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西施說著,就笑的更歡暢了,江湖女子的豪爽氣質,一覽無餘。


    她能不笑嗎?她原本就是來勸架的,這麽一看,她這架勸的有門啊!肯定會成功的,這讓她怎麽可能不開心?


    “郎情妾意的毛線啊!你沒看他都不帶搭理我,把我當空氣的嗎?”夾了一口菜送到嘴裏,顧長生可不是個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人,當即不服氣的開口道。


    “所以我才要問弟妹,你倆因何會鬧到這般啊?事出總有因,找到了症結所在,我們才能對症下藥,解決問題啊?”賽西施聞言,一邊好客的為顧長生布菜,一邊道,“這男女之間的感情,小打小鬧的那是怡情,但是長此以往可不行,總歸會消磨感情的,還是趁早結了的好。”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可是,轉眼就又搖了搖頭,“這事兒,無解。”


    “怎麽可能無解?這世上就沒有解不了的問題,隻有想不想解決問題的人!”賽西施瞪眼,擲地有聲的道。


    顧長生聞言,眼睛頓時晶晶亮。


    是吧?


    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顧長生糾結的看著一副姐倆好模樣的賽西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啟齒,這讓她怎麽說呢?畢竟事關她和妖孽的私事不是?


    可是再一想,她和自家妖孽的私事,也不是被這賽西施撞上一次兩次了,再大的人都丟過了,再丟人點兒沒啥大不了的!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而賽西施,好歹也是個成了婚的過來人啊,這事兒吧,還真得像這個過來人請教一下!


    臉皮已經練成銅牆鐵壁,兔子槍都打不透的顧長生,當即就對著伺候在一旁的兩個丫頭揮了揮手,將她們打發了出去,然後,和賽西施一起,一邊吃飯,一邊開始了竊竊私語。


    “昨晚的事兒你還記得吧?”顧長生勾著脖子,一臉神秘的問道。


    一聽顧長生提起昨晚的事兒,賽西施直覺的往後傾了傾身子,護住了胸口。


    天爺,昨晚的事兒她當然記得,她還被這小娘子給襲胸了呢!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調戲,她不記得才怪呢!


    “且!你這是啥反應?我那是喝醉了,我酒品不大好,喝醉了就愛幹傻事兒,你當我願意調戲你來著?你又不是美男,我調戲你個什麽勁兒?”顧長生見此,頓時一臉訕訕的直起了身子,抽了抽鼻子道。


    好吧,調戲一個女人,這事兒說出去,還真挺丟臉的!


    尤其還是在被調戲的人麵前!


    賽西施聞言,稍微釋懷了些,她家就是釀酒的,自然知道有些人酒量不行,有些人酒品不好,酒後亂來,那也是常有的事兒,可是,即便如此,想到昨夜的事兒,心裏還免得的有些膈應的慌!


    這事兒吧,換誰誰也膈應!不信,你讓一個女人的魔爪襲胸試試?


    見賽西施還是一臉小防備的模樣,顧長生很無奈,丫的,好不容易找個盟友討教,可不能上來就讓人退避三舍,給嚇跑了啊!是以,當即一拍胸口,豪氣幹雲的道,“賽西施!瞧你那慫樣!你要是介懷,大不了我讓你摸回來!不就是抹了你兩把,至於弄得跟防狼似得麽?”


    摸回來?


    可別!


    “不用!不用!是我太過拘泥,有失江湖兒女的豪邁了!”賽西施聞言,忙不迭的揮手道。


    讓她去摸一個女人?請原諒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這事兒,她還真幹不來!


    也隻有眼前這個女人,不但幹了,還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顧長生看到賽西施的反應,就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當即就一臉不屑的嗤了一聲。


    少見多怪!摸女人咋了?現代那什麽熏香竟有spa滿大街都是啊,不僅如此,那什麽蕾絲邊同-性-戀的可也不少!沒啥子可以大驚小怪的!


    所以,顧長生很淡定,兩人終於揭過了這事兒,一邊吃飯,一邊繼續適才的話題。


    “昨天,我不是把妖孽給撲倒了麽?”顧長生一臉懊悔的道。


    妖孽?是這小娘子對那水木賢弟的稱呼吧?


