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隻斤念聞言,當即驚恐的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開口問道,“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一定是我病還沒好,才會出現幻聽!”


    顧長生見此,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無比正經的看著孛兒隻斤念,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說你師兄是個偷窺狂!”


    “哦……”


    伴隨著這一聲應答,孛兒隻斤念躺在床上,嘴巴頓時瞪的滴流圓。


    顧長生見此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伸手把她長大的嘴巴合上,“你這是什麽表情?有這麽讓人難以置信嗎?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丫的,她親眼見證的好不好!


    “正常表情!”孛兒隻斤念回過神來,擲地有聲的扔下四個字,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顧長生,憤憤的開口,“顧長生你魔怔了嗎?你說誰是偷窺狂呢?”


    “我師兄那是什麽樣的人,我師兄可是四國皆知的不敗戰神周沐,是大周瓊枝玉樹,灼灼其華,人中龍鳳的沐郡王殿下,你竟然敢汙蔑他是偷窺狂!你就不怕激起眾怒嗎?”


    孛兒隻斤念說的義憤填膺,大有若不是她抱恙在身就跟顧長生大幹一場的架勢。


    這下換顧長生膛目結舌了,她抱著被子往孛兒隻斤念身邊挪了挪,不敢置信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我汙蔑他?我汙蔑他什麽了我?”


    “你以為我為什麽放著自己屋裏的八柱雕鏤拔步床不睡,偏偏跑到你屋裏來跟你擠一張床?就是你那個瓊枝玉樹,灼灼其華,人中龍鳳的師兄,大半夜不睡覺,杵在我窗外當柱子偷窺,害的我睡都睡不著!”


    “丫的我汙蔑他,我犯得著汙蔑他嗎我?事實勝於雄辯,你師兄就是個偷窺狂!”


    顧長生的嗓門一點兒都沒掩飾,說的那叫個擲地有聲。


    “噗通!”


    “噗通!”


    接連兩聲動響傳來。


    顧長生生氣的轉頭往外看去。


    寧二從柱子後的暗處爬了起來,一臉菜色的對上床上兩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抽著嘴角不知如何開口。


    “娘子……”


    四喜端著洗漱的東西從門口爬了起來,一臉的欲哭無淚……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他家爺是偷窺狂?


    天爺!這絕對是汙蔑!他家爺怎麽可能會是偷窺狂?


    長生娘子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寧二小四喜,你兩個背後靈這樣偷聽真的好嗎?”顧長生一臉忿忿的瞪著兩人。


    丫的,這倆人那是什麽表情?剛才那又是什麽反應?


    怎麽一副活像見鬼被嚇到的模樣?


    她有說錯什麽嗎?她分明說的都是事實好不好!


    “大人,無時無刻保護你的安危是手下的職責所在,還望大人體諒!”寧二好不容易找回了語言功能,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嘴上說的正經,寧二的心底卻是如四喜一般掀起了驚濤駭浪。


    天爺!她家爺昨日不過是來看了趟長生娘子,怎麽就成了偷窺狂了?


    虧得長生娘子還未起床,是她這個女兒家隱在一旁伺候,若是換了昆奴那個大塊頭,被這麽一嚇,誰知道會不會把這樓板給砸個大坑出來……


    長生娘子,真是太會汙蔑人了!


    “職責所在?你的職責不是當個透明人嗎?透明人還會摔跟頭,寧二,我很懷疑你身為暗衛的能力,這簡直是太拙了!”顧長生毫不猶豫的嗤笑出聲。


    別以為她沒看到她們的表情!


    說到底,她們都是跟周沐那個妖孽一國的!


    想到昨夜被周沐氣的半夜沒睡著,顧長生就沒有了好臉色。


    “娘子……”四喜端著洗漱的水盆上前,期期艾艾的喚了一句。


    “好了好了,一邊兒呆著去,別在我麵前擺一張苦瓜臉給我添堵!”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們的表情,真心是太打擊她這個用事實說話的人的心了。


    原本還想為自家爺說幾句好話的四喜聞言,諾諾的應了一聲,隻能退到一邊。


    身為一個奴才,即便是你心裏有千句萬句話,主子不讓你說,那你就不能說。


    可是四喜心底卻在呐喊:我家爺他不是偷窺狂!不是!不是!不是!


    可是顧長生顯然沒有時間理會他們心中所想,她迫切的需要將昨夜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找個人傾訴。


    而她新出爐的朋友,和她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的孛兒隻斤念,無疑就是那個最好的對象。


    她一定要把孛兒隻斤念拉到她的陣營裏才可以!


