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吉卜利勒，路西法。”加百列說道。
“為什麽不呢，這個稱呼更適合此時的你，畢竟你是為了播撒戰爭而來，而不是帶來父親的福音。”
“讓地球邁入更高的魔力，可不是什麽播撒戰爭，地球上的生物們應該心懷感激。”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指隕石的降落地點。”路西法的語氣平淡，絲毫聽不出來如果他的速度不夠，就會被隕石直接砸死的凶險。
“你可真小氣。”加百列針鋒相對的諷刺道。
“我一貫這麽小氣。”路西法並不在乎加百列的諷刺，好像還有些引以為榮。
看來路西法和他另外幾個兄弟的關係都不太好，廢話扯完，光溜溜的加百列打量了路西法一下，然後身上瞬間多出了一套同款的西裝。
“你的品位可真差。”路西法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在口頭上占到便宜的機會。
“這是和你一樣的。”加百列反駁道。
“是啊，所以才說你的品位差。”
倆人的衣服一模一樣，那不同的地方在哪裏，顯然隻剩下樣貌了，雖然說天使們都不太在意自己的樣子，但這還是很不爽。
“你果然還是那麽討厭。”加百列放棄了和路西法爭辯的打算。
不爽歸不爽，但兩個家夥還都是知道正事要緊的，路西法千裏迢迢將百加列召喚來，顯然不會是什麽小事。
“出了什麽問題。”加百列神情淡淡的說道。
這個加百列的長相是一個白種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點，想必就算是好萊塢最資深的星探在這裏，也想不出他的原型是誰。
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原型，也不是來自某個第二世界，而是現世當中的，隨意幻化出了一幅現在這樣的外表。
“還能有什麽事。”路西法說道，“你的職責就是守護第二道門，如果不是第二道門需要我們兩個才能打開的話，我才不會聯係你呢。”
“第二道門。”加百列顯然知道路西法指的是什麽，語氣微微一變，“能確認對方就是關鍵人物麽。”
“不能確定。”路西法說道，“但已經有一個關鍵新人類死亡了，計劃開啟在即，這不是我能夠改變的。”
加百列稍顯沉默，因為路西法說的句句在理，微微沉思，他繼續問道，“誰？”
“托尼斯塔克，那些新人類喜歡叫他鋼鐵俠，或許你在多元宇宙有聽說過。”
加百列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這才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好像有印象，他沒有那麽關鍵的身份吧。”
“在某些世界裏麵，他的身份已經足夠了。”
短暫的交談已經足以讓他們互相了解現在的情況，現在他們需要的做的，就是趕往所謂的第二道門那裏，然後打開它。
第二道門的位置隻有加百列才知道，並且也隻有加百列和路西法的這具身體一同存在才能將其打開。
眼見著加百列再無疑問，路西法後退一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形的波動從加百列的身上擴散而出，高等級的大天使長絕對不是長著兩個翅膀，隻會蠻力的肌肉蠢貨。
他們全都精通魔法，尤其是天使一族特有的魔法，獨特的魔法才是他們的底牌，在戰鬥的過程中防不勝防。
就像易囂現在已經可以利用銀舌的力量，來填補自己近戰能力的不足一樣，利用魔法將他們的戰鬥力翻越幾倍，同樣是天使們的戰鬥方式。
種族天賦帶來的身體素質優勢，隻是給他們起到了更好地輔助罷了。
當然，也有一些專職精通進展方式的戰鬥天使，比如易囂此前見過的那種鋼鐵戰天使的進擊版。
雖然數量稀少，根本不成編製，但戰鬥起來，凶殘程度卻並不低於天使一族的魔法。
因為無論是何種方式，道路的盡頭都是同歸殊途的，魔法可以達到的終點，其他的手段也可以達到，差距無非就是難易程度和時間的長短而已。