    賽西施叼著一個包子,聞言想了想,不由得點了點頭。


    你還別說,昨夜她看到屋頂上的場景,那就是女在上,男在下,一看就是女人撲倒男人啊!想想那讓人噴血的場景,賽西施的臉上還有些潮紅。


    “可是被你們的不請自來給打斷了!”見賽西施點頭,顧長生繼而嘟著嘴控訴道。


    丫的,還不止打斷了一兩次,顧長生覺得,她一定和郭羅和賽西施這兩口子八字犯衝,才會一而再的被他們打斷好事兒!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你們會選在那種地方……那種地方……”賽西施聞言,語塞。


    屋頂啊!


    尋常人會選在那裏談情說愛那啥啥麽?也不怕摔下來!


    不過想想這兩人的武功,賽西施當即就釋然了,好吧,人家這是藝高人膽大,就是忒奔放了點兒!


    顧長生揮了揮手,一臉懊惱的繼續,“其實,就算你們不打斷,妖孽未必就會如了我的願,我估摸著,你們若是再晚一會兒出來,大抵他也會落荒而逃。”


    “呃……”賽西施聞言,無語。


    感情她們其實是無辜的?


    她們原本就是無辜的!


    “賽西施,我們還未大婚!”顧長生看著賽西施,沉聲道。


    “沒大婚怎麽了?”賽西施聞言,當即一臉不明所以的道,“咱們是江湖兒女,又不是那些個世家貴女,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情之所至,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哪裏有那麽些顧忌?初時是我們拘與俗禮,不夠豁達……”


    “不是!不止你們拘於俗禮,就連他也是!關鍵是他!”顧長生歎了口氣,咬著個包子趴在了飯桌邊,一臉無奈的道,“賽西施,你不知道,我和他相識已久,情定三載,大婚之事,卻因為我的原因,一再擱置,他是個男人,終我容我,從不曾拒絕過我,昨夜,是第一次!在這件事兒上,他拒絕了我!”


    “這麽久,他動心忍性,即便是再難受,也發乎情止乎禮,不曾逾越過一步,隻是不想讓我被世人指摘而已,我是個女人,還是個通曉醫道的女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忍的心酸?所以,昨夜我借著酒醉,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想逾越過那條溝壑,不曾想,卻功敗垂成……”


    “呃……”賽西施聽得,一陣兒無語。


    顧長生攤了攤手,無奈的繼續,“呐,功敗垂成也就罷了,後遺症你也看到了,他今日直接就避開我了,連正眼都不敢看我了,他視我如蛇蠍的樣子,真的很傷人!我明明是為他著想,我們明明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賽西施咽下了嘴裏的包子,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容易,能夠忍耐這麽久,對一個男人來說,太不容易了!而且他也是為你好,你們彼此都為彼此著想,這麽說來,還真是情比金堅,讓人佩服!”


    “佩服什麽的,怎麽說呢!婚事因我而一再延誤,他因我而一再承受這般委屈,我是個人,我生平從未虧欠過誰,唯獨他,我不想說虧欠,因為我會用一輩子來償還,可是,他真的是一個倜儻君子,平時他縱容我,卻在這事兒上,寧頑不化的緊!情願跟我冷戰,也不想……”顧長生越說越無奈,說到這裏,她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忒沒有魅力了,否則,她勉強也算得上是一個傾城美人兒吧?


    這美人在懷,他還能坐懷不亂,她還能說什麽?


    “賽西施,你說,是不是我不夠讓他動心,所以他才……”顧長生看著賽西施,一臉期期艾艾的問道。


    尼瑪,這事兒弄得,她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好揪心!


    “哪能呢!”賽西施聞言,當即就開口否定道,“弟妹雖然常帶著半邊麵具,可我瞧著,這身段玲瓏,纖腰不贏一握,肌膚若雪,吹彈可破,一看就是讓男人著迷瘋魔的那種,怎麽可能不讓人動心呢?”


    顧長生聞言,當即原地滿血複活,興致勃勃的問道,“那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我要怎麽樣,才能……”


    賽西施見此,也來了精神,頓時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和顧長生交頭接耳了起來,“他是為你著想,本意是好的,但是未免太礙於世俗之禮,這是好事兒,可是,在你眼中卻成了壞事兒,咱們江湖女兒,沒有那麽些規矩,有些個人一輩子連正經的拜堂都不曾,不也照樣和美一生,白頭偕老?所以,事在人為,事事都在乎別人的看法,還算什麽江湖兒女?”


    “恩恩!”顧長生聞言連忙點頭,雖然,他們還真算不得什麽江湖兒女。


    “弟妹你既然確定了這想法,那這事兒也好辦!”賽西施再次繼續道,“人不是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你倆原本就有情,要捅破這層紗布,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咱們隻需稍稍用些手段,這事兒,一準兒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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