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葉辰中午時分,抵達香榭麗溫泉的半山別墅。


    張二毛提前一個小時便趕到這裏等候。


    見到葉辰,張二毛畢恭畢敬的說道:“葉大師,您找小的有什麽吩咐?”


    葉辰微微一笑,問他:“張二毛,我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張二毛連連點頭,從車裏取出一個手提包,對葉辰說道:“回葉大師,您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


    “好。”葉辰招呼他道:“進去說吧。”


    葉辰帶著張二毛來到別墅客廳,張二毛便迫不及待的將手提箱打開,從裏麵拿出若幹條大小不一、粗細不一,但都漆黑如炭的木頭。


    他一邊將這些木頭往外拿,一邊向葉辰介紹道:“當時您說想要雷擊木,這就是小的昨天到現在,能找到的所有靠譜的雷擊木了,咱們這個市場上賣的雷擊木,十有九個半都是人工做出來的假貨,那要真說哪裏發生了雷劈樹木的事兒都不懂,這些收購商上門當地老百姓就都搶得幹幹淨淨了,所以您別看我找的這些雷擊木,品相好像不太好,年代也不是很久遠,不過小的都能拿人頭跟您保證,這都是實打實的雷擊木,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葉辰點了點頭,粗略的看了一下他拿出來的木頭,點頭道:“這些確實都是雷擊木,品質雖然差了點,但是正合我意。”


    張二毛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的問道:“葉大師,怎麽著品質差點兒反而合您心意呢?我還怕小的搞的這些玩意兒,入不了您的法眼呢……”


    葉辰笑道:“這個我三五句話,跟你也說不明白。”


    說著,葉辰又問他:“我讓你找的老扳指,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張二毛連忙從口袋裏又掏出兩個看起來已經非常有年頭的玉扳指,將那扳指遞給葉辰,說道:“葉大師您看,這兩個玉扳指,都是清代早期的,東西是真的,就是料子不太好,普通的和田玉,品質一般。”


    葉辰點點頭,將那兩枚玉扳指接了過來,大概看了看,說道:“你這東西看起來像是熟坑的東西,出土至少幾十年了吧?”


    張二毛豎起大拇指,讚歎道:“葉大師您果然慧眼如炬,這兩個扳指確實是熟坑出的東西,估摸著,少說也出來三四十年了。”


    葉辰道:“我想要生坑的東西,越生越好,最好是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月前剛剛出土那樣,能搞到嗎?”


    “這個……”張二毛尷尬的說道:“葉大師,倒鬥犯法啊這個事兒……這些年,咱們金陵幹這行的已經不多了,而且現在能倒的鬥,出來的大部分都是些破爛玩意兒,玉扳指這東西還真夠嗆能遇上。”


    說著,張二毛問葉辰:“葉大師,小的多嘴,鬥膽問您一句,您為啥非得要生坑出的東西呢?”


    葉辰道:“張二毛,你現在是洪五的人,換句話說,那也就是我的人,所以我也不瞞你,我想要生坑的扳指是打算騙人,若是熟坑,估計很難騙得過去。”


    張二毛聽的雲裏霧裏,下意識的說道:“葉大師,您為什麽要用熟坑的真東西,裝成生坑的東西騙人呢?說實話,這年頭盜墓這種事兒查的很緊,像我們這種古董販子,其實都不太敢要生坑出的東西,怕惹上事兒吃官司,但要是熟坑出的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年代久遠,三五十年前挖出來的,就算是黑的,現在也洗成白的了。”


    葉辰擺擺手,道:“你就不要問為什麽,就告訴我有沒有辦法搞定。”


    說著,葉辰又指著那些雷擊木,道:“還有這些,我想用它們做一樣東西,最好也能給人一種剛出土的感覺,你有門道嗎?”


    張二毛想了想,開口道:“葉大師,要說這件事也簡單,我本身就是造假出身的,這一點您是知道的,我們最擅長的是把那些新的東西,偽裝一下,變成剛出土的樣子去騙人,有時候,這邊剛燒出來的瓷器,我們搖身一變就能給它弄成剛出土的清代官窯,當然了,這種造假騙的了新手和剛入行不太久的半瓶水,但是騙不了行家。”


    說著,張二毛話鋒一轉,又道:“可您這是打算用清代的真東西,偽裝成剛挖出來的清代真東西,這個就簡單多了,說難聽點的,小的先給您處理一下沁色包漿,再去農村茅坑旁邊的土裏挖點土,弄點豬內髒倒進去,把這東西放裏麵跟豬內髒一起埋一晚上,最後在上麵撒上一泡尿,第二天挖出來的時候,就像那剛出土的東西一樣了!”


