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二神情莫名的看了顧長生一眼,你這樣臨陣變節,不太好吧?


    “什麽眼神啊你這?”顧長生理直氣壯的回看了一眼,指了指月西樓,“你打的過嗎?”


    寧二順著她的手指望了一眼,搖了搖頭,“打不過。”


    “這不就結了,江湖危險啊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顧長生聳了聳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那要是跑不了呢?”小肉包子抬頭,皺著小眉頭看向自家娘親。


    “跑不了就服軟求饒!”顧長生捏了捏兒子的臉蛋,“就像我現在做的。”


    顧長生說完,看向美絕人寰看戲的月西樓,一臉討饒作揖打手,“壯士,冤有頭在有主,你要找的人,真心已經走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去追?”


    “娘子……”


    眾人集體無語。


    “娘子你怎麽還慫恿人去追呢?萬一人真是仇家呢?”小翠嘴角抽搐的看著自家娘子,倍兒無語。


    “死道友,不死貧道。”顧長生哼了哼鼻子回了一句。


    “嗬嗬……”月西樓再一次笑了起來,風華無雙,“真有意思……”


    “你!”顧長生長手一指,一臉正色,“別笑!”


    一邊說一邊捂臉,真尼瑪閃瞎她這一雙鈦合金的慧眼啊,不能看,再看,她怕不顧危險不要臉的撲上去!


    美男啊,總是那麽致命的富有吸引力……


    “丫頭,他們先我一步走了,就算是我,也追不上他們,我隻問你和他們什麽關係?”追的上的話,他哪有時間跟她囉嗦?


    “奧……”顧長生無奈了,人不上當,她能怎麽辦?“我若是真和他們有關係,那也得往上八了,八到數千萬年前,我和他們估計是一對兒祖宗生的……”


    人類的發展演變史告訴我們,咱們的先人都是猴子,誰也別想多先進,你有意見?


    聽了前半句才看到一絲希望,轉眼希望就幻滅,月西樓的眉頭在顧長生說完這句話時,不覺得一皺。


    日斜漸入半山腰,山下的小院裏。


    顧長生正和月西樓四目相對,兩人都在審視對方,也都在等對方真正的服軟。


    不得不說,和人瞪眼比耐力,顧長生真的不擅長,不一刻就兵敗如山倒,不由得耷拉下了肩膀,“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啊,你再這跟我耗著人也不會回來不是?”


    明知道你在這,腦殘了才會回來送上門好不好?


    “丫頭言之有理。”月西樓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他發上滿頭珠翠映著晚霞,看的顧長生目瞪口呆一臉欽羨,險些暈了頭。


    就這腦袋,簡直就是個珠寶匣子啊,打劫的不二選擇,深海珊瑚串的額飾,紅的滴血似得,南海的珍珠,西疆的白玉墜……


    “那你可不可走了?咱這廟小,盛不了你這尊大佛,好走不送。”擺了擺頭,不能起貪念,不能有據為己有的心思,咱打不過人家,顧長生一邊忍痛攆人,一邊安撫自己悸動的小心肝……


    “你們先回去。”月西樓對著兩個美人兒手下淡淡的吩咐了句。


    兩人應聲而退,還不忘抬走了那頂拉轟的軟轎。


    “先?”顧長生當然沒有忽視他話裏的重點,聽話要聽音,入目得三分,“你的意思是你要墊後?”


    她這還有毛可墊後的嗎?太陽都快落山了,恁快回家洗洗睡吧!


    “我的意思,我先不走。”月西樓淡淡的回道。


    不得不說,這句話,於顧長生而言,不啻於致命一擊。


    “我擦,你打算守株待兔?”顧長生站在夕陽下的身子分外蕭瑟,心裏分外鬱卒。


    這尼瑪叫神馬事兒?


    “正解。”月西樓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折扇,好整以暇的扇了兩下。


    顧長生已經風中淩亂了,炯炯有神的回了句,“撞樹的兔子可不常見。”


    “有誌者事竟成,我已經尋了二十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折扇搖啊搖,人倍兒淡定。


    “那兔子真尼瑪見鬼的狡猾,可你確定我能當樹樁子?”顧長生暗暗問候一遍那倆老紈絝,抽了抽鼻子看向眼前花枝招展兼風流倜儻的“花美男”。


    “他們既然出手護你一次,你再有麻煩,說不定他們還會出現也未可知呢。據我所知,你好像惹下了不少麻煩……”


    顧長生無語看蒼天,天高雲淡,晚霞灼灼,真是好一片相映成輝的好景象。


    而她,似乎正如月西樓所說,是個好樹樁子的不二之選……


    “兔子急了可是會咬人的,你確定你要守株待兔?”顧長生不死心,繼續問。


    這麽一個敵我都難辨,還高深莫測的男人,那是能躲就躲,能攆必須要攆的……


    “兔子咬人不可怕,兔毛都見不到才讓人無從下手。”月西樓顯然不為所動。


    顧長生敗了,恨恨的看了人一眼,“媽蛋,老娘也想當兔子!”


