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還沒有分腳趾的襪子。因此,謝立兒十根可愛的白白嫩嫩的腳趾頭便在行走間,隨著木屐若隱若現,格外誘惑人。


    頭發挽成了簡潔的高椎髻,剩餘的長發披散在腦後,頭上隻插了一支粗長的漢式金釵,和一朵玲瓏的金簪花。


    郗愔聽見拖拖的木屐聲,回頭一瞧,正好看見走出門的謝立兒,頓時眼前一亮,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一番,誇讚道:“不錯。這般容色氣質,足以當得一顧傾城。”


    被讚美誇獎,謝立兒心中還是有些小喜悅的。


    乘著馬車去了軍營,一下車,沈心便走了過來,伸手捏了捏謝立兒的臉頰,笑眯眯的道:“今日便要成為我妹妹了,感覺如何。”


    “不錯。”謝立兒也笑眯眯的回應,眸子裏狡黠一閃而逝,“感覺像是多了一個兄長。”


    沈心語塞,歎口氣,“兄長便兄長,能有我這般英武的兄長,是你三生有幸。”


    說著,又賊兮兮的低聲問道:“我說,你是用什麽手段征服堂堂郗王的。我還從未見過他這般為了一個女人來回折騰,百般維護。”


    “切?”謝立兒看著已經站在遠處聽下屬匯報的郗愔一眼,神色頗為曖昧的道:“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之間的征服與反征服,九層九發生在床上。”


    沈心這種損友,向來葷素不忌,聞言嘿嘿樂道:“看來我就是那最後的一層。”


    謝立兒聞出了jq的味道,眨眨眼,“把你家西顧追到手了。”


    “自然。”終於有一個人願意聽她炫耀戰況,沈心既幸福又猥瑣的勾起唇角,“我們直接在杉樹林子裏翻滾的,別說,爺的眼光這不錯,西顧的味道真是好極了,別看他身材瘦弱,動起來夠猛夠持久?”


    謝立兒終於抽了抽嘴角,問到關鍵問題,“你們倆到底誰睡了誰。”


    “是我先輕薄了他,然後再讓他輕薄回來,一來二去,便常來常往的睡了?”沈心舔了舔唇,一副回味不已的神情。(..tw好看的小說)


    謝立兒頹然,這位老大的彪悍程度遠勝於她這個開放時代女姓。


    “將軍,這東西放哪兒。”兩個士兵抬著一隻箱子過來,朝沈心問道。


    “先放我營帳裏。”這般說著,沈心見他們走的快,嘴上囑咐著道:“都輕點兒,別給爺弄壞了?”


    謝立兒暗想:能讓沈心看著重要的東西,要麽是為了林西顧,要麽就是她那些千奇百怪的武器收藏。


    然而,下一秒就證明謝立兒猜錯了。隻見沈心衝她抬了抬下巴,得意道:“看到沒。那東西就是我為你這個妹妹準備的見麵禮,夠豐厚。?”


    “我都還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謝立兒撇撇嘴。


    “別急,待會兒就能看見。”沈心但笑不語。


    謝立兒嘟嘟嘴,冷颼颼的說道:“我好像沒給你備見麵禮。”


    沈心不在意的挑起唇角,“早有人替你準備了?”


    謝立兒看向郗愔的方向,臉微微熱了一下,原來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自己來過一遍禮儀。


    “怎麽,感動了。”沈心一臉看好戲的模樣。sxkt。


    “沒有,就是覺得他還真是個好男人。”這個時代的好男人,有能力有地位,對內對外都能擔負起責任,某些品質也很過關。不過,就是跟自己太有代溝了?


    很快,沒有戍防任務的大小將領們就到了選好的場地,主香案下,左右兩邊榻上坐滿了人,這些都是今日作為見證人來觀禮的。


    香案朝著東方放置,上麵已經放好的香爐等禮器,香案前的地上,放著兩方蒲團。


    儀式本該有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可因謝立兒和沈心兩人身份特殊,便由林西顧做了司儀,郗愔作為正賓。


    “今日良辰吉日,特邀眾位來參加沈大將軍與甕儷夫人義結金蘭之禮……”


    總之,林西顧先說了一大篇介紹沈心和謝立兒如何投緣,如何相互視對方為親人,如何產生想要結成姐妹的緣由。


    而後,再正式將謝立兒和沈心請到香案前。謝立兒一身紅色深衣,雍然清絕。沈心一襲黑袍甲胄,一個女姓色彩濃鬱,一個英俊灑然,往一起一站,根本不似姐妹,倒像是兄妹活情侶。


    大家看過,驗明正身過後。兩人在林西顧的提醒下轉身,麵朝香案而立,念起盟誓之詞:“皇天之下,後土之上,觀星辰之變,擇良辰吉日,今有沈氏將心與謝氏立兒,以異姓之身,結為金蘭姐妹……燃香為誓,叩拜?”


    有人為二人各遞上三炷香,恭敬的拱手長揖之後,將香插入香爐,而後二人叩拜天地,結成誓約。


    這方禮儀完成後,二人又在林西顧的提示下對郗愔躬身長揖,再對座下賓客長揖,作為感謝之意。


    一係列弄完後,謝立兒強忍住眉心的跳動,方才那一番折騰,讓她恍然有了跟沈心拜堂成親的錯覺。她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婚禮是何等模樣,但想來,應該是跟今天的禮儀不同的,要不然,也太坑爹了?


