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妖孽霸占了原本該屬於花孔雀的幸福!


    “花孔雀,對不起!”顧長生看著眼前的月西樓,沉聲開口。


    這一聲對不起,是她替妖孽說的!


    到了此時此刻,顧長生才明白,為什麽明知道花孔雀對自己有好感,妖孽依舊可以放心的讓花孔雀呆在她的身邊了!


    原來,他和花孔雀,竟然有這樣的關係!


    “咳咳!”因為太過激動,月西樓捂著胸口低咳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周沐的錯,錯在他們!生而不養,他們為什麽要生下我?”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那對老活寶,確實有點兒不靠譜!


    她還記得,當日初見之時,兩人鬥來鬥去的樣子,哪裏像是夫妻倆的樣子?


    說是冤家還差不多!


    不成想,他們竟然有一個兒子!而他們的兒子,竟然是自己視為家人的朋友!


    “花孔雀,你別傷心,他們其實是關心你的!”顧長生靠在床邊,指了指那個牆洞安慰道,“你看,你受傷臥床不起,他們不是擔心的來看你了嗎?”


    “妖孽他遠征遼東,他們也沒跟去,肯定是放不下你的!”


    月西樓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恨意,“誰要他們貓哭耗子假慈悲?他們就不配為人父母!我要殺了他們!”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你會嗎?他們畢竟是你的生身父母,即便是二十年來置你於不顧,也抹不掉這血緣關係!花孔雀,他們不是不要你,隻是他們無顏麵對你罷了!”


    “天下沒有不疼愛孩子的父母,他們愧疚自責,無顏見你,可是知道你受傷,又放不下心來,才偷偷的跑來看你!”


    “花孔雀,春風不顧月西樓,江湖傳聞,你亦正亦邪,可我一直覺得,你活的比任何人都真實!”


    顧長生說到這裏,緩緩起身,“你仔細想想,不論你是要殺了他們,還是要原諒他們,你先想清楚,你心底要的是什麽,隻要你一句話,我都會想辦法把他們弄到你跟前,你先養傷吧!”


    顧長生說完這一句,不再看月西樓一眼,留下小肉包,轉身牽著孛兒隻斤念走了出去。


    直到被顧長生拽出去好遠,孛兒隻斤念才回神掙脫了開來,一臉不開心的看著顧長生抱怨道,“你把我拉出來幹什麽?你沒看到月西樓他正傷心呢嗎?這時候,正需要有人陪著他才是啊!”


    “心底的傷疤被掀開,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看到他血淋淋的傷口!”顧長生睨了孛兒隻斤念沉聲開口,“他已經是個成人了,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不需要我們在他麵前,讓他難堪!”


    “那小顧澤怎麽就可以留下?”孛兒隻斤念不甘的開口,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月西樓的臥室。


    “因為他還小,什麽都不懂!”顧長生搖了搖頭開口。


    孛兒隻斤念聞言,撇了撇嘴,勉強算是應了,可是轉眼又擔憂的看著臥室,一臉心疼的開口,“想想月西樓也蠻可憐的,他的父母怎麽能拋棄他這麽多年,都不聞不問呢?”


    “這是他父母的選擇,我們沒有資格說三道四!”顧長生沉聲開口,末了又歎了口氣,“渴望親情,是人的本性,月西樓被杜十三娘他們兩個老家夥遺棄這麽多年,心底的不甘,不平,憤懣,可想而知……”


    那種複雜的情緒,顧長生想想都替月西樓趕到心疼!


    愛恨情仇啊愛恨情仇,讓多少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那種苦不堪言的滋味,隻有他們自己能夠體會!


    “顧長生,要是月西樓一心要殺了他們,你真的會把那兩人找來嗎?”孛兒隻斤念靠近顧長生,小心翼翼的開口,“要是他真的動手,那可就是殺父弑母啊!那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顧長生聞言搖了搖頭,“他不會的!他雖然亦正亦邪,可秉性不壞!他有多恨他不負責的父母,就有多渴望得到他們的愛!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的恨,正是因為他在意!”


    孛兒隻斤念聞言,頓時點了點頭,一雙星星眼的看向顧長生,忍不住的讚道,“顧長生,你真的好聰明,說話都好有哲理的樣子!”


    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丫的,她好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好不好!


    這點兒人情世故要是都看不透,那她前世的二十九年,不都活到豬肚子裏了麽?