隨著波動凝聚的越來越多，加百列前方的空間開始不斷被撕裂，魔力撕扯之下，空間被逐漸抓出一條裂縫。
赤黃色的空間門呈現出圓環狀，由小至大的膨脹出來，看上去與卡瑪泰姬上那群家夥畫出來的圈圈有些相似。
但加百列開啟的傳送門並沒有火星迸濺，仿佛隨時都能引發森林大火般，而是邊緣處十分穩定，仿佛周圍的空間被腐蝕出了一個蟲洞。
下一刻，待空間穩定下來，加百列率先一腳邁了進去。
其後的路西法聳聳肩，立刻跟了上去。
待空間門將他們兩個吞噬進去，立刻再次消失不見，這處被魔法遮掩的加拿大平原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和蕭瑟，隻留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新隕石坑。
也幸好這裏被魔法遮掩了，普通人類和衛星都無法觀測到這裏，否則一旦有直升機途徑的話，就會看到下方那駭人的一幕。
這裏並不僅僅隻有加百列從天而降時留下來的那座巨大隕石坑，這座坑隻能算是較新的一個罷了。
大大小小的無數隕石坑就仿佛螞蟻窩一般，數不清，也一望不到盡頭，直接覆蓋到了地平線的邊緣。
如同一座座醜陋的傷口。……
加百列和路西法踏入傳送門，然後一腳就踩進了失重空間裏，空間門根本不是與底麵平行的，另一頭完全處於半空之中。
一腳踏出，便直挺挺的墜落了下去。
不知道天使會不會被摔死，但他們顯然是有翅膀的，並不需要擔心這點，隻是無論是加百列還是路西法，似乎都沒有展開翅膀的意思。
他們離下方的地麵越來越近，已經近到可以看清下方是一群正在互毆的中世紀鐵罐頭。
這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中世紀騎士也看到了上方的倆個家夥，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來觀望，同事已經有人開始在胸口畫十字架了。
“喔，他們真是可愛。”路西法跟在加百列的後麵，見到這熟悉的動作，他大聲喊道。
加百列沒有回答，身上再次湧現出魔力波動，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傳送門再次開啟，不過卻是出現在他們的前方，也就是正在下落的途徑上。
“嗖！嗖！”
兩道身影不分前後，直接落入了傳送門內，傳送門再次閉合，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中世紀土著。
傳送門顯然涉及極高的空間魔法，對於一個可以隨意開啟，穿越時空的傳送門來說，門的另一頭上下顛倒，顯然已經不值一提了。
這一次傳送門的背麵是一條熙熙攘攘的水泥路，廢棄的汽車和垃圾沿著道路一直蔓延到地平線的盡頭，夕陽在天空中灑下昏暗的金黃光芒，一片末世之景。
路西法和加百列顯然對驟然的方向轉換十分熟練，他們沒有絲毫的失衡感，從高空急速掉落下來，但在穿過傳送門後，卻很自然的將腳踏在地麵上，整個人由下落的趨勢，硬生生的被扭轉成了直立行走。
就像他們本來就是走過傳送門的一樣。
“接下來的路不用我多說了吧，跟進我，踏錯一步，你都會永遠的迷失在這裏，我可不想回來找你。”加百列輕聲說道。
“放心吧，路線我都要背下來了。”
背後的傳送門已經消失，他們走在這片末日降臨世界的土地上，陽光炙烤著大地，然後緩慢的，地麵開始崩裂。
就像是整個地球都開始坍塌一樣，地平線以肉眼可見的距離為限製，在同一時間轟然坍陷下去。
深不見底的溝渠瞬間將地麵的一切吞噬，路麵，汽車，建築的殘骸，一切的一切都墜入深不見底的裂縫裏。
塌陷的速度很快，仿佛海嘯般緊緊跟在路西法和加百列的身後，看上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將他們也吞噬進去。
十分默契的，他們開始奔跑起來。
加百列在前麵開路，他似乎在尋找什麽，繼續奔跑下也不忘了左顧右看，好像是不願意破壞這裏，明明有著強大的力量，卻沒有橫衝直撞，而是輕巧的避開一個又一個障礙，雖然這些障礙不久之後就被大地的裂縫吞噬了。