    “念啊,你是不知道你師兄有多過分,他昨天半夜不睡覺,跑我窗外偷窺,被我抓包了還裝憂鬱,跟他說話他不搭理,我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他還躲開了!”顧長生一臉苦大仇深的複述自己遭遇的憋屈事兒,“你說過不過分,他竟然躲開了!一閃身躲開了!”


    孛兒隻斤念像個木乃伊一般僵硬的躺在床上,聽到她的話,長睫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後理所當然的開口,“這不是很正常嘛?我師兄向來清冷,從來不喜別人近身的!”


    “你沒聽說過嗎,曾經大周的一個妃子,隻是想捏捏我師兄的臉頰,就被他一怒之下,當場斬在了劍下。”


    四喜聞言,連忙點頭,是的是的!是有這麽個事兒!他當時就在場!


    那個妃子手裏藏針,意圖不軌,被他家爺當場殺了,可是他家爺那麽清冷孤傲的性子,最後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任由百官彈劾,最後不了了之……


    顧長生聞言,當即火大的瞪眼,“嚇!孛兒隻斤念!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丫的老娘我碰了他還能活著就已經是臉大麵子大了嗎?”


    “靠之,那他整天碰老娘的帳怎麽算?”


    媽蛋!感情周沐碰她是官的,她碰周沐還尼瑪不行了!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霸氣側漏的不平等條約嗎?


    顧長生表示,打死不服!


    “呃……”孛兒隻斤念聞言,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一臉灰敗的問道,“顧長生,你的意思是,我師兄主動碰過你?跟你很親近麽?”


    顧長生聞言,吹眉毛瞪眼睛的反問,“你說呢?”


    她這樣一說,孛兒隻斤念當即明白了,是以深邃的眼睛頓時瞪的滴流圓,憤憤然的指控,“秀恩愛死得快!我還打算找不到比師兄更好的就回來吃回頭草呢!”


    她備用的高冷美男師兄,竟然跟她的閨蜜好友如此親近!


    孛兒隻斤念表示,接受無能!有點兒小受傷!


    “我怎麽秀恩愛了我?”顧長生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孛兒隻斤念,“我告訴你,我跟你師兄那是一清二白的,很純很曖昧,真格的實質性的東西,那是一點兒都沒有,懂不懂?”


    孛兒隻斤念聞言,頓時轉悲為喜,“那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咯?”


    “沒有!”顧長生毫不猶豫的打斷孛兒隻斤念的癡心妄想,接話接的那叫個快速絕對。


    “你還說你沒有秀恩愛!顧長生,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汙蔑我師兄是偷窺狂,就是為了彰顯我師兄有多麽多麽在乎你,用來打擊我這顆真正很純的小心肝!”孛兒隻斤念氣的嘟著嘴巴控訴。


    她好像交友不慎,遇到了一個很有心機的朋友!


    顧長生比好像比她聰明的樣子!


    嗚!


    顧長生一聽這,頓時毛爪了,懊惱的一頭撲在了孛兒隻斤念身上,痛苦的雙手撓頭,不甘心的嘶吼道,“孛兒隻斤念!老娘都說了,我沒汙蔑他!沒有!”


    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從孛兒隻斤念身上爬起來,伸手指著她沉聲開口,“你再插科打岔試試?你到底是哪一國的?”


    “誰長的美我是誰國的!”孛兒隻斤念毫不猶豫的回答,絲毫不以為恥,反而一臉的引以為榮模樣。


    “老娘我不美嗎?”顧長生聞言嘴角直抽。


    “你是女的!我喜歡的是美男,性別男!”


    這下,顧長生不隻嘴角抽,連眼角都跟著抖了起來,手指顫顫的指著孛兒隻斤念,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還……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孛兒隻斤念,你是北蒙的公主!公主你懂不懂?矜持你有沒有?節操你有沒有?咱能不能不這樣有異性沒同性?”


    孛兒隻斤念聞言,小幅度的把腦袋搖成撥浪鼓,理直氣壯的回道,“不懂!矜持節操是做什麽的?能當肉吃嗎?隻有你們漢人才會矯揉造作的在乎那些勞什子的東西!沒美男,吾寧死,就是這樣!”


    顧長生膛目結舌的看著孛兒隻斤念,頓時化身木乃伊。


    她算是真正有點兒了解這個北蒙奇葩的公主了!原來她以為的奇葩,還不夠奇葩,真正的奇葩比她預期中的更讓人無言以對!


    “孛兒隻斤念,咱倆友盡吧!”


    過了好一會兒,顧長生才算是徹底明白,丫的,她和孛兒隻斤念完全不能愉快的交流,更別提跟她訴苦了,她不給她添堵就已經是天下大吉了!


    “友盡?為什麽?”孛兒隻斤念問道。


    “因為你有異性沒朋友!”


    “呃……讓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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