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成了一團的妖怪在林間逃竄的速度極快,而它後麵又跟了一串人馬,白茗、相靄、溫蘇蘇和朱雀,他們四個可以說是都用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才保證能追在這妖物之後不被甩脫,再一點點的稍微拉近些距離。(..tw無彈窗廣告)林子是越往深處樹木越茂盛,到最後那參天樹冠幹脆就遮天蔽日了,所以在這樣的地形當中根本用不上飛行法器,隻能是憑借著自身的速度腿兒著,但溫蘇蘇卻是越追越覺得奇怪,這妖怪的原型不應該是林雕麽?怎麽逃竄起來卻不見它飛的……?


    也就是在她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白茗加速了。


    他們四人當中,要屬白茗對陣妖怪的實戰經驗最為豐富,所以就在他們還隻知道跟在後邊跑的時候,白茗早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周遭的地形,在心裏確定好戰術之後,忽然腳下猛地一發力,一個前竄,就與還在狂奔逃跑的妖怪的距離縮近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他也早已想好了對策,隻見白茗玄棍在手,凝一團水相靈氣就擊了出去,不過他此番出手的目標卻不是在他眼前的妖怪,而是直衝雲霄,往天上就飛了過去。隻是剛才也說過了,現在他們已經跑到了林子深處,遮天蔽日的全都是樹木茂密的樹冠,所以這一團水氣在碰到樹冠阻擋之後就立刻炸裂了開來,四散紛飛的水點飛濺在樹葉之上,隨後滴落下去,一時間這樹林中竟下起了小型陣雨,並且這雨恰好是下在妖怪的腦瓜頂上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雨,水相靈氣的特點,是遲緩。


    白茗的這一計策可以說是十分有效,由於這雨落的又急又密,任那妖怪竄的再快,也無法避免的沾染上水氣而速度慢了下來,與白茗的觀察細致交相呼應便是相靄的反應速度了,幾乎是白茗這方法剛一奏效。相靄已經猛地提速衝到了妖怪近身,當先一劍就是二十一式虛空劍法中相當淩厲的一式,隻見他劍尖凝起的劍氣成一道直線,將他手中的三尺青鋒又生生的延長了一尺,而後劍氣呼嘯,一下子就從縮成一團的血霧當中而過,竟是以劍作刀用上了劈砍之勢,所以造成的傷害也就分外巨大。.tw[棉花糖小說網]


    劍氣從霧中穿過,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劈到。但是這團血霧卻突然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並且伸出無數條觸手就向相靄襲去,試圖反撲。不過相靄麵對這淩厲的攻擊卻是躲都沒躲,就在這些觸手就要碰到他的時候。忽然從他背後一股勁風襲來,將由霧氣組成的觸手給吹了個一幹二淨,一直被血霧包裹住的妖怪終於是露出了本來麵貌,隻不過誰還都沒看清的時候,相靄已經手起劍落,一劍斬下了它的頭顱。


    又是一聲慘叫,然後血霧散去,一顆渾圓的墨綠色珠子從妖怪的屍體上浮了出來,被相靄一把接住。他看都沒看就拋給了身後還舉著扇子的溫蘇蘇。不錯,剛才正是白茗、相靄和她打了個小小的配合戰,所以才能這麽順利且快速的一擊必殺,溫蘇蘇對於他們表現出來的默契程度表示滿意,至於相靄丟給她的這枚內丹,她也沒客氣的就收下了。畢竟在他們之中她就是那個最需要吃經驗升級的。


    ……對於一個已經有神技傍身的主角來說,這點也不是一般的丟人就是了。


    “果然是雕妖作祟,”相靄踢了踢剛剛被自己一劍剁下來的鳥頭,語帶不屑,“不過是這點修為。也讓楚天閣接連折了兩批人手?看來當真是自楚儀去後,楚天閣就後繼無人了。”


    對於相靄怎麽評價楚天閣,溫蘇蘇沒去在意。她隻是盯著那個還死死睜大眼睛的鳥頭,怎麽看還是覺得詭異,似乎這件事並沒有就這麽輕易揭過去一樣,而相靄話音一落,朱雀在旁就出聲證實了她這一預感。“看它的樣子,妖齡應當不會超過二十年,所以才會被我的焰氣一下逼退,和你們所說的百年妖齡還相差甚遠,恐怕這林中棲息的並不止這一隻小妖。”


    “二十年?”相靄又看了看他腳邊的妖怪屍體。


    “他說的應當不錯,畢竟我們還未見到楚天閣的幾位同道,還有先我們一步而來的九吟兄。”白茗見識的還是較相靄要多些,所以很快便認同了朱雀的說法。


    “你們殺死的不過是這片妖林裏依附於妖主的一隻小妖罷了,無論是楚天閣的那幾個人,還是這些天害人的真正元凶,都還在這林中的更深處。”


    這忽然出現的熟悉聲音讓溫蘇蘇聽得一愣,猛地回頭,她便看見九吟正噙著一抹淺笑倚靠在他們身後一棵參天大樹的枝幹上,竟不知已經在那裏看了多久。他的衣著裝束還如走的那日一樣未變,看來即使是深入這妖怪巢穴已經一天一夜,也並未遇到什麽危險,確認了這一點的溫蘇蘇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裏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九吟兄?安然無恙便好。”白茗對於九吟這突然的出場方式也表示十分驚奇,不過厚道人就是厚道人,見他平安無事,白茗也就再無別的話了。