    “所以,如果花孔雀要見他們,我會幫他把他的父母找來,讓他們做個了結的!”顧長生堅定的開口道。


    “你就不擔心嗎?”孛兒隻斤念聞言,連忙跟上顧長生的步伐,緊張的問。


    “擔心什麽?”顧長生一邊往前走,一邊開口,“左不過就兩個結局,闔家團聚,死離死別!我相信花孔雀會想明白的!”


    孛兒隻斤念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轉眼就一把抓住了顧長生,一臉興致勃勃的開口,“顧長生,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兒!好像都被我們忽視了!”


    顧長生聞言嘴角一抽,突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可孛兒隻斤念顯然沒有要打住的打算,她好整以暇的掰扯著手指,開始娓娓道來,“這麽說起來,月西樓的娘,跟我師兄的奶奶是姐妹倆,那麽我師兄跟月西樓豈不是隔了一個輩分?”


    “顧長生,你們漢人的輩分是怎麽算的?那我師兄要叫月西樓什麽?”


    “舅舅!”顧長生臉色黑如墨,可在孛兒隻斤念求知的深邃大眼睛下沉聲開口。


    這是一個多麽殘酷的事實,月西樓還尼瑪真的是妖孽的姨表舅!


    有句老話說的好,姑表親輩輩親,姨表親三輩親,丫的妖孽和花孔雀,很明顯的還沒過了三輩兒去!


    “哇塞!可了不得,將來我要是跟月西樓在一起,那師兄豈不是要喊我舅母?”孛兒隻斤念一臉星星眼的開口,“想想都覺得爽啊!”


    “那得等你能嫁給月西樓再說!”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潑冷水。


    “遲早的事兒啊!你不是說過,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繡花針麽?我什麽都沒有,就是耐心大大的有,保證能滴水石穿型的!”孛兒隻斤念聞言,當即拍胸脯保證道,“師兄的舅母,我當定了!”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甩開孛兒隻斤念,繼續往外走去。


    她是真的不想跟這個眼裏隻有美男的家夥一塊兒玩耍了!她尼瑪已經是個死快的人了!


    看著,忒尼瑪眼饞了!


    她也想要美男啊!


    “喂喂!顧長生你別走啊!話說你和我師兄已經換了庚帖了,待過了明路,那就是一家人了,那豈不是說,月西樓也是你舅舅啊?”孛兒隻斤念不依不撓的跟上,神補刀!


    顧長生聞言,臉色頓時就黑了,心底忍不住的罵道,靠之靠靠之!


    這麽殘酷的事實,孛兒隻斤念非要戳破幹什麽?


    沒看她丫的避之唯恐不及麽?


    沒錯,她先是跟妖孽莫名其妙的換了庚帖,又莫名其妙的比月西樓矮了一輩!


    丫的,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啊!


    遠目,無限哀傷中!


    萬惡的輩分兒啊!誰來救救她!


    “虧得咱們以前還以為師兄和月西樓有點兒什麽,原來人家根本什麽都沒有!”孛兒隻斤念看著顧長生灰敗的臉色,十分開心的說道。


    “怎麽沒有?”顧長生聞言,當即一臉不善的反駁,“基情變親情了而已!萬水千山總是情啊,沒區別的!”


    “呃……”孛兒隻斤念聞言,頓時張口結舌了。


    顧長生抓準時機,直接開溜了!


    她得找個地方靜靜,丫的你說她閑的沒事非要掰扯花孔雀的身世幹嘛?


    掰來掰去,把自己給掰扯進去了!


    輩分莫名其妙的矮了一截兒,顧長生頓覺,丫的難怪花孔雀一直喊她丫頭,原來不是因為她嫩,是因為人家輩分長!


    靠之!


    這聲丫頭,被喊的不虧!


    可惜,裝嫩的機會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真相,總是這麽的慘絕人寰!


    顧長生現在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丫的,她想悔婚啊!


    果然跟妖孽在一起,就尼瑪沒好事兒!


    天降橫禍啊!莫過如是啊!


    這個悲催!


    一切塵埃落定,顧長生才從小肉包嘴裏得知,妖孽在百裏山山火中救他出來,是費了何等的功夫!


    “你說什麽?你木頭叔叔受傷了?”顧長生不敢置信的看著啃豬蹄啃的正歡的小肉包,緊張的開口問道。


    “對啊,一個帶著手雷的箭被壞人擋住朝我射過來,木頭叔叔為了救我去攔那個箭,整個後背都被血染透了……”小肉包說到這裏,不由得想起那日的驚險,嘴裏的豬蹄也索然無味的放了下來,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家娘親,期期艾艾的開口,“娘親,木頭叔叔應該會沒事兒吧?他帶著傷去打仗了……”


    顧長生聞言,一臉驚慌失措的站起身,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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