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卻沉默了,誅邪劍,看四大名門能把它像神一樣的供起來,就能猜到它的威力究竟幾何,隻是她倒是沒想到這劍竟然這麽多年以來都空是個擺設,無人能用。但九吟這一席話,卻是讓她能用也不敢用了,“無論何等妖魔,也都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靠之她怎麽可能讓朱雀灰飛煙滅!還是為了易青那個大叔!但是話又說回來,現在他們也的確是騎虎難下,相靄已經衝了上去和青龍動上了手,縱然他是劍中天才,可卻不要說是勝了,連他究竟能撐上多久溫蘇蘇心裏都沒底,也同樣不能為了朱雀一人把其他三人都坑在這裏……


    溫蘇蘇抿了抿唇,她倒是有了一個想法,隻是不知道成功率能有多少罷了。


    “溫姑娘,時不我待,要救名劍會眾人,就隻有這一個機會,否則我們便隻能先行退去,再另謀他法了,隻是相靄他……未必肯退。”九吟見她沉默半晌,又用神識傳音來催她下決定。


    九吟說的的確都是事實,但是溫蘇蘇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驟轉問道:“九吟,你可知天魔珠是什麽東西?”方才勾陳說易青他們被困天魔珠之中,這陌生的名詞一聽起來就很有些來頭,她要做的事情本來就沒什麽把握,可千萬別再因為其他的不定因素而節外生枝。


    “確實從未聽聞。”可惜九吟的回答卻是如此。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雖然溫蘇蘇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情,但是現在不冒險就很難打破眼前的僵局,她又偷眼去瞧了瞧還站在勾陳身邊發呆的朱雀,如果她這手段成了,那麽想要把朱雀也吸收進來,就得再另想辦法了……不過另想辦法也總是還有機會,當斷則斷,溫蘇蘇在經曆了這幾個月的苦逼穿越生活之後。雖然依然是宅女的本質,但是糾結過度的結果就是做決定倒是果斷多了,比如此時她一做好決定,立刻就安排她身邊僅有的兩個還不能算是得力的人手。.tw[棉花糖小說網]“九吟,白茗,一會兒我催動印石之力的時候……”


    不說他們在這邊鬼鬼祟祟的計劃,相靄和青龍的決鬥卻當真是拚了命,所以縱使他實力不如對方,氣力又已不濟。但在一時半刻之間還是未露敗像,甚至可以說,在氣勢上還壓過了那美女妖青龍一頭。青龍用一對短匕,本體為碧毒蜃的她更善使毒。但是這兩樣對上相靄卻都不占優勢,他用一柄長劍,最拿手的又是無形劍氣,在兵器長短上就強了一分,劍氣也可吹散毒物,青龍倒是輕易奈何不得他。不過相靄雖然一向自傲,對於眼下的情況心中卻如明鏡一般,他之所以還沒敗,不過是因為這幾隻妖從一開始便不願下殺手。不若的話,他恐怕早已死了幾次了。他還能撐上片刻,隻是溫蘇蘇他們……在一劍蕩開青龍越來越快的匕影,暫時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之後,相靄飛快地向後看了一眼,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計後果的把性命交給旁人。九吟和他說的會全力救助名劍會眾人,他並不信,但溫蘇蘇,這個總和他八字不合的女人,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滴汗水從額上流進他的眼睛裏帶起一陣刺痛時。相靄毫無根據的如是相信。


    “勾陳,放他們走吧。”


    一直在看著溫蘇蘇的方向發呆的朱雀忽然來了這麽一句,打破了妖陣營的安靜。勾陳認真的看著青龍和相靄的戰況,別沒有回頭,隻是問他道:“為何?”


    “她救過我,你說過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不想為難她。”朱雀認真的把自己考慮了這~麽長時間的結果說了出來。


    “的確,她救過你,你便不該為難她,但除她之外,其他三人可也救過你?”勾陳對於朱雀的思考回路大概已經是司空見慣,不急不緩的一點一點為他分析。


    朱雀一愣,然後誠實的搖了搖頭,“不曾。”


    “不錯,他們不但沒救過你,那個玲瓏盟的人還是殺死雁兒的凶手之一,而現在和青龍動手的名劍會之人,在當日傷你之時同樣有份,朱雀,我說的可對?”勾陳說這話之時終於是轉過了身,他見朱雀仍是一副呆呆的表情,便走到了他身前,一隻手挑起了朱雀右耳邊如火般豔麗的發絲,露出他被遮掩住的傷痕。那道猙獰的傷疤自他耳後一直延續到脖頸,扭曲糾纏,看似才剛剛開始愈合,這樣深的傷口若是傷在凡人身上,怕是就要當場斃命,朱雀乃千年成妖,雖不至此,但這也絕對算的上是極重的傷了。“你要記得,我不止同你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也同樣說過當恩怨分明,有仇不報,非君子。”


    朱雀雖然說是被勾陳現場教育了一番,但是看得出來他糾結的程度仍然未減,而且一直看著溫蘇蘇的方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幾隻妖中唯一還不知道名字,但用腳趾猜也能猜得出來是叫白虎的白衣妖看他這個樣子是忽然一聲輕笑,“怎麽,朱雀也到了思春的年紀了不成,絞盡腦汁的就是不想讓勾陳欺負那個小姑娘。”