“這裏！”
裂縫離他們越來越近，而就在這時，加百列終於找到了他尋找的東西，他大吼一聲，然後打開一輛廢棄的卡車的後備箱，直接鑽了進去。
路西法沒有猶豫，仿佛沒看到這是一條自欺欺人的思路一樣，一頭轉了進去。
下一刻，黑暗延伸，漆黑的車廂一瞬間變成了宇宙和虛空，塌陷的末日世界不見，他們已經憑空站立在外太空裏。
“那！”
加百列很快就看到一顆懸浮的隕石碎片，碎片的速度不快，倒是他和路西法，雖然處於同樣失重的狀態下，但翅膀一張，卻瞬間再次有了動力。
一黑一白的兩對翅膀用力揮舞，他們瞬間便跨越這短暫的距離，跳到了這似乎還沒有他們巴掌大小的碎屑上。
然後繼續，又一次，天地倒轉，他們兩個就像是進了大人國一樣，周圍的一切在眨眼間就膨脹起來，他們由兩名巨人變成了兩個小矮子，腳下的碎片漲大成了一座島嶼，才慢慢停止下來。
他們就站在島嶼的最高點，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海水，但在正前方，卻有著另外一座大型島嶼。
這一次不需要加百列提醒，路西法就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了。
翅膀再次揮動，他們瞬間升入天空，然後向著另一座小島飛去。
兩座小島間似乎隻有幾百米的距離，但當他們來到這片海域的上空時，卻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滄海桑田了一般，島嶼之間的距離迅速延伸，下方的海域出現了數不盡的大陸和海洋，就仿佛跨越了一個世界。
但在眨眼間之後，這一切卻又再次消失，他們的眼前重新出現剛剛的那座島嶼，而在島嶼的最中心，正有著一處地勢凹陷的盆地。
“我們到了。”加百列凝聲說道。
片刻之後，路西法和加百列停在了一座木質大門前，灰撲撲的木頭門看上去就像是鐵質的金屬般，帶著非比尋常的濃重和肅穆感。
這裏就是第二道門了。……
第二道門不僅是一道真實存在的門，更是計劃的第二階段。
加百列代表著天堂，路西法代表著地獄，當然，隻是對外這樣說而已，對於天使和惡魔本身，天堂和地獄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區別隻在於他們代表的能量不同。
需要加百列和路西法共同打開大門，並不是什麽守護魔法，單單隻是因為這座門需要兩種極致能量才能開啟。
門後的力量既不屬於地獄，也不屬於天堂，它是最奇異，但也是最普通的能量之一，空間的力量。
空間能量說特殊也特殊，說普通也普通，但毋庸置疑的是，一旦空間能量達到某種足夠的數量，那麽就會瞬間出現質的蛻變。
如果說火焰從低溫到高溫沒有多少區別，就算達到太陽級別，也隻能焚盡萬物，不能燒穿平行宇宙，那麽空間能量則不同了。
如果空間能量累積到一定程度，它的本質就會發生變化，空間扭曲，崩塌，一係列不受控製的情況就會發生。
哪怕連天使們都無法掌控。
他們必須要將這種力量封印起來，而現在，就到了重新開啟的時候。
“還在等什麽。”見到加百列遲遲沒有動作，路西法搓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他將手放在一邊的大門上，但這時，加百列卻輕聲阻止道，“等一下，你真的做好決定了麽。”
“如果開啟這扇大門，空間力量就會將起源世界腐蝕的千瘡百孔。”
“而且別忘了，我們在門後封印了一個存在幽靈的第二世界坐標，這個第二世界會讓起源世界的地獄力量增強，惡魔，幽靈，甚至可能會造成幽靈之門被打開的後果。”
“我們真的要這樣做麽。”
路西法翻了個白眼，失笑道，“我真有些佩服你了，偽善者果然不是白叫的，這種麵具戴著我都嫌累。”
“要我說，我們必須要這麽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話音未落，路西法已經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一旁的加百列，然後將他的手掌狠狠的印在旁邊的大門上。
