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理會外界的議論之聲,顧長生背著個藥簍子,采藥采的正歡活。


    三七啊,三至七年以上者入藥為佳,所以還是得挑挑揀揀的!


    她這邊尋尋覓覓,采挖不停,後麵的一眾藥商嘴角開始直抽了。


    “長生娘子這是幹嘛?當采蘑菇的小姑娘嗎?”


    一個藥簍子采滿,就換另一個藥簍子。


    “長生娘子該不會以為誰采的藥多,誰就贏了吧?”


    “這個……”


    眾人側目之下,顧長生確實如采蘑菇的小姑娘一般,在胡秉誌不遠處采三七采的正歡。


    另辟蹊徑?開什麽玩笑!


    要真的贏一個人,就要讓他輸的徹徹底底,三七!胡秉誌選三七,她自然也要選三七!


    不戰而屈人之兵,她顧長生的人生字典裏,就沒有委曲求全!


    贏,就一個字!就是這麽直截了當的明著來!


    眾人當然不知道顧長生的想法,此刻,眾人一致的認為,顧長生是腦袋進水了!


    胡秉誌選擇炮製三七,別人規避三七都還來不及,她還打蛇隨棍上上趕著湊熱鬧!


    這不是找虐呢嗎?


    眾人一致的開始了搖頭,這下看來,長生娘子怕是必輸無疑了!


    這場藥材的炮製比試,還未開始,似乎結局就已經注定。


    “哎,這下就看胡太醫能不能一舉炮製出上品藥材了,柳州境可是已經六十年未出過上品炮製師傅了……”


    “是啊,長生娘子,怕是無望了……”


    搖頭連連,歎息不已,這場比賽,沒有懸念了,就看胡秉誌能不能晉級上品炮製師,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哈哈……顧長生,你該不會以為誰采的藥多,誰就贏了吧?你這腦子是進水了嗎?”顯然,跟藥商們抱有一致想法的還有焦方毅,他這邊注意到顧長生的動靜,那是毫不留情的就譏笑出聲了。


    輸了鑒藥比試又如何?製藥比試,他們勝券在握!


    六十年不曾出世的上品炮製師傅啊!他們有望博上一博!


    化身為采蘑菇的小姑娘的顧長生理都沒理他,隻是厭煩的像揮蒼蠅一般的揮了揮手。


    丫的,哪涼快哪呆著去,沒看見老娘忙著呢嗎?


    采藥啊,那也是個技術活!


    與藥有關,務必做到精細無差!這是顧長生師承的訓誡,她自然不敢懈怠。


    外人眼中,她蹦蹦跳跳,東挖西挖,可她自己實在是很細心的好不好!


    要關注三七年限長勢,植株大小,甚至連背不背陰,見不見光,都會影響藥含量!


    采挖更要萬分小心謹慎,藥鏟不能傷及三七根須,顧長生為了省時間,那是一挖一大鏟,連跟帶土,整個兒的扔進藥簍子裏。


    那場麵,簡直是塵土彌漫,讓圍觀之人忍不住的以手遮麵呼扇塵土。


    “長生娘子當這是過家家呢,看著塵土飛揚的,弄的跟打仗似得。”一個藥商一邊揮舞撲麵而來的塵土,一邊忍不住的抱怨出聲。


    顧長生終是抬起了頭,小白眼一番,給了他一個鄙視的小眼神。


    丫的,一群沒見識的!


    百裏山到柳州城悅來客棧可不近,再好的藥簍子和再小心翼翼的運輸,也免不了途中磕碰,這附著在根須上的塵土,那就是純天然無汙染的保護屏障,棄之不用,簡直是二缺!


    胡秉誌正是那二缺無疑!


    挖!繼續挖!在眾人側目中,當個快樂的土拔鼠!


    直到胡秉誌采好一藥簍三七回程路過,顧長生還在不停的挖,身後的簍子已經裝滿了三個,眼瞧著第四個也快裝滿了!


    “哼!當真愚不可及!”不屑的丟下這麽一句,胡秉誌在藥商的監督跟隨下率先往柳州城悅來客棧趕去。


    而這廂“愚不可及”的顧長生直挖滿了五個大藥簍子,才站起身,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


    在眾人嘴角猛抽一臉無語中,揚聲高呼了一句,“收工!回家吃飯!”


    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思吃飯!


    眾人譴責的目光那叫個赤。裸。裸。,愈發的不看好她了。


    “怎麽滴?比賽有規定參賽的連飯都不能吃嗎?”顧長生炯炯有神的扶著累慘的老腰回頭,一臉的小怒火,“丫的這也忒殘忍啊,製藥少說也得十來天,這不是要比賽,這簡直是要餓死人啊!皇帝還不差餓兵呢,藥商們這麽紅果果的謀藥害命就沒人管管?”


    眾人嘴角抽的更厲害,大有麵癱趨勢。


    顧長生這話,隻獲得了一人的讚同,這人正是她的首席大廚董雷!