    葉辰問他:“這種辦法能被人發現破綻嗎?”


    張二毛搖搖頭:“你要說拿新的東西這麽做舊,讓別人去看,那肯定能發現破綻,但您畢竟是拿真的東西放進去,這誰能發現得了啊,就算是專家拿著碳14的儀器過來鑒定,這東西它也是清代的呀,他們判斷這東西是不是生坑出的,主要看沁色包漿,還有就是自身的味道,有沒有那種淡淡的土腥味、血腥味和屍臭味,隻要把這個做好了,他們就會覺得這東西是新出土的。”


    葉辰點點頭,笑著說道:“好,那這件事就由你去辦。”


    張二毛疑惑不已的問:“葉大師,您到底要小的幹嘛啊?”


    葉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的問他:“張二毛,你自從跟了洪五之後,這古玩城的買賣還幹嗎?”


    張二毛連忙說道:“葉大師,小的承蒙您和五爺抬愛,有機會跟在五爺身邊鞍前馬後,哪還有心思去搞什麽古玩買賣,早就丟到一邊,不管不問了。”


    葉辰認真道:“我找你辦的事兒,還真得需要你抽出一段時間來,繼續回去經營你那古玩的買賣。”


    張二毛詫異的問道:“葉大師……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小的沒聽明白,還請您明示。”


    葉辰微微一笑,拿過兩枚玉扳指和其中一截雷擊木,對張二毛說道:“你先等我一下。”


    隨即,葉辰便來到裏麵房間,在那兩枚玉扳指裏,分別用靈氣布下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護身陣法,又在那雷擊木裏,用靈氣布下了一道簡單的驚雷符陣法。


    如此,這兩枚玉扳指,變成了兩個簡單的護身戒指,能為佩戴者擋下一次小災小難,而這雷擊木,也變成了一個隻能用上一次就會破裂粉碎的驚雷符。


    做好這些,他從房間回到客廳,將兩枚扳指和一枚驚雷符都遞給張二毛,囑咐道:“你先把這三樣東西拿去做,要把他們做的就像是剛剛從土裏挖出來的一樣。”


    張二毛立刻說道:“好的葉大師,我回去就立刻給您處理!處理好了之後給您送回來嗎?”


    “不必。”葉辰淡淡道:“你去古玩街,找兩個機靈點的、你能完全吃得住的攤販,一人給他們一枚戒指,讓他們戴在手上,然後一個去機場到達大廳,一個去高鐵站的出站口,給我舉著牌子等接人,至於接誰,不要緊,你隨便給他們寫個人名就行。”


    “呃……”張二毛一臉詫異:“葉大師,您到底要接誰呀?這隨便寫個人名,估計也接不到人吧?”


    葉辰淡淡道:“我不是要接人,我是要等人!”


    說罷,葉辰非常嚴肅的說道:“張二毛,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要一字不落的聽好了!這件事要是辦得好,以後我葉辰許你榮華富貴!”


    張二毛一聽這話,頓時激動的坐直身體,恭敬道:“葉大師您盡管吩咐!二毛一定全力以赴!”


    葉辰點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花高價,讓他們兩個每天都從機場和高鐵站開門的那一刻等到關門,一直等到有人問起他們兩個手上玉扳指的來路,你要讓他們兩個人明確的說是從你的手裏買的,另外告訴他們,如果對方給他們開高價要買,就讓他們按照市場實際價值的100倍去要,少一分都不賣。”


    張二毛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聽懂了葉辰的要求,連忙說道:“葉大師放心,我一定照辦!”


    葉辰滿意的點點頭,又將那驚雷符遞給了張二毛,用上了幾分靈氣,對他連囑咐帶心理暗示的說道:“這東西你自己留著,帶著它回你的古玩街、繼續經營你的古玩攤位,隻是你記住,一定要把它擺在你攤位最顯眼的位置,然後無論誰來問價,你都開價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別人要是問起你這驚雷符到底是哪來的,你就,告訴他是前段時間剛剛從一個生坑裏麵挖出來的,當有人問起你的時候,你一定要打你自己的心裏就堅信,這三樣東西都是從生坑裏挖出來的,明白了嗎?”