下一刻，木門光芒四濺。
“為什麽不呢，這個稱呼更適合此時的你，畢竟你是為了播撒戰爭而來，而不是帶來父親的福音。”
“讓地球邁入更高的魔力，可不是什麽播撒戰爭，地球上的生物們應該心懷感激。”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指隕石的降落地點。”路西法的語氣平淡，絲毫聽不出來如果他的速度不夠，就會被隕石直接砸死的凶險。
“你可真小氣。”加百列針鋒相對的諷刺道。
“我一貫這麽小氣。”路西法並不在乎加百列的諷刺，好像還有些引以為榮。
看來路西法和他另外幾個兄弟的關係都不太好，廢話扯完，光溜溜的加百列打量了路西法一下，然後身上瞬間多出了一套同款的西裝。
“你的品位可真差。”路西法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在口頭上占到便宜的機會。
“這是和你一樣的。”加百列反駁道。
“是啊，所以才說你的品位差。”
倆人的衣服一模一樣，那不同的地方在哪裏，顯然隻剩下樣貌了，雖然說天使們都不太在意自己的樣子，但這還是很不爽。
“你果然還是那麽討厭。”加百列放棄了和路西法爭辯的打算。
不爽歸不爽，但兩個家夥還都是知道正事要緊的，路西法千裏迢迢將百加列召喚來，顯然不會是什麽小事。
“出了什麽問題。”加百列神情淡淡的說道。
這個加百列的長相是一個白種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點，想必就算是好萊塢最資深的星探在這裏，也想不出他的原型是誰。
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原型，也不是來自某個第二世界，而是現世當中的，隨意幻化出了一幅現在這樣的外表。
“還能有什麽事。”路西法說道，“你的職責就是守護第二道門，如果不是第二道門需要我們兩個才能打開的話，我才不會聯係你呢。”
“第二道門。”加百列顯然知道路西法指的是什麽，語氣微微一變，“能確認對方就是關鍵人物麽。”
“不能確定。”路西法說道，“但已經有一個關鍵新人類死亡了，計劃開啟在即，這不是我能夠改變的。”
加百列稍顯沉默，因為路西法說的句句在理，微微沉思，他繼續問道，“誰？”
“托尼斯塔克，那些新人類喜歡叫他鋼鐵俠，或許你在多元宇宙有聽說過。”
加百列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這才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好像有印象，他沒有那麽關鍵的身份吧。”
“在某些世界裏麵，他的身份已經足夠了。”
短暫的交談已經足以讓他們互相了解現在的情況，現在他們需要的做的，就是趕往所謂的第二道門那裏，然後打開它。
第二道門的位置隻有加百列才知道，並且也隻有加百列和路西法的這具身體一同存在才能將其打開。
眼見著加百列再無疑問，路西法後退一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形的波動從加百列的身上擴散而出，高等級的大天使長絕對不是長著兩個翅膀，隻會蠻力的肌肉蠢貨。
他們全都精通魔法，尤其是天使一族特有的魔法，獨特的魔法才是他們的底牌，在戰鬥的過程中防不勝防。
就像易囂現在已經可以利用銀舌的力量，來填補自己近戰能力的不足一樣，利用魔法將他們的戰鬥力翻越幾倍，同樣是天使們的戰鬥方式。
種族天賦帶來的身體素質優勢，隻是給他們起到了更好地輔助罷了。
當然，也有一些專職精通進展方式的戰鬥天使，比如易囂此前見過的那種鋼鐵戰天使的進擊版。
雖然數量稀少，根本不成編製，但戰鬥起來，凶殘程度卻並不低於天使一族的魔法。
因為無論是何種方式，道路的盡頭都是同歸殊途的，魔法可以達到的終點，其他的手段也可以達到，差距無非就是難易程度和時間的長短而已。
隨著波動凝聚的越來越多，加百列前方的空間開始不斷被撕裂，魔力撕扯之下，空間被逐漸抓出一條裂縫。