    “思春?”朱雀回頭看了白虎一眼,“白虎,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白虎笑意未變,“好吧與你玩笑就是個錯誤。”


    “勾陳,你便答應他事後不為難那個女子便是,左右宮主的意思是隻針對四大名門,待玄武事了,青龍得勝,我們便也不必再在這裏多耽擱了。”螣蛇也算是為朱雀說了句話。


    “針對四大名門,究竟是宮主的意思,還是那人的意思?”勾陳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這又有何分別?你明知道,自宮主親口說出他是萬妖之主之後,鬼夜宮實際上的指揮者就已經換人了,我知道你忠心護主,但宮主傾心於他,我們也就隻好老實聽命吧。”螣蛇這話卻不知道究竟是安慰還是諷刺,隻是點到為止,說到這裏就不再深入繼續刺激勾陳了,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從一開始就像個雕塑一樣沒換過姿勢的玄武身上。“沒想到名劍會之主確實有些本事,以玄武合天魔珠之力也需要這麽長……玄武?”


    螣蛇這一聲喚的幾隻妖都回了頭,隻見玄武果然有些不對,一直神色平靜好像在閉目養神的他現在忽然眉間緊皺,冷汗連連,甚至連身體也在輕微顫抖著,這樣的情況,隻能解釋成是他的幻術出了問題。


    “以天魔珠為介施展的玄天秘陣居然有人能撼動?這不可能!”白虎簡直不能相信他所見之景。


    “可要以靈氣相助?”朱雀十分擔心同伴。


    “不,冒然打擾他恐怕會起反效果。勾……怎麽了?”螣蛇剛想要與勾陳商量拿主意,卻發現勾陳根本沒有看玄武的方向,而是轉過了頭,定定地在看已經退遠了的溫蘇蘇三人。“是他們所為?”螣蛇的語氣很是吃驚。


    “我聽說。誅邪劍一直在名劍會的手裏,而這個女子,則握有軒轅鑄鼎時煉剩的一塊與九印石同源的印石。”勾陳聲音壓得極沉。


    “當真可惡!說是光明正大,卻暗地裏耍手段!我去取了他們的元神!”白虎一聽勾陳所說,登時一陣冷笑,拂袖便在原地消失,用上了淩轉就向溫蘇蘇他們那邊去了。他這說法已經算是十分狠辣,修真士在未修到仙籍之前,就算元神修煉的再強。也是不能離開身體而單獨存在的,所以白虎說要取他們的元神,也就是要滅溫蘇蘇這幾人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白虎!”朱雀聽他撂下這話卻是一驚,也跟著淩轉追了過去,看來是擔心他真的對溫蘇蘇下殺手,隻留螣蛇和勾陳兩人在原地。螣蛇看著朱雀跑了的方向,微微眯眼。


    “這隻蠢鳥,難道真的將心思擱在了一個修真女子的身上不成?”


    勾陳卻是沉默著,沒有搭話。


    再說回溫蘇蘇這邊,玄武忽然出現異狀。當然是她做的好事,如今那塊聚集了無數人焦點的印石正在她手中散發著越來越強烈的光芒,因為誅邪劍在玄武所創造的結界當中。所以她想要催動它的力量,也需要集中相當高的神識才行,所以就在她和玄武一樣閉著眼用神識開始鬥法的時候,白虎和朱雀接連憑空出現在了她同白茗九吟的身前。


    “名門正派?哼,好一個名門正派!”白虎怒氣正盛,嘲諷完的同時手上的法術已經是不耽誤的就向著溫蘇蘇丟了過去。他起手就是一團閃著白色耀光哢哢作響的“雷光彈”,個頭不大,看上去也就沒什麽威脅,但剛剛與他交過一回手的白茗卻是心知他的實力,絲毫不敢怠慢,跨左一步擋在了溫蘇蘇身前,玄棍奮力往地麵上一戳,就聽似有驚濤之聲平地而起,然後兩條冰質的遊龍交錯著就從他棍下奔騰飛起,在他麵前交織成一麵極廣的冰壁。


    冰壁甫一立起,白虎的雷球也就撞了上去,瞬間足球大小的光球便化作九天驚雷,扭曲的電蛇在冰麵上蜿蜒,不一會兒,像是一座小冰山的防護壁就已經產生了道道裂紋,而白茗執棍在後,也同樣是神色凝重。


    “白虎竟是真的動手。”遠遠看著那邊的情況,螣蛇事不關己的敘述,“他的脾氣一上來,朱雀怕是也無法。”隻是他話音剛落,臉色就是猛的一變,忽然抬手就向身後一斬,不過他臂刀雖快,這一斬卻仍是隻斬到了九吟的衣袖。


    “真是可惜。”隻剩下半條衣袖的九吟在遠處笑著說了這麽三個字,然後就見他剛剛接近的那一瞬向著玄武丟過去的鈴鐺在被勾陳擊碎的同一時刻發出一聲脆響,讓一直就在掙紮的玄武終於是嘔出一口鮮血,手中緊緊攥著的漆黑珠子也是隨之一抖,從中便徑直射出一把玄光護體的神劍來,接著,就是兩個人影。


    “今日必將誅爾等妖孽於劍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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