    董雷此刻正小雞叨米般的點頭不止,“娘子說的對,吃飯皇帝大,吃飯最重要!”


    吃貨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明了目標淺顯不商量!


    “沒人攔著你吃飯……”監督顧長生的一個藥商,忍了幾忍,實在沒忍住,終是為藥商們辯駁了一句,他覺得他要是再不出聲,興許就真的坐實了“謀藥害命”的罪名,天可憐見的,他們招誰惹誰了?


    顧長生對於沒人攔著她吃飯很滿意,回了客棧,將那五個大藥簍子往藥商們準備的小院子一扔,拍拍屁股就回自己的豪華套院吃飯去了。


    “長……長生娘子,不是應該……先把三七淨製了在吃飯嗎?”胡一海看著眼前縱使大快朵頤,也很有幾分雍容富貴姿態的顧長生,嘴角一抖一抖的,幾乎不能成言。


    誰見過這麽淡定參賽的?誰見過這麽淡定參賽還吃的這麽香的?


    這真是太沒天理了!


    “急什麽?沒聽小雷子說麽,吃飯皇帝大,等我吃飽了,歇足了再說!”顧長生愜意的喝了一口什錦芙蓉湯,讚賞的對著董雷點了點頭。


    “……”胡一海這下是真的無語了。


    好吧,皇帝不急,他這個“太監”就算是急死那也是沒用!


    顧長生此時確實是不急!她采的三七掛著那麽多那麽多的土,即使放上個三五天,那三七怕是還沒死絕,她急個毛線球啊她!


    是以,顧長生吃罷午飯,當真好整以暇的歇了個午!


    圍觀比賽的眾人憤怒了!別的四州無一不是忙的熱火朝天,她這廂倒好,該吃吃,該喝喝,連午休都不帶拉的!


    這簡直是……簡直是讓人無語至極!


    這肯定是明知取勝無望,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點頭,眾人一致這麽認為!


    以胡一海為首的柳州醫行眾人,麵如土色,無語問蒼天,幾欲淚流滿麵。


    評委藥商們對於藥材炮製的小院子監督的非常之嚴格,隻能參賽人自己進去,而且進去前還得收身,確定參賽者身上並無夾帶!


    顧長生炯炯有神的被搜完身,走進了屬於自己的炮製小院子,開始了忙活!


    挖出後的三七需摘去莖葉須根,留下根莖(稱羊腸頭)和塊根,然後放人盛水的木盆內漂洗,刷去粘附在各部位的泥沙,抹去細小須根和根莖上的殘葉。出水後按個頭大小分成大、中、小三級,顧長生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大木盆邊,有條不紊的忙活著。


    洗刷刷洗刷刷……


    極至快晚飯時分,顧長生第一個走出了炮製小院,好巧不巧的,胡秉誌的炮製小院就在她對門。


    “吆喝,真巧,咱這倒也算得上是鄰居了……”全無參賽的緊張感,顧長生難得的心情好好,還顧得上打趣。


    “哼!”胡秉誌冷哼一聲,捂著肚子匆忙的往外走去。


    “哎呀,胡太醫這是餓了嗎?想必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吧?天可憐見的,一把老骨頭還要遭這種罪……”幸災樂禍的小表情,酒足飯飽的人,站著奚落人那也不腰疼!


    胡秉誌餓著肚子聞言,那是腳下生風,走的那叫個快,現在他懶得跟這個潑皮娘子廢話,一切等他贏了製藥比試,那時,才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


    鄰裏不友善,顧長生倒也不介意,哼著洗刷刷回去吃飯了。


    “長生娘子,這半下午忙活的如何了?”胡一海守在炮製小院門口,緊跟著問道。


    “不如何啊,還沒洗刷完呢!哎呀,這可比洗衣服難多了,全是土啊……”抱怨,小手都快泡腫了,回家得弄個羊皮手套去!


    胡一海:“……”


    如此,製藥比賽第一日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日,顧長生才堪堪將藥材洗刷幹淨。


    第三日,顧長生的炮製小院要了張藤席,必須的蘆葦編製的藤席,新的!藥商們自然不會推卻,馬上給她準備好送了進去。


    第四日,顧長生連炮製小院都沒進,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該幹嘛幹嘛,此後的一連三日,顧長生愣是連炮製小院的門都沒踩!


    第七日,顧長生要了一口鍋,一些柴。


    第八日,顧長生要了一些油。


    第九日,顧長生要了一些醋。


    而此時,對麵的院子早已藥香彌漫,大家對於顧長生那個寧靜的小院紛紛側目外加嘴抽筋。


    “長生娘子這是打算做飯呢?柴米油鹽這可都快要全活了!”


    “……”遠目,眾人紛紛無語。


    及至第十日午時,胡秉誌的炮製小院門開啟,圍觀的眾人隻聞見一股濃鬱的藥香襲來,然後紛紛向這邊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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