    她真心不想當被守著的樹樁子!十足的真心!


    “娘親,這個美人兒叔叔是不走了嗎?”小肉包子扯了扯顧長生的衣袖,興致盎然的問。


    “我不知道,你去問他。”顧長生無奈的揮了揮手,“去把院子衝洗一下,這血腥味太難聞了,都快趕上屠宰場了。”


    “是。”幾個丫頭應聲開始去打掃院子。


    小肉包子抓著個雞腿跑到站在一旁的月西樓旁邊,抬起小腦袋,一雙黑滴流的大眼睛閃啊閃,眼中滿是打量。


    月西樓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小不點,還有他身後神情戒備的黑小子,折扇輕搖,任他打量。


    “美人兒叔叔,你有銀子嗎?”


    小肉包子打量了許久,就問出了這麽一句。


    小翠和宋伯提著的水桶“噗通”一聲落到了地上,一臉抽抽,小公子……


    小公子上次問一美人兒這個問題,是什麽時候來著?


    沐郡王!


    月西樓挑著眉看著眾人神情變幻不停,折扇一收,“叔叔有遍布天朝四國的銷金窟,你說叔叔有沒有銀子?”


    小肉包子聞言,掰著十個肥嘟嘟的小手指思索了下,不大明白的問,“銷金窟是什麽,不大清楚哎……”


    月西樓莞爾一笑,“就是,你若想要一座金山銀山,我也能給你搬來你眼前。”


    “像百裏山這麽這麽大嗎?”小肉包子兩手張開比劃了個老大的圈。


    月西樓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就算沒有百裏山大,可也能讓你爬上幾天的……”


    “啊哈,你比木頭叔叔還有錢呢,木頭叔叔就有幾張銀票而已,比金山銀山小多了。”小肉包子高興了,小眉眼彎彎,樂不可支。


    而已?


    銀票和金銀,可不是這麽比的……


    顧長生捂著臉坐在一邊,她看不到也聽不到,攆也攆不走的第二人,愛咋滴咋滴吧……


    她可不認為這身開妓院看遍各式美人兒的月西樓能看得上她,做人不能太水仙兒,自戀的瑪麗蘇可是很討人厭的。


    “木頭叔叔?”月西樓勾勾嘴角,“周沐?”


    “是吧,娘親總是喚他周沐這貨……”小肉包子絞著手指,學著他娘親咬牙切齒的語氣。


    顧長生囧囧的看向兒子:“……”


    “果然,我所料果然不差……”果然是和周沐有關!當真是和周沐有關!月西樓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美人兒叔叔笑的真好看,跟木頭叔叔差不多好看呢……”小肉包子閃著一雙星星眼。


    “嗬嗬……”月西樓這下是真樂了,這小不點兒,真的很有趣。


    “美人兒叔叔,你留在我家吧,我娘親最喜歡看美人兒了,看見美人兒她就會心情好好……”


    “老娘我心情不好!”顧長生不得不出聲打斷兒子的花癡。


    “你叫顧澤?”月西樓彎下身子,將地上的小不點兒撈在了懷裏。


    “是啊,娘親取的,好聽吧?”小肉包子驕傲的指了指自己的娘親。


    “既然你兒子盛情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月西樓一臉愜意的看向顧長生,開口。


    顧長生很內傷,臉色更是不佳,“你確定他那是盛情相邀?”


    “顧澤,你喜歡叔叔嗎?”月西樓對著坐在胳膊上的小不點露出了個笑容。


    “喜歡啊……”小肉包子被這笑容迷了眼,顯然沒看到自家娘親越來越黑的臉色。


    風華霽月啊風華霽月啊,娘西皮的!


    “你對著一個瓜娃子使美男計有意思嗎?”顧長生恨恨的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


    “我想對著你使來著,明顯效果不如眼下。”月西樓笑容不減,“看,你兒子如此盛情,我實在是難以推卻。”


    “人要有自知之明。”顧長生白了他一眼。


    “我從未如此慶幸,生的善心悅目。”月西樓把玩著小不點兒的手指,挑釁的看著顧長生。


    顧長生對賴在人懷裏不下來的兒子,也是沒轍了。


    他也不怕生,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丫的一毛都沒長齊的小男娃,怎麽也有這麽毛病?


    小翠若是知道她此時想法,定會回上一句,“娘子你教的好啊……”


    好吧,人要賴著不走守株待兔,實力不濟,她也沒轍,一句話,愛咋滴咋滴……


    院子才收拾妥當,日頭也快要落山,顧長生好不容易逮著兒子教育了幾句,見兒子小腦袋小雞叨米似得狂點兒,頓時沒脾氣了。


    “丫頭,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斜倚在廊柱邊的月西樓眉頭往外麵挑了挑,性質盎然。


    顧長生的臉色也正了起來,一把抱起兒子放到身旁的韓秋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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