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燕的專機抵達邕州機場之後,沒有經過太多整備便準備直接飛往澳大利亞。


    按照飛行計劃,他們和來時一樣,要在澳大利亞補充燃油後,一鼓作氣飛到布宜諾斯艾利斯。


    吳飛燕乘坐的飛機正在邕州機場右側跑道滑行起飛的時候,葉辰與林婉兒乘坐的私人飛機,在邕州機場的另一條跑道降落。


    一輛奔馳越野車已經在機場停車場停好,葉辰與林婉兒出了機場之後便直奔停車場,在找到這輛越野車後,葉辰從左前輪的上方內側,摸到了一把車鑰匙。


    隨後,他用鑰匙解開門鎖,與林婉兒一同坐上車,直奔十萬大山的方向疾馳。


    副駕上的林婉兒,心裏總是有些惴惴不安,她覺得,吳飛燕忽然匆忙離開十萬大山,這證明十萬大山肯定有自己和葉辰都沒遇見到的風險。


    但是,林婉兒並沒有勸葉辰放棄。


    因為林婉兒心裏很清楚,自從葉辰與他的外公外婆相見之後,他便一直很想知道,父母當年到底發現了什麽、經曆了什麽,並且與他後來得到九玄天經,有著怎樣的必然聯係。


    所以,對林婉兒自己來說,既然葉辰想去一探究竟,那自己便義無反顧的陪著他一起。


    此時的葉辰,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擔憂。


    可是,父母與長生之秘、九玄經序的關聯,是他一直想要探尋的關鍵,他迫不及待想要弄清這其中隱含的一切。


    而十萬大山,極有可能便是這一切一切的源頭。


    所以,即便是危險,他也一定要到十萬大山一探究竟。


    吳飛燕昨天是開車來的十萬大山,離開的時候車就消失了,而且也沒有那輛車駛出高速的影像記錄,所以葉辰推斷,她大概率是在那段高速公路的某個節點,將車藏匿起來,同時人也從那個節點離開高速公路。


    所以,葉辰的打算,是先開車到吳飛燕消失的那一段高速公路,看看能不能找到吳飛燕留下的蹤跡。


    在接近吳飛燕失蹤的那一段高速公路時,葉辰便開始釋放出靈氣感知四周,尤其是高架橋下的山穀。


    兩三噸重的汽車不可能憑空消失,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身山穀之中。


    在穿過無數條隧道之後,葉辰忽然間放慢了車速,他在出高速後將車輛靠在了應急車道,指著對麵的反向車道,對林婉兒說道:“吳飛燕應該就是從那裏下去的。”


    林婉兒好奇的問:“公子怎麽知道?”


    葉辰道:“她的車就在下麵。”


    林婉兒微微一驚,開口道:“她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葉辰點點頭:“應該是先把車丟下去,然後人再跳下去的。”


    林婉兒連忙問:“公子該不會也要從這裏跳下去吧……”


    葉辰笑道:“不會,要不這樣,你開車從下一個出口出高速,到鎮上等我,我從這裏下去。”


    “不……”林婉兒下意識的抓住葉辰的手,緊張的說道:“奴家要與公子一起!”


    葉辰無奈一笑,打開中控上的地圖,指著兩人所在的位置,以及吳飛燕再一次出現時的那個鄉鎮的位置,對林婉兒說道:“現在隻知道吳飛燕是從這裏下去的,然後又從鄉鎮出現的,但吳飛燕實際去的地方還不能確定,如果她去的地方離這兩端比較近,那倒是還好說;如果比較遠,那她的路線很可能就是一個邊長很長的銳角,要搜尋的範圍就會變得非常大,你要是真的跟著我下去,我怕你吃不消。”


    林婉兒堅定不移的說道:“奴家要去!隻是可能需要辛苦公子稍微照顧奴家一下、遷就奴家一下,但奴家還是想跟公子一起……”


    說著,林婉兒抿了抿嘴,低聲道:“奴家怕萬一師公他老人家還活著,公子冒然擾他清修,會惹來禍事,奴家雖然沒見過師公,但真若是見了麵,奴家還能用家父這層關係與他老人家套套近乎……”


    葉辰沉默片刻,看著她問道:“你覺得孟長生還活著?”


    林婉兒點點頭:“原本,奴家隻是覺得,師公還活著也並非不可能、存在一定的小概率,活著與仙逝的可能性,大概一九至多二八的樣子;”


    說到這,林婉兒語氣十分認真的說道:“但奴家現在覺得,師公活著與仙逝的可能性,大概在七三,甚至八二。”


    葉辰驚訝的問:“為什麽你現在更相信他還活著?”


    林婉兒道:“因為奴家看過了機場的全部監控視頻,一點點看著吳飛燕到機場、過安檢、過海關,然後看著她候機、登機,鏡頭裏的吳飛燕,表情一直都有些慌亂,看得出她心裏一定很害怕,在奴家的認知裏,這個世界上能讓吳飛燕如此忌憚的,除了師公,應該不會再有第二人。”


    葉辰皺了皺眉,開口道:“吳飛燕走的雖然很狼狽,但至少也算全身而退了,如果孟長生還活著,吳飛燕此番找上門來,孟長生又怎能讓她全身而退?”


    說著,葉辰又道:“況且,無論是從你這裏,還是從孟長生最早那位記名弟子的後人那裏,都能印證出他的生平,他公元664年出生、1663年大限,正好一千年;”


    “如果他現在還活著,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三百多年前就找到了讓陽壽突破一千年的方法?”


    “若是那樣,他現如今的實力恐怕早已出神入化、無人能及,吳飛燕差他這麽多,都能組建起龐大的破清會,他又怎能心甘情願藏身於十萬大山之中?”


    林婉兒麵露擔憂的說道:“公子說的這些,奴家也想不通,這其中許多事情,奴家都想不通,所以奴家才會擔心。”


    說著,林婉兒想起什麽,看向葉辰,緊張的說道:“公子想想普茶之母,三百多年前,奴家在天池邊親眼看著她渡劫失敗,三百多年來,奴家一直堅定的認為她已經煙消雲散,可誰能想到,她竟能為自己留下一線生機,然後在時隔三百多年後找到契機重生?“


    葉辰麵色一沉,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孟長生有可能也在尋找這樣的契機?”


    林婉兒嚴肅的說道:“奴家不敢肯定,但奴家以為,既然普茶之母都做得,那師公或許也能做得,公子千萬不要低估人的的求生欲,人越老求生欲就越強,一個活了一千年的人,求生欲一定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為了能活下去,他不知會付出怎樣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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