    沈心嘴角輕勾,親切的拍拍謝立兒的肩,“好妹妹,來,看看姐姐給你備的禮物?”


    “抬上來?”沈心大手一揮,兩個強壯的士兵吭哧吭哧的將箱子抬上前來,放在謝立兒身前三步遠的地方。


    “打開看看?”沈心朝謝立兒抬抬下巴。


    謝立兒上前,在眾人注視下掀開了箱蓋。蓋子掀開的那一瞬間,謝立兒被箱中物體的反光眯了眼。待聽到下麵眾人一陣抽氣聲,再次睜大眼看去,隻見那約一立方米大小的箱子裏,裝滿了金銀、玉料、寶石、珊瑚、珍珠之類,各種式樣的擺件、首飾,俱都是女姓奢侈品。讓沒見過這麽大陣仗的謝立兒頓時驚訝的張開了小嘴。


    “怎麽樣。這些都是本將軍許多年的積蓄,隻奈何本將軍實在用不了這種東西。如今有了個你這個嬌滴滴的妹妹,隻好都便宜你了?”沈心大咧咧的將箱蓋一合,那慷慨的模樣,似乎不是送了一大箱珠寶,而是送了一堆日用品。


    謝立兒臉頰死勁兒抽了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尼瑪,這就是禦姐啊,這就是款啊,不管是往前十年還是往後十年,也從沒見有人送珠寶首飾不是按件送而是按箱送的?


    這人要是到了她的時代,估計那些炫富之輩的一擲千金,跟她一比連跟毛都算不上。


    在這個生活水平、藝術水平還不是很高的年代,這一箱子東西要比一箱黃金值錢多了。?


    “這怎麽好意思,姐姐也太大方了。”嘴裏笑眯眯的客氣著,朝沈心眨眨眼:既然你送了,那我就全數收下了?


    沈心懶懶的挑眉,“這點東西,我根本不在乎。”


    這個年代,隻要打了勝仗,收繳物質的時候,將領便可私自留下二成。沈心在軍中混了這麽多年,前前後後積累下的好東西,絕對是一筆豐厚的財富。


    隻可惜,沈心已經適應了著男裝,這些珠寶首飾什麽的,在她手裏除了拿來賞人以外,沒有第二種用途。如今雖說是在郗愔撮合下與謝立兒義結金蘭,可既是做了她妹妹,自然該有妹妹的待遇,正好都給了她,隨她怎麽打扮的花枝招展。


    正在謝立兒心中想著,反正我一窮二白,沒拿得出手的東西,丟臉就丟臉,反正有了這麽彪悍的姐姐,我就得做好被遮掩光芒的覺悟?


    突然,耳邊傳來一人的聲音:“這是甕儷夫人為將軍準備的見麵禮。”


    謝立兒訝異的看過去,隻見二人抬著一個紅綢覆蓋的東西放到沈心麵前,隻露出一截木頭的底座。


    沈心卻饒有興致勾唇,一手利落的扯開紅綢,紅綢飛揚著落地,裏麵的東西出現在眼前。木質的底座上,放置著一對寶劍,一長一短,一輕盈一厚重。短的輕的那把,隻有一尺長短,劍身薄如蠶翼,是一把比匕首稍長的短劍。長而重的那把,三尺青峰,大巧若工,劍身樸實而寬厚,與旁邊那把形成鮮明對比。


    沈心拿起那把短的,屈指輕彈,劍身頓時發出清亮悅耳的輕吟。薄薄的劍身在空中顫了幾顫,慢慢恢複平靜。


    “好一對含光雙劍?”沈心大讚。


    不懂武器的謝立兒不明白,同樣的材料打造出一對截然不同氣質的寶劍,鑄劍師需要有多麽精湛的技藝。而達到這般技藝的鑄劍師鑄造的寶劍,絕不是凡品。沈心收集天下兵器,好東西見過不少,但這一對寶劍,在她所有的寶貝中,已可列為上上品。


    箱方沒還。再者,這寶劍是一對,正好可以把短那柄的給西顧防身。這般以來,這對寶劍的價值在沈心心裏又高了一成不止。從此以後,或許沈大將軍的隨身佩劍便要換成這含光寶劍了?


    心裏對謝立兒又高看了不少。能讓郗愔拿出這種無價之寶為之鋪路的,未來怕是再沒有女子能比肩了。她這妹子,真是不可小覷呢?


    對上謝立兒平靜的不明所以的眼神,沈心不禁歎道:“王爺這次真是好事做給了瞎子看,他獻出這般的無雙寶劍,卻沒想到,他想討好的美人壓根就不識貨啊?悲乎哉?”


    謝立兒被沈心的感歎弄的訕訕,下意識朝郗愔看去,卻正好對上他抬眸看來的幽深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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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子有話要說:對於古代服裝首飾細節、裝飾陳設細節、禮節問題,因為蟲子也知之不詳,所以就簡寫了,親們別怪哦……


    還有曖昧場景的問題,很多地方蟲子隻能用萬能省略號代替了,實在沒辦法……就這樣,蟲子還怕自己被關小黑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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