赤黃色的空間門呈現出圓環狀，由小至大的膨脹出來，看上去與卡瑪泰姬上那群家夥畫出來的圈圈有些相似。
但加百列開啟的傳送門並沒有火星迸濺，仿佛隨時都能引發森林大火般，而是邊緣處十分穩定，仿佛周圍的空間被腐蝕出了一個蟲洞。
下一刻，待空間穩定下來，加百列率先一腳邁了進去。
其後的路西法聳聳肩，立刻跟了上去。
待空間門將他們兩個吞噬進去，立刻再次消失不見，這處被魔法遮掩的加拿大平原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和蕭瑟，隻留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新隕石坑。
也幸好這裏被魔法遮掩了，普通人類和衛星都無法觀測到這裏，否則一旦有直升機途徑的話，就會看到下方那駭人的一幕。
這裏並不僅僅隻有加百列從天而降時留下來的那座巨大隕石坑，這座坑隻能算是較新的一個罷了。
大大小小的無數隕石坑就仿佛螞蟻窩一般，數不清，也一望不到盡頭，直接覆蓋到了地平線的邊緣。
如同一座座醜陋的傷口。……
加百列和路西法踏入傳送門，然後一腳就踩進了失重空間裏，空間門根本不是與底麵平行的，另一頭完全處於半空之中。
一腳踏出，便直挺挺的墜落了下去。
不知道天使會不會被摔死，但他們顯然是有翅膀的，並不需要擔心這點，隻是無論是加百列還是路西法，似乎都沒有展開翅膀的意思。
他們離下方的地麵越來越近，已經近到可以看清下方是一群正在互毆的中世紀鐵罐頭。
這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中世紀騎士也看到了上方的倆個家夥，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來觀望，同事已經有人開始在胸口畫十字架了。
“喔，他們真是可愛。”路西法跟在加百列的後麵，見到這熟悉的動作，他大聲喊道。
加百列沒有回答，身上再次湧現出魔力波動，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傳送門再次開啟，不過卻是出現在他們的前方，也就是正在下落的途徑上。
“嗖！嗖！”
兩道身影不分前後，直接落入了傳送門內，傳送門再次閉合，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中世紀土著。
傳送門顯然涉及極高的空間魔法，對於一個可以隨意開啟，穿越時空的傳送門來說，門的另一頭上下顛倒，顯然已經不值一提了。
這一次傳送門的背麵是一條熙熙攘攘的水泥路，廢棄的汽車和垃圾沿著道路一直蔓延到地平線的盡頭，夕陽在天空中灑下昏暗的金黃光芒，一片末世之景。
路西法和加百列顯然對驟然的方向轉換十分熟練，他們沒有絲毫的失衡感，從高空急速掉落下來，但在穿過傳送門後，卻很自然的將腳踏在地麵上，整個人由下落的趨勢，硬生生的被扭轉成了直立行走。
就像他們本來就是走過傳送門的一樣。
“接下來的路不用我多說了吧，跟進我，踏錯一步，你都會永遠的迷失在這裏，我可不想回來找你。”加百列輕聲說道。
“放心吧，路線我都要背下來了。”
背後的傳送門已經消失，他們走在這片末日降臨世界的土地上，陽光炙烤著大地，然後緩慢的，地麵開始崩裂。
就像是整個地球都開始坍塌一樣，地平線以肉眼可見的距離為限製，在同一時間轟然坍陷下去。
深不見底的溝渠瞬間將地麵的一切吞噬，路麵，汽車，建築的殘骸，一切的一切都墜入深不見底的裂縫裏。
塌陷的速度很快，仿佛海嘯般緊緊跟在路西法和加百列的身後，看上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將他們也吞噬進去。
十分默契的，他們開始奔跑起來。
加百列在前麵開路，他似乎在尋找什麽，繼續奔跑下也不忘了左顧右看，好像是不願意破壞這裏，明明有著強大的力量，卻沒有橫衝直撞，而是輕巧的避開一個又一個障礙，雖然這些障礙不久之後就被大地的裂縫吞噬了。
“這裏！”
