開始普及黃賭毒危害的知識了?說起來穿越小說裏出鏡率相當高的妓院寶地,她似乎還真沒有仔細去注意過啊……


    “賭樓興起於兩千多年前,但是近一兩百年來,由四大名門發起,已經全麵廢除了這種場所的存在,原因就在於賭樓以擂台比試作為唯一的賭法,而大多由各種門派自行設置,以一兩件稀世珍品作為鎮樓之寶吸引客人,而後或者在幕後暗箱操作,或者雇傭高手坐鎮守樓,這樣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大肆搜羅寶物和金錢,當年閻王殿被租用出去坐鎮賭樓之用的殺手就有上千人之多,賭風盛行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不過在四大名門的廢除令之下,這一兩百年中賭樓已經是銷聲匿跡,即使再行設立,也都是開在極為隱秘的地方,絕不會如此的大張旗鼓,甚至強迫人來樓中做賭。”靈之抬眼看了看這樓中富麗堂皇的擺設,“不知這雲霄樓主人,究竟是什麽樣的身份。”


    “原來如此……”靈之雖然解釋的並不露骨,但溫蘇蘇還是聽明白了,提出廢除賭樓的是四大名門,不管他們究竟是出於防止寶物從基數重大的門中流失的防範意識,還是出於打擊某些勢力開始壯大的異端門派,總之現在這個雲霄樓的出現,就是在四大名門剛剛受到軒轅鼎誅邪劍接連崩壞如此大的打擊時立刻跳出來與他們站到了對立麵的表現,這一次,恐怕不管四大名門出身的四個人之間有什麽間隙隔閡,此時都要共同對外了。


    “天字第三……”果不其然,之前與相靄的關係幾乎降至冰點的九吟此時也開始研究起了相靄的這個對手。


    “相靄兄弟他挑上的這個對手,怕是不會太好對付啊。”宮瑾雖然笑著,但是看向相靄的表情卻並不樂觀。


    “為什麽這麽說?”溫蘇蘇不明白,難道他們都能未卜先知的看出來天字第三的修為實力不成?


    “因為他是天字第三號。”一直都很沉默的詩韻忽然道,他用平板的聲音為溫蘇蘇解釋起來,“賭樓中的牌號絕對不會重複,他會排在這麽前麵,說明他來到這樓中的時間極早,按照過去賭樓中的規矩,住在樓中的住客,每段時間之內必須得有一賭,或是三五天,或是八九日。但是不管是多久,他身為第三號卻仍能夠滋潤的在這裏住下來,若他不是這樓中暗設的暗樁,便是他的實力極為高強,而無論究竟是哪一種,對於他的對手來說都是絕對的不利。”


    “沒錯……若不是有著強橫的實力,恐怕早就把身家性命都輸光了,那相靄……?”溫蘇蘇糾結的看向還屬於怒火衝天狀態的相靄。


    “大概現在沒有人能阻止他了吧。”朱雀又說了句大實話。


    相靄和天字第三的賭局被安排在了晚上,溫蘇蘇他們無法,便隻有在這樓中先住下來,想讓詩韻好好的休息一晚,然後明日一早他們就離開這個地方。畢竟不管這個雲霄樓是不是違法的,幕後黑手又到底有什麽目的,現在的他們都是無暇去管,畢竟巽字印石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每再耽擱一天,就都多一分被旁人捷足先登的危險。


    “玄字四十號房……”他們九人全部被分配了玄字的號碼,自然住的地方也連在了一起,溫蘇蘇左邊住的便是靈之,而右邊……原本是白茗,卻在十一無聲的注視神功之下,兩人交換了房間。


    “蘇蘇,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我去為你換藥……蘇蘇?”靈之轉過頭來,卻發現溫蘇蘇根本沒有在聽他說什麽,而是將頭擰向了一邊,渾身僵硬。


    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走廊盡頭,似乎也是個樓中的住客,而他也同他們一樣難得的沒有蒙麵,正微笑的注視著溫蘇蘇。


    再看溫蘇蘇的反應,她定是識得這個人的。


    “他是誰?”靈之的聲音略沉。


    可是溫蘇蘇還是沒聽見他的話,她隻是胡亂地應付了他一句,“我離開一下!”然後向著那人便狂奔了過去,不一會兒兩個人便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處。


    “花千樹……”溫蘇蘇一手扯著他寬大的袖子,一直跑到了沒有人會經過的樓梯下麵的陰影處才鬆開了他的手,“你怎麽會在這裏?!”而且居然這一次不是隻出現在她一個人的麵前,剛剛靈之……他一定也看見了!


    “來通知溫小姐你遊戲中新功能的開放。”花千樹笑吟吟的,完全沒將溫蘇蘇的緊張放在心上,“雲霄樓,便是溫小姐你以後可以進行物品交易的地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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