    “你已經見過了害人的那妖邪?”相靄則更是連句寒暄都沒有就直接奔入了主題,也不知是不是對於九吟那說走就走的做法還心存芥蒂,所以幹脆揭過了不提。


    溫蘇蘇看著九吟,半天也沒說一句話,其實她心裏正在糾結的是另一件事,她會來這妖怪林子的主要目的那可不是除妖,而是找到九吟,現在目的既然已經達成,那除妖這個可選項目,是不是就……?雖然這樣好像十分不厚道吧……


    就在溫蘇蘇還在這兒糾結著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還居高臨下坐在樹上的九吟卻是瞥了她和一旁也是一言未發的朱雀一眼,然後便輕身躍下,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在妖邪襲擊楚天閣那幾個人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這林中地形太過複雜,我跟了一段便跟丟了,在這裏轉了幾圈之後,方才是追著被你們殺死的那隻小妖過來的。想想它逃竄的方向應該就是這林中之主的棲息地,再往前走走,應當便不遠了。”


    “既然九吟兄和我們的目的一樣是為這附近鎮上的百姓降妖除害,不如還是和我們一同行動吧,我們自從進了這林子之後就被妖邪斷了去路,並且林中道路複雜猶如迷宮,分開實在是危險。”好人白茗聽完九吟的信息之後,立刻又邀請他加入回來,溫蘇蘇估計這世間隻要是沒有傷人之心的活物。那白茗對待他的態度就能如同黑洞一般寬容。


    “也好。”而令她吃驚的是,九吟在輕輕一笑之後,居然答應了。


    “你……”溫蘇蘇轉著腦袋看看他再看看朱雀,看看朱雀又再看看他。實在想不通怎麽這人和大部隊分開了兩天之後就轉了性?他對朱雀妖的身份沒有歧視了?居然同意和他們一起行動?


    可是就在她想將這些疑問問出來,才隻說了一個字的時候,就被從來不在意別人態度的相靄給不留情麵的打斷了,“那就請九吟兄帶路吧,我們是剛剛才進了這林子,恐怕不如九吟兄了解地形。”


    “那便跟我來吧。”九吟點點頭,二話沒說就走到了幾人之前,白茗和相靄立刻跟上,溫蘇蘇有心上前去問個清楚他這兩天情況。以及為什麽要孤身一人深入敵穴,卻不想剛加緊走了兩步,就被在她身前的相靄一下子給擋住了去路。


    相靄回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說道:“前麵就是妖邪的老巢了,你這麽著急湊過去幹什麽?喂。你!”他衝著朱雀揚了揚下巴,十分沒禮貌的連名字都不稱呼,“在後麵看著她,如果出了一點差錯,我也照樣會把你的腦袋斬下來。”完全就是威脅著囑咐了這句話。相靄又轉身追上了前麵九吟和白茗的腳步。


    被相靄這莫名其妙的態度給唬的是一愣一愣的,溫蘇蘇哭笑不得的和朱雀表達想法,“他怎麽把我當成是個棒槌似的。剛才進林子的時候也不見這麽緊張我啊?”


    “棒槌?”結果天然呆好奇寶寶朱雀卻完全搞錯了她這話的主旨思想,隻是歪著頭問她,“蘇蘇,棒槌是什麽?”


    “……沒什麽,我們也跟上去吧。”


    結果這五個人便排成個一字長蛇陣往前走,三個在前兩個押後,一走就走了一個多小時之久。這期間溫蘇蘇偶爾腳步快了,相靄就會回頭瞪她一眼讓她離遠點,一次兩次的搞得溫蘇蘇是滿頭問號,不明白相靄這突然間的是吃錯了什麽藥,但隨著走的時間越來越長,溫蘇蘇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來,按理說九吟也應該不熟悉妖怪的巢穴具體在哪兒,但是走了這麽久,他竟然一次都沒停下來過,也沒有和身後的白茗有過隻言片語的交流,腳步不疾不徐的倒像是很明確前方的目的地一樣。而跟著他的白茗和相靄卻是越來越緊繃,溫蘇蘇在後麵看的很清楚,白茗的右手一直掩於袖中,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換過姿勢,而相靄握劍的指關節都已經泛白,可見他究竟有多用力。甚至連她身邊的朱雀似乎也越來越沉默了,在他們走了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朱雀就已經是一言不發,連她有時候同他搭話,他都會反應不過來。


    他們……這是在戒備九吟?


    溫蘇蘇想到這一節的時候,原本在幾人之間蔓延的寂靜忽然被她身上驟然響起的鈴聲給打破,這一聲響也就像是信號,白茗和相靄在一瞬同時出手,玄棍劍氣向著九吟的背後就招呼了過去,而朱雀也是一拽溫蘇蘇遠離了戰場,遠遠看著那兩人的突然發難。溫蘇蘇掏出製造出響聲的那個她還沒還給九吟的鈴鐺,隻聽它響著響著,單調的鈴聲就忽然有了呼應,她似有感應的往看不清晰的密林遠處看去,隻聽得鈴聲越來越近,然後忽然一道利光從還很遠的距離便襲了過來,從棍風劍氣的縫隙中帶著十二分的威力向那個“九吟”擊去。


    “竟然化為我的模樣……你,很有膽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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