    張二毛眼神一滯,重重點頭:“明白了!”


    葉辰看得出,心理暗示已經在張二毛身上生效。


    於是,他便對張二毛說道:“這條雷擊木要是被人買走了,你第一時間告訴我;要是被人偷走了,你也第一時間告訴我。”


    張二毛立刻恭敬的說道:“好的葉大師!小的這就去辦!”


    葉辰將張二毛送出別墅,嘴角抹過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之所以要做這些,就是要在金陵的兩扇大門上,各掛一個“鈴鐺”,而那兩個“鈴鐺”,便是自己給張二毛的兩枚玉扳指。


    這兩枚玉扳指看起來並不起眼,一般人看到也不會有什麽興趣多看兩眼,而如張二毛所說,這兩枚玉扳指的材質一般、品相價格本身也不會太高,就算是懂古玩的人,也不會把它放在眼中。


    所以,當兩人分別戴著一枚玉扳指,在機場和高鐵站舉著牌子等人的時候,隻有一種人會關注到他們手指上的這枚玉扳指,那便是,能夠看透這玉扳指中,含有陣法的人!


    而能夠看透這玉扳指含有陣法的,必然是掌握靈氣的人。


    什麽人掌握靈氣?


    葉辰所知道的,除了自己之外,隻有五個人。


    一個,是破清會的英主。


    另外四個,便是破清會的四大伯爵。


    但是,英主不會自己來金陵,而四大伯爵死了一個。


    所以,葉辰的目標,就隻剩下三個人,那便是破清會剩下的三位伯爵。


    眼下,自己的外公外婆,以及林婉兒都在金陵,破清會伯爵出現在金陵的幾率大大增加,不過,自己做完這些之後,就有極大的把握,在伯爵抵達金陵之後,就第一時間收到預警。


    飛機場和高鐵站就是金陵兩道大門,那伯爵不可能從周邊城市驅車前來,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乘坐飛機或者是高鐵鎮兩種交通工具。


    而自己讓張二毛安排兩人在這兩地時刻蹲守,他們可能會舉著張三李四的牌子,可能會在這兩個地方連續蹲守數天,但是這都不要緊,因為破清會大概率不會派兩名伯爵來到金陵,而且就算派兩名伯爵來金陵,也不可能讓他們同時分別坐飛機和高鐵過來。


    所以,這就注定了破清會的伯爵,隻能遇到這兩人中的其中一個,而伯爵雖然實力高強,也不可能知道,幾十公裏外,還有一個人戴著同樣的玉扳指,更不可能知道,這個舉牌子的人,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日。


    他們隻會驚喜不已的發現,自己竟然在金陵遇到了一件法器!


    雖然這法器隻是一個簡單的護身符,可換了誰都會想知道,如果以這玉扳指為線索,會不會找到其他法器。


    大庭廣眾之下,破清會的伯爵又帶著重要任務,必然不敢在這種事情上過於囂張放肆,所以肯定會低調打聽這扳指的來源。


    如此一來,線索就會指向張二毛。


    等破清會的伯爵找到張二毛,就會發現張二毛那裏竟然還有一個驚雷符。


    就算他們不認識驚雷符,也一定能看得出,這法器,能夠起到攻擊效果!比那能夠防身的玉扳指,自然是強了許多。


    屆時,他們定會如獲至寶,幾百萬的價格,他們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


    但是,這驚雷符看起來就是一截普通的雷擊木,張二毛報價五百萬,就算是敗家如秦傲東那樣的富二代,也不可能花這麽多錢買它,所以,會買它的,必是識貨之人!


    換句話說,必是破清會三大伯爵之一!


    屆時對方得到這驚雷令,一定興奮不已,也一定會想著找個無人之處試上一試,而他大概率沒有《九玄天經》,所以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特殊煉製的這枚驚雷令,隻能用一次。


    所以,一旦他試了,這驚雷令就會灰飛煙滅,同時也會引發一道天雷!


    屆時,自己不僅知道他來了,還會知道他的大概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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