裂縫離他們越來越近，而就在這時，加百列終於找到了他尋找的東西，他大吼一聲，然後打開一輛廢棄的卡車的後備箱，直接鑽了進去。
路西法沒有猶豫，仿佛沒看到這是一條自欺欺人的思路一樣，一頭轉了進去。
下一刻，黑暗延伸，漆黑的車廂一瞬間變成了宇宙和虛空，塌陷的末日世界不見，他們已經憑空站立在外太空裏。
“那！”
加百列很快就看到一顆懸浮的隕石碎片，碎片的速度不快，倒是他和路西法，雖然處於同樣失重的狀態下，但翅膀一張，卻瞬間再次有了動力。
一黑一白的兩對翅膀用力揮舞，他們瞬間便跨越這短暫的距離，跳到了這似乎還沒有他們巴掌大小的碎屑上。
然後繼續，又一次，天地倒轉，他們兩個就像是進了大人國一樣，周圍的一切在眨眼間就膨脹起來，他們由兩名巨人變成了兩個小矮子，腳下的碎片漲大成了一座島嶼，才慢慢停止下來。
他們就站在島嶼的最高點，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海水，但在正前方，卻有著另外一座大型島嶼。
這一次不需要加百列提醒，路西法就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了。
翅膀再次揮動，他們瞬間升入天空，然後向著另一座小島飛去。
兩座小島間似乎隻有幾百米的距離，但當他們來到這片海域的上空時，卻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滄海桑田了一般，島嶼之間的距離迅速延伸，下方的海域出現了數不盡的大陸和海洋，就仿佛跨越了一個世界。
但在眨眼間之後，這一切卻又再次消失，他們的眼前重新出現剛剛的那座島嶼，而在島嶼的最中心，正有著一處地勢凹陷的盆地。
“我們到了。”加百列凝聲說道。
片刻之後，路西法和加百列停在了一座木質大門前，灰撲撲的木頭門看上去就像是鐵質的金屬般，帶著非比尋常的濃重和肅穆感。
這裏就是第二道門了。……
第二道門不僅是一道真實存在的門，更是計劃的第二階段。
加百列代表著天堂，路西法代表著地獄，當然，隻是對外這樣說而已，對於天使和惡魔本身，天堂和地獄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區別隻在於他們代表的能量不同。
需要加百列和路西法共同打開大門，並不是什麽守護魔法，單單隻是因為這座門需要兩種極致能量才能開啟。
門後的力量既不屬於地獄，也不屬於天堂，它是最奇異，但也是最普通的能量之一，空間的力量。
空間能量說特殊也特殊，說普通也普通，但毋庸置疑的是，一旦空間能量達到某種足夠的數量，那麽就會瞬間出現質的蛻變。
如果說火焰從低溫到高溫沒有多少區別，就算達到太陽級別，也隻能焚盡萬物，不能燒穿平行宇宙，那麽空間能量則不同了。
如果空間能量累積到一定程度，它的本質就會發生變化，空間扭曲，崩塌，一係列不受控製的情況就會發生。
哪怕連天使們都無法掌控。
他們必須要將這種力量封印起來，而現在，就到了重新開啟的時候。
“還在等什麽。”見到加百列遲遲沒有動作，路西法搓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他將手放在一邊的大門上，但這時，加百列卻輕聲阻止道，“等一下，你真的做好決定了麽。”
“如果開啟這扇大門，空間力量就會將起源世界腐蝕的千瘡百孔。”
“而且別忘了，我們在門後封印了一個存在幽靈的第二世界坐標，這個第二世界會讓起源世界的地獄力量增強，惡魔，幽靈，甚至可能會造成幽靈之門被打開的後果。”
“我們真的要這樣做麽。”
路西法翻了個白眼，失笑道，“我真有些佩服你了，偽善者果然不是白叫的，這種麵具戴著我都嫌累。”
“要我說，我們必須要這麽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話音未落，路西法已經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一旁的加百列，然後將他的手掌狠狠的印在旁邊的大門上。
下一刻，木門